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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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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的字典里,没有自私,只有自私。”
  “悲伤的小美人鱼在黎明到来时纵身一跃,进到蔚蓝无际的大海中,层层叠叠的洁白的浪花中多了一个不起眼的泡沫,转瞬即逝。”
  “王子来到甲板上,扶着船舷,心中若有所感,好像自己失去了什么宝贝。”
  “这时,一滴水溅到了他的脸颊上。”
  “他浑身一震,接着皮肤开始迅速缩水,变得皱皱巴巴,不多时,一只青绿色的林蛙取代了原本王子高大英挺的身姿。”
  “这时,他也明白了,这是小美人鱼对他的诅咒。”
  ……
  “呱、呱、呱。”
  “美丽又善良的公主哟,求求你解开我身上的魔咒吧,我本是邻国的王子,恶毒的女巫用邪恶的魔法将我困留于此,只有你的吻才能破除这诅咒。”
  “青蛙睁着圆溜溜的小眼睛,可怜巴巴地哀求着公主。”
  “善良的公主被它渴求的眼神所打动,弯下腰,给了他轻轻一吻……”
  最后一声话音落下,艾瑞尔双手一合,将最后一根琴弦绕好勒紧。
  “这个故事可真糟糕。”
  弥赛菈撅着小嘴嘟囔道:“我一点也不喜欢,太刻薄了。”
  “可我倒觉得这个故事更像是真实的样子,人生不比歌谣,常常会令人大失所望。”
  “这么薄情的家伙,算是哪门子的王子啊!”
  弥赛菈结果艾瑞尔递来的吉他,眼神里却没有半分兴奋之意,显然是还沉浸在刚刚那个魔改版青蛙王子的故事中,犹自愤愤不平。
  “他生来就是王子。”
  “这样的王子还不如永远做一只青蛙。”
  “也许吧,有些人还是死了比较好,可是他们偏偏就是不会死。”
  艾瑞尔望了一眼窗外,夕阳散尽,古木如烟,他看到一队骑兵正沿着之前珊莎走过的小路朝教堂的方向赶来。
  为首的人身材高大,金发白肤,俊美潇洒,英武不凡。
  艾瑞尔下意识眯了眯眼睛,瞧清了他身上的穿着,猩红的披风,灿灿发亮的盔甲俱被铸成狮子的图案。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兰尼斯特。
  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大名鼎鼎的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
  “怎么了?”
  弥赛菈发现艾瑞尔一直盯着窗外出神。
  “没什么,我想,你的家人来接你了。”
  “你瞧。”
  艾瑞尔手一指窗外骑兵赶来的方向,尘土飞扬,弥赛菈顺着瞧去。
  “我看不清,他们还没有旗帜,你怎么知道是来接我的。”
  她没有吸血鬼的视力自然看不清。
  艾瑞尔想了想没说话,他总不能说我看清了吧。
  过了一会儿,骑兵来到眼前,弥赛菈看清了为首的骑士。
  “詹米舅舅!”
  她高兴地朝一马当先的詹姆•兰尼斯特用力地挥了挥手。
  “弥赛菈!”
  詹姆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在他的三个侄子侄女,或者说三个孩子中,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小公主弥赛菈。
  她继承了她母亲瑟曦的全部美貌,却又与后者有着截然相反的性格。娇俏可爱、明亮有礼的弥赛菈,同样也继承了来自她父亲的勇气与坚强,以及兰尼斯特家族特有的聪明才智。
  她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让每一个见到她的人心生喜爱。
  何况与她朝夕相处的,她的亲生父亲呢?
  詹姆翻身下马,大踏步的从正门走进了教堂,他看见了艾瑞尔,他姐姐瑟曦和他提起过的——教堂的主人。
  “你好,你就是教堂的主人——艾瑞尔•柯文纳斯是吗?我是詹姆•兰尼斯特,弥赛菈的舅舅。”
  詹姆的脸上依然带着盎然的笑容,不过和之前的那种不同,他的笑容里有着一种刀锋般的锐利,碧色的眼睛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
  “久仰大名,詹姆爵士,刚刚弥赛菈还对我讲起你,说你是一位剑术无双,勇气过人的骑士。”
  “哦?”
  “刚刚我在给她做琴的时候,讲了一些关于王子、骑士和公主的故事,你知道女孩子就喜欢这些故事,但弥赛菈说故事中的那些王子和骑士统统都不如你。”
  “哦?是吗,弥赛菈?”
  詹姆笑着扭头看向了小公主,小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微微红了脸,下意识地抱紧了手中的吉他。
  “哈哈哈!”
  詹姆大笑着上前将弥赛菈一把揽抱过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好啦,亲爱的,我们该回家了,你的母亲很想你,如果你再在这里继续呆下去的话,我想她会急疯了的。”
  “而且,今天晚上,史塔克家还有一场晚宴在等着我们。”
  “可是……可是我的尤克里里还没做好呢!”
  弥赛菈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艾瑞尔手中的两块尚未打磨,还处于原始阶段的标准原木。她也知道今天是肯定来不及了,除非自己在这儿过夜。可是在这陌生环境中,如此空阔冷寂的教堂里,她还真有些害怕。
  幸好这时候艾瑞尔开口了。
  “小公主,你先和詹姆爵士一起回去吧,明天白天的时候我就能做好了,你可以再来玩。”
  “詹姆爵士,如果你明天没什么事儿的话,也欢迎你来我这里做客。”
  詹姆将弥赛菈小心翼翼地扶着上了吗,紧接着自己也翻身上马,在马上他大笑着对艾瑞尔说道。
  “要我也来听琴吗?哈哈,我可不懂音乐,我只懂剑、美酒和女人。”
  “那可真是可惜。”
  艾瑞尔笑了笑,朝他们挥了挥手:“那么,明天见咯!”
  “明天我还会来的!你可别忘了我的尤克里里!”
  弥赛菈在马上用力地舞了舞自己的小拳头,认真的叫道。
  “不会的。”
  艾瑞尔笑着点头。
  “还有,明天要教我弹《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
  “好的。”
  “好啦,我们该走了。”
  詹姆•兰尼斯特在马上轻轻拍了拍恋恋不舍的弥赛菈的后背。
  “那……拜拜啦……艾瑞尔……”
  “驾!”
  一声轻叱,两腿一夹马腹,詹姆带着弥赛菈掉头,一路朝临冬城回返。
  艾瑞尔则是转身回到了教堂中,他没有继续雕琢下一块原木,而是沿着狭长的走廊,来到了教堂的深处,一个被花纹繁复的铜锁锁住的大门前。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做工精美的钥匙,大约只有半指长。
  “咔哒!”
  铜锁应声而开,很难想象这样巨大的锁头,其对应的钥匙竟是如此小巧玲珑。
  艾瑞尔推开门走进其中,然后反手关上了门。
  房间的中央摆着一个约有三米高的耶稣受难的雕像,不过,和外面的一样,耶稣的脸长成了艾瑞尔的模样。
  艾瑞尔走上前去,拎起了放在雕像脚下的宝石长剑,顺着雕像胸前的伤口插了进去。
  然后退开,过了大概有十秒钟左右,就听见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来,雕像在原地转了180°,露出了它的北面,一个被打开的巨大石棺。上面刻着繁复的魔法铭文。
  艾瑞尔走上前,双手交叉,躺在了里面。
  闭上眼,棺门阖上,四面八方涌来的鲜血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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