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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五蕴神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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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败了之后倒也坦然,至少不会再有人叫他上场了,于是安心地消化两场比斗的得失,心神推演功法,认真地参悟起无字天碑的记载,自从得了弟子峰天音洞地底的那些东西,自己还没仔细看过,正好傻等也是等,借此机会,心神躲进玄天镜内参悟参悟,岂不妙哉。心神一动,便进入了玄天镜。
  颜无瑕正端坐在小楼里修炼,感应到无名到来,赶紧出楼相迎,飘飘万福:“不知公子驾到,所为何事?”
  无名微微摆手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想借你的地方参悟些东西罢了。”
  那颜无瑕自是极为乖巧,立刻要让出自己的闺房,无名却道:“不必啦,我看你这小楼不错,你自己盖的?”
  颜无瑕低眉道:“妾身哪有这等本事,这小楼原本是玄天镜的镜架,在兜率天崩塌之时,镜架器灵小蝶,为了保护妾身,不惜消散自身法力,延缓了时间的流逝,这才让我逃脱了出来,临走之时,我将她收入了镜中,没想到却是得了此番造化。”
  原来如此,无名感叹了一声,没想到这梳妆镜架也如此有情有义,倒也难得。然后对颜无瑕说道:“我需要一间书房即可。”
  颜无瑕道:“此间正好有一间书房,是小蝶留下的,公子如不嫌弃,就用她的书房吧。”
  无名自是不会嫌弃,能在这里修炼,简直是绝佳所在,能有一间现成的书房,真是再好不过了,于是欣然应允。
  小楼只有五层,第一层原本是小蝶存放柳如烟化妆用品的,上面都有柳如烟留下的禁制,只有柳如烟和小蝶知道解法,虽然这两人都已身死道消,但留下的禁制阵法仍在,颜无瑕也曾试着打开,可惜从未成功过,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无名好奇,也看了几眼,的确是很高深的禁制,但也未必打不开,只是需要耗费些时日而已。另外有些空房,倒也没有天地禁制,现在被觉悟禅师、君无正、君无邪各占了一间,用于修行,还尚余几间。
  颜无瑕原本要让他们几个出来拜见无名,但被无名拦住了,免得扰乱了他们的修炼。二楼是柳如烟的首饰盒,上面也有柳如烟留下的禁制,而且看起来是更加的繁复厉害。三楼是放的柳如烟的头饰冠冕,整个楼层都被下了天地禁制,更别提里面的房间了。四楼放的是小蝶和颜无瑕的东西,还有一些她们的小饰件,如拂尘、锦帕、风铃、镜帘、洒水葫芦、各色丝线等物,也是有着禁制,颜无瑕和小蝶的闺房、起居就在四楼。五楼是颜无瑕和小蝶的修炼法台,房间也不少,其中还有几间丹房,想必当时这里也很热闹,自从小蝶身死、颜无瑕境界跌落之后,那些器灵也都境界跌落,神识被禁锢在器物之内,不能动弹,因此,这里也就冷冷清清的了。
  参观完小楼,颜无瑕将这楼里所有她知道的禁制都告诉了无名,然后将无名带进了小蝶的起居室,将书房、卧房、静室都进行了指引,才万福告退。
  待颜无瑕告退之后,无名才仔细打量起小蝶的房间。看得出来,颜无瑕应该常来打扫,起居室收拾的干干净净,长几之上摆放着两盆花草,竟然是七彩神阳花和墨玉旱莲,虽说比不得自己秘境命宫的花草,但也是兜率天的神物了。四个玉墩一张禹王木桌也非凡物,桌上一只玉盘,里面放着茶具炉鼎,无名不觉心念一动,拿起小茶炉细细查看,只见顶盖之上镌刻着百草花纹,盖钮被雕刻成一只猛虎,炉身浮雕这朱雀玄武,下有云纹环绕,三条炉腿上各盘一龙,口含三色龙珠,造型古朴,栩栩如生,竟然是一只水火炼炉!无名真想把这炉子直接带走,但想想不太合适,人家这么多年从未动过里面的东西,自己一来就偷走一只茶炉,好像太无赖了些,于是,恋恋不舍地放回了原处。
