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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苍生未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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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百草堂,无名便关门炼丹,算算一天十炉丹药,也得炼上半个月。想想也是不妥,若是半个月就炼好了,那也太过惊世骇俗了,还是悠着点的好。于是便让药童将材料和一应之物全部放入乾坤袋里,关照老张头,每十日来外屋取二十瓶丹药,便关闭丹房,布下禁止,先炼制了二十瓶凝气丹,然后进入了玄天镜中。
  颜无瑕感应到无名进入,便出来侍候,一见无名的气色,便知道他的修为又有了精进,赶紧飘飘万福:“妾身恭喜公子了。”
  无名便随口敷衍:“还要感谢你的不羡仙和坎离果。”
  那颜无瑕却道:“公子过谦了,妾身观公子气色,恐怕那坎离果早就被公子炼化吸收了。”
  无名一惊,问道:“你不是说,要很长的时间吗?”
  颜无瑕莞尔一笑:“不知公子修炼的是何秘法,妾身竟然看不出公子丹田的情景,想必定是天机不可泄露。既然能迅速吸收这坎离果的功效,每日一枚,倒也无妨。”
  无名摆手道:“有茶就行,无暇,我要去练器,你帮我看着点儿。”说完就直奔丹房而去。
  知道了五蕴神炉的利弊,无名反倒不敢轻易尝试,毕竟第一次拿它炼器,万一失败了,那就啥都剩不下了。迟疑了一下,无名抽出了飞剑,点开火门,真元鼓荡而入,不多片刻,炉温已是达到了炼器的要求。
  此番炼制,本只需要回炉淬炼,但无名却想得是重炼,因此倒也是十二分的认真。现将材料逐一分离,熔合,再将混沌之气,凝结成砧和锤,运气真元,是千锤百炼,每一锤都是要凝神聚敛,形成万钧之势,用尽全身劲道!一身真元,也只能催动三锤。无暇,将真元丹拿来!无名心神传念,颜无瑕已是将那玉葫芦取在手中,玉手一拍葫芦,那葫芦里的真元丹便依次排列而出,飘浮在无名头顶。无名用嘴一吸,便是三枚下肚,然后便是炼化成真元。再次将混沌之气凝练成砧和锤,如此往复,直到材料的品质不能再被提升。无名哪里知道,光这一步,就是三百枚真元丹告罄!
  无名也不休息,只是喝了几口不羡仙,吞了几枚坎离果,便开始了拉丝的动作,五根丝线一起拉,而且还要大小粗细都一样,的确很难,一开始只能慢慢拉,随着手法的不断熟练,渐渐地越来越快,等到过半的时候,速度已经可以用目不暇接来形容了。
  拉丝完成之后,将丝线按照五行生克编排成五行阵、敛息阵、聚灵阵,再用水火真元凝练、淬洗,使之熔合得恰到好处,条条丝线宛如致密的花纹,然后调出混元真气浸润,掩盖锐气光华,制成七星宝剑的模样,最后用冰雷真元淬炼出炉,重新认主。
  一旁的颜无瑕看得小嘴张得可以直接塞个鸡蛋下去,这种炼器她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她更诧异的是,为什么无名要花这么大心思,炼制一把凡兵俗器。不过,颜无瑕毕竟也是老精怪了,虽然境界跌落了,可经验却不会跌落,当她运起秘法,再次看向这把剑时,不由得花容失色!五行相生,可助力攻击,加持法术;五行相克,可化解敌方的进攻,吸收对手的法力,转化为自己攻击的动力,而且那敛息大阵,也非凡品,如非自己用玄天镜的秘术观看,根本就看不出这把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至于那聚灵阵,也是个好东西,将来要是此剑得来灵性,定然是个大煞星。颜无瑕越看越心惊,不由得脱口而出:“好一把五行绝杀之剑!”
  无名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此言差矣。此剑隐天地杀念于无形,聚五行元气以自励,可谓大善大德。”
  无名此番练器,没想到,对道的领悟也得到了提升,无名心念一动,喃喃道:“杀该杀之人,便是大德。隐去杀气,生死不落执念,可慰苍生。此剑就取名苍生吧。”
  颜无瑕可没有无名的境界,噗嗤一笑:“此剑取名苍生,那什么才是杀器呢?”
