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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武天纪灵 / 第十章:相遇 三

第十章:相遇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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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谣第一次在山林中见到异邦人,虽然早上父亲特别叮嘱他不要去接触他们,但枫谣也不清楚有什么好担忧,他们的力量看起来并不强。
  虎吼惊动,便把刚好在附近跟语汐锻炼的枫谣吸引了过来,顺其自然枫谣接过了照顾好雨棠的责任。毕竟浦州总是教导枫谣对女生要友好点,他虽然不是很懂,却不会违逆父亲的话。事情一旦相互矛盾,他就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办事,何况风虎虽然不喜欢人类,但也算得上是他半个师父,如果更注意点力道的话就完美了。
  枫谣看着雨棠血迹斑斑的膝盖,痛得直咬牙,自己又没有干净的布条,不过雨棠已经算是坚强了,黄琦一跌倒就大哭起来,也是分分钟的事。那也更贴切父亲的说法,像水一样的女生,跟秋季的雨一样阴晴不定。
  “你等一下,就站在原地。”枫谣左顾右盼,仿佛寻找着什么。
  “你要去哪?”雨棠总归是个女孩子,一人呆在深山,望着陌生的一切,内心难免恐惧。
  “我不会离开你的视线范围的。”枫谣安慰道,他虽然不明白怎么与异性相处,但对人的反应感觉敏锐。
  雨棠感觉一丝温暖,看着陌生的一张侧脸,体会着前所未有的莫名的紧张,跟父亲不一样的感觉。
  “找到了。”枫谣拿着一把新鲜的艾叶草,小跑到雨棠的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雨棠疑惑道。
  “这东西碾碎成汁状,可以敷伤口”枫谣解释道:“不过会有点痛。”
  “没关系,别小看人。”雨棠立即回道,果真够要强。
  “那好。忍着点。”枫谣蹲着,用手挤出叶片汁液,衣服破破烂烂,雨棠也觉得姿势不对就坐了下来伸直伤腿,枫谣很快就抹了上去,那酸痛感枫谣自然了解,跟语汐、老爹、风虎对抗,难免会受伤。尽管他们也控制力度,但太过小心翼翼,也难以锻炼出高强的体术自保,而施展灵术要蔽人眼目实在不简单。
  雨棠眨了下眼睛,没发出一丝声响。枫谣觉得真是奇异。他自己第一次尝试过这简单可行的做法后,也害怕过,只是跟老师的不留情面相比就是大巫见小巫。
  枫谣蹲了下去,说道:“你上来吧!要是伤口化脓就不好了。”他想起姐姐就是这么要求的。
  “你还真是熟练呢。”雨棠不知为何地说,除了家教严格以外,似乎还有别的原因。
  “还是早点处理吧,毕竟留下疤就不好了。”枫谣温柔地说道,他对女生的经验几乎只有那没有血缘的姐姐,只是她更幼稚,并不是娇生惯养,疼了就哭对孩子而言也是再正常不过。
  “但是会不会太亲昵了。”雨棠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在这里过夜不就更说不清了,你抱紧点,我尽量不碰你的肢体。”枫谣看着天色渐暗,雾气朦胧,大概雨水将至。如果不赶路,过夜或者不是不能成真。
  “要是下雨他们大概也找不到我了,你背我吧。”雨棠吸了口气说道。
  “好,二十分钟就能到了。”他们骑马也是需要十五分钟路程,就算枫谣道路熟悉,雨棠也认为他有些自满过头。
  枫谣背着雨棠,雨棠还要比枫谣略高一点,但背起来没有多少难度。雨棠趴在他的背上,感觉到他的确不是泛泛而谈,健壮的身躯奔驰着,不比骏马逊色。秋风叶落,草丛微黄,烈火如霞,铺排成路,景象如前,物是人非。
