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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和公主被仆人送走去休息，提利昂吃完饭拿着几个金龙准备去城里逛一逛，他是这么说的，但看样子多半是要去寻花问柳的。
房间里只剩下了瑟曦和詹姆姐弟两人面面相觑。
“那个……教堂的艾瑞尔是什么来头？你那天去接弥赛菈的时候可曾看出些什么？”
瑟曦给自己的酒杯里倒了一杯夏日红，这种普通人家可能一辈子都尝不到的美酒，对于她而言，却比水更加廉价。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兼情人问道。
“没有，他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名医什么的，也不像是什么神奇人物，也许只是一个懂点音乐的悲观主义者？碰巧我有不懂音乐，就更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了。”
詹姆想了想艾瑞尔的样子，摇了摇头，他虽然觉得对方身上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郁，但那并不能说明什么。
“但是你也听到那个小恶魔的话了，史塔克夫人决定去求助教堂的主人，她既然将希望放在了后者的身上，就说明他必定有不凡之处。也许是我们不知道的。”
“詹米，那个孩子，他看见我们了……我们绝不能……我们绝不能让他醒来。”
“如果他把一切说出来了，我们就死定了！”
“你知道劳勃的……劳勃即使没有任何证据，也恨不得能够早日休了我。如果让这个小孩儿醒来，劳勃会杀了我们的！”
“詹米……他决不能！”
王后越说越激动，她美丽的脸庞开始扭曲，她动人的声音变得尖厉，胸脯起伏，气息不稳。
“冷静！冷静！”
詹姆急忙上前抱了抱她的姐姐，用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两个人的金发交织在一起。嗅着那熟悉的味道，瑟曦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詹米，劳勃绝不能发现我们的事情。”
“劳勃绝不会发现我们的事情。”
两双碧绿色的眼睛对视在一起。
“我们该怎么做？先下手杀了那个男孩儿，或者杀了劳勃？”
瑟曦的眼睛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杀意，红唇轻启，在詹姆耳畔呢喃出令人心惊的话语。
“那个男孩儿？”
詹姆迟疑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
“你在犹豫什么？詹姆！睡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犹豫，现在要杀一个小男孩儿反倒犹豫了？他如果不死，我们都要死，是整个家族！”
瑟曦的脸色一下子僵硬了，接着一把狠狠地推开了抱着她的詹姆。
“不，我的好姐姐，你听我说。”
詹姆拽住了瑟曦的试图甩开的手，无视了她焦躁烦闷的样子，耐心而温和地说道。
“史塔克家的小崽子如今住着的地方把守的非常严密，凯特琳那女人更是寸步不离，我根本不可能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冲进去把他们两个都杀了。”
“既然连这个男孩儿都杀不了，那你难道还能杀了劳勃？哦对，我怎么忘了，我亲爱的弟弟可是大名鼎鼎的‘弑君者’，杀死国王对你来说显然比杀死小孩儿更容易是吗？”
瑟曦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之意。
詹姆却并没有反驳，而是仿佛在思索。
“也许，杀掉国王真的比杀死那个男孩儿更容易。”
瑟曦睁大了她那双漂亮的绿宝石一样的眼睛：“你在说什么呢？”
“你瞧，国王身边的人，其实大都是我们的兰尼斯特家的，而且现在我们离红堡又这么远，无论是培提尔•贝里席还是八爪蜘蛛的势力都行动不便，因为他们的头脑和四肢之间的距离太长了，那么我们要担心的便只有史塔克了。”
“你疯了吗？你要在这儿，在临冬城杀了……艾德•史塔克想杀了你的渴望可一点都不比劳勃差。如果被他抓住把柄……”
“不，我很清醒。”
“你听我说，”詹姆抓紧了瑟曦的肩头，捏得她有些痛，“我们要尽快说服劳勃返程，艾德•史塔克既然已经决定就任国王之手，那么他也必须一起上路。”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你是要乘坐马车的，从临冬城回返君临，走国王大道，就算是纵马日夜不休的狂奔，也要跑上好几日，而我们这么长的队伍，半个月都算是快的。”
“所以呢？”瑟曦发现自己有些跟不上这个孪生弟弟的想法了。
“所以我们有着充足的时间来解决他们，无论是史塔克还是劳勃。”
“怎么解决？”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们会安排侍者，给我们的好国王的酒里加点料。”
“毒药？如果劳勃被毒死了，是个人都会怀疑是我们这些身边人干的！”
“不，劳勃不会被毒死，这样的死法未免太简易、太匆忙了。”
“毒药可以杀死人，但那些仅仅用来麻痹或是致幻的药物同样有办法毁掉一个人。”
“你还记得我们的格雷果爵士吗？那个大块头，他比劳勃还要强壮。”
“他可不仅仅是比劳勃‘强壮’，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怪兽，幸好他对兰尼斯特忠心耿耿。”瑟曦想到了格雷果•克里冈爵士那高大的，近乎非人的身材以及狰狞的相貌，还有关于他的暴行的种种传闻。
“格雷果爵士常常会失控，陷入极端的癫狂与易怒之中。我曾经问过派席尔大学士有没有办法可以治好他，派席尔说这是他大量引用罂粟花奶的后果，除非他从此不在饮用这种东西。”
“你瞧，我们并不需要让劳勃直接被毒死，我们只需要让他在打猎的时候产生幻觉就够了。”
“你知道他的打猎习惯，那种疯子一样的自信，总是要在最后一刻才出手，只为了得到那种生死一瞬的快感。”
“是的，他从来也不相信自己会失手。”
瑟曦的脸上又挂起了一开始的那种美丽的傲慢，她不得不承认，詹姆的这个计划确实有让劳勃身陨的可能。
“剩下的交给随便什么野兽，熊或者野猪或者狼都行，这就要看诸神的想法了。”
詹姆拿起酒瓶，给自己和瑟曦各倒了一杯。
“可怜的劳勃。”
“我们的队伍中，甚至都没有能够救他一命的学士。”
“啪！”
两只玻璃杯碰在一起，血红色的葡萄酒荡漾出惊心动魄的涟漪，两个人干了一杯。
“如果那个古怪的小孩儿在我们动身之前醒来怎么办？”
“他不会的。”
“你怎么这样肯定？”
詹姆将酒杯在桌子上稳稳放好。
“因为我现在就要去拜访那位神秘的‘教堂的主人’！确保他不会让男孩儿这么快醒过来。”
“如果他愿意帮助我们让男孩儿永远闭嘴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