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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无论其多么诡异，多么的无规律，其本质终究还是波。不同形式的波虽然在产生机制、传播方式和与物质的相互作用等方面存在很大差别，但在传播时却表现出多方面的共性，可用相同的数学方法描述和处理。波的重要物理量有振幅、频率、波长等，我们对频率和波长无法深究，故而程符远要求我们重点钻研振幅。”老人的言语逐渐学术了起来，“简单的说，就拿声波来举例子，次声波、超声波改变的就是频率，而改变振幅，就相当于把声音的音量调大缩小。”
“程符远知道他的精神能力无法人工复制之后便放弃了这一想法，改而决定将实验基地都变成‘精神力波’的放大器，让他能够在基地内将精神力传播到临州城的四面八方，所以我称这里为‘喇叭’。每个基地都有这样的功能，因为程符远不确定局势会如何发展，故而做好多手准备，确保自己无论处在临州城的哪个位置，都能够在短时间内赶到实验基地，确保自己的最后一击能够完整生效。”
“基地的结构经过我们的精细设计，形状就是一个开口向上的‘喇叭’，你在进入地下时应该也有所体会。进入基地的路是环形的，沿着‘喇叭’的外壁修建，一圈圈向下。”老人说到这，抬起头看着黎歌，想要得到黎歌的确认，证明自己并没有瞎编。
黎歌想了想，点点头。
“基地是一个开口向上的‘喇叭’，最底下是研究所，刚才的绿波就是程符远的精神力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即拥有可视光的特性又拥有机械波的能量强度，但它确实能够被放大振幅，一旦它扩散到研究所的边缘，也就是‘喇叭’的扩音部分，它的影响范围将被放大数十倍，足以影响全城！”
“啊！那我们还愣着干嘛，能阻止它吗！？”于樾想到横尸遍野的研究所，怎忍心看见临州城全城变成人间炼狱。
“已经来不及了……”老人摇摇头，“光圈一旦被放大，它的扩散将更加难以阻挡，刚才想必这位少侠暂时抵抗光圈片刻都已经费了大把气力吧？少侠贵为能力者稍作抵抗尚且如此吃力，更别说想要把整个光圈照单全收。此外，光圈的覆盖面是全方位的，即使你能够护住一个方向，其他方向一样无法幸免。”
“可是，这光圈一旦扩散出去，那岂不是整个临州城的所有百姓都要丧命了！？”于樾略显紧张。
“这倒是个好消息，光圈暂时不伤平民百姓。只针对光圈所在的水平面内能够扫过的所有程符远曾经种下过‘烙印’的人，如他手下的研究员、他培养的死士等。这又要从他的能力说起。程符远的能力都可归纳成精神控制，不过具体作用和程度不同，第一是完全控制，使目标完全服从命令或者陷入无意识状态，相当于遥控器；第二是局部控制，相当于放一个监视器，目标拥有较完整的自主意识，但需要服从部分命令且不能有违抗意识，否则大脑会剧痛甚至在程符远的控制下可以直接死亡；第三种是‘烙印’，相当于定时炸弹，在生效前毫无作用，但是一旦被引爆，目标会变成完全控制状态或者直接死亡。”
老人掰着手指：“第一种消耗的能量大，较少用到。第二种常用于他麾下的研究员，也就是我们身上，因为需要做研究工作，他必须要保留我们的自主意识，但是一旦我们违背命令就会受到强烈惩罚。第三种就是我刚才说的‘烙印’，打在了他手下的所有人身上，包括他的一对子女。不过研究人员的下场是死亡，而士兵的结局是完全控制，变成了没有自主意识没有痛觉，只知道完成命令的死士。‘烙印’的标记较轻松但是激活难，我没有想到竟然是他如此重视的最后一击作为信号器来引爆。最可怕的是，这些死士，都是经过‘深海’计划改造过后的士兵，从半年前开始，程符远借‘特训’的理由，分批次把主城卫队的所有士兵都就近安排到秘密基地进行改造，同时亲自出手，给每个人都加上‘烙印’，‘烙印’一旦触发，这将是一笔无比强大的战斗力。”
“那，您知道他对死士下的命令吗？他需要这么多强化的士兵来做什么呢？”黎歌深感大局不稳，临州城的处境更加逼近悬崖。
“我……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我不明白，但是有人一定知道！跟我来！”老人带头转身，竟然是要带着两人回到刚才的圆厅。
“老先生，您这是？”黎歌又瞅了一眼被自己刺过数剑的程符远的尸身，一股奇怪的感觉涌入心头。
老人掏出一个小屏幕贴在圆厅的柱子上开始了操作：“如今程符远已死，我对这处基地的管理权限最高，其次，一旦他死去，后手发动的‘烙印’虽然有效，但是第一第二类控制却会直接失效，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件圆厅囚禁着一些重要人物。”
随着老人触击虚拟键盘，那些编号分别为各个希腊符号的框框依次发出声响，和墙体材质类似的超合金门帘被收了下去，露出了透明的隔板，一段时间之后，每个隔间内都有一个平台从地面以下缓缓上升，每个平台上都躺着一个人。如果你经常看临州新闻你就会惊讶地发现一个问题。
“老先生，这…这些都是主席团的成员吗！？”于樾开口了。这些临州城的顶级管理者，如今都被囚禁在四平米见方的小囚笼中，以不同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躺着。
“果不其然，程符远曾命令我们修建这些囚笼，我们本以为是用于对实验体的隔离观察，但是却一直没有启用过。直到半年前，程符远突然带着手下押送了一批人过来，他们被套着头袋，不过通过着装也可看出必定不是普通人，没有想到啊，丧心病狂啊！”
“这么说，这半年来临州城其实是处在一种程符远一家独大的状况里？怪不得最近的新闻里主席团常委露面的画面越来越少，而且会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改革。”黎歌皱起眉头。说到这里，老研究员已经打开了每个囚笼的玻璃隔板，一股奇怪的气味从中蔓延开。
黎歌上前想探一探其中一名官员的鼻息，没想到刚刚把手指伸到其鼻子下方，随着一阵咳嗽，他竟然醒了过来。
（本章完）
光波方可悟，
别事更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