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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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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高兴见到大家!”
  “欢迎你们来到我的教堂。”
  艾瑞尔微微勾起薄薄的嘴唇,睫毛弯弯,剑眉斜挑,展颜一笑,十分迷人。
  仿佛是三月里最柔的春风,一瞬间晕开了之前所有的冰冷。
  他举手投足好像带着一个奇异的力场,释放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吸引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弥赛菈和珊莎的脸都不自禁的红了红。
  她们从心底陡然生出一股想要亲近面前这个笼罩在黑袍中的俊美男子的念头。
  “说说吧,美丽的公主殿下,你想听点什么?”
  “钢琴?”
  说着,他走过角落里的三角钢琴,五指轮转拂过黑白琴键组成的迷宫,如同一只翩迁飞舞的蛱蝶穿过嫣月下的芳树。
  “这是夏末的【白夜】。”
  一串甜美的琶音开头,幻想曲风格的乐句中,属于极北地区初夏的美好扑面而来。
  “多么美妙的夜晚!
  令人沉醉的幸福,笼罩着一切~
  谢谢你,夜半亲爱的故乡!
  从冰冻的王国,从风雪的世界,你的五月飞奔而来,她是多么的清爽~”
  “又或者,来一段吉他?”
  艾瑞尔拿起了一把吉他,挎在身上,在原地轻轻一跃,就在教堂的发言的台子上坐下了。
  深沉、平缓的Tremolo中,一段淡淡的回忆缓缓拉开,仿佛还夹杂着无法诉说的默默忧伤。精致的琴音次第有序、清雅动人,如同清澈的泉水,流淌进每一个人的心海。
  曲子弹了三分之一,艾瑞尔将吉他放在它原本的位置,走向下一个乐器。
  “怎么不弹了?”
  弥赛菈从沉醉中醒来,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看向艾瑞尔。
  我入戏了,你却停了?
  “这是付费歌曲,只能听前三十秒,你还不是会员。”艾瑞尔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玩笑后拿起了下一把乐器——一支小提琴,“美丽的公主殿下,不要着急,你不如先听听别的。”
  “刚刚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
  “阿尔罕布拉宫?”
  “一座废弃的宫殿,在遥远的南方,它曾经富丽堂皇,比深幕之下的任何繁星都更加美丽,却终不免随风而去,烟消云散,徒留一抹叹息于夕阳晚云之中……”
  “你说的是盛夏厅吗?”
  “不,不是……”
  艾瑞尔摇了摇头。
  “我可没听说过这样子虚乌有的地方。”
  乔弗里开口了,他趾高气扬、满脸不屑地瞧着对话的两人,“别再卖弄你这些江湖骗子的把戏了,乐手,如果我是你,就会快点表演一首真正拿手的曲子,然后等待面前的王子和公主大发善心,赏你些金子。”
  “弥赛菈,你真是个蠢孩子不是吗?居然会相信这么一个‘石匠’的话。”
  最后几个词,乔弗里几乎是从他的刻薄的双唇中挤出来的,微弱的气流,故意发错的重音,以及明显的带着轻蔑的笑容,无不在宣泄着他的情绪。
  是的,我们的王子殿下又有情绪了。
  当音乐开始时,他嫉妒面前这个叫艾瑞尔的平民一举一动都是如此的富有魅力,实话实说,在艾瑞尔面前,他觉得对方更像王子。
  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在时刻提醒着乔弗里自己的话。
  刚刚音乐戛然而止,他的妹妹,居然还兴致勃勃地和面前这个家伙聊天,不,不是聊天。
  他们居然在“调情”。
  在他眼里,两人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这就是调情!简直不可饶恕……
  “我并不缺金子,殿下。”
  艾瑞尔笑了笑,他不需要发动读心的吸血鬼天赋也能将面前这个王子的想法猜个八九不离十。
  【如果读心就太糟糕了,天知道他还有什么恶心的、奇葩的想法,我可一点也不想知道。】
  “我也不觉得他在骗我。世界这么大,你又几乎不读书,怎么知道他说的是假的呢?”
  今天第二次,弥赛菈正面直接反驳了乔弗里的话。
  听听!
  听听!
  这两个人现在就开始夫唱妇随起来了!
  乔弗里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酝酿着雷暴的乌云。他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妹妹只不过是一个初潮还没有来临的小女孩儿的事实。
  “你是否还要继续你的演奏。”
  “石匠。”
  乔弗里盯着艾瑞尔看了许久,破天荒的,他控制住了脑海中把面前这个讨厌的男人直接砍头的想法,他决定迂回一下。
  【先让他弹琴,然后再找个别的理由杀了他。】乔弗里这样想到。
  “当然,我尊敬的王子殿下。”
  “让我们再来听听小提琴。”
  “不要,我还是想把刚才那支曲子听完。”
  弥赛菈摇了摇头,她觉得刚才的那把名叫吉他的乐器演奏的曲子很动听,她想听完。
  “真的不要听听我手上的小提琴试试?”
  “不要。”
  弥赛菈很确定的说道。
  “这是要求,不是请求,石匠,注意你的态度。”
  乔弗里试图彰显他的威严。
  “王子殿下,你也想听刚才那首曲子吗?可是我看你刚才的神情,好像不是很喜欢啊。”
  艾瑞尔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仿似不在意地说道,随手将小提琴放在一旁,又拿起了之前的那把吉他开始拨奏起来。
  温柔明美,淡淡感伤的旋律再一次倾泻而出。
  他似乎完全没有想要等待乔弗里回答的意思,众人除了乔弗里,都随着音乐的响起而摒住了气息,全神贯注的聆听弦音中诉说的过往。
  包括桑铎•克里冈爵士,即使是永远怀着愤怒与悲伤的他,也随着曲调的层层递进而逐渐感到了平静。
  ……
  瑟曦和她的弟弟,大名鼎鼎的兰尼斯特家族的雄狮——詹姆•兰尼斯特,从荒废的残塔中走了出来,神清气爽。
  两人回到了艾德•史塔克为国王安排的住处。
  今晚还有一个晚宴,瑟曦需要回来收拾一番,梳梳头,抹些淡妆,画个眉毛,让自己像一个贤淑的王后。
  “乔弗里呢?”
  她转向了负责伺候她起居的侍女问道。
  “王子早些时候带着克里冈爵士,还有托曼王子和弥赛菈公主,跟着史塔克家的珊莎小姐一起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儿了?”
  瑟曦皱了皱眉,她舍不得她的孩子们,离开她的视线,哪怕仅仅是一刻也会让她心焦。
  “不知道,他们没有对旁人说,隐约听说好像是去了临冬城外北郊的一个教堂。”
  “教堂?北方人不是只信仰那些鬼脸大树吗?”
  瑟曦面带嘲讽地说道。
  “好了,你去吧,把兰赛尔给我找来,让他带几个人,去把王子和公主找回来,晚上史塔克家还有晚宴,小乔他们需要收拾收拾。”
  “是,王后。”
  侍女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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