  卧室里倒是简单,只有一张象牙床,几个衣柜,无名也不好意思打开,于是便走到书房。书房不大,一张书画桌放在正中,一只锦凳放在书画桌前,桌上是文房四宝一应俱全,身后便是书架,无名见书如命,便逐一浏览起来,发现均为园艺花草、水火丹经、女红针绣、琴棋书画、歌舞笙箫之技,虽是与修为无关,但也是绝对是天地动容,单是女红针绣中的涉及的无缝天衣,就是以天罗地网为基础的,其中蕴含的天地禁制和阵法奥妙便隐隐涉及大衍之术,竟然还有各类天地异宝的织造方法,其中便有凤凰蛋膜的炼制之法。但见无字天碑光华大作,太初神宫更是多了一丝亮色。无名知道此间蕴藏天地奥妙并非一时半刻可以理解,当下仍以六道大战的遗物参研为好,便沉下心来,认真参悟。
  无名也是第一次比较全面的六道修炼,方知这六道是指道、佛、魔、妖、灵、鬼,这六大类,他们以各自的方法追寻天地法则,谋求超脱轮回,以期长生不灭,掌控天地万物,成为天地主宰。
  道家注重练气筑基之道,成就金丹元婴,有望飞升天界;佛家以戒、定、慧三宝,斩痴、贪、嗔,消业证法,勒破生死;魔妖之类以感悟自身,激发血脉,强阖天地法则,也可以外道之身证得不灭金身,灵类以天地精华为滋养,开灵智、育灵根,也可化形成神;鬼道以生灵怨气、魂念为根本,辖诸多念力,亦可炼白骨成金身,纵横天地之间。这六道可谓各有千秋,奥妙无穷。而这些陨落于六道大战的大能们,留下的功法典籍,无一不是本道精髓,无名沉浸其中,完全不知岁月一般,逐一推敲,仔细领悟,然后反证其道。通研数遍,相互印证,竟然发现六道众生,无一能逃脱生死,从上古大神到后天诸帝,皆有道消身死之时,只是时间长短而已。哪怕躲进秘境空间,最终也是难逃秘境崩塌,或者是元气涣散。
  无名想了许久,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重入轮回,再修金身。但要做到轮回转世,必将受天地法则约束,恐怕也是要历尽劫难,中途一旦生死,便是消散无形。然而这并不妨碍这六道的传承,这些道法神通、法术秘技都是窥破一丝天地法则,无数大能千锤百炼的结果。但即便有着传承,似乎也不是都能继承下来,其中原因众多,最主要的,便是创始者为了逃避天劫,不敢全部写明白,故意写得晦涩难懂,还有就是后辈资质和悟性导致道统丢失,此间占去十之八九。
  而能被后辈继承的道统,也不是可以高枕无忧了,各道统之间也是相互攻击,都想一家独大,统御万方。结果又是失传或者被灭,此间再去掉十之七八。剩下的东西,不断被后人演化,派生出许多枝叶,倒是看起来枝繁叶茂的,实则还是一根树干,而境界不到,是看不到后面是什么的。
  “公子,我们该回去了。”
  青禅子神念传来,无名才感觉到大家正在陆陆续续地离开凤凰台。看着身边杜雪婷那关切的眼神,无名笑了笑:“我们也走吧。”
  杜雪婷和李岚峰他们四人,一直把无名送到了百草堂,才满心担忧地离开。无名倒是松了口气,这假装受伤的日子也是不太好过的。目送他们离开之后,无名便一头扎进了自己的丹房,心神一动进入了玄天镜内,继续参研,直到次日凌晨,颜无瑕来上早茶,无名才出了书房。
  只觉得一股清香扑鼻,寻香而去,只见禹王木桌上一杯香茗,旁边一只玉碟,碟子里有两枚鲜红的小果子,无名顾不得客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觉得神清气爽,满口生香,不由得大赞道:“好茶!”转身问侍立一旁的颜无瑕:“无暇,这是什么茶?真是好喝。”颜无瑕飘飘万福:“禀公子,此茶名叫不羡仙,是柳贵妃当年的挚爱之物,特命小蝶栽种与此间,每日取长春木华泉水烹茶,与天君共饮。配以坎离果,修炼效果可以五倍于常,若佐以鼎炉之术,便可十倍于常。”无名便是一愣,这鼎炉之术倒是知道,虽然从未试过,但现在颜无瑕准备了这些东西,不免让他产生一些遐想,便问道:“莫非你也知道这鼎炉之术?”