  无名缓缓收了苍生剑,又取出一把样子一模一样的剑,说道:“此剑练成,便可诛六道万灵。我看就叫未劫剑,如何?”
  颜无瑕只看了一眼,就跑得没了影子,无名笑道:“别这么胆小,就是一把剑而已。”说完也不理会,将这七星剑投入了五蕴神炉。
  直到无名收起重新炼制的未劫剑,喊了半天,颜无瑕也没敢出来,无名只好长叹一声,真是何苦来哉,现在可好了,连茶都没得喝了。走出小楼,看了看玄天镜的环境,的确是个好地方,只是缺少了一些天地元气,便按照聚阵概要的记载,移动了一下布局,摆下了一座蕴灵大阵和一座聚灵大阵,感觉到先天混元丹田已经不能再压制了,然后离开了玄天镜。
  一出玄天镜,无名的混沌丹田就开始了新一轮的坍缩,由于这次炼器不能中断,无名只能压制住混沌之气,不让自己突破,此刻两剑均已完成,心中少了牵挂,因此,一出来就进入了状态。这次的坍缩更加猛烈,混元珠的温度更高,无名用心神凝练虚鼎,聚精会神地开始运功修炼。
  也许是最近炼器实在太频繁了,心神不知不觉地按照炼器的法门来催动,那混元之气竟然隐隐凝练出了一只混元鼎!虽然看不到实质,但能感觉到。只是太过于模糊,许久也不着边际,只得撤去虚鼎,将余烬压入混沌丹田,随着一丝混沌之气冲出丹田,倒是提醒了无名,不知道那五蕴神炉的余烬能否吸入混沌丹田。心念一动,便冲进了玄天镜,没想到,这玄天镜中,已经有些雾气缭绕了,仔细感觉了一下,居然是两座大阵发挥了作用,这里面的真元之力,已经有些凝练成露了!但此刻,无名也没空关注这些,直奔丹房,将那五蕴神炉的余烬残渣弄了一点出来,然后投入了混沌丹田。猛然间就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剧痛,无名立刻感觉到丹田的混沌之气再度急剧攀升,赶紧离开玄天镜,再度凝练虚鼎,运功炼化。这次可比以往都厉害,无名来来回回炼了七遍,坍缩了七次,这才勉强恢复了平静,可把无名累死了,保持打坐的姿势,竟然内视丹田,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此刻,他只觉得丹田的混沌之气缓缓流转,识海玄液再度满溢淹没了玄天镜,怨力珠也是迅速膨胀,似有无数丹灵、器灵的怨念夹杂着几十位六道大能的怨力冲击着识海!无名一惊,立刻恢复了清醒。但这股怨念迅速撑大了识海!在不可名状的剧烈痛苦之下,识海之内,光华闪烁,识海玄水也是不断地涨涌,太清神宫内那枚透明的小珠也随之胀大,神宫更是胀痛欲裂!
