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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姐,我有一些事情想问你,放轻松。”
面对长着娇小身材和娃娃脸,实际年龄据说大的可怕,背景和四大魔门中至少两个脱不开干系,法力深不可测,一出手就是多重弹幕,一口一个“姐”倒是叫的挺甜的“小姑娘”的虚影,铁梨花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什么。尽管这种配合建立在“人家修为够高,惹急了直接读取你的记忆,问你问题那是态度好”的黑化版推理上,但毫无疑问的,铁梨花的合作态度让阑珊更容易得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梨花姐,你最早记事是从什么时候?四岁,三岁,还是两岁?”
“我记得我出生一个月后的各种事情。”
“……!”
阑珊垂下眼睛,努力掩盖住琥珀色眸子中闪烁的惊讶之色,她心说“先天道体居然还有这种功能”,然后铁梨花补充了一句——“而且我想忘都忘不掉。”
阑珊(的本体)迅速翻阅了一下有关蒋大眼的教学记录,在确定了这厮的记忆力并没有铁梨花表现出的那么好以后,黑发琥珀瞳的少女做出了“铁梨花的先天道体确实可能和蒋大眼的先天道体不是同一类型”的判断,随后她询问了铁梨花关于从她一个月到三岁的各种经历,结果果然是异常详细和符合逻辑。
“婴幼儿的大脑还没有发育完全,要想记住这么多信息几乎不可能,所以说铁梨花三岁之前的记忆,至少有一部分是记录在法术实体上的?”
“等等,用法术实体来记忆,这怎么说也是成为修士以后才能做到的事情吧?”
“三岁之前的铁梨花,再怎么强也至多是个灵觉期的凡人,灵觉期的凡人几乎不可能做到用法术实体来记忆,所以说……难道先天道体之人,出生之后不久就被判定为修士?”
“这太不可思议了!不……如果一件事物存在,那它就必然是可以思议的,我要做的就是解读!”
当阑珊表情不变,心潮却澎湃的时候,铁梨花又开始陈述自己三岁前发生的事情——由于很早就被认为是“有灵根”,甚至灵识也比其他的灵觉期凡人更加敏感强大,家里人都开始说这下祖坟冒青烟,要有人出息了,唯一的遗憾是这出息的居然是女的……
“梨花姐,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懂其他人说话的?是一下子就听得懂了,还是开始听懂几个字,后来越来越多?”
“是一下子就听的懂了,没有逐渐学习的过程。”
(阑珊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音量低呼)“苍天啊!”
“那么梨花姐是否记得自己当初的名字呢?”
“不记得。”
“嗯?”
“这是我最奇怪的一件事情,我从出生后一个月就开始记事,几乎不明白什么叫做遗忘,但我就是记不得自己曾经的名字,不是普通的遗忘,而是某种……应该说是空无吧。不过也没什么,铁梨花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那么梨花姐是否还记得当初被绑走,然后被霹雳堂救了的全过程?如果那段事情太过惨烈,那就可以略去一些细节……”
“惨烈?没有的事情。”
“嗯?”
铁梨花开始讲述她视角下的劫杀事件,态度惊人的冷漠,甚至可以说是“超然”——在她三岁那年爆发了一场旱灾,各种饿殍遍地,各种卖儿卖女,原来指望靠她出人头地的家人为了活命,还是卖掉了她,价格……似乎比普通的孩童高一点?
心智远比表面年龄更加成熟的铁梨花(真名依然不明),被一群“人牙子”拿到手以后,迅速受到了最高严密度的看护。从那些“人牙子”的交谈之中,铁梨花听到了“先天道体”、“拜夜教”、“荒州”等概念,然后知道自己很值钱。随后就是途径铁堆集的时候,罗洪烈和“人牙子”们先是交易,然后彻底翻脸,那一批被救出来,或者说换了主人的孩童一共有二十多个,其中尤其以铁梨花最受到罗堂主的器重和优待。
不管罗洪烈有多少自己的小九九,铁梨花对这位义父的感情还算是比较真挚的,由于她在罗洪烈手下过了几十年,而在亲生父母手下只过了三年,所以就自我认同来说,她更愿意把自己认为是罗洪烈的女儿,如果她可以强行忘记掉三岁及三岁之前的经历的话,她早就强行忘记了,但事实就是……根本忘不掉。
“谢谢你,梨花姐,现在请你看一张图。”阑珊把蒋大眼的数据化虚拟体内部复杂而精妙的结构投影发给铁梨花看,而后者的反应则是——
“这个图,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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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先生说事物是普遍联系的,但是我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联系法,这是在玩我呢?还是在玩我呢?或者是在玩我呢?”
