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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爱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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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陶主任和黄主任开始带领各自的团队不断通过各种测试来修改和完善王建体内的交互系统。如感知测试、心智测试、黑箱测试、体能应激测试等等。在这些测试中,他一次又一次验证了他大大超越常人的感官力和记忆力,如无需借助视力,就能快速分辨周边的物体,以及物体的位置、大小、形状、运动状态等等;而仅需视力,就能分辨出来源不同的水;不到1个小时,学会一门外语;还能根据一个人身上的气味,来大致判断出他的身体状况、健康与否等等。也因此,他知道了之前在莉莉和李玲身上散发出能刺激他本能的气味,大部分是雌甾四烯,而凌工身上的恶臭,是常年因患糖尿病导致的。此外,他的反应速度的极快,尤其是在与搏击教练对打时,他每次都能迅速且准确的识别出对方的动作,来做出相应的反制。但无奈体力、技巧和柔韧性太差,所以始终未能占到便宜,故而,之后每天他又多了一项体能与搏击科目。
  不过,他一直还是无法适应自己过于敏感的感官力,尤其是嗅觉。只要有人要进入玻璃房,他便只能带上氧气面罩。最后,黄主任不得不调低了他的感官交互的灵敏度。调整后,效果立竿见影,虽仍有轻度不适,但已无需再带着面罩了。
  每天的测试和训练都会不断的给他带来各种新奇体验,但时间一长,也难免身心俱疲。而到了晚上,莉莉一般忙好自己的工作后,总会抽一些时间,过来和王建聊天。袁毅则会主动帮他们屏蔽掉监控,给他们创造机会。他们一起时,聊家乡、聊朋友、聊小时候的趣事,似乎总有聊着不完的话题,时不时都能听到有欢快的笑声从玻璃房里传出。渐渐地,对于晚上能够见到莉莉,已成了他一天中最期盼的事。同时,他也逐渐发觉,只要莉莉坐他在身边时,他心里总会有种特别踏实感觉。他开始琢磨着,等所有的测试结束了,就带着莉莉一起回老家见父母。能领这么漂亮的女博士回去,也算是光宗耀祖了!每每想到这,他心里都美滋滋的!
  后来一日,他突然注意到莉莉左脚似乎有点问题,走慢的时候还好,但速度一快,就有点点脚。他顿时担心她是不是最近扭伤了脚,便想等她忙完了后,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莉莉忙完后,像往常一样,进入玻璃房,找王建聊天.......
  “.......,我老家在河南凤阳,家里就我一个,我妈也是普通工人,和你爸妈一样,很早就下岗了。后来,高考那年,我考出的成绩还不错,进了华西医科大的神经科学。然后一路从本科读到博士,再到博士后,而现在进了这家国家重点研究所,做一了名研究员,出人头地算不上了,但......”言语间,莉莉突然注意到王建的样子显得有些颓败,连忙改口打趣地说:“你看你,是不是一听我是‘灭绝师太’,就怕了!啊?”说完,就对着王建做了一个“劈人”的动作。
  王建立刻下意识的双手交叉,做出一个接招动作。同时,脸上带着坏笑说:“哪有啊!武侠小说里,我最喜欢灭绝师太了!”
  莉莉听后,似笑似嗔地看着王建,“不老实!”
  王建摇着头,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我怎么不老实啊!你之前不是还一直说我老实可靠吗?”
  莉莉睫毛轻颤,横了王建一眼,然后嘟着嘴说:“哼!你啊!以前满是老实的,现在可不好说了!”
  王建用力抿了抿嘴。
  二人沉默了片刻后,莉莉又继续说:“其实,我妈挺不容易的,全靠平日里做点零工,把我带大的.......”
  “那你爸?”王建好奇地问。
  “我爸?”莉莉迟疑了片刻,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不知道啊!从小就没见过,都说他失踪了!”
  “啊!失踪?那......那没找过他吗?”
  “找过,但是一直没找到!后来也就不找了!”
  “哦!......”
  这时,莉莉忽然定定的看了一阵儿王建,说:“你有没有发觉,你和你以前有点不太一样?”
  “不太一样?你是说感官.......”
  “不是说哪方面。嗯......”莉莉若有所思的又看了看王建,“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就是一种感觉!”
