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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人心不足蛇吞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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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人心不足蛇吞象
  子房目送着荀瑀远去,皱了皱眉头。这荀瑀并不是什么好驾驭的人,有才学,会隐忍这些倒无妨,只是此人心中想法太多,这样的人进京城那口大染缸,总会左右逢源混的风生水起,外加内里还有两分风骨,最得大人物喜爱。子房这次打个巴掌给个烧饼也不奢望能将荀瑀牢牢握在手里,但求用得着他的时候,能出一次力,至于能否守得住自己给他的这份恩情,子房不甚在意。
  蜀川,獬豸峰
  “獬豸……谭古今,呵……”一华服男子站在獬豸峰山脚,看着云卷舒缓,阳光平常,遍山金黄菜花摇曳,微燥旭风拂过,山野如同水波鼓起,金花攒动,花香泥香日头香扑面而来。男子抽了抽鼻子,一步步踏过田埂道,全然不顾烫金嵌玉的貂皮靴浸湿泥水,寒邃的眼眸噙着丝丝笑意,手中揉搓的一颗残损近半的血色丹丸,自语道:
  “秦笙啊秦笙,你可不要让……让我失望啊,谁能想到啊,谁能想到啊,就连这敢问仙人借头颅的谭古今也不能吧……那天命子么,终究凡间之人,格局太小,算不到啊。”
  华服男子越笑越开心,信步走上獬豸峰,身上气势沸腾,一层层溢出,强按着满山遍野的花朵低头,走至峰顶望见一块方方正正的丈许青石,男子眯着眼走到青石旁,只见上面飞龙走蛇般的刻着两个大字:
  “瓜皮”
  一声放浪大笑从獬豸峰地底传来,震透了三十三层天,破开了漫天云光,让整个蜀川都陷入一片地动山摇之中。
  “你啷个算是哪个吼?历代皇帝来这也得跪着上来!”
  男子呵呵一笑,手一招,身后出现一只两耳缠绕着两条青蛇人脸狗耳兽身的怪物,暴躁的朝着山下嘶吼,声如龙嘶,滚滚气浪将獬豸峰地皮尽数掀翻。男子摸了摸怪物的脑袋,轻声说:
  “我那傻儿子接近幕府道,终日以血饲养你,果真不负我一番苦心。”
  “半神半人的东西也敢朝我叫?你以为你能比之那漫天仙佛?”忽然间天旋地动,一只兽爪掀翻百丈土地将那怪物自獬豸峰顶上抓下,狠狠砸进地中不知多深。
  子房趁着荀瑀这两天还没有出发,将拓魃托付给荀瑀妻子,山雀也归了剑匣子,换了身锦袍,去了奉泽县主簿蒋才茂府门前,轻轻扣了扣猪头铺首,九品小官自然只能用猪头薄铜铺首,声音轻而钝。不一会,一名仆人样子小厮推开门,见是个气度非凡的青年,于是疑惑的望向子房,子房含蓄一笑:
  “在下正为主簿大人寒病而来,劳烦小哥进去通报。”小厮沉着脸道:
  “这些天来了一批批赤脚神医江湖郎中都束手无策,今日却来了个锦绣公子哥!”
  子房笑道:
  “小哥怎知公子哥就不通药理了?再者说,我要是真有治好你家老爷的把握,你这么拖延了,你家老爷怪罪下来,想必挨板子的不是我吧?”小厮一瞪眼,思量了一会,还是老老实实的进去禀报。
  小厮盏茶功夫又出来,将子房客客气气的迎了进去,主簿府虽然不如荀府大,但是各种摆设一应不少,院中一块翠玉屏风,金箔为字,贴的密密麻麻,全是近时的名句好诗,就这一手便花费不菲,江南道一个县的主簿都可获得如此油水,可知这江南道财力。不过再厚的羊毛也得从羊身上出,江南道苛赋重税也是出了名的。
  “这小子当真能救我家老头子?”一身脂粉气摇着折扇的男子搂着子房脖子问道。“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和我一样的白脸混蛋嘛!来,来,你露两手给我瞧瞧我就信,什么飞针诊脉,红线问症的功夫总会两手吧?没有别怪我翻脸把你打出去喂狗啦?”蒋道义眉飞色舞的问,完全没有一副要给自己老爹治病的样子。
  小厮捂着额头轻叹,这两天来治病的神医全被自家少爷逼成了耍杂耍的,治病都耽搁下来了,也怪不得老爷平常总骂自己生了个祖宗,早晚命得交代在他手里……
  “这……在下还是会一些的……”子房感觉,事情似乎有脱离自己掌控的节奏,话说这混蛋到底从哪冒出来的?
