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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无聊啊!”
潮湿阴冷的早晨,弥赛菈从轮宫上下来,华美而繁重的轮宫赶起路来真的是慢极了。有时候,小公主甚至会觉得,它比负责拉车的牛还要慢上一点,那是一种完全错位的缓慢。
她想去找人玩一会儿,不过不是珊莎也不是艾莉亚。
在她的眼里,珊莎太淑女了,处处守着礼仪,处处柔声细语,和她在一起有些不自由;而艾莉亚,又有些野得过分了,她就像是她的那只名叫娜梅利亚的小狼一样,也不太好相处。
仔细说起来,弥赛菈如今最想见到的,其实还是艾瑞尔,那个送给她吉他和尤克里里的人。
她在走之前,从旁人口中听说了,是艾瑞尔救醒了布兰的传闻。
她真是高兴极了,长久以来,她心中都在不安,生怕艾瑞尔这个送给她礼物的好人,会真的如布兰在宴席上所讲的一样,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但如今看来,这个担心终于可以被放下了。
想到这儿,她从轮宫中取出了自己心爱的吉他拨弄起来。
虽然她没有学过古典吉他,但是她学过竖琴,而且有着相当不错的天赋,所以这些日子来,她一边回忆着艾瑞尔的弹奏,一边自己练习,已经逐渐能够演奏一些维斯特洛大陆上的熟悉旋律了。
比如简易版的《冬雪玫瑰》。
温柔的旋律从她指尖倾泻而出,和着她欢畅的心情,跳跃的音符像是喷泉下的红鲤般活泼,缓解了冬日清晨的冷意。
这一路上,听姐姐弹琴,是托曼最喜欢的事情。
不过瑟曦王后正相反,她不是很高兴弥赛菈弹奏这把吉他,事实上,对于和艾瑞尔有关的一切,她都如避蛇蝎。
如果不是小公主执意要保留这把吉他,也许瑟曦早就把它扔了。
詹姆和她透露了那天教堂的谈话的一些内容,再加之后来布兰被证实的奇迹般地苏醒与仿佛被人修改了记忆的表现,每一件都在提醒着她,艾瑞尔的不寻常。
她可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儿因此而受到哪怕一丁点儿的伤害。
瑟曦现在只希望劳勃国王赶紧死掉,然后自己的孩子乔弗里顺利登基。
关于艾瑞尔,将詹姆承诺给他的赫伦堡早日交接清楚。从此以后再不相见。
这样可怕而邪恶的怪物,离她和她的孩子们越远越好。
“Whatisayouth?Impetuousfire
青春是什麼?激烈燃烧的火焰
Whatisamaid?Iceanddesire
少女是什麼?冰霜和欲望的结合
Theworldwagson
年华如此迁移下去
Arosewillbloom,itthenwillfade
玫瑰会盛开,然后会凋萎
Sodoesayouth,sodoesthefairestmaid
青春也是,最美的少女亦复如此
……”
在弥赛菈拨弄吉他的时候,一阵歌声伴着琴音从远方的山脊中飘来,优美的旋律中诉说着缠绵动人的爱情,比《冬雪玫瑰》更加的悦耳引人。
弥赛菈停下了手中的演奏。
“是谁在弹琴?是谁在唱歌儿?”
一旁的侍女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去帮我看看,玛蒂尔。”
弥赛菈推了推她。
“好的,公主殿下,但是你们要在这儿等我回来,不能乱走。”
“还是我去吧姐姐。”
小王子托曼自告奋勇地起身,鼓着他那圆滚滚的小脸儿,晃晃悠悠地就准备跟着那个侍女一起去瞧瞧。
他的动作可把侍女吓了一条,惊得她连忙拦住了托曼。
“这可不行,王子殿下,您可不能和我一起去。”她迭声说道,“要是你和我一起去了,王后陛下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我就是去玩玩看看罢了,这里离我们的营地这么近,不会有危险的。”
“只要,你不告诉妈妈,她不会知道的。”
托曼拍了拍胸脯笑着说道,他的一举一动都特别可爱,瞧那样子,好像还要和侍女盟誓约定一番似的。
这时候弥赛菈拉了他一下。
“好啦,托曼,你和我在这儿呆着吧,玛蒂尔她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唔,好吧。”
小胖子听了姐姐的话,立刻原地坐好,那模样乖极了。
“姐姐,母亲呢,她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去找詹姆舅舅了吧,你瞧,她俩是双胞胎,听提利昂舅舅说,小时候的詹姆舅舅和妈妈长得就像是镜子中对方,若是穿上了一样的衣服,完全看不出彼此的区别来。”
说着弥赛菈又认真瞧了瞧托曼的脸,甚至伸出手掐了掐,然后叹了一口气。
“幸好我俩不是双胞胎。”
“???”托曼有点懵。
“要是我和你一样胖乎乎的可就惨了。”
“……”
侍女沿着歌声飘来的方向,一路翻过青绿色的草地和浓茂的树林,来到一片开阔的地带。
曾穹之下,嶙峋的巨石和巄嵸的枯木中间,依稀有三个身穿华服的人影,侍女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也无法辨别是男是女,只有那一头的金发,格外耀眼,在阳光下就像是璀璨的金冠。
侍女的脚步变得谨慎而小心,在这个营地附近的,有这样的一头金发的人,就算不是朝中显贵,也肯定是兰尼斯特家的,而兰尼斯特家的威势,众所周知。
大概还有一百步左右远的时候,侍女的双眼终于捕捉到了其中一人在微风中的转头。
多么熟悉的鼻梁,多么令人印象深刻的红唇!