  无名的无根虚体似乎感应到了这些如意识海、太初神宫、密境命宫同时连接了太清神宫、玄黑识海和混沌丹田,顿时无根虚体的神宫、识海、命宫光芒大作,疯狂地吸收着来自混沌之体的能量!不知过了多久,无名感觉到心神似乎恢复了力量,赶紧调动心神将那充斥识海的怨力缓缓送入混沌丹田炼化,那混沌丹田似乎有了些实质,那层光膜之下,混沌之气越发地浓稠,质感也越发的明显了。在虚鼎的炼化之下,玄黑识海再度满溢,太清神宫也是更加凝练,但随即又被太初神宫和如意识海吸空,如此往复,直到无名将那怨力小珠再度凝练成一枚散发着妖艳光芒的小珠。
  一切再度恢复了平静,无名暗叹,只是一块五蕴神炉的炉垢,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想必这五蕴神炉一定炼制了无数仙丹神器,否则,哪来这么多的怨力,还有就是,自己重炼了未劫剑,把青眼魂蟾吃掉的那些魂魄怨力也带了进来。不过总算没出什么事,非但如此,还获益匪浅,别的不说,太初神宫和如意识海都亮了一小半了,估计将那五蕴神炉的炉垢再炼化个几次,就该全部恢复了。心下不由得一阵暗喜。正要收功,忽然觉得乾坤袋内的凤凰蛋正在发出不安的信息,赶紧用神念查探,两只小凤凰已近到了最后的孵化阶段,但此刻她们却是脸上露出一丝惊惧与不安。无名立刻查探了一下周围,并未发现有何异常,心中疑惑,这凤凰是天地神兽,什么东西可以让她们感到危险呢?正在思索,神念却是触碰到了一边的未劫剑,当下心中明了,定是这把未劫剑惹的祸,当时颜无瑕飞也似地逃窜,至今不曾露面,可见此剑的厉害,难怪这两只凤凰会感到不安了。于是从乾坤袋内将未劫剑取了出来,片刻之后,凤凰蛋恢复了安静。
  看着手中的未劫剑,无名竟然无从放置。找个乾坤袋单独放置?太不安全了,万一丢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放入玄天镜?连颜无瑕都要逃走,那玄天镜也就废了一半了;收入七巧如意环?估计那青禅子立刻就会颤抖哀求,连他是本尊金身都能一剑斩杀,他这个分身就跟别提了。正在踟蹰之间,识海的怨力珠突然一动,未劫剑也发出一丝微光,无名感应到了这两样东西,似乎有着微妙的联系,这未劫剑吸取的怨念、本命精血、魂魄正是虚鼎炼化得到了怨力珠。此刻,那怨力珠突然飞出体外,将未劫剑一裹,化作一个剑鞘的形状,随后那未劫剑竟然慢慢缩小,直到金针大小,然后微光一闪,又回到了玄黑识海之中。无名赶紧用神念查看,只见那未劫剑隐没在识海之内,神念一动,未劫剑已近悄然出现在无名的手中,神念再动,未劫剑飞临半空,静静地悬浮于丹房之内,没有一丝异样的气息。无名试着微微催动了一下怨力珠,顿时一股怨力是蓬勃而出!无名赶紧收敛气息,将那未劫剑收回了玄黑识海。心中是又惊又喜,莫非这就是本命法宝?可也不像呀?那本命法宝,需要本命精血祭炼,但自己哪来什么本命精血!既然想不通,那就以后再说吧,反正现在这样已近是上上大吉了。
  回头瞥了一眼门口的瓷瓶,已然少了二十个,想起跟老张头的约定,恐怕至少有十几天过去了,怕是过几天,那老张头又要来取丹药了。想着两只小凤凰孵化在即,便一边看着凤凰蛋,一边炼制凝气丹。三天后,老张头果然又来取走了二十瓶丹药。又是五天,无名感觉到那凤凰蛋有了一丝异动,赶紧打开了敛息阵法,停止炼丹,将凤凰蛋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的床上,静静地守候起来。
  不多时,那蛋壳便颤动起来,竟然散发出暗金色的光芒。接着,一声响动,就像是两件坚硬无比的利器摩擦发出的声响。只一瞬间,蛋壳裂开了一条细缝,两道金光闪过,无名床上坐了两个小女娃,粉妆玉琢,眉目隽秀,模样十分惹人怜爱。无名一呆,怎么不是凤凰?那两个女娃却奶声奶气地对他说道:“公子,赶紧收取蛋膜,再晚就什么都没啦!”
  无名这才想起,那蛋膜一旦干涸,就是连蛋壳一起毁了,赶紧调出命泉之水注入蛋壳之内,防止蛋膜干涸,然后调动神念,按照小蝶的女红手札记载,剥离了蛋膜,将蛋膜收入一只盛满命泉之水的玉瓶,然后将蛋膜和蛋壳一起收进了玄天镜中。这才看向两个女娃问道:“你们谁是颜儿,谁是容儿?”
  两个女娃相互看了一眼,笑嘻嘻地说道:“你猜?”
  无名信手一指,指着一个女娃说道:“你是容儿。”
  另一个女娃嘻嘻笑了起来:“猜错了,她是颜儿,我才是容儿。”
  无名抓了抓头,问道:“你们长得这么像,谁分得清呀?”
