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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此时更想知道3级“交互深度”到底意味着什么，便打断他们说：“两位大科学家，能先给解释解释，什么是交互深度吗？3级交互深度会有什么风险啊？”王建双手一摊，恳求道。
莉莉这时扭头看了看王建，双手环抱胸前，在房间里缓缓踱了几步后说：“王建，不知道你刚才听到多少。其实，这么着急让你加入实验，可能也是因为顶着巨大的压力吧！本来应该在实验前，给你做一些相关的培训的。不过，没关系，后面你有任何疑问，尽管提出来，我们会尽量解答给你。交互深度，就是人机交互深度，是交互系统和人体神经系统实现交互的程度。比如1级，‘筑基'，就是实现系统与周围神经的无障碍交互；2级，‘合和’，是除了实现系统和周围神经交互外，还要部分实现与中枢神经系统交互，主要目的是配合兵器集团202所的单兵机械装甲项目，满足他们的应用要求了。要做到人、神经交互系统、装甲三者完全同步；而3级，‘空冥’，这个阶段是指交互系统与人体的整个神经系统做到无障碍交互，即人机融为一体。一体化后，你不会再有任何分隔感，即你的意识已无法辨认这是你的大脑指令，还是交互系统的指令.......”
“筑基？合和？空冥？”王建若有所思的喃喃道，“怎么听着像道教里的东西啊？”
莉莉捂嘴笑了笑，“有点玄，是吧？这些的确都是取自道家修身的说法了。我们老所长起的，他一直很喜欢道教的黄老学说。”
“有点！”王建皱了皱眉。
“再下两个阶段，更多的是展望了。如4级‘大乘’，是指未来引入AI技术后，AI在交互系统中占主导了。不过，老所长一直不赞成人机交互时，由计算机来占主导。毕竟怕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它来控制人，让人完全沦为傀儡。最后一个阶段，‘升仙’！”莉莉说着，捂嘴又笑了笑，“之所以叫‘升仙’，是因为人机交互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没法预测了。到那时，人是否还是人，都不好定义了，也许真的会长生久视吧！变神仙喽！”
“神仙？太夸张了吧！”王建摇了摇头。
“其实，之前我也跟你说过，植入最大的风险就是对神经系统破坏。但这一点对你来说不存在。而且现在从你身体各方面的数据来看，基本上都符合我们的预期的。至于3级会有其他的什么风险，我也不知道了，毕竟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到达3级交互深度的人.......”
“之前那个志愿者，应该也是到达了3级！”袁毅突然插了一句。
“李铭？”王建问。
“恩！或者，你找机会问问余所长，他应该更清楚些！”莉莉说。
“好吧！......”王建点了点。接着，他沉思了一阵儿，忽然略显激动的说：“我刚听你说，2级是为了配合什么机甲项目？”
“是啊！202所的机械装甲项目！”莉莉说。
“那......我后面要不要穿装甲啊？”
“要的啊！跟你一起来的，孔俊和周扬就是202所派过来的，专门来配合装甲测试的啊！”
“哇！这个爽啊！是真的吗？”
“当然了！这次试验的另一个主要目的，就是要测试新型装甲，测试装甲和操作者的同步度啊！”
“嘿呦！这次真值了！我还有机会穿上机械装甲啊！前阵子，网上常看歼20试飞，就觉得很了不起啊！现在连机械装甲都出来了！看来我们祖国真的很强大啊！”王建连连称赞。
“恩！那是成飞的项目！”莉莉说。
“那咋们这种技术！美国他们有吗？”
一听王建提到美国，一旁的袁毅眼中立刻泛出蜥蜴般的冷光，“我就奇怪了，为什么老喜欢要跟美国比这，比那的......神经交互这一块，我们肯定领先！”
“真的假的？”王建有点不相信袁毅说的话。
“哼！爱信不信！”袁毅一脸不屑，说完，便立刻扭头向玻璃房门口走去。
莉莉想喊住袁毅，但袁毅并不理会，径直走出了玻璃房。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他怎么了？”
“唉！算了，他就是这个脾气了！其实，美国的确也有个和我们类似的项目，叫神经工程系统设计，NSED，但似乎仅仅是前两年才开始的，而我们这方面的研究已经快有30年了......”说着，莉莉突然声音压低，“去年，我们这边有一组人被策反了，听说组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带着家人跑去美国了。袁毅之前就属于那组人的，只有他一个人留下了，所以刚才才会那样！那事发生后，所里就出了很多规定，保密级别也提高了很多，像军队、张部长都是那个时候来的。还有那个和你们一起来的孙明亮，这阵子天天找人谈话，搞得人心惶惶的。现在104所啊！都有点像监狱了，我都有点不想再在这边待了！”说着，莉莉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听到这，王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又开始担心起文涛给他的那100万了。同时，也怀疑张部长所说的戴罪立功是不是真的。“莉莉，你说，如果实验成功了，国家会颁奖给我们吗？”
“会啊！肯定会的！‘光体’是国家一级科研项目，也属于军工项目。如果项目最终通过国家和军方的验收。首先，我们所长肯定能评上院士了。其他人也能获奖、或荣立军功吧！”
“是嘛！那挺好的！”听莉莉这么一说，王建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接着，他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莉莉，一时间思绪万千。
莉莉很快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浮出一抹红云，“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莉莉！要不，等实验结束了，咋俩都辞职吧！我们一起去创业，开个小饭店，自己当老板！你说好不好?”王建一本正经地说。
莉莉噗嗤一笑！接着，她慢慢踱步到玻璃房门口，再转身，笑容仍浅浅地留在她的嘴角，“你啊！一天异想天开的！我还有事，先去忙了！你休息吧！明天的事可多着呢！”说完，便走了出去。
待莉莉走后，王建双手抱头，闭目躺在了床上。不知怎的，心里隐隐的总觉有些不踏实。突然，他像从海底浮上来的人那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