  “你知道吗?红枫意味着什么?”雨棠问道,枫谣因为她的问题而减缓了速度。
  满山遍野的红枫从树桠落尽,年复一年,这是他出世的季节,每年生日所见的景色亦是如此,父母在这个季节也是繁忙得很,这一切的一切,枫谣从未忘记。
  “丰收的时刻和冬季的降临。”枫谣若有所思地答道。
  “呆瓜,没情趣”雨棠失望地说。
  “那你说说什么才对。”枫谣反问道。
  “自己想,哪有要女生开口的道理。”雨棠气道:“走啦,再好的景也被你煞光了。”
  枫谣只觉得父亲所言非假,女性的确像秋雨,时雨时晴。
  “还以为看看风景能让你心情好点。”枫谣无奈道。
  “没有,我很开心。虽然心里的确有点怨气。”雨棠趴着,像个小动物似的。枫谣赶着路,他的体力真是惊人,跑了十五分钟气不带喘,终于在一块石头上望见山下的农田方方正正,却小小似蝼蚁一般。能够背着雨棠控制那惯性的操纵,雨棠实在佩服枫谣的身体素质,真的只有十岁孩童拥有这样的潜力,还是山里孩童都是妖怪。雨棠仔细想想也得出前者是更合理的解释。
  他们离村庄近在咫尺,就听见马蹄声响,枫谣一听声音杂乱无章,马急,人更急。叫唤声一句接着一句,一轮接着一轮。
  “大概大人在找你呢。”枫谣得出结论道:“要快点了。”
  “嗯。”雨棠倒是不着急,但也不想让父亲担心。她抱得挺紧,感觉十分安心,虽然枫谣沾着泥尘,但又泛有花香。
  “你回去后别来找我。”枫谣想起了父亲的叮嘱,不希望让父母发现。
  “为什么?我还没报恩呢!我不会欠你任何人情的。”雨棠不解地问。
  “这里不与外界沟通,我也不例外。”枫谣依照父亲的话转达出去。
  “那你来救我有什么意义?”雨棠果不其然生气了。
  “有些没意义的事更纯粹,仅仅是我想救你罢了。”枫谣不假思索地答道。就连家教好的雨棠也听不懂他的话。
  “你讨厌见到我吗?”雨棠怯怯地说,实在他的理由在常人眼中大过牵强。一只乌鸦游荡在空中,眨着宝石般的眼睛。
  “万发缘生,皆系缘分。”枫谣引用了一句佛学语录,可是雨棠也没感觉到痛快。
  “最好一辈子也不见面。”雨棠不相信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
  “这样也好,你呆在这儿,那些人就在不远处。”枫谣知道那些大人几手忙疯了,他的耳朵听觉灵敏,远远听见谦道洪亮的喊叫,就连村民也有不少出来寻觅,其中还有自己的父亲浦州,明明叫爸爸休息一天,他果然也闲不下来。
  “女儿,女儿……你在哪?”谦道的声线已近沙哑,毕竟人到中年,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子女,哪能不激动。
  枫谣戴着草笠,这东西真是凭空出现,那只乌鸦尖嘴松开,一顶竹笠便被枫谣抓在手中。自己做得挺完美,那个女孩给枫谣也留下可靠的印象。
  谦道一行五六人与枫谣在狭小的通道相逢,枫谣低着头从人马中闪过,还是被叫住了,谦道心急但仍然温和地说道:“小孩,在前面有看见个女孩吗,跟你差不多大,不是本地人。”
  “在前面有个我不认识的女童。”枫谣避免与他四目相对,左手指着前头给谦道指路,反正都在附近,即使没有他,迟早也会找到。
  “多谢小兄弟。”说完一股骤风吹过,连什么也不打算再停留片刻。。
  枫谣偷偷笑着,但那的确是孩子的笑容,虽然身为男孩,但笑靥如花。他不时地回望,村民还在周围寻觅踪迹,他躲开众人眼线回到了村庄,即使小小的身影更加显眼。
  他今天柴火还没开始砍,中午已到,下午又像是雨水连绵,只要不是雷阵雨也并不碍事,他打算回家吃个饭再去那儿完成工作。每天都要修行,也要工作,对于枫谣而言,再充实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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