  容儿笑道:“你就看肚兜的颜色吧,颜儿的肚兜是橙色的,我的是红色的。将来,我们长大了些,凤冠之上,第一道神光是橙色的就是颜儿,如果是红色的,就是我啦。”
  无名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们一出来就能化形?”
  颜儿笑道:“嘻嘻,我们涅槃是带法重生,不降修为境界的,但出壳的时候总归有点难看,而且修为会被压制,所以先化形为小孩,以免被公子取笑。现在这段时间,要请公子耐心等待,等我们修炼一段时间就会变漂亮啦。”说着,两个小女娃化作两道金光,没入了无名的混沌丹田。
  无名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炼制剩余的凝气丹,好在,数量已经不多了,又炼制了两日,总数已经达到七千两百枚,便将剩余的材料一股脑收进乾坤袋中,神念一动,进入了玄天镜中。喊了两声,颜无瑕这才战战兢兢地出来见礼,无名看她那可怜楚楚的样子,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傻瓜!怕什么,它跟你们一样,全都是我的好宝贝。”
  颜无瑕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少顷端上了不羡仙和几枚果子,看着无名很享受的样子,终于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无名休息了一会儿,让颜无瑕退下,自己则继续在书房里看起书来。一连数日,硬是把小蝶留下的书看了个遍,而且还看了小蝶留下的手抄札记,里面也是颇有些意思。记录的都是小蝶平时干活的一些经验和窍门,而且还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看来这小蝶也是个聪明绝顶的精灵。看了几日的书,不免有些手痒,于是又去五蕴神炉里扣了一块炉垢残渣,退出玄天镜后,继续开始修炼。
  结果正如他猜测的那样,这五蕴神炉的炉垢果然能大幅提升自己的先天混元之气,几番洗练下来,虽然不见那先天混元丹有成型的迹象,依然还是那么大小,但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无根虚体,在吸收了那些能量之后,有了很大的变化。十几块炉垢炼化之后,太初神宫和如意识海终于是全部明亮了起来。无名第一次看清了太初神宫炼化后的模样,神宫四壁是混沌黝黑,隐隐有九颗天珠环悬期间,其运行轨迹难以捉摸,毫无规律,似乎是各行其道,但又像有着某些规律和法则,随着无名心神转动,但又不完全如此。
  无名想起当年这太初神宫推演九真诀的事,便试着将小蝶的一本关于花草种植的典籍调了进来,果然在九星缓缓转动之下,那无字天碑光华闪闪,九真诀的物化精要篇多出了一部分内容。无名是大喜过望,将小蝶的书册手札全部调了进来,不多片刻,全部都录入了无字天碑,正当无名欢呼雀跃的时候,却发现太初神宫再次暗淡了几分。原来,太初神宫进行运算,是需要消耗太初神宫的能量的。心下不免有些不舍,觉得没什么大事的话,还是尽量不要动用太初神宫的力量。看看如意识海倒是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受到连累,依然是一片明亮,也不知道这如意识海有何本事,不如也来试那么一试,正想着,一道神念传来:“太初神宫演算的乃是变数中的定数,如意识海则是推演定数中的变数,每次推演,都要消耗一部分力量,至于消耗多少,则需要看推演的是什么。另外,无论是太初神宫还是如意识海,都不是万能的,有些事情是算不得的,而那些事情,只有你自己决定。”
  无名赶紧追问:“为什么?当时私入轮回之前,不是都算得好好的吗?怎么现在有算不得了呢?”
  如意识海哈哈一笑:“那是应为,当时,你没动,而现在,你在动。”
  无名好奇道:“与我何干?”
  “要知道,宇宙万物皆能算,只是消耗能量的多少和时间的长短而已,但有一物算不得,那就是变星!”
  “什么变星?”
  “变星又称灾星,它的出现,总是会让事情发生一些想不到的变化,最终,改变整件事情的发展和结果。而很不巧,我们私入轮回之后,才发现,你跟那变星恐怕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渊源,我们千辛万苦改造的那具躯体,极有可能就是那变星的星蜕!”
