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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案重提,冤骨现世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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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凉州驿馆。
  梁文宇起得很早,更准确的说是压根就没怎么睡。
  昨晚在城西的破庙一直忙活到深夜,可惜一切都是白忙活。他们在破庙周围方圆几里的范围内找了一夜,根本就没有发现那些人的任何踪迹,几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说实话,梁文宇已经有一些绝望了。从昨晚到现在他不止一次想过就这样放弃了回到京城去,让父皇治他一个办事不利之罪得了。
  但稍微冷静下来之后,他还是想要继续查下去,毕竟西北局势直接关乎到了他梁家江山的稳固。
  “秦王殿下,刺史大人来了。”
  一炷香前,梁文宇吩咐一个小厮去把刘承义去找来,此刻已经回来了。
  “让他进来吧!”梁文宇挥手将这个小厮唤了下去。自己在屋子里静候刘承义的到来。
  此番叫他前来,梁文宇有些事情要向他询问。虽然不是很喜欢他这个人,但是对于凉州本地方的事情,问他这个地方官还是一个相对靠谱的选择。
  “下官拜见秦王殿下!”
  “刘大人不必多礼。”梁文宇将他唤进屋来,让他在自己侧边的椅子坐下,又命人端来了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
  这一切的礼遇都让刘承义有些不太习惯,毕竟之前他能感觉到梁文宇对他更多的是回避,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今天却变幻了一番风景,将他当做座上宾一般的赐座奉茶。刘承义看得出来,秦王殿下多半是有求于他。
  “不知殿下急召下官前来所为何事?”今天刘承义倒是直截了当,不多做寒暄,直接切入主题。
  梁文宇也很干脆地直接开口:“不知刘大人知不知道城西的那座破庙?”
  城西的破庙?刘承义倒是听人提起过几次。
  “那座破庙已经荒废了十几年了,殿下怎么会突然问起。”刘承义在来的路上就听闻秦王殿下昨日深夜在城西搜捕凶犯,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在他提到的这个破庙吧。
  梁文宇告诉他:“昨夜我们在城西破庙围捕凶徒,可凶徒却在破庙之中凭空消失。不知刘大人是否知道那破庙是何来历?”
  梁文宇说的这个破庙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荒废,那时刘承义还是江南一个小小的县令。到他上任凉州刺史时,那座破庙也已经荒废十来年了。
  三年前他刚接任时倒是听人提起过那座破庙的一些故事。
  曾经的西域,由于魔教伽罗势力的笼罩,整个西域商道上马匪横行,杀掠不断。来往的商队时常受到马匪的劫掠,轻则折损些财务,重则连性命都很有可能交代在他们手里。
  为了维护大周与西域各国的商贸往来,十五年前,大周与西域乌蒙、大月、罗兰等国联合出兵,攻陷昆仑山上的伽罗天宫,曾经不可一世的魔教伽罗被一举歼灭。
  失去了伽罗的庇护,盘踞在西域商道上的马匪在大周军队的围剿下,一时间四散而逃,大周与西域的商贸得以恢复往常。
  但这些四处奔逃的马匪并不甘心就这样混混终日。
  十三年前,一伙匪盗流落到了凉州城。
  他们杀掉了城西寺庙里的一众僧侣,取而代之,正大光明地在庙里当起了和尚,借着寺庙的掩护暗地里干起了掳劫妇女的勾当。
  那之后的三年间,有超过三十名妇女进入寺庙中烧香拜佛之后无故失踪,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虽说官府曾着力调查,可是这帮人手段实在高明,几乎没留下什么能让官府追查的线索。
  久而久之,整个凉州城和周边地区可以说是人心惶惶,家家的女子即便是在大白天也不敢独自出门。
  直到一天夜里,他们在处理一个死去女子的尸首时被打更的老者撞见。
  事迹败露的假和尚们本想要杀掉这老者灭口,没想到在追杀途中却被巡夜的官兵抓了个正着。由此官府才揪出了这帮假和尚的狐狸尾巴。
  “消息准确吗?”听完故事的梁文宇问。
  刘承义点了点头,“从那之后,那座寺庙就被官府查封了,一直荒废到今天。”
  “为何那块地到今天还是荒废着的?”梁文宇很好奇,对于凉州这样的地方来说,城中一块地荒废十几年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不瞒殿下您说,城中百姓一直传言那个地方冤魂盘踞,是不祥之地。所以那块地至今一直无人问津,那座庙也就一直没拆,荒废在那里。”
  梁文宇虽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但是民间传言也不会是空穴来风。
  “这话怎么说?”
