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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段子平十分低活跃度的意识为基础架构建立出来的意识世界项目,已经被史密斯夫人改名命名为“新世界”计划了。
这个项目从最开始的救活段子平这个基础目标上,获取了大量宝贵的人类意识数据后,已经逐渐延伸出了几个扩展科目。
就目前已探明的人类意识层级来划分,意识通讯系统那类只能属于是表层级的意识领域应用。
而米莉为了段子平所架构出来的几个虚拟世界,因为只有人类处于深度睡眠下才能与之进行互动,这已经是一个意识中层级意识领域的应用。
在与段子平低活跃意识进行交互之后,米莉根据获得的数据成功捕抓到了人类意识更深层次的存在迹象,最终决定把原有的开放性意识世界架构改造,变成以段子平深层意识为主,光脑阵列计算机为辅重组了那个段子平‘活着’的意识世界。
‘新世界’计划,则是在这种几次变更之后定下来的计划,实验的目的从最初的救活植物人状态的人类,变成探索人类意识的真相。
由于深层意识是一个新发现且有待论证的领域,这对于全人类来说都是一个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参考的领域,米莉提出的实验逻辑更方案改在塔楼空间站内更是引起了所有参与科学家的激烈讨论。
方案的支持者和反对者几乎都快引起团队内讧了。
最终还是在史密斯夫人强势介入之下,经过团队的修补和调整,并做了很多风险预案后,这个项目还是启动了。
在塔楼空间站所有研究人员的紧张注视下,原来虚构的中层意识世界几乎没有任何损耗或者是逻辑絮乱便被段子平的深层意识接管了过去。
这个神奇的发现让所有科学家们大跌眼镜之余,更是惊讶于人类深层意识的信息接收和输出能力居然呈现出一种拥有近乎无上限的潜力,所有备用的方案在段子平意识顺利接管了虚构世界后,完全没了作用。
项目进展到这种情况下,由于已经证实意识干扰的存在,出于安全问题考虑,所有参与到虚构世界里的试验者都已经被撤出实验了。
王喜是这批志愿者里参与测试时间最长,参与程度最高的人员,只是他同样也是受意识干扰影响最严重的人员,具体表现为轻度思维错乱、记忆混淆和间接性迷失自我。
本来所有人都已经打算把王喜剔除出第二轮的深度介入计划里面,只是由于意识世界的主控权过度为由段子平思维主控的过程实在太顺利了,研究人员在观察用的贝塔设备尚没来及的运送过来之前,没有任何办法接触到段子平的深度意识世界的情况。
在王喜本人的强烈要求下,新一轮的实验从第三者观察改变成了主动接触获取信息数据的交互实验。
当贝塔设备运抵塔楼空间站的时候,由于无法观察到王喜和段子平两人的意识世界里到底发生经历了什么问题导致了王喜的频死性休克,所有科研人员都几乎是酝酿着一种暴躁的情绪。
安置段子平的营养罐的大厅,早已经被改造得面目全非,这里已经成了一个庞大如同蜂巢一般结构的大型光脑阵列实验室。
用来存放实验人员的营养罐位置被安置在大厅的正中央,八个封闭式座舱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数据线。
实验室往外分布便是用来记录各种实时监控数据的控制平台和各种涉及生物学、意识学、光脑计算机学等等不同领域的专用研究分区。
整个实验室里所有研究人员都在专心有序地对各种最新得到的数据信息进行对比并尝试总结出有序规律,偶尔大厅内爆发出一阵压抑着的争吵声后,争吵双方很快便会被扣上意识通讯系统头盔,转入意识通讯系统世界里进一步辩论。
而这刻的‘新世界’实验室内除了大量研究人员依然保持着高效而有序的工作外,那些蜂巢阵列光脑计算机顶部预留出来的空间,一套被编写了固定转译编码的意识信息翻译核心组件正在进行最后的线路拨接。
“观察者装置就位,贝塔设备的运作检测……通过……一切正常……”
“中层意识通讯同步转译测试……通过……生成画面投送到投影设别上……同步完成……设备测试完成……”
“深层意识通讯编码转译测试……
……
王喜再次睁开眼,窒息的感觉再次覆盖了所有感官,眼前的战术头盔的界面显示,动力装甲的所有数据都是正常的,没有任何泄露,氧气含量也是处于正常值范围以上。
强烈的窒息感中,王喜挣扎着从动力装甲支架上脱离了下来,整套动力装甲因为身体的不协调摔倒在地面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终于有人发觉到这边的不正常,有人大声地一边嚷嚷着什么,一边把王喜的动力装甲扶了起来。
王喜费尽全身力气才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队友身上,盯着对方动力装甲上那串醒目的编号,窒息感逐渐开始远离,五官的能力也随着窒息感的消退逐渐恢复。
当听力逐渐恢复过来时,王喜首先听到的居然不是眼前队友的问话,反而是各种剧烈的爆炸声和连绵不断的枪炮射。
眼前的队友见王喜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有点急了,拉起了战术头盔上有遮光效果的防辐射隔层,露出了一张憔悴而陌生的脸容。
王喜努力地从对方那跳动的嘴唇读取对方想表达的信息,“……敌人……冲锋……D3阵地失守……整编……出击……”
似乎缓过了一口气的王喜咬着牙举起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随着脑袋一阵震动,意识清醒过来的王喜终于听到了对方的吼叫,“所有兄弟都集合完毕了,长官,你还可以战斗吗?如果不行,我要向指挥部申请更换指挥官了!”
