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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前往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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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六章:前往允州
  子房干咳着,嗓子几乎冒出了烟,他吼了一路,这是让拓魃最快注意到自己的方法,而且也能惊走那白衣刺客。子房两次登堂之后气机反而牵绊了肉身灵觉,对周围的感受大不如从前,他感觉不到拓魃那浓郁的气运也感受不到山雀剑的方向,明明之前相距十几里都可以清晰感应。这种情况,要么是山雀因为施法救自己损伤的太严重,要么拓魃和山雀离自己太遥远。
  易如是见子房干咳赶忙从云儿随行的小包袱里取出一只小水囊递给子房。
  他们已经往回走了十二里,却不见拓魃的身影。而这里差不多就是上一次遇袭的地方,易如是指给子房看那可白衣女子藏身的大树,子房在那默默体味了一会摇摇头毫无收获。易如是小心翼翼的接回水囊,他从未在公子眼中见过这么浓郁的杀机,浓郁的几乎要沁出那双丹凤眼,阴戾的让人害怕。公子一直平平淡淡温文尔雅的,易如是钦佩公子的教养,一直以公子为榜样。今日却见他眼中露出如此之愤怒和杀机,心里暗暗说道:
  “公子啊公子,平日里你看起来无牵无挂,其实比谁都护短啊。”
  可这样一来公子身边的每个人都会成为公子的软肋。易如是虽然不清楚公子这一路行去要做什么,但想来也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若是自己成了公子的牵绊,公子如何放的开?
  易如是小小叹了口气。
  子房以为易如是在为拓魃叹息,轻轻的对易如是说:
  “她不会出事,我们会找到她的。”
  易如是点了点头,他腹部伤口表面结疤,可是里面的脏腑还有着不轻的伤,热天如此剧烈的运动让他有些眩晕。《东皇诀》自行运转,让他略微好过一点。
  他们在附近找到了两人的战斗痕迹。子房愣愣的站在地上,看着那一地干涸的血迹,指节爆响。
  子房蹲在一颗拦腰折断的大叔旁,从上面捡起一丝锦布碎片,这是拓魃身上的花裙子的,拓魃爱惜衣裳,从不弄脏,如此看来拓魃当时全力出手也吃了亏。他摸着大树的断裂处,参差不齐,应该是拓魃撞断的,树前有一摊血迹。拓魃体魄并不如他,拦腰撞断这颗大树让她受了不轻的内伤。
  他感受着那种力量,面色深沉的如同万丈冰潭。
  易如是搜索着四周,回头一瞥,吓了一跳。子房手指抓进树干里,愤怒让他身后浮现五尊巨大法相,一同低着头俯视他,磅礴气息升腾起来,强悍至极。
  奇怪的是除了这片地方之外四周再也找不到血迹,痕迹也很散乱,四通八达指向各个方向,着实不好判断拓魃往哪个方向去了。
  他们再往回行了二里地,见一座小村落。村落约么百十户人家,炊烟袅袅。过客也时常进来休息,故此村落的主干道有几间空的茅草屋。
  茅草屋前有个蓬头垢面一脸疤痕的老汉,百无聊赖的嚼着柳枝。
  子房上前递上一块碎银子,老汉猴子一样将碎银子掏进了怀里,那手上也全是疤痕。
  “老人家我背着人行礼不便,这里见礼了。”
  老汉挠了挠满是虱子的头皮,示意他继续说。
  “老人家可见过一个使巨剑的花裙子女子,大概比我矮半掌,哦,还有一个脸色有些冷酷的白衣女子。”
  柳枝芽叶苦的老汉咂了砸嘴,他的嗓音嘶哑干涸,让人不由得脑子里浮现沙漠里渴死那些骷髅。
  “见过。”
  子房眼皮一跳,慌忙问:
  “老人家可知使巨剑的女子现在身在何处?”
  老汉抛着手里的碎银子,银子在他手心里起起落落,他目光直视着子房的双眼:
  “这点银子可不够啊。”
  子房掏了块银锭塞进老汉手里:
  “还请老人家快些告知。”
  老汉呵呵一笑:
  “我想想,噢,昨天吧,两个女子打斗到附近,喏,那个方向四五里的地方,嘿嘿,使大剑的那个受了不轻的伤,往东北逃去了,白衣服的那个,不知道。”
  东北,允州方向。
  子房躬身道了谢,又掏出一枚银锭塞进老汉手里:
  “还请老人家帮我寻摸一辆车驾,我这朋友受了伤,难以走远路。”
  老汉一笑,抓着银锭,古怪的笑道:
  “你这孩子,却知趣。罢了,随我来。”
  老汉慢慢起身,踱着步子敲开了一间农舍。
  “丈二小,开门,你家驮麦麸子的驴车呢?”