  颜无瑕被他这么一问,顿时两颊绯红,微微万福道:“妾身只是一个器灵,虽然知道这鼎炉之术,但怎奈不堪公子驾驭。今日为公子献上早茶,只是想调理公子的修为,并无它意。”
  无名微微一笑,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便拈起一枚坎离果放入口中,细细品尝,果然是味道绝妙,回味无穷。不由得又吃了一颗。“这果子味道真好,只有两颗吗?”
  无名不觉有点贪吃,想再弄几颗。那颜无瑕却是莞尔一笑:“公子切莫贪多,以公子现在的修为,这两枚果子已经足够公子炼化很长时间了。”
  无名这才放弃了这念头,余光一扫,又看见了那只茶炉,便问道:“你可知这茶炉的来历?”
  颜无瑕微微一愣,转而笑道:“公子倒是识货之人,这茶炉,虽然不知来历,但肯定不是什么仙宝,也绝非凡品,柳贵妃为它取名为五蕴神炉,是那柳贵妃的烹茶煮水之物,公子所喝的不羡仙,就是拿它煮的。不过,它真正的用途,是丹器同炉,最高可炼制极品神器或者极品神丹。”
  无名眼睛一亮,问道:“为什么叫五蕴神炉?”
  “公子有所不知,此炉另有一妙用,任何可以淬炼之物,经此炉一转炼化,便可提升一个品级,最多五转,可提升五个品级,因此得名。相传此物原来有个器灵,但不知触犯了哪条天地禁制,引发了大劫,最后,那器灵为了护住此炉,不惜以身应劫,虽然保住了器物,但品阶也有所下降,后来不知怎的,被柳贵妃所得,可在柳贵妃手上,从未超过三转,但一转是绝对没问题的。”
  “哦?那要是炼制失败,会怎么样?”
  “如果炼制失败,所炼制的物品丹药就会消失,而鼎炉却不会损坏。”
  “那它来烹茶,也是可以提升一个品阶喽?”
  “是的公子。”
  无名是一阵感叹,如此逆天之宝,竟然放在这里做茶炉!原来的器灵要是知道了,非气到爆体而亡不可。看着桌上的那杯茶,无名问道:“既然这茶是你烹制的,那你可知这五蕴神炉的催动法诀?”
  “既然公子想知道,妾身自当奉告。”
  说完,颜无瑕双眼射出一道金光,一篇鼎炉诀传入了无名的心神。无名对那鼎炉纲目早就融会贯通,这篇鼎炉诀已入手,便知是非凡之物,一边收录到鼎炉纲目,一边开始参详,数遍之后,便用心神凝练虚鼎,开始推演验证。那颜无瑕见状,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良久之后,无名才收了虚鼎。此刻无名才知道,这五蕴神炉的操控,是需要境界相配合的,心中不免豪气升腾。心神召唤,颜无瑕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当听说无名竟然要试试这丹炉时,不由得心中骇然,小声提醒道:“公子,这五蕴神炉是不受凡火的,最次也要燃烧真元,您真的要这么做?”
  无名神情坚定地点了点头,颜无瑕只好躬身领命,玉手一挥,那五蕴神炉便出现在五楼的丹房之内。无名却见,那五蕴神炉已经被阵法催化为普通丹炉大小,但又与常见的丹炉有所不同。寻常丹炉,通产在五孔一下,孔越多,需要了控火能力越强。但不管几孔,都是在同一排。而这五蕴神炉却有三排孔,每排有五孔!无名不由得心里一惊,按照鼎炉纲目记载,一排孔的,称为丹炉,两排孔的,便是法鼎仙炉,这三排孔的,叫道鼎神炉!