  刘承义告诉他:“当年无论是被马匪杀死的和尚还是那些失踪的妇女,至今都未找到尸首。所以民间一直传言那些人阴魂不散,一直聚集在那破庙之中。”
  “尸首没有找到?那当年为何能够结案?”梁文宇很不理解一桩连尸首都未找到的案子,十多年前是如何结案的。
  对于官场这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风气,刘承义早已是习以为常,当年若是换了他,他也会就此结案。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任上压着一桩陈年旧案影响自己升迁。
  眼下,他还是要给这个身居皇宫的秦王殿下一个解释。
  “当年下官还没有来凉州。听说当年虽然没有找到尸体,但匪徒已经被剿,寺庙也已经被封了,后来负责这个案子的官员几次搜寻都未找到失踪之人,无奈之下也就结案了。”
  “无奈?这是哪里的官员,要是当时还有人幸存呢?”梁文宇质问着,甚至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一掌拍在桌子上,险些把面前的茶杯都给打翻。
  “这种官员简直就是我大周的祸害。”梁文宇骂道。
  “这点殿下放心,据说这个官员几年前因为贪腐已经被流放南疆了。”
  梁文宇长舒一口气,这样的官员越少对于他梁家的天下也是一件好事。
  “也就是说那间破庙曾是马匪们的据点?”梁文宇继续问。
  刘承义点头。
  梁文宇心里有了一些大胆的想法,也许那就是那帮凶徒会在破庙中凭空消失的原因,只是希望这次他的猜测没有错。
  “刘大人,叫上你手下的人,我们再去一次城西的破庙!”
  可刘承义却还有些话没有说完。
  “对了殿下,有一件是不知道现在提起合不合适,但属下觉得或许和今日之事有一些关系。”
  “有话直说!”
  “十年前,晋国公的女儿离奇失踪,当时怀疑也跟这群匪徒有关。可是负责案件的官员因为没有线索,所以那个案子也被归在其中草草了结了。”这件事是刘承义之前去查档案的时候,管档案的老头告诉他的。
  虽然这件事不知道与今日的晋国公一案是否有联系,但是既然牵扯到晋国公,秦王殿下又提到十几年前的旧案,刘承义想还是说出来为好。
  “晋国公还曾有过一个女儿?”梁文宇有些诧异。之前去徐府时,只见到了晋国公那个一身江湖气的儿子,却从未听府中人提起晋国公还曾有过一个女儿。
  关于这件事,刘承义倒是认真了解过,“听说晋国公本有一双儿女,可女儿却在十年前一次离家之后失踪。女儿失踪之后,国公夫人是整日的不食不眠,一直守在女儿屋中说要等女儿回来。可扛了几天身子终究是扛不住倒了下去,整整昏睡了好几天才醒过来。只是醒过来之后,夫人却像是失忆了一般完全不记得自己有一个女儿,整个人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晋国公虽然后来也曾继续调查女儿的事,但都无功而返。为了不让夫人重新陷入悲痛,便吩咐下去,自此之后对这个女儿的事情绝口不提。”
  听完刘承义的话,梁文宇陷入了沉思,虽然还没有一个清晰的思路,但是他总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片刻之后,梁文宇一拍桌子对刘承义吩咐道:“刘大人,你立马去查查当年掳劫妇女的那个案子,看看有什么纰漏或是可疑的地方。我这边立马带人去破庙再查一遍,我们黄昏时分再在驿馆碰面。”
  “下官遵命。”
  刘承义走后,梁文宇立即叫来赵成海,让他带起人马,他要再查城西破庙。
  此时的地下密道中,天已经亮了多时,沐云溪等人因为昨天一整晚的忙碌,此刻依旧躺在地上熟睡。
  水潭边的火堆已经熄灭,空气渐渐恢复了之前的潮湿阴冷。好在洞口透射进来的几缕阳光勉强让他们此时还可以继续享受自己的美梦。
  可惜阳光的热度对于石洞中常年累月的阴湿之气来说,还是有些相形见绌。
  没过多久,一个个都因为抵受不了地面的阴冷,从睡梦中逐渐醒来。