  “感觉?”王建一脸茫然。
  “算了,不说这个了!对了!你当时考研考的好好的,怎么又不考!”
  “其实......其实,当年我也想考的,但是,出了点小状况,就放弃了!”
  “什么状况啊?”
  “嗯.......”王建显得有些为难。他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她,当年是因为马兰有男朋友,才离开了晟元.......
  但这时,莉莉忽然脸色一变,生硬地说:“算了!别说了!我也不想听了!”
  王建立刻意识到,莉莉八成已经猜到此事与马兰有关了。最近一段时间,只有一聊到马兰,莉莉总会把话题岔开。似乎莉莉很忌讳和他再谈起任何与马兰相关的事情。他琢磨着要赶紧换个话题时,一下想起莉莉脚有问题的事,便立刻问:“对了!你的脚是不是歪伤了!严重吗?”
  “不是!是小儿麻痹。我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留下的后遗症!”莉莉淡淡的回了句,说话的语气就好像不是在说自己。
  “小儿麻痹?”王建立刻怔了下。随即,整个身体像肌肉失去了控制力似得瘫软下。
  “轻微的,并不影响正常生活!”莉莉低头说。说完,忽然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王建,“怎么了?”
  而王建看的出莉莉看似平静的眼神中明显带着防备和一丝难掩的倔强,瞬间,他就像一个昏昏欲睡的人,被什么惊醒了似得,一下子来了精气神。挺直了身体后,大声说:“哦!我还以为你脚崴了,还想着给你揉揉呢?”但不知怎的,话一出口,瞬间就被四周的寂静吞没了。
  二人默然良久。突然,莉莉向王建这边挪了挪,有意的压低了声音说:“对了,给你说个事!”
  “哦!你说呗!”
  “我听刘姐说啊!我们所有个男同事,最近闹着要和他老婆离婚!你知道为什么离婚吗?”
  “离婚?不知道啊!”
  “说起来也满戏剧化的,我们这位男同事不是有个独子嘛!但是长像呢!既不像他,也不像他老婆。反正从小到大,一直都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所以,时间一长,这就成了这位男同事心里的一块疙瘩了!直到去年,他儿子要结婚了......,那结婚呢!男方要买房的,对吧!.......”莉莉突然停了下,意味声长的看着王建,眼神中似有期待。
  王建立刻心领神会,赶紧猛然地点头,“是的!是的!男方是要买房子的!”
  “那一般,父母也都要支持一下喽!但是,这次这位男同事留了个心眼,在买房子前去验了个DNA,结果......”
  “结果不是亲生的?”
  “嗯!是的啊!所以,这男同事就铁了心要离婚,可是他老婆就是不同意......”
  没等莉莉说完,王建立刻情绪激动地大声说:“那肯定要离了!这对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不过,话说了一半,却注意到莉莉脸上显出些失望之色,便又立即改口,“主要还是......还是欺骗了!被骗了这么久,的确......的确,一时很难接受了!”
  “但是如果她一开始就告诉她老公,那他老公很可能就不和她就结婚了!毕竟她还是很爱她老公的!”
  “那也不一定了,可能会让她打掉孩子吧!”
  “打掉孩子?”莉莉显得有些惊讶,“好歹是条小生命啊!怎能说打就打啊!”
  “嗯~!......也是哦!唉~!真是考验真爱的时候了!”
  “哼!你们男人啊!”莉莉负气的嘟了嘟嘴。接着,她斜眼望着王建,一副审问人的模样,娇嗔地说:“那我问你,要是你碰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啊?”
  “那......那种情况?”王建心里一惊,原来莉莉绕了一个大圈子,最终,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而之前的回答,他都能感觉到,没有一个让莉莉满意的。他便苦思着,要怎么说,才能补救一下。
  “就是假如你有个你很爱的女友,你们准备要结婚了,但这个时候,她怀了别人的小孩,并且告诉了你,那你该怎么办?”
  怎么办?小儿麻痹,不影响正常生活,倒也罢了。可是,这替别人养儿子的事,谁能做的到呢?王建心里嘀咕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冲着莉莉尴尬的笑了笑。
  而这尴尬的笑,也就成了一种答复。莉莉的脸上,即刻拂过一丝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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