王喜挣扎着爬了起来,一把拉下对方的动力装甲,战术头盔直接顶上了对方的战术头盔上,同样大声地吼道,“士官,拿好武器!带路!”
在前往临时集合地点的王喜抽空看了眼作战任务和信息,自己的编制等级已经是连长级别了,只是当打开编制列表上,整个连组就剩下不到七个班的编制,王喜都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好了。
官大而兵少,这种只有在死战后不断整编队伍才会出现的状况居然出现了,外面正在进行的战况可想而知有多惨烈。
带着明显士气显得有点低落的队友从遍布了各种伤员的机库内走过,登上了指挥部安排的战斗登陆舰,王喜一直在皱着眉头思索着有限的信息。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战斗出了点意外,王喜发现自己好像遗忘了很多信息,无论怎么想也无法想起来。
例如自己个人信息里那个叫做列德.卡尔米斯的名字,自己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名字。
还有自己之前战斗的记忆居然完全消失了,只能通过自己动力装甲上那些临时修补的痕迹来判断自己确实经历过一场十分惨烈的战斗并很幸运地活了下来。
前线基地距离防线的位置并不远,在战斗登陆舰的运送下,这短短的几公里路程只需要两分钟不到的时间。
然而这短短的两分钟里,听着那些带着尖啸声的高爆炮弹几乎是擦着战斗登陆舰的舰船落到地面上,偶尔还有几发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流弹集中战斗登陆舰的外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种生死之间跳舞的感觉甚至引起了部分队员尖叫了起来。
在飞行的后半段距离里,忙着利用权限禁言的王喜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在附近响起,随后还有两声很轻微的撞地震荡声音被猛烈的炮火掩盖了过去。
从展开的战斗登陆舰上散出来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从地狱战场上爬了出来,战术头盔微型雷达上的信标让王喜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两百米范围内,除了自己这艘战斗登陆舰周围,没有任何一个队友标识……
如果动力装甲的作战系统没有损坏,那就只有一种情况能够解释这种现象了——着陆的目的地的第二道阵地失守,友军全部撤退了。
“最高等级警戒!”
仿佛是呼应王喜的呐喊,在队友尚未完全散出去布置出火力掩护阵地之前,战斗登陆舰迎来了暴风雨一般的攻击,舰载机炮还没来得及打出有效的压制火力便已被摧毁。
战术雷达上密密麻麻全是红色的闪光点,王喜缩在战斗登陆舰的掩体内粗略估算了一下敌人密度,着陆点周围起码有超过四十多个火力点包围着。
面对这种绝境,王喜只能接通驾驶员的频道怒吼道,“热敏烟雾弹全给我打出去!我们往后突围!快!”
几乎是热敏烟雾弹的爆炸声才响起,几发反载具导弹便落到了战斗登陆舰上,几声剧烈的爆炸震动后,王喜来不及检查伤亡情况,“现在!往后方高地撤退!烟雾弹保持阵列散射!”
哪怕有烟雾弹的掩护,王喜也知道这种深陷火力网情况下的突围其实基本等于被判死缓,组织队友突围已经是作为一名战地指挥官的基础素养了。
刹那间的生与死甚至让王喜没有办法追究另外两艘战斗登陆舰的状况,更何况这种暴风雪环境下的混战,恐怕连指挥部都无法弄清前线状况,这种一头扎进敌人包围圈的意外估计不会少。
王喜往撤退路线上扔了几个热敏烟雾弹,中途尝试了几次联系指挥部,几乎的都是无线电通讯失效的状态,唯一能接通的几次还被提示线路忙碌,平时看着挺靠谱的战斗指挥系统居然在这种危机关头掉链子,王喜已经无话可说了。
就在他准备随着队友一头扎进火光四起的烟雾团里时,头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嗡鸣声,几道流光闪过落在了身后的阵地防线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夹杂着剧烈的冲击波瞬间把周围的烟雾弹吹散一空。
来不及吐槽这来自天空的支援火力帮了个倒忙,王喜下意识地借着敌人火力真空的间隔观察了一下攻击自己的火力点阵地,那些临时金属掩体早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巨大的雪坑留在原地。
来自天空上的流光并没有因此而停火,暴风雪之中又是几发流光滑落……
……
“这不就是安特行星的无名山战役吗?”赵新神情凝重地看着投影上的画面,来自贝塔设备的实时转译画面同步传输到这个二号会议室里,周围围坐着几名没有任务特战小队队友们。
作为跟段子平一起经历过无名山战役的几人,对于这场战事是最有话语权的,毕竟赵新和钟离在当时已经被安排了跟随米莉撤离安特行星。