  沐云溪从地上爬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睡觉时压皱的衣服。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也不忘了注意自己的形象。
  他抬头往顶上石洞的方向看了看,想知道现在大概是什么时辰了。可是洞口的大小毕竟有限,通过它沐云溪根本没法看见此刻太阳究竟是在一个怎样的方位,更别说知道是哪个时辰了。
  不过他们既然已经在这里安稳地休息了一夜,说明那些官兵很可能还没有发现佛像底下的暗道。他们呆在这里一时半会儿应该还是安全的,但是还是必须要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因为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没有吃的,加上这不见天日的环境,一般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也就能坚持个三五天就要彻底奔溃了。
  沐云溪刚醒来,饥饿感就从肚子里不断传来。好在他们的行李里都还有些干粮,可以帮他们撑过今天。
  得亏昨天他和上官瑜,郁清三个人费了很大劲让所有的行李不被水打湿,不然今天他们很有可能要饿一天肚子了。
  他回头看了看陆陆续续醒过来的其他人,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大概可以知道他们此刻的感受应该和他都差不多。
  “大家稍微收拾一下,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这才刚醒来又要走啊!我肚子好饿啊!”上官瑜坐在地上抱怨着。
  沐云溪知道他也就随便抱怨两句,最后他还是会跟着大家一起走的,所以没怎么理会他,只是从包袱里拿了两块干粮丢给他。
  谁都明白,从这里出去才是当前的第一要务,而继续往前走才是他们出去唯一的希望。
  眼下他们前方的路和昨天来时的一样,都是同样的暗无天日。
  昨天的那根蜡烛早已经燃尽,他们只能撕些衣服的布片下来做个火把,继续往前。
  火光照耀之下,后边的路看起来显然和之前的有很大的差别,不再是像之前的那样凹凸不平,潮湿积水。整一条路过去,都是人工精心开凿的痕迹,路面平整,两侧石壁也是相当平滑,就连头顶上都不再有不断滴落的水滴。
  “是谁会在一座庙的地下凿了这么大一个地方啊?”上官瑜摸着侧面墙壁上的这些人工开凿的凿痕问。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我想这座庙肯定不简单。”叶菱轩的声音响起。
  只见她在墙边蹲下身去,似乎是在观察什么东西,但因为太黑他们都无法看清。
  郁清将火把拿了过去,在火光的帮助下,只见叶菱轩身前,一具已经早已白骨化的尸体趴在那里,胸口像是插着一把早已锈蚀的匕首。
  众人跟着叶菱轩蹲下身来,试图在这具白骨上寻找些蛛丝马迹。小青却躲得远远的,毕竟昨天夜里水潭下那一堆白骨让她至今还是心有余悸。
  整具白骨呈俯卧状趴在墙边,已经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肉,只有手上和肩上还挂着一些尚未完全腐败的衣服布片。
  锈蚀的匕首卡在两根肋骨之间,看上去已经与这些白骨浑然一体,加上骨头间结起的蛛网,他们判断这个人死了差不多有个十来年了。
  叶菱轩伸手抓起了白骨肩上的一块布条。整个布条因为地下这潮湿的环境变得十分的粘稠,上面的花色也因为尸体的腐败而变得有些乌黑难辨,好在依稀还可以看见些颜色。
  从布条的颜色和用料来看,眼前的这具白骨极有可能是一个女人,而且多半还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女人。结合对骨架进一步的观察他们发现,这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本是待嫁闺中的年岁,以其富贵的家世身份,本可以觅得个如意郎君,没想到却惨死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洞之中。
