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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是说时空倒转了？”
王教授嚼着许萌带回来的水果，香甜的气味洋溢整个宿舍。
“你们不要一直重复时空的问题了，这么多次死……牺牲的经历让我有过猜测。我想问的是，既然时空倒转了，人的意识为什么不会随之消失呢？”
四人顿时面面相觑，这个问题他们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没有根据可以验证，这个问题就像是未解之谜一样，无法窥探触摸，辨不清虚实。
“王教授，我们只知道这些。”
“这是很奇怪的点。意识和真实空间分离，说不通啊。”
王教授低下头自言自语，身上刚刚处理的伤口兀自产生强烈痛感，令四人惊奇的是王教授并没有任何不适，仿佛那些伤口根本不存在。
“你们试着，在大脑中勾勒出这件宿舍。”
四人应言紧闭双眼，对于生活了几年的宿舍自然是极为熟悉的，没过几秒钟，四人的脑海就出现了宿舍轮廓和内置。
“好了。”
“现在去想这栋楼。”
平常出没的生活区域很小，宿舍其他楼是很少去的，但整体楼型简单。
“好了。”
“现在去想整个校园。”
大学四年，春华秋实，夏日冬雪。校内风景内秀的喷泉湖，宽敞的马路，教学楼前柔软的草坪，运动场为青春奔跑的身影……
“好了。”
“现在，将它毁掉，跟时空倒转的末世一样毁掉。”
四人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痛苦的表情，在他们脑海中，世界再次分崩离析，血雨腥风，真是不堪回首的记忆。
“恢复毁灭前。”
……
“再毁灭。你们懂了吗？”
“您的意思是，完全逼真的意识场，接近实质的VR？”
王教授点点头，解释道：“但这仅是我的猜测，毕竟意识场与时空场脱离还可以有其他解释，比方说量子思维，时空场的限制是光速，而量子可以超光速，所以思维可以无视距离。”
“但思维是衰减的，人的大脑无法储存过多的记忆，如果一切持续下去，人类有可能忘掉那些末日记忆。”
四人不由得回想倒转第一天，有些模糊，但还算记忆犹新。
“现在次数还太少，如果倒转三千次？十万次呢？或者是永久？人永远不会死，大脑却只能保留几十年记忆而已。”
王星不敢去想，虽然他明白那次电话中父亲言语的意思，但说实话，他无法去相信任何理论，在这样有违科学常理的世界，一切都是难以猜测的。
“您认为倒转会永远下去吗？”王星忍不住问道。
“呃，很矛盾。一方面，我存活的时间太短，接受的信息量太少，无法去猜想。但另一方面，如果停止倒转，我可能就真的，牺牲了。虽然平时嘴上说，愿意为科学献身，但还是活着好吧？”
王教授微笑着将最后一块苹果塞入嘴中咀嚼，眯着眼看着四人。
“你们会救我的吧？啊？”
————
“投放情况怎么样？”
“速度发挥到极致了，除了一些交通条件瘫痪的地方，西亚，北非，南美古巴，还有北朝鲜，这些刺头依旧很难搞，时空倒转后，他们依然保持着强权政治，对外来的东西都有极重的抵制。”
“其他地方？”
“全球高校是普及率最高的，大学生对这类新科技很感兴趣，而且他们没有太多顾及，愿意尝试的人络绎不绝。”
“在高校集中投放，政府那边没有问题吧？”
“放心，依照云计算，我们可以避开政府的范围。”
“普及率超过七成后，开启植入惯式思维。”
对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屏幕前的人们一边看着原文那莫名其妙，难以理解的代码，一边看着下面的汉语翻译，仍是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FBI透漏给我们这个视频居心何在？”
人们互相交换着眼神，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深深不解。
“这些代码有人见过吗？”王文紧盯着那些陌生代码，头也不回地问道。
在场的有几位是计算机领域的大头人物，有些人之前是资深黑客，甚至差点攻破了美国国防部内网，迫于外交压力才没能成功。如果他们都没见过，说明这完全是全新代码。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真的没见过。这些代码看着不像是计算机的，倒像是某种神秘的外文。”蒋连，那位几乎攻破美国内网的黑客说道，“某种外星文。”
不说还好，经他这么一说，人们再看，也都有了同样的感觉。那些代码扭曲异常，像是亚马逊雨林虬结错综的藤蔓。
而且言简意赅，不到十个代码翻译后，却是几十个汉字。
“美国人怎么翻译的？抑或是视频来源本身就有翻译，是针对中国的？”
“注意和美国那边的联系，但千万也要提防他们。”
王文直起身，腰间的顽疾又发作了，每日这个时候，精准得如同体内安置了闹钟。
“这个视频列为机密，每日积极保存。联合国那边呢？自从时间倒转后，联合国反而更加活跃了。”
“根据我国超弦专家卢文新的透露，他们似乎在推动举全世界之力，突破某个领域的科学水平。”
“让他们搞吧！金星上的可控核聚变始终无法收到实时信息，让我不得不去怀疑实验台已经被金星表层的恶劣环境摧毁掉了。”
众人默然，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目前就是死循环，时间倒转，一切都只能每日一次地重复。
“但是国内秩序恢复的很好，这是可喜的一点了。”有人试图打破沉郁的气氛。
“正因为这点，才尤其可怕。你们觉得是政府的力量驱使全国秩序恢复的吗？要知道时间倒转后，我们的社会治安力量衰减到原本的十分之一，维稳？这一切可能吗？”
王文表情严肃地说道，这时脑海突然闪现出之前视频中出现的词“植入思维”。
“植入思维？！维稳？”王文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他联想到无数恐怖的可能。
“马上调查社会维稳的真实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