卫思铭沉着脸轻轻地嗯了一声表示肯定,只是他眉头紧皱地盯着投影画面里的陌生战士和战场,这个场景明显跟他记忆里的战事不符,战斗成员组也明显与记忆力有很大的差别。
一旁的孙智滕调出了无名山战役的全息地图,在上面指了指,“当时我们是作为溃散兵员跟一群同样逃到这里的友军被安置在无名山东南面的阵地上进行驻防,而他们正在经历的战事,显然是敌人主攻方向的东北面……”
两个阵地位置的间距相差了足足八公里,很明显画面里的战事并不是根据段子平记忆进行的。
会议室内的众人都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记忆落差,就在他们打算把这个发现告诉研究群体的时候,异变突起。
压低飞行高度负责支援火力的太空舰队被敌人的地内战斗飞行器缠上,剧烈的交战下,雨燕号再次坠向了无名山的山顶。
当雨燕号从云层内坠落并露出了凄惨的模样,投影里那名刚刚带领队友从前线撤离的叫做列德的军士长抬着头看向冒着浓烟的雨燕号正在逐渐坠向自己,居然没有任何反应一样站在原地,跟周围那些惊恐的友军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当雨燕号坠落到地面那一刻,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那惨烈的画面。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安静,只剩下投影设备那没有信息号的几个发光字幕,赵新转头走向了落地玻璃那一侧,看着下面忙碌一片的研究员启动应急措施对王喜进行急救,压着声线说道,“我们总算知道王喜他为什么会出现死亡休克的现象了,他每一次休克都是在经历死亡……”
会议室内忽然再次响起枪炮声混杂的战场声音,贝塔设备捕抓道的信号再次生成同步投送了出来,外面王喜正在进行抢救种,那么这次出现在画面里的就只有段子平了。
一直沉默着的钟离在观察了几秒钟之后开口说道,“不对。”
卫斯铭目不转睛地看着画面内的段子平中规中矩地布置着防线任务,他所负责的这条防线已经合理地布置好了足够得交叉火力,可以说只要敌人不动用重型武器,想要啃下这片阵地起码得付出血一般得代价。
“时间轴不对,部队编制不对,无名山战役我复盘过几次,段子平正在布置的这个阵地是位于东北角最前线的防御阵地,当时的指挥官就是这么布置这道防线的。”钟离一反沉默寡言的形象,有条有理地把投影里的阵地位置和时间分析了出来。
“这个时间,距离叛军第一次进攻还有二十分钟,雨燕号将会在三小时后坠毁。”
会议室大门无声响起,史密斯夫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表情严肃地对着几人说道,“研究团队需要你们几人帮忙提供分析战场数据……”
……
“所以,贝塔设备转译出来的画面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那个新兵训练营世界真的被拓展到把安特行星战役复核出来了……”
“那么时间轴的问题怎么解释?而且,王喜的几次休克死亡现象可不是假的,难道每一次都是在意识世界里‘死’了?……”
“我的天哪,难怪那么多光脑阵列组都满足不了信息运算,这可是数据化了一个真实世界……”
“关键是段子平目前的状态明明是植物人级别的脑信号活性,他为什么可以主导完成了这么一个完整的世界?从信息量传播上来说,这不科学。”
“科学你个屁,这是深层意识领域,人类科学上的空白领域,现在的每一个发现都有可能颠覆人类的认知,不要用传统学说套死了自己的思维……”
“我们可不可以这么理解,这个深层意识世界类似于人类的梦境,段子平的深层意识是制造这个梦境的钥匙,而光脑阵列组代替了他原本需要对梦境进行演算的大脑的计算能力,所以他才可以在植物人的状态下完成了仿造一个世界的壮举?……”
“我们可不可以先讨论王喜的状态!我个人建议停止让王喜继续深入这个实验,他大脑的意识强度下降得越来越明显,我们无法确认他下一次在意识世界里死亡,会不会导致他真的就这样死去了……”
“最新数据,根据段子平意识状态数据和贝塔录得的数据推演,确认了深层意识世界曾经在段子平经历‘死亡’后重置了,类推之前发生过的状况,这个世界已经重置了六次,目前他正在进行第七次运作……”
“诸位!”一名研究员喘着粗气来到了争吵种的会议室,无视了会议室内吵得面红耳赤的各个科学领域的专家,用全息投影调出了贝塔设备监控到的一段数据。
一片漆黑的空间内,无数光点无规则地散落在周围,所有人一头雾水地看着那名阻断了实验讨论的演技员,甚至有些脾气暴躁的老家伙已经开始卷起衣服,似乎恼羞成怒地准备动手。
那名研究院无视了周围所有人的怒气,把投影画面不断缩放,“这是王喜的意识信号,这些光点我怀疑是他的意识碎片……”
当投影画面被缩放到一定层度时,所有人都脸色凝重地注视着画面内容,那些不规则的光点不断游走着组成了一句断断续续的文字,“梦境……沉睡……让我唤醒他……需要帮助……我能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