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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誓言与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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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家的孩子才刚出生不久便患病夭折,真是可怜啊。”山里的村民惋惜道:“明明将近满月,却只是等来了噩耗。”
  “你们在这瞎嚷嚷什么,很闲吗?”灵堂门口站着一个强健的男人,他是村里的樵夫秦浦州,平时倒是温和有礼,比那些有点墨水的文化人更擅长谈笑风生。
  那些妇女被吼声吓了一跳,急忙加快了脚步,嘀咕道:“对我们神气什么,又不是……”
  后面的妇人拽住她离开了浦州的视线,她们说得太过入神,才发觉那个人就是秦浦州,惊讶于他少见的态度。
  秦浦州丝毫没在意那段小插曲,他担心的不过是自己的妻子,他发现她最近有点神经衰弱,平时就容易多愁善感,自从孩子意外死亡,更是几乎一言不发。以泪洗面也不过尔尔。今天已经是守灵的最后一天,他只祈祷痛苦可以止于此。风在山谷奔袭,吹得落叶飒飒。满山遍野的枫叶把秋天点缀得异常艳丽。可惜这对夫妇所见所闻满是萧索。他们身上的衣服破旧,可远不及他们心情悲冷。黄枝兰虽然年纪比浦州小,但从表面上却不是那么一回事,黄枝兰的白发更多,秦浦州的脸上更多沧桑,却有难言的魅力。他们都是二十出头。他很是无奈,他清楚自己接近无能为力,除了自身走出困境外别无他法。守灵的日子需要吃斋,他极其厌恶这条规定,因为只能让瘦弱的姑娘变得更瘦弱,作为一家之主的他必须更早振作,当他走出心魔发觉这点的时候。
  他们那晚根本没睡,浦州就守在门口,只是偶尔闭了闭眼睛。枝兰跪在灵堂,脚不停地颤抖,浦州只能时不时地瞟几眼。浦州发觉那晚夜色全无,星月消弭。安静一如既往。枝兰不停地念着经文,从未停息。倏忽间房间的烟尘从房顶脱落,灵位也抖落倾斜,浦州就知道这是灾难。浦州扶住门边,脚底没有一点犹豫,得益平时的勤劳,他把枝兰攀附了起来,她的脚早已失去大部分的知觉。她的眼睛始终放在那个灵牌,用手推开了丈夫。然而又失去了平衡,浦州还是再次接住了她。
  “放手,别管我。”她意识迷离地说,手里的念珠断落在地。
  “你别再任性了,难道你也准备要离我而去。”浦州强硬地摇晃着她的身躯,静静地单跪在地,把自己的后背展露在她的面前。浦州望着外边鸟兽散尽,只感觉背后有了名叫责任的珍宝在推着他。他笑了,很久未有的笑在心头荡漾,只因为她的眼泪在她的后背蒸发,她第一次在他正面哭了起来。他是那么理解她,他没在妻子跟前痛哭流涕,即便他不认为忍耐是正确的,但自始至终还是忍住了。他们最先走出家门,发觉自家周围的房屋在震动,虽然还没大到使屋子倾倒。
  “你去西边叫醒那群家伙,我到东边,老地方见。”浦州轻轻地放下妻子,他把额头靠在妻子的胸前。
  “那你一切小心。”枝兰说道。
  枝兰迈着蹒跚的步伐,走了几步回头只见浦州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儿,直到彼此互相望不见彼此。大概相濡以沫也不过尔尔。
  村子的人也有不少被惊醒了,房屋摇晃,扬尘四起,婴儿也被吓哭了,鸡犬不宁,拼命挣脱着平日里的枷锁。农夫刚刚起床便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不敢伸懒腰。枝兰甚至听见其他人孩儿的哭泣,那反而成为唤醒她麻木感官的原点。孩子是一生的痛,只是她不会再逃避,毕竟她还有自己最爱的,同时也是最爱自己男人。两人究竟跨过多少坎,彼此心照不宣。
  “地震了,不快点要来不及了。”枝兰不再执着冷冰冰的灵牌,拼命敲着西边居民区的房门,看着多少家庭从山里涌了出来,她的心出乎意料的清爽,她不久前还以为世界末日早已来临,现在已经走出了困境,浦州的陪伴也起了不小的作用,这是他最真挚长情的告白。