那是王后陛下。
侍女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她既不敢往前迈,也不敢向后撤,就这样尴尬的停在了原地。
……
琴声戛然而止。
“怎么了?怎么不唱了?”
瑟曦看向艾瑞尔,眼神里带着讽刺。
“难道是你终于知道了我们还有正事儿没谈?还是说终于想通了……”
“有人来了。”
艾瑞尔站起身,习惯性的拍了拍身上的灰,一指侍女所在的方向说道。
詹姆和瑟曦同时回头,他们也瞧见了侍女的身影。
“那是……玛蒂尔?”
瑟曦看着她不确定地说道。
“她来做什么?”
詹姆看着瑟曦问道,他是认识这个玛蒂尔的,一直是负责服侍小公主起居的侍女。
“也许是弥赛菈让她来找我们的吧,又或者是被我们这位‘优秀’的乐手吸引过来的。”
对于艾瑞尔,瑟曦其实是颇为忌惮的,不然若是换个人在她面前自顾自的又弹又唱,她早就让人把这样的疯子弄死了。
“把她叫过来问问就知道了。”
瑟曦朝玛蒂尔招了招手,侍女连忙一路小跑过来。
“王后……王后陛下……我不知道是您在这儿。”
玛蒂尔满脸紧张地开始支支吾吾地解释起来,对于一个服侍别人的角色而言,离开自己应在的岗位,就是她最大的错误。
“你为什么会来这儿?”
瑟曦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线条舒展开,看上去不是那么刻薄,用一种颇为虚假的和气说道。
“我……王后陛下,是这样的,刚才弥赛菈公主在弹琴,然后听到了这歌声,就让我来瞧瞧是谁在唱歌。但是……但是我绝对不知道,不知道王后您在这儿。”
“没事,我没有怪你,你回去吧,不过告诉弥赛菈,不要弹那个……吉他,轮宫里不是还有竖琴吗?”
瑟曦轻轻抚了抚侍女的手,让她离开,回去照顾小公主。
“哦,王后陛下,你可真是伤透了我的心,那把吉他可是我费力做了一整天的作品呢。”
望着侍女一路小跑离开,艾瑞尔做了一个夸张的痛心的表情。
“你这样的怪物也会有心吗?”
瑟曦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你可以来摸摸看啊,不过我想如果那样做的话,詹姆爵士可能会有些不高兴。”
说着艾瑞尔满眼笑意地看向了詹姆,詹姆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倒是瑟曦,浑身不自觉的微微僵硬了一下。
“好了,艾瑞尔,别开玩笑了,我们还是来说正事儿吧。”
“不就是要弄死劳勃国王吗?有什么好谈的,你们不是早就想好了要给他下药吗?今天该不会是真的想要让我披上野猪皮假装大野猪袭击他吧?”
“那样子可太糟糕了,就算劳勃死了。大家若是知道了,我岂不是一辈子要背着野猪的名头?我觉得这比你那个'弑君者'的名头还让人难过。”
“说实话,上次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自己能搞定。”
“真是可惜。”
艾瑞尔一边浑不在意地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琴换了个调式。
两个人都没出声。
艾瑞尔抬头,这才发现瑟曦正用一种十分震惊的目光看着他。
艾瑞尔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自然知道对方在惊讶什么。
“詹姆,你没告诉这个女人,我会读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