  仔细看来,这三排孔排列并不规整,有些相互错开,有些则排列整齐,无名也不知何故,问那颜无瑕,她竟也不知,只说原来就是这样的,无名也只好作罢。想到这五蕴神炉一个不慎会吞没所炼物品,不免让无名心里发毛,转念一想,其他没有,丹药却是不愁,于是打开乾坤袋,从里面拿出一炉真元丹的材料,便按颜无瑕的指点,将真元注入神炉。不多时,便是炉火熊熊了。无名倒不急于炼丹,先学着操控神炉和真元火候,毕竟换了个炉子,得先摸索一番,待大致摸清了门道,有熟练巩固了一番,这才将材料逐一投入五蕴神炉。
  那颜无瑕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自己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逐渐掌握这五蕴神炉的控制方法的,没想到无名上来就能快速入手,而且,看他的出手,似乎水平不低的样子,便目不转睛地观看了起来。但见无名十指连弹,急迫时快如闪电,舒缓时犹如春风,洗练、提纯,几乎是所有材料同时进行,速度快得惊人!九次淬炼之后,便开始融合,或二或三,同时进行,不消片刻便进入了凝丹境界,更奇怪的是,她竟然连一丝丹香都闻不到!正待开炉收丹之际,无名双手齐动,竟在丹房内布下一个高级敛息阵法!这才把手一收,撤火开炉。但见毫光一闪,一炉真元丹漂浮于半空,一炉50枚,无一废丹,每颗丹药之上,或多或少都有几道条纹缠绕,少的一两条,多的,五六条,最多的一枚竟然是九条!颜无瑕掩口惊呼:“九纹神丹!”
  那些丹药似有灵性,被那颜无瑕喝破之后,竟然要四散飞逃!无名早就预料其中,早在开炉之前已经布下敛息大阵,以免引动天劫,此刻岂会容那丹药逃走,法诀一处,九只瓷瓶飞起,将那些丹药,按品阶装入瓶中!
  无名感觉了一下自己的真元消耗,暗自叹道:“这五蕴神炉果然是个真元炼炉,炼制这一炉小小的真元丹,竟消耗了我一半的真元!”
  当下也不客气,取出一枚真元丹服下,打坐炼化,不消片刻,真元慢慢恢复。二话不说,又取出一份真元丹的材料,正要投入,那颜无瑕却小声道:“公子既然如此神技,何不尝试炼制归元丹?”
  无名一愣,这归元丹是三品丹药,倒是比那真元丹来得高级,就算是元婴老祖服用,效果也是很好。既然颜无瑕提了这是,倒是可以一试,只是,自己没有材料,便对颜无瑕道:“炼是可以炼,只是没有材料,不知你那里有没有?”