  “你们看这个!”郁清从白骨的身下捡起来两根长条形的玉器,看样子像是一根断成两截的玉簪。
  整个玉簪看上去成色极好,应该价值不菲。这更加印证了它主人非比寻常的家世。
  “这么好的玉真是可惜了!要是没断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上官瑜从郁清手里一把抓过那根断了的发簪,拿在手里看了好半天。成色这么好的玉簪就是在他姐姐的房里他也好像不曾见过。那簪头的雕花,精雕细琢的纹理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在昏黄的火光下,上官瑜瞥见发簪上似乎还刻着什么字。凑到火把下细看,竟是一个字体娟秀的“婧”字。
  这想必应该就是它女主人的名字了吧。
  或许这是她在某年生辰时家中长辈送给她的生辰之礼,特意还将她的名字刻在了上边,只可惜如今却和它的主人一起长眠于此。
  “婧!挺不错的名字!唉!可惜啦!”上官瑜一声哀叹,显然有些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
  不过让人诧异的是,平时沉默寡言的叶菱轩竟也出乎意料地配合起他一起感叹起来,“是挺可惜的,她本想逃出这里,可是没想到只爬到这里就断气了。”
  “这都可以看出来?”诸如上官瑜小青他们并不是很了解叶菱轩是如何了解这位姑娘死前所做之事,不过对于叶菱轩而言却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具骨架俯卧在地上,一只手弯曲于身前,小臂压在头下,另一只手手掌压在身下,双腿一只伸直而另一只弯曲。这看上去明显就像是用一只手捂着伤口的同时用另一只手奋力地向前爬行。”叶菱轩的话如同带着他们一起倒转时间,仿佛可以看见那位姑娘生命最后时刻还在拼命挣扎的样子。
  “看来直到最后一刻,她都还没有放弃想要活下去的信念。”沐云溪对着白骨深深地鞠了一躬,既是希望亡者能够安息,也是对她生命垂危之时的坚毅的一份敬意。
  紧随其后的是郁清和小青,上官瑜则将手中的那支折断的玉簪小心翼翼地放到了白骨的头边。
  虽然她曾经秀亮的黑发早已因为岁月而腐化,但也希望这支玉簪能一直陪在她身边。毕竟它曾陪伴着她那段最美丽动人的年月。
  在这一干人等都缅怀完了之后,叶菱轩却让人无法理解地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件自己的衣服。
  “你这是干什么?”看着叶菱轩的样子,上官瑜还以为她要把自己的衣服给这具白骨穿上,想让她在这地下世界过得体面一点。
  可是她并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衣服铺在了地上,然后居然将地上的白骨一块一块地放到了自己的衣服上面,一副想要将这堆白骨打包带走的样子。
  “你不会是想把这些白骨带出去吧?”上官瑜一脸诧异地问她。
  这次叶菱轩倒是没有沉默以对,“她到死前的最后一刻都想着从这里出去,我要把她带出去。”说完继续将骨头一块块地放到自己的衣服上。
  几个人站在一边,都没有人阻止她,郁清甚至还过来帮忙,就连一旁的小青也压抑着自己的恐惧过来了。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他们每个人的脑中都曾闪过这个念头,希望能满足她最后的心愿,带她出去。
  叶菱轩将白骨仔细地用自己的衣服包好系在了自己的腰间,一行人继续向前赶路。
  一路向前而去,冗长的石洞如之前那般看不到尽头。好在眼见并非就是真实,一行人举着火把摸索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一道石门挡在了他们面前。
  “后面会不会是出口啊?”郁清举着火把在石门前来回晃悠着。借着火把的亮光,他们得以对石门有一番仔细地观察。
  这是一个一人半高的石门,整个石门用两块青石板打磨而成。石门打磨十分精致,上面没有任何的花纹雕镂,简单点说就是立了两块大石板而已。