  “星蜕?”
  如意识海沉默了片刻,继续传念道:“上古大能,开天地,孕群星,此乃天数,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玄天镜中的福地,从何而来?又是地处何方?虽说,能开天辟地者,重塑山河的,毕竟是少数,但诸天各部,大能者,何其多也,连乾坤袋都能有着一丝空间造化,何况是各界大能?成星成宿者数不胜数。然而,即便能封星列宿,也终有陨落之时,或天劫不渡、或寿终正寝、亦或天道之争,但不管如何陨落,大能都会留有一丝重生的机会,虽然每次都要重新修炼,以图再登仙班,但往往不尽如人意,被人捷足先得,于是就会发生诸神争位,搞得不好,星辰陨落,那星蜕便是陨落多次之后,留下的一点残念所化,托身与苍生之中,堕入凡间,进入最后的轮回。”
  “你是说,当年我们找的那躯体是变星的星蜕?”
  “大概就是吧。”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还不是你小子非不肯找一具刚被勾魂的躯体!非得要找一个神魂彻底消散的!要知道,神魂俱灭只有两种情况下才会发生!要么是中了神魂类的法术攻击,要么是遭到规则禁制。如今回想起来,那人的神魂定时被那道闪电轰散的,由此可以推断,此人定是被人用神魂法术做下了轮回印记。所以,只要他神识觉醒,就会被仇家发现,便可施展神通,将他的神魂彻底抹杀,以防他再次轮回,成为自己的生死大敌。”
  “按你这么说,岂不是他的对头很厉害?”
  “是的,应该是个很强大的厉害角色。另外,极有可能,也是你的死敌。”
  “我的死敌?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有死敌?”
  “别忘了,你这躯体极有可能是变星的星蜕。如果正是这样,你的麻烦就大了。”
  无名沉思了片刻道:“你是说,因为有人害怕发生改变,所以才要杀掉会引起改变的变星。”
  “应该如此吧。”
  “那么,就是说,那个杀他的人,应该是这个世界的顶尖王者。这个王者虽然灭掉了他的神魂,但只要发现我的存在,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干掉我。但这事情没道理会发生呀?他既然能灭掉变星的神魂,那么,灭掉星蜕不是轻而易举吗?为什么他会放过星蜕呢?除非,有人不想星蜕被毁掉。”
  “就是这样的吧,虽然现在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保留星蜕,但,如果我想要得到星蜕的话,一定会在上面做一些手脚,留下一点特殊的隐秘标记,以便寻找。比如——根骨和血脉!”
  “血脉?不是移经换脉了吗?即便唤醒,也不会是原来的那个了。那么,就是根骨!我这是雷火双灵根!”
  “快,看看有什么古怪!”
  无名立刻将心神沉入丹田下方,但灵根处却是空无一物。“奇怪,应该有两条灵根啊?怎么都没了?”无名自语道。
  “估计是被你那先天混元丹田炼化了吧。如果真是这样,嘿嘿,你也是个变星!”
  “好吧,不管谁是变星,看来我运气还不错。对了,你说,要是相貌再变一下,是否更安全呢?”
  “这倒是可以,反正你这年纪,正是相貌变化大的时候,变了也不会引起怀疑。不过,提醒你一句,最好的保命手段就是实力,对于一个被安排了雷火双灵根的修炼者来说,实力出众却是很容易做到的事。因此,你还要隐藏实力,不要暴露。”
  正在此时,老张头进来拿丹药,看见无名正在闭目养神,便道:“昨天,您的几个朋友来过,本来是要来通禀的,但方堂主说不能打扰您炼丹,也就没……”
  无名缓缓睁开眼睛道:“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或者东西?”。
  老张头闻言,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简递给了无名:“他们留下了这个,让我当面交给你。”
  无名道了声谢谢,接过了玉简,神识一扫,便知是悟道峰的地图,上面标注的,便是他们几人的洞府所在。看着老张头取了丹药,退出了丹房,便想起他们有了洞府之后,还没去道贺过,顺手拿了几瓶真元丹,偷偷溜出了百草堂,直奔悟道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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