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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骗子心慈手软，不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那就是变相的助长骗子，
让他们越来越有恃无恐的去骗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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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看着对面的陆雨驰和陆志豪，觉得有些尴尬，陆志豪曾是他的老师，现在又是BJ市公安局副局长。其实陆志豪更尴尬，本来很正常的询问调查而已，自己这个身份坐在这，怎么都觉得不合适。陆雨驰倒是气定神闲，闭着眼睛晃着脑袋在那“神游”呢。
“咳咳……林队长，你别想得太多，公事公办。这不是审讯，询问而已，例行公事嘛。我是他叔叔，作为家属来陪同的。”陆志豪说到。
“陆老师，那我就开始了啊。”林立见陆志豪对他点了点头，于是对陆雨驰说，“陆总，我们就是随便聊聊。陆总？”
“啊？终于开始了？来吧！老虎凳、辣椒水……”
“哈哈，陆总真爱开玩笑。我说了，我们就是随便聊聊。”
“哦，随便聊聊。那好，上个月我跟你爸爸谈，让他给我中介公司的包租房提供家具、家电，他给我的优惠力度我不是太满意。你要知道，我们耀庭集团旗下也有家具公司。当然，没有你们做得这么全面……”
“陆总……陆总……咱们还是随便聊聊‘案情’吧。”林立无奈的说，这回他特意重音了“案情”两个字。
“对啊，那还是得你问我答啊，怎么叫随便聊聊呢。”
“那好吧。陆总，能说说你跟死者是怎么认识的吗？”
“我哪认识他？算了你也别一句一句问了，我直接告诉你到底怎么回事。对了，我能抽烟吗？”陆雨驰问林立。
这仅仅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不是审讯，再加上陆雨驰的身份和陆家的背景，又有陆志豪在场，林立也不想计较这些小事，对陆雨驰点了点头。
陆雨驰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说：“他是找我们公司来买房子，我们的经纪人就带他看了两套房子，然后他跳单了……哦，就是说他背着我们，私下去跟业主交易。结果那个业主是个骗子，坑了他两百万，就消失了。他被坑是他咎由自取，而且当时我们也还不知道他被骗了。因为他跳单，所以我们要起诉他，追究法律责任。就这么简单。”
“陆总的员工在知道他跟业主私下交易之后，有没有威胁、逼迫之类的行为？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他被骗了两百万的？知道他被骗之后是不是还要继续起诉他？”林立见陆雨驰不喜欢一问一答的方式，索性把该问的都问了。
“你要搞清楚一点，他跟业主背着我们私下交易，首先就是坑害了我们，让我们损失了几万块钱的佣金。我们当然会跟他沟通，那么在沟通的过程中，就算言语上有些过激，这也不犯法吧？什么叫‘威胁’、‘逼迫’？我们是房地产中介公司，不是黑社会。不然我们也不会要起诉他，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了。据我了解，我们公司大概是在他跳楼的前两天才知道他被人骗了两百万。大快人心、普天同庆啊！你有本事就别找中介公司帮你找房子，既然找了就应该对我们的付出给予回报。如果当时有中介参与交易，他就不会被骗了。所以你别怪我太坦白，这种人，活该！”
“嗯，他这种找了中介公司却又背着中介与业主私下交易的行为，我个人也不赞同。但是在你们知道他被骗之后，你们依然要起诉他……”
“当然了！林队长，一个罪犯如果在行凶之后被其他人骗了，你们警察就不追究他的法律责任了吗？这根本是两件事。我们给他提供了专业的服务，收取佣金，这合情合理合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起诉他有什么错？他跳楼跟我们没关系，起诉不代表就胜诉，最后法院怎么判还不知道呢。”陆雨驰说到。
“陆总，别激动。我没说你们有错。只是程序上，我必须要了解一下。”说着，林立看了看陆志豪。
陆志豪明白林立的意思，说到：“雨驰，林队长问的这些确实没有恶意，也都是正常的、应该的。”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但是这种坑害中介公司的行为太多了，所以提到这事儿我有点儿气愤。”陆雨驰抬了下手腕，看了看表，接着说，“林队长，我不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但是我不能跟骗子讲人情。对骗子心慈手软，那就是变相的助长他。如果骗了人不需要付出代价，他们会越来越有恃无恐的去骗更多的人！不过人既然已经死了，我本来也不准备再追究什么了。但是，大概就在两个小时之前吧，我公司南京路分店被他们家的人砸了，这事儿你不能不管啊。你说他们坑了我们的钱，我们没动手，他们倒反过来把我们公司的店铺砸了。这还有王法吗？他被人骗了两百万，他有能耐找那个骗子去啊。但是在我们面前，他首先就是个骗子！”