  “哦?还不快快施展开来?”蒋道义扇子一合,两眼放光,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旁,挑了挑眉头。
  子房苦笑一声,并指一点,气机翻涌弹出指尖穴窍,隔空将翠玉屏障上末尾的几人题字全部抹去,只剩平整的切面。蒋道义一拍扇子,大叫一声:
  “好!牛*!该赏!得赏百两!来人来人……”小厮嗷一声就扑倒在蒋道义面前:
  “少爷不能再闹了!还是治病要紧,回头再赏吧!再耽搁下去老爷不冻死也饿死了!”蒋道义拍了拍后脑勺,嘿嘿一笑,嬉笑道:
  “也是,那这样,哥们你先去给我家老头子治病,若是治好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治不好那百两白银也是你的。对了哥们你叫啥来着?”
  子房笑着说:
  “在下林瑜林子琦。”蒋道义奥了一声,嘀咕道五个字的名字还挺好听的么,然后摆摆手让小厮领着徐子房去治病,徐子房跟着小厮进了内院,小厮走在前头忽然回头对子房说:
  “公子莫在意,我家少爷就这样,疯疯癫癫,以前可不是这样,自从有次贪玩栽进河里,被河水冲出了十里多地,救上来就变了个人,说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什么……什么车祸穿越过来的,还说自己不叫蒋道义,叫啥叶江海,谁也不认识,失了记忆一样,没少被我家老爷追着打,后来老爷也琢磨出味来,少爷怕不是装疯卖傻,该是魔怔了,也请过法师道长,邪祟没驱走,人都被少爷欺负走了,还天天有一嘴稀奇古怪的话,像那个牛*啥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我感觉从少爷嘴里说出来,就是有种牛*的感觉。”
  子房点点头,没多说,只是心中暗暗奇怪,这人浑身散漫气,的确不太正常。
  在内院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外,小厮站在外面,对子房拱手郑重道:
  “小人就不能进去了,我家老爷得的并非普通寒症,公子一看便知,无论公子治得与治不得,都千万不要说出去。”子房点点头,推来屋门,一股寒气逼压过来,子房皱了皱眉,见一中年富丽女子抱着火炉坐在一座冰雕面前,眼睛浮肿,见子房进来,也不惊慌,招招手让子房过来:
  “公子怎么称呼?”那女子沙哑着说。子房抱了抱拳道了名讳,那女子点点头让子房坐在一边。
  “妾身这两天见了不少人胸有成竹的进来灰头土脸的出去,像小哥这样沉着的真是不多。你有几分把握救我家老爷?”韩娟咬着冻的青紫的嘴唇问道。
  “在下不才,有八成把握。”
  “来的神医用过铁水用过利器用过火炉都不能建功,不知徐医师还有几成把握?”
  “这样么,还有七成。”
  “当真?”韩娟皱着眉问?
  “岂敢拿蒋主簿生命开玩笑?”子房笑着起身,走近雕像,信手在上面轻弹,指罡弹在冰层上发出咔嚓声,十数指过后已有数不清裂缝弥漫,子房趁机气机涌入压制雕像手中倚楼剑,寒气豁然退去,半出鞘的倚楼剑锵啷一声掉在地上,子房讶异道:
  “咦?有把剑?”子房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韩娟,并没有伸手去拿倚楼剑,而是将冻僵了的蒋才茂卧倒,手中气机涌入蒋才茂七窍恢复其神志,倚楼剑寒气入体,一个普通人早就冻断经脉而死了,只不过子房送出倚楼剑的时候动了手脚,寒气外泄而不内顷,那兵曹校尉袁飞拔剑之时,寒气一吐而出,被冻成冰雕,伤了经脉,但是那次换作蒋才茂就会要了性命。
  “蒋夫人,大人只需静养几日,服些普通温热药温养就可苏醒,不过恐怕是会留下寒腿等病,这一点恕在下无能无力。”
  韩娟见蒋才茂被从冰雕里放了出来,已是满心欢喜,慌忙将蒋才茂搂到身边,对子房连声告谢,顺手扯了块布蒙在倚楼剑上,子房见了这一幕心里冷笑一声,有些东西本就不该留,可是人心不足,无论吃得下吃不下都想先吞进肚里去。子房面上不露一点,拱手就要告退,韩娟叫住子房:
  “先生切不可走!留下吃过了饭,我让道义为你准备些谢礼。”
  “那有劳蒋夫人了。”子房笑道,继而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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