  门慢慢打开,一个古稀老头拄着拐走出来,看了老汉,辩识了一会,斑白的胡子蠕了蠕。
  “哦,是子木叔啊,牛车在是在的……”
  子房呼吸急促,一位七十老人喊老汉喊叔,他到底多大年纪?
  老汉不耐烦的挥挥手:
  “在就成了。”他把子房最开始给老汉的碎银塞进老人手里“要买你的驴车。”
  老人望着手心里的碎银,犹豫着要不要用牙咬一咬辨辨真伪,可是一摸嘴里也没用几颗顶用的牙了。
  老汉气呼呼的说:“真的,不用咬了。”
  老人又说:
  “只是……还要用来驼麦麸,子木叔也知道,我家中无子嗣,卖了靠什么养活呢?”
  老汉哼了一声不做理会,径直走到后院牵了驴车来。
  老人不敢多说话,一脸委屈的看着老汉。
  子房在附近小湖里摘了几片宽大的荷叶,让易如是为云儿举着,又在车上垫满了草,让云儿平躺在上面,驾着车远去。
  易如是盘坐在车子一角给云儿打着荷叶遮挡太阳光,望着公子的侧脸,坚硬的如同岩石,他从没见过公子把腰杆挺得如此直。
  待他们走远,蓬头垢面的老头又歪歪斜斜的坐在草屋旁,一袭白衣的女子从屋里走出,面色苍白。她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前辈。”
  老汉眼皮也不抬,懒散的嗯了一声,手中晃悠着柳枝。
  女子咬了咬银牙,就要朝那个子房远去的方向行去,老汉漫不经心的开口:
  “想死就跟上,以你现在的状态,十个一起上也拼不掉他。”
  她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不要动你的那些小心思,当年的恩情还没有大到让我和那位死拼。你们这些小辈啊,当年没有直面过那一人,不知他的厉害,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出手,哎,老头子玩不动了,不想再趟这浑水。”
  女子睫毛微抖,闻言再不停留,消失在远处。
  老汉继续微眯着眼晒着太阳嚼着柳枝,依着茅草屋哼着调子慢慢睡着了。
  “肥载柳,沃载杨,以思江湖不归郎。”
  行了三天,接近允州境地,驴子疲懒,不愿多行,仁鞭挞棍打每日只能走二三十里地。易如是面色古怪,之前公子驾车,行久了必让马匹靠近河边饮水休息,现在一路不歇公子还几次欲拿剑串了这头疲懒畜牲。
  子房逢着村落就会停下驴车询问是否有人见过拓魃,诡异的是竟无人见过。那老汉信誓旦旦的说拓魃往东北走了,不该骗自己才是。子房咬咬牙,如今只有这一条线索,他只能去允州。按理来说拓魃如果找不到易如是也应该去找蒋道义汇合才是。
  易如是腾出手卷着《大荒经》竹简,一字一句的读着。《大荒经》和《东皇诀》一起修炼简直是绝配,《东皇诀》举世无匹的攻伐之力和《大荒经》源源不绝的后劲儿,若能修炼成功,何人能敌?
  一次修行两种功法多半都不会有什么成就,可是《东皇诀》更像攻击用的道法,《大荒经》倾向于修炼内力,所以可以相辅相成有泾渭分明。
  易如是不知道的是,其实原本他的天资限制他破不进三甲子的。
  子房不敢走太快,如果比受伤的拓魃先行一步到了允州,那么让刺杀的人跟上来恐怕对拓魃不利,这也是子房几次想砍死这头疲懒驴子而没有行动的原因。
  十几里开外,一名白衣女子骑着一匹烈云马绕开子房所走的路线,朝着允州快速而去。
  她想起在獬豸峰上那个男人阴冷的眼神,六月太阳下都让她身躯再次一颤。
  “先杀了那个有趣的小姑娘,不能让她把气运都消化了,杀不了她,你也不用回来了,杀了她,你也不用回来了。”
  男人微笑着说。山风带起他的衣摆,猎猎作响。
  女子清楚的知道这两个不用回来了意思天差地反。
  他眺望着远处的花海:
  “顺便南下去一趟归下城,杀了莫太冲。哼,若不是他精虫上脑,从北辽带回这个女子,我何至于如此被动让他们提前发觉我的存在。”折冲都尉说杀就杀,毫不留情。
  她低伏下头,鼓起勇气说:
  “我做完了这一件就能脱离青桑枝了么?”
  男子笑了一声,好像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狰狞,冷戾,蕴含着莫大的嘲讽意味,用尽全力去讽刺什么似的。
  “可以。”
  女子实力远比他高,可是此时汗如雨下,她咬着牙说:
  “会追猎我么?”
  “不会,因为没有比你更优秀的清道人。”男人把头转过来,她觉得被一头恶鬼盯上了。膝盖几乎要跪下去,她觉得这世间再也没有人能经受如此的目光,也不知这样的目光里,藏着对这个世间多大的怨恨,让人看一眼就会心生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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