由不得阑珊吐槽,因为那幅“若是蒋大眼被强行提升境界到筑基圆满,功体会是什么结构”的图,铁梨花只是第一次看,就觉得非常熟悉,还说的头头是道,然后阑珊问铁梨花为什么这么熟悉,后者的回答是她似乎在哪里看到过,但具体是在什么地方看过,她又不知道了。
阑珊欲哭无泪:“这事情……简直太不讲道理了的说……”
西门戎插话进来:“不,这只能说明这里面有更深层次的道理,我的小姑娘。话说是否存在一种可能,那就是所谓的先天道体之人,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碎片’?”
阑珊的小脑瓜摇的和货郎鼓一样:“不一样,完全不一样,譬如说我就不是什么先天道体,甚至也没人说红莲华是先天道体,而且之前行走在九墟之上的‘深渊意志’碎片,数量相当庞大,如果她们都是先天道体的话,九墟仙道对先天道体的记录都会和我们了解的不同。”
“我说的是‘碎片’,而非‘深渊意志的碎片’,九墟之上存在过很多强者,或许也有和深渊意志相似又不同的存在。”
“这事情,无法验证啊……毕竟陨落在九墟之上的强者数量不明,境界不明,永恒风暴赠与的粗糙历史中也没有相关记载,或许这事情本来就不是那么重要。”
“这事情很可能本来就不那么重要,根据九墟仙道的粗糙历史,先天道体之人在高阶修士中的比例只能说稍微高一些,并没有对不是先天道体之人产生什么碾压性的优势,而且似乎大乘期修士中先天道体的比例低的吓人,至少现在的九大仙门的统治者中,没有一个被认为是先天道体的。”
“所以说先天道体可能并不是一种优势,而是一种诅咒?”
“或许没有‘诅咒’那么严重,但这玩意儿似乎是表面上促进修行,其实暗中设定了软上限和升级途径的存在,如果硬要比喻的话,先天道体之人不像是修仙者,倒是更像是某种‘法器’……”
西门戎和阑珊交流期间,蒋大眼的数据化虚拟体处于平稳运行的静息状态,而铁梨花的数据化虚拟体则经历的强制提升境界的过程,和古傲天的数据化虚拟体相比,铁梨花的数据化虚拟体确实更“复杂”一些,但这种复杂并不类似于蒋大眼的“湍流”,而更接近某种“固体和液体共存”的结构。
“功体,在某种意义上可以定义为‘遵循一定规则,完成一定功能的法力环流结构’,因此一般来说,整个功体的流动性越强,那么法力运转周天的速度就越快,在修士自己感受中就越是得心应手,但铁梨花的功体内部似乎存在大量‘化不开的坚冰’,按理说应该会严重影响她的运转周天的,不过似乎铁梨花自己从未说过存在迟滞感,这就很成问题了。”
“是的,西门先生,铁梨花虽然说被罗洪烈忽悠着练岔了功法,灵识极度强化,战力严重偏弱,但她的功体并没有那种阻塞、迟滞的感觉,这不仅仅是在她主观感受上的不迟滞,从外在气息探测也是不迟滞。”
“那么我现在有了一个假设……如果我们从‘先天道体之人在法术实体结构上更接近法器’这个猜测来推断,那么会得出什么结论呢?法器是否存在一些类似的结构?”
“这个倒是应该有的说,不过……似乎可能性不是很大……”
“不管可能性大不大,说出来听听总是好的。”
“有一种法器的结构就存在‘化不开的坚冰’,那就是‘封印’,如果我们把铁梨花的功体按照封印的结构去思考的话,或许……还是太荒谬了。”
“再荒谬的推论,如果能够得到验证,并且解释现象,那么也不失为一个有用的假说,既然我们认为铁梨花的功体结构可能类似封印,那么如果我们破开这种封印的固化结构的话,是否会有意外之喜出现呢?”
“这个……最好小心一点。”
“虚拟世界的存在,始终受制于物理层面的屏障,所以我们对数据化虚拟体施加的动作,完全可以比对真正的人‘简单粗暴’一些。譬如说我们可以这样……然后再这样……以后再这样……你看,这块‘坚冰’开始崩解了……”
西门戎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再次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