“陆总，这事儿我确实不知道。你确定砸你们店铺的是他的家人吗？”林立问。
“你给那片儿的派出所打个电话问一下自然就知道了。门口举着横幅写的很清楚。”说着，陆雨驰把手机里他员工传给他的现场照片拿给林立看，“你看看，这不写着呢吗，‘逼人跳楼’……TJ市每天有多少人跳楼？都是我逼的？还‘血债血偿’……我这是中介公司，不是屠宰场，哪来这么多血债？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可是据我所知，他是要找你们公司买咱们这块儿的房子啊。那按理说有冲突，他们应该到你们这边的连锁店闹事，怎么会跑到南京路那边去了？”林立边说着边把手机还给陆雨驰。
“林队长，不是我跟你吹，你知道我公司南京路分店……一年赔多少钱吗？”陆雨驰很是自豪的说着。
“啊？”林立显然没听明白，心想这怎么赔钱还这么骄傲啊。
“那么繁华的地段，房租能便宜吗？交通干线，车水马龙的，有多少人在那条路上停下车走进路边的中介公司啊？再说南京路上他们也不能停车啊。那我为什么要在那开分店？广告效应。我就没指望那间店能赚钱，我只当它是个广告牌了。所以，他们砸我那间分店，也是为了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破坏我公司正面、高大的光辉形象……”
“雨驰……雨驰……说重点。”陆志豪无奈的看着自己正在炫耀、自夸的侄子。
“咳咳……重点就是，这不是单纯的情绪发泄。这是有组织、有纪律，处心积虑、蓄谋已久的！就是江斌这个王八蛋干的！我不知道江斌这个王八蛋跟从我们公司跳单的那个王八蛋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个蛋就是利用死了的那个蛋，整我和我们陆家，总之他俩都不是什么好蛋……”说着，陆雨驰觉得林立肯定会问他这么说有什么证据，于是没等林立开口就在自己的手机里翻找证据。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林立却说：“那……这事儿跟我就没什么关系了。”
林立是尚友家居集团董事长林辉友的儿子，林家也是“新津门八大家”之一。林立之所以当警察，就是不喜欢商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所以当他听了陆雨驰的话，意识到这是两个豪门之间的斗争时，他觉得自己以及林家还是别参与进去的好。
“没……没关系？！”
“陆总，就像你之前说的。死者被骗跳楼和他骗了你们公司是两件事。我呢，是负责他跳楼这件事的。至于你们公司和他的事，尤其是发生在其他片区，我也是爱莫能助。我不说你也知道，我父亲是林辉友，但是我并没有经商。照你分析，这是你们陆家和他们江家商业上的争斗。跟林家没关系，跟我更没有关系。”
“我有证据证明这次砸我公司分店的事跟江斌有关，你作为一个警察，你说跟你没关系？”说着，陆雨驰拿着自己的手机给林立看，“你看，这是现场的照片。看这群人中的这两个，来的路上我就查了，他们是江斌公司的员工。你不经商，商业争斗你不管，这种暴力损坏他人财物的刑事案件你也不管吗？”
“陆总，这事儿呢……是发生南京路那边，你应该找当地派出所报案、处理。今天请你来呢，只是例行公事。”见陆雨驰低着头在点烟，根本没回应自己的话，林立又接着说，“其实我不说你也明白，你也别为难我，我们林家要是参与进去，恐怕更麻烦。”
“你呢，是例行公事。我呢，是例行私事。”陆雨驰吐了个烟圈，看了看林立，笑了笑，说：“林队长，我知道，我明白，我也理解。商场如战场，搞不好就死无葬身之地。能不参与，当然最好是别参与。就像龙家跟杨家的恩怨，我爷爷跟龙家的龙老爷子是拜把兄弟，但是几十年来，我们陆家虽然跟杨家没有多少合作，可也没结什么仇。我爷爷也不想参与龙家和杨家的事。”说着，陆雨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但是今天这件事不一样，你们林家……已经参与进来了……”
……
龙腾来到了文辉科技有限公司，一位女秘书把他带到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口。龙腾见门上没挂“董事长办公室”之类的牌子，倒是写着九个大字——姓龙的与狗不得入内。
“光照啊，咱们哥俩就在这儿谈吗？走走，我请你吃饭。”龙腾说到。
“你没看见门口儿的字吗？你能进来就算不错了！谁有空跟你吃饭？少跟我来这套！你有事儿赶紧说！谈公事就在这儿说！”杨光照一脸的不耐烦。
“光照，不是公事。”龙腾反而一脸讨好的笑容。
“我跟你没私事儿！”停顿了几秒，杨光照又接着说，“私事儿也在这儿说！”
“那……好吧，光照啊……哎，走吧，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边吃聊吧。”
“我说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
“有……有有……光照，我那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