  颜无瑕微微一笑,取出一只乾坤袋,从里面瞬时取出几份材料,正是归元丹的丹方材料。无名一笑,便将那些材料投入了五蕴神炉,按照丹经指引,凝神炼丹。镜中无日月,第一炉归元丹开炉了,成丹三十五枚。无名又是一炉,成丹三十八枚,就这样,无名一口气炼制了五十炉,最后,终于练成了九纹归元丹。接着就是四品玄黄丹、五品润神丹,直把那颜无瑕看得是呆若木鸡。
  无名正当还要炼制几炉六品丹药的时候,却发现所有的瓷瓶都用光了。颜无瑕这才反应过来,从丹房的储物架上摘下了一只玉葫芦递给了无名:“公子不提,妾身倒是忘了。这是一只丹药葫芦,可以收纳百丹,空间非常大,原是小蝶之物,公子如不嫌弃,不妨用来装些丹药。另外,此物还可温养丹药,消除丹灵的暴戾之气。”
  无名却是一笑,只留下了几瓶真元丹,把剩下的丹药一股脑地装进了那玉葫芦,然后扔给了颜无瑕道:“现在我还用不着,你们几个拿去服用吧。”
  颜无瑕眼睛一亮,赶紧拜谢,要知道,那玄黄丹和润神丹可都是对他们大有好处的难得之物。
  无名探查了一下外面,但觉得天光渐亮,想到上午仍是大比,自己此刻正对着五蕴神炉兴趣浓厚,干脆就不想去了,问起来,就说昨日受伤,今日在丹房养伤。拿定主意后,便服下两枚真元丹,继续恢复真元。这几百炉丹药炼下来,自己的真元丹也是消耗巨大,此刻觉得服下两枚真元丹似乎也补不满一半的亏空,这才内视丹田,发现那先天混元丹似乎变得大了许多,想起以前自己经常会在真元消耗巨大的情况下进阶,莫非此刻又要进阶了?想到此处,赶紧出了玄天镜,在自己的丹房内布下敛息阵后,重新内视丹田,打坐运功。一个时辰后,只觉得那鼓胀不堪的混沌丹田开始一阵一阵地发热,中间那混元珠更是奇热难耐,那八颗晶元也是涨大到了鸽蛋大小,时不时地浮出混沌丹田的光膜。无名赶紧调动心神,按照五蕴神炉的模样凝练虚鼎,将那八枚晶元依次投入鼎炉之内提纯、淬炼,九转而返,正当要象以往那样撤去虚鼎,将余烬压入混沌丹田时,突发奇想,如将混沌之气凝练成道鼎的模样,不知道会是什么效果?心神一动,无名开始调动先天混元之气,按照那五蕴神炉的样子来凝练实形,可总是在即将成型的时候,那混元之气就开始散开,似乎很不配合,而且每每到了最后,都会引起那八枚晶元的动荡,似乎是相互争抢那鼎足的位置,莫非这规制搞错了?但自己也没见过其他的道鼎模样呀。即便是鼎炉纲目,对于道鼎,也是只有粗略的文字描述,并无形状规制的描述。心下不免有些忐忑。这样一来,那丹田之内便是一片翻腾,混沌之气更加浓郁。无名赶紧收拢心神,不再理会如何构建道鼎的规制,进入了空明之境。
  渐渐地,那八枚晶元重新稳定在光膜之内,撤去虚鼎,余烬压入混沌丹田,先天混元之气混合着余烬开始向内坍缩,混元珠也开始缩小,又变回了原来的大小,只是感觉上去,质地更加坚实、沉重。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上。随着一丝混沌之气散逸而出,融入身体,那光膜似乎更加厚实了一些,内部的一切都重归无尽的黑暗。
  无名的凝练道鼎失败了,但修为毕竟还是取得了一些进展,感觉着再次空荡荡的真元,无名再次服用了三枚真元丹,然后继续炼化,直到中午,才感觉丹田之内恢复了一半真元,当下也没细想,只当是消耗过大,恢复缓慢,于是又服用了三枚。想着下午大比结束,没准还有别的安排,最好还是去一趟,于是出了丹房前往凤凰台。
  才走到百草堂门口,迎面走来几人,杜雪婷走在最前面,一脸焦急难过的样子,看见无名出来,便雀跃着跑到他身边:“你的伤怎么样啦?上午没来,人家都急死了。”
  无名只好傻笑一下:“我没事,只是修养了半日,将那炎阳指的劲气化去,现在已经好了。”
  大家一听,也就放下心来,看看时间还早,就一起去饭堂吃了饭,这才慢悠悠地去了凤凰台。据李岚峰、莫青云他们讲述,那上官翎最终也没能进入百强,第一名是肖家的肖必由,第二名叫什么周正泰,两个都是筑基期七层的高手,据说,那些后山的精英弟子是不会出来参加这种比试的,所以才让他们这两个筑基期七层的得了冠军。无名也没什么兴趣了解这些,谁得冠军都一样,反正没自己什么事。很快,大家都把话题拉到了别的事情上,一路上倒也是欢笑不断,直到快到凤凰台了,大家才收敛了笑容,一个个假装严肃地走了进去,寻了个空地,坐了下来。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就是表彰仪式,掌门李道轩亲自给那些前十的弟子颁发了奖品,每人一件五品的法器,并允许进入后山听讲一年。在大家羡慕的眼神中,这十个人都是趾高气昂地登台领奖,第一名,那个肖必由,还被掌门要求,冠冕堂皇地说了一通心得和感悟,搞得大家又是点头,又是鼓掌,最后还要站起来喊什么向肖必由学习,要比学赶帮超之类的口号。接下来就是新弟子的喝号,于是一大堆名头吓死人的名字就此出炉。什么一剑封天皮龙,雷震万里聂霆威,小金丹孔非仁之类的,轮到无名了,他却说道:“无名就是无名,喝号就不必了吧。”众人不依,无名是坚决不肯,最后方敬说道:“既然师弟不肯喝号,那就无所谓叫什么了,这样倒也不受虚名所累,乐得逍遥自在,做个快活神仙岂不更好?不如就叫自在散人,如何?”
