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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月寒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却已经被方戟握住。
方戟起身打开床头的台灯,向她看去,能看到她双眼中有一丝慌张,正逐渐归为平静。
戚月寒把鬓角的发丝隆到耳后,说道:“这两天总见你没什么精神,我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如此消耗心神,刚才把手放在你额头上,是想帮你安神入眠。”
方戟看着她微微发青的下眼眶,才意识到过去的几天睡的这么好,都是因为面前这个面容上带着疲态的女孩,不由生出许多歉意,却也感觉心中温暖。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总之……谢谢。”复杂的情绪让他没办法将心情化成语句。
“不客气。”戚月寒微笑道。
她坐在了床边,低头看着睡裙上的淡色碎花,方戟不知该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二人就这样静静的坐了几分钟。
就在方戟尴尬的快要忍不住抓耳挠腮时,戚月寒忽然没头没尾的说道:“我妈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没挺过来,我只在照片上见过她的样子。”
方戟语塞,不知聊到这上面,是不是该安慰她一下。
戚月寒微笑着继续说道:“我一直觉的这个能力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小时候总会无意识读到别人的一些不太好的想法,所以那时我谁都信不过,跟同龄人也合不来,上高中时就成了不良少女,没少因为别人对我的看法打架”
她又看向方戟,说道:“在禄寿堂救你回阳间时,那是我的初吻,而且你是第一个与我这么亲近的男生。”
方戟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些事情,尤其是初吻和亲近这两个词,实在是有些暧昧,于是二人之间的气氛也染上了一层羞意。
“我用三个你不知道的事,换一件我不知道事。”戚月寒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这些天你究竟在干什么?”
瘸子师父嘱咐过方戟,方寸之术不宜轻易透露,他紧紧抿着嘴唇,眉头深皱,纠结万分。
他抬头看向戚月寒明亮的双眸,终于下了决心,说道:“你说过,签了姻缘鉴,我们就是夫妻了,那么这件事,你应该知道。”
方戟深呼吸了一下,将所有的一切都讲给了戚月寒。
戚月寒听后目光复杂,说道:“这么说,如果你凌晨之后,无法成功让那个方寸术成型,黑白无常就会来索你的魂。”
方戟叹了口气,沉重的点了下头。
“有把握吗?”戚月寒问道。
“说实话,我不知道,所以我在等,没有提前试。”方戟无奈一笑,说道:“我怕提前试过又没有成功,等着自己小命玩完儿的那种绝望感会让我崩溃。”
戚月寒低下头,想了些什么,说道:“我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帮到你,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方戟:“嗯?”
方戟发现她的脸忽然红了起来,目光有些躲闪。
“你闭上眼。”戚月寒说道。
方戟不知是何意,只是依言而行,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他感觉到一双微凉的胳膊环住了自己的脖子,不待他思考将要发生什么,嘴唇上温润柔软的感觉让他的大脑彻底陷入了一片空白。
他感觉到戚月寒轻盈的肢体和落在自己的鼻翼旁边的鼻息,却忘了睁开眼睛,也忘了回手搂住她的肩膀。
一道气息,以二人的拥吻为桥梁,从戚月寒的身体里,传进方戟的五脏六腑。
他的胸腔内一片温润,白天修习的疲惫一扫而空,隐约感觉到身体和神魂都在增加着活力。
这个吻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方戟睁开眼睛,看到了戚月寒修长的睫毛和带着点点羞红却泛着苍白之色的脸颊。
他感觉脖子一沉,是疲惫的戚月寒将上半身的重量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他赶紧扶住了她,担心道:“没事吧?”
戚月寒摇了摇头,撑着他的肩膀从他的怀抱中离开。
“你之前就是这样救我的?”方戟问道。
戚月寒点头道:“嗯,我往你身体里送了口气,只不过之前消耗的还没恢复,所以这次有些累,我回房间歇一会就好了。”
不等满脸担忧之色的方戟问什么,戚月寒便要起身离去,临出门前,她回头看着方戟,表情认真的说道:“别死,我等你。”
…………
时间马上就要到凌晨,方戟怕有意外发生,把熟睡的煤球和炭块也送到了客厅。
他找出之前在东子那里买的丹药,服下一颗,又把夭夭叫醒。
还好夭夭之前一直在睡觉,不然看了之前那一幕的现场直播,少不了要调笑方戟。
她刚一醒,懒腰伸到一半,就惊讶道:“方戟,你啥时候给我装暖气了,我怎么感觉这么暖和呢?”
这应该是戚月寒送过来的那口气的缘故,方戟随便搪塞了几句,把夭夭招上了身。
准备就绪,方戟盘膝而坐,默念清净心经,让思绪归于平静,一遍心经念完,还剩三分钟。
他又默诵着方寸术,心算着时间。
时间一到,方戟睁开的双目闪过精光,剑指并在胸前,全力将精神凝聚在指尖,而后反手将剑指在胸口,喝道:“困!”
方戟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起来,全身的气力眨眼的功夫就被抽了个一干二净。
他没有师父赵瘸子的道行,可以瞬间完成这个术,这只是在填补师父留下的术的消耗,填补速度也并不算快。
如果说赵瘸子施术是手起刀落干净利落,也就是针刺一下的感觉,那方戟这就是在钝刀子割肉了,他的胸口此时就像正在被慢慢撕开似的。
疼痛和快要支撑不住的心神,都会慢慢拖垮方戟的术,但方戟哪肯放弃,一但松手,就要再走一遭黄泉路,这回可就真的回不来了。
他就像只剩一只手把着悬崖边的失足者,这只手没有足够的力气让他爬回去,但又好像有着无限的力量让他不会松手。
毫无疑问,这力量就来自胸腔中的暖流。
终于,方戟坚持着,用一点一丝的累积,将赵瘸子留下的术填补到完整。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此时就像是一具死去几百年的干尸,拼了老命挤出最后一丝力气,沙哑的喊道:“定!”
三月之期的凌晨时分,方戟第一次将完整的方寸术施展出来,原本可能只有三个月寿命的他,成功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