  他们一起到了一个山里最平旷的石洞,中间只有一月湖泉,为何如此形容,单单是它就像一轮月牙的缘故。所有的妇孺聚集于此,其他男人奔走着,一刻也不得闲。
  即便清风从石缝吹来,汗珠还是不留情面地流淌。这里没有火光,却有着奇异的光线,大概是由于山神住在这儿的缘故。这个石洞出入口平日里只有一条缝大小,只有灾难来临或者山神许可的人物才能见到这块奇异的土地,虽然在洞内,却空旷得像是露天山色,特别四周还有山壁围着,向上望不见顶,一点也想不到这里是山脉的内部。
  一个妇女走了过来,抱着孩子向枝兰靠近,微微地鞠了个躬。并拿了块布给气喘吁吁的枝兰,说道:“听说你们最早发现了异状,还赶去通知别人。”他们是隔壁村的一个寡妇,无依无靠,不过生活艰辛,也没让她低过头,所以常常被议论,好的坏的都有。
  “大概是上天保佑,更重要的是有这么一块福地,供我们避险。”
  “何必谦虚,你是……”妇女问道。
  “黄枝兰,在领溪村。”她简洁地说道。
  “你觉不觉得今天的风儿很怪异,有些悲凉。”妇女刚从外边听到那不自然的风声。
  “有点像孩子的哭声,大概是幻觉吧。”枝兰怀疑是否自己伤心过度。
  “还真像,这秋风真是的。”妇女无意地笑道。
  “如果是真的那该多好啊。”枝兰小声地感慨道,叹了口气接着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肖一燕,隔壁村,没事欢迎串门。”她们一起坐在人群中,说说笑笑。只有今天的飞来横祸才能让她们闭上八卦的嘴。秦浦州急忙地赶了过来。幸亏发现得早,连伤亡也少见。经过一顿折腾,曙光从东方射出霞光万丈。但地震余震接连不断,山体的碎泥石也产生滑移。幸好山神赐予的这块圣地才不至于遭遇乱石滚击。
  “我似乎听见孩子的哭声,像在远处。我打算去看看,你呆在这儿好好休息。”他们相视一笑,浦州突然说出这令人意外的话。
  “你说什么傻话,前边有多少断裂的石块,遭遇山难怎么办?”跟着回来的男子抢先说道,平日也是老相识。他们从山路绕来,自然理解山路有多惊险。
  “你就收收性子,自己都不年轻了,还那么雷厉风行。”另外一个男子也说道,虽然彼此都是二十出头。
  “你这么夸我也没用,况且我还年轻得很,什么时候我都不会退缩。”浦州轻捶了那些劝告自儿的兄弟。
  “那你的妻子呢?”肖一燕不满地说道。可是枝兰却是一声不吭,甚至按住她生气得发抖的身子。
  “你会回来吧。”枝兰就单单扔出这句话,对他的信任可见一斑。
  “当然,这里有我们的家。”浦州捏了枝兰的小手,那么普通习惯。他转眼之间就离开众人的视线。
  “他是不是傻,为了子虚乌有的东西。”妇女纷纷地质疑道。
  “嫂子,你太放纵我哥了。”两个年轻男子说道。
  “从小到大,他不都一向如此,不过他从未骗过我。”枝兰无奈地说。
  “只是你不知道吧。”
  枝兰只是摇了摇头,要说不担心是假的,但她不能再加大他的负担,最痛的时刻,每秒都有他的身影,她已知足,即便她想跟过去,也还是会影响到他。
  “你管辖的人类真是不错。”语汐的身影闪出了神社,孩子还是哭个不停,灵气蒸腾着,像气体不断扩散。
  “比起逃犯,他们自然不错。”神鹿回答道。
  “如果他生活在人类的家庭,是否就能得到普通人的幸福呢?”。
  “这种可笑的想法当你选中他时起,就难如登天了。”神鹿大概被她的想法惊得腿软。
  “我可不管那么多,我已经答应那个小鬼,无论多么渺小,我绝不会背弃。”语汐把问题原原本本地抛了回去,冷淡地说:“或者就让灵灾在此地盘踞下去吧。”她的语气即便有威胁的意味,山神却不敢发怒,他明白自己的存在根本不能对她的所作所为产生一丝偏移,何况语汐骄傲得偏执。那种古老强大火焰是那么熟悉,即便久居人界的精灵也没有不清楚它的源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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