  无名心中一动:“师兄说得有理,就叫这个号吧。”
  其后众人也是各有喝号,杜雪婷给自己的喝号梅花仙子,无名笑道:“梅花可是冷艳之花,你可是火爆热辣,不太像呀!如你这般水木双灵根,不如叫华清仙子如何?”
  杜雪婷听过,的确不俗,便欣然应允,脸上笑意更浓了几分。
  在大家都喝号结束之后,便是内门弟子的本命玉牌祭炼仪式,除了仪式复杂冗长,真正的过程其实很简单,就是需要每人一滴本命精血,滴入本命玉牌。这样,本命玉牌就能和本人有所感应,一来可以得知弟子在外的生死,二来,也是为了防止弟子叛门。一旦弟子叛门,就根据本命玉牌所指方位,千里追杀,也可炼化本命精血,将其强行收服,除非到达金丹大成。还有其他秘术,可通过本命精血施展,比如传说中的轮回之法。所以,对于个人和宗门,这本命精血都是异常宝贵,采集之后,都是放入护宗大阵的核心区域,派长老严加看护。
  看着大家都纷纷逼出本命精血,滴入玉牌,这可难倒了无名,他这具躯体,本是空壳,没有神魂,也从没发现有什么本命精血。但想到人家的法器滴血认主,而自己想来都是用命泉之水和识海玄液代替的,不知道这次行不行。没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神念一动,抽取一丝识海玄液,混入血液之中,然后滴入玉牌,居然也是像模像样,圆润润的,殷红闪亮,只是看起来略微比别人的颜色深了一点点,原因嘛,自然就是那识海玄液是黑的,幸亏只是抽了一丝而已,否则颜色就会更深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玉牌交与了传承殿长老丁义,丁义看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就算过关了。其实,如果不是本命精血的话,过不了几天,就会干涸,根本就瞒不过去,到时候,就会有执法堂的弟子前来收取本命精血了。
  内门弟子的入门仪式总算是结束了,作为内门弟子,也是有些特权的,比如,可以进入后山听课,可以随时请教几位长老和护法,可以在悟道峰寻找一处洞府修炼,当然,如果不满意,也可以自己开辟洞府,前提示,不得脱离悟道峰的范围,甚至还可以有道童侍候,但道童要自己找,宗门不提供,而且道童不属于宗门弟子,只是仆役。。
  但这也不是绝对的,如果哪位弟子有朝一日金丹大成,那么不光可以独占一峰,那道童自然也就地位不同了,不是开山弟子就是守山护法,最次也是个总管。一旦成为内门弟子,出入相对自由,下山只需报备传承殿即可,而通常这种跑腿的活,都是道童干的。看着莫青云、李岚峰他们几个兴冲冲地赶往悟道峰,无名正想要去,却被方敬叫住了:“师弟,离开红云道场开启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七千多枚丹药尚未炼制,我看这洞府之事嘛,不妨先放一放,等你红云道场归来,还怕寻不到一处好的洞府不成。”
  无名此时并不知道师兄方敬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无奈地感叹,看来喝号是一回事,是否名副其实,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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