  石门上没有任何像是挂锁或是铁链这一类的东西,毕竟它的重量已经比铁链铁锁之类的更加可靠了。
  沐云溪一行五个人硬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两扇石门推开了一个可供一个人穿过的缝隙。
  石门之后,他们眼睛所见的是一间石室。
  整个石室大约长宽七八丈的样子,整个空间呈现一个凸字形。石门后是一条长方形的走道,看上去和外边的石洞差不了多少,只是顶上高了许多,没了之前那种走路都要小心磕着头的压迫感。可两边却还是如之前的那般窄小,勉强能允许三人并行而过。
  几个人穿过石门,走进了这条长形的通道。火把的火光扫过,整个走廊的轮廓完全浮现在他们面前。
  通道的两侧,完全不是他们在门外时所想的那经过人工雕凿的石壁,而是被一根根整起排列的园木所阻隔的两个如监牢一般的小房间。
  火光靠近,监牢的木门上还挂着早已锈蚀的铁链和大锁。历经岁月它们似乎还在恪守它们的职责,囚禁着这地牢中的人。
  “这是个地牢啊!”上官瑜借着火把的亮光,趴在两根圆木之间试图看清这监牢里面是何种情形。只是这刚一靠近,里面的场景是吓得他往后一个踉跄,连着退了好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骨头!骨头!一堆骨头!”上官瑜指着那漆黑的牢房里大喊。
  其余的人借着火光朝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瞬间,恐怖的一幕再次出现。
  整个牢房中,零零星星排着大概七八具人骨,那场面虽然不及小青在水底下所见的,但猝不及防地一眼看过去,难免不被吓到。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怎么到处都是骨头啊?”小青躲到了他们的身后,心里是一刻都不想在这样的地方继续呆下去了。
  但沐云溪他们却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进去看看!”沐云溪说。
  只听见“咣当”一声,铁锁落地。叶菱轩用手中的剑斩断了门上的铁链。除了小青,其余的人都进到了这座牢房之中。
  环顾四下,结满蛛网的墙角,铺满干草的地面,一切和他们平常印象之中的牢房并无异处。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地上这零星排列的几具人骨。
  几个人认真的数了一下,足足有八具之多。
  他们蹲下身,仔细检查着每一具人骨。
  从时间上看,他们与之前发现的那个叫“婧”的女孩一样,都已经死了很久了。但是与之不同的是,这里的每一具人骨都有不同程度的发黑,很明显他们致死的原因极有可能是中毒。
  “怎么全都是女人啊?”在仔细翻查过八具人骨之后,沐云溪他们发现,整整八具人骨无一例外几乎全部都是女人。区别可能在于有些或许是还未出阁的姑娘,有些则是已经生产过的妇女。再从骨头上残留的部分衣物来看,她们的家境也都贫富不同,几乎看不出她们有什么联系。
  在牢房的地上还散落着一些摔碎的陶片。捡起来仔细查看,很像是盛东西的碗碟。里面之前应该是装了什么东西的,只是那些东西早就已经腐败得无影无踪了。
  但就在其中一处碎陶片的旁边,郁清发现了一些散乱的小骨头。
  很明显它们并不是来自这些人骨的某个部位,看上去更像是老鼠之类的骨头。它也和这些人骨一样,呈现出明显的黑色。这个小东西很有可能是吃了掉落在地上的东西之后,落得和这几个人同样的命运。
  但是现有的一切让他们根本无从得知这些人是因为什么而被囚禁在这里,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最终中毒死去。如果说那个叫“婧”的女孩也是被囚禁在此的其中一员,那沐云溪他们倒是大概能设想到在她们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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