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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这幅发愁的样子,朱高煦便斜了他一眼:“你在国子监不是有个院子吗?把这个小姑娘带过治治,几天便医好了,服侍你正好。”张辅没好气地道:“便是医好了,也指不定是谁服侍谁呢!”
正在这时,只见那个得李景隆赐刀的百户,直直地看向周兴的妻子陈氏。
百户的手指正待指向她,李景隆突地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在百户的耳中犹如惊雷,那百户手指一偏,立刻指向周家的大儿媳妇。
这大儿媳很是知机,立刻将主腰的领口隐蔽地往下拉了又拉,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面上露出娇媚的笑意。
主腰是束带于身后的紧身内衣,是大明女子的寻常内裳,有点像欧洲的紧身衣裳,不过没有那么夸张罢了。
大儿媳颇有几分姿色,人又妖娆,尤其是一张白嫩嫩的面孔,真真是掐弹得破,不少人垂涎欲滴。
这百户好的是年纪稍长的妇人,说这样的妇人才有风情。幸好排在他前边的人只有几个,挑的都是姑娘,这就便宜了他。
他一把掳过那大儿媳,心满意足地在她臀部上重重捏了一把。
那周家的大儿媳“嗯”了一声,声音柔媚百转,当真是令人销魂,那百户得她这么一勾,立刻忘记了陈氏,笑嘻嘻地将这妇人牵走了。
轮到另一个百户,他指的却是二儿媳吴氏。
士卒来牵她,吴氏大哭大骂:“我父亲是吏部的!我要告诉父亲!父亲……”
陈氏又气又急,在她脸上打了一个巴掌,咬牙在她耳边轻声道:“叫唤什么!要害死你亲爹?”
吴氏怨毒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们周家倒霉关我吴家什么事!我要告诉父亲!我要告诉父亲!父亲,快来救女儿啊!”
陈氏见她如此愚蠢,气得脑门子突突直跳。她是好心好意想着,周家现在犯的是族诛的案子,沾亲带故的都有可能牵连进去。这些年这样的事情还少了?
你一个出嫁的女儿,这辈子算是完了,没发配到教坊司就算是皇恩浩荡了,现在还敢说出这样的傻话,这是想牵连到娘家的父亲?
不想吴氏丝毫没有想到会给娘家带来怎么样的不幸,双手双腿用力挣着,不肯跟着那个百户走。
那百户被太阳晒得黑黑的,看上去颇为沧桑,自己也不讲究,老远便闻到一股汗臭气,吴氏的相公一身渗光白净,哪里像这个老兵油子?因此,她是死也不肯跟着这百户走。
李景隆皱着眉头一边看着,见吴氏撒泼,对着身边的亲兵使了一个脸色。
那亲兵得令,走近吴氏,劈头盖脑便是几大个耳光,顿时便将一张粉腻腻的面孔,打得肿成一只猪头。
几记耳括子下去,吴氏老实了,抽抽噎噎地跟着百户走了。
周眉妩本站在张辅身后,见自己两个嫂嫂都被陌生人领走,顿时哭出声来:“嫂嫂!嫂嫂!”
两个妇人都是头也没回,迳直跟着挑中她们的百户走了。
大难临头,各寻各的生路,哪里还顾得了一个病弱的小姑子。
自有李景隆的亲兵将陈氏自长廊另一端领走,周眉妩虽然头重脚轻的,却还是勉力向着这边看着。
与周眉浅不同,她是陈氏亲生的,母女连心,连声叫唤。陈氏偏头过来看了摇摇欲坠的女儿一眼,咬着嘴唇没有吭声,跟着那亲兵仓皇去了。
不多时这些女眷便分配完毕,只剩下几个年老的粗使婆子,下边的人来问李景隆如何处置,李景隆一挥手,依旧笑得和熙:“杀了罢!卖教坊司人家也不肯要的。”
朱高炽止住了他:“只是几个粗使婆子,又不懂什么,和主家的事不相干,就放她们出去吧。”
李景隆笑着拿扇子敲了敲朱高炽的肩膀:“炽弟,你就是仁厚。也罢,就放她们走罢。”
几名婆子本来已经骇得魂飞魄散,自忖必死,忽听燕王世子出言相救,一齐紧张地盯着他们对答。
见李景隆松口,这几个人如蒙大赦,跪下来朝他们拜了几拜,连衣裳什物都不敢收拾,逃命一般跑出了周家的大门。
剩下就是查抄家产了。
不多时,士卒已经将周兴家的院子都翻了过来,共查抄到白银十一万两,宝钞二十万余贯,还有不少金银器物,绫罗绸缎以及各式武器。
这下子就连李景隆都大吃一惊:“这周兴居然如此富有,贪墨了这么多的钱财!?真该剥皮揎草,只碎砍了,当真便宜了他!”
朱高炽皱眉道:“估计是从北边捞回来的,这周兴,当真是死有余辜!”
士卒们忙忙碌碌地将查抄出来的东西装着箱,这些东西可都是要送到京师当作罪证的。
张辅还想着李景隆会不会像韦小宝和多隆查抄鳌拜家一样,昧下一半银两,闷声发个大财,不想这李景隆倒没有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
想想也是,这李景隆地位非常高,与底层出身的韦小宝可有本质的区别。他不仅仅袭了曹国公,还是左军都督府都督,位高权重,钱这东西对他来说,估计就是个数字,周兴这桩案子又敏感,他犯不着在这里捞一把,给有心人留下把柄。
这时有几个士卒送来几本帐册,说是在墙壁里边砌着的孔洞里查抄出来的,不敢擅自处置,便拿来禀告李景隆。
亲兵从那士卒手里接了过来递给李景隆,李景隆拿在手里快速地翻了翻,便交回亲兵手里,叫他好生收着。
这是周兴历年来与晋王、驸马欧阳伦往来的凭证,李景隆与晋王、安庆公主的关系都很不错,这些东西一旦到了老皇帝手里,这两个人免不得就会被老皇帝所厌弃。
因此,这些东西可万万到不得老皇帝手里,他心里琢磨着,要找人做本假帐好拿回去交差,免得牵连到了晋王与安庆公主。
李景隆丝毫也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对他来说,这天下是朱家的天下,他李景隆是朱家至亲至贵的亲戚,自然也有他的一份。
既然天下都姓朱,怎么能因为旁人影响到天家骨肉的亲情?有错都要替他瞒着,有事也要替他顶着,这才是兄弟叔侄不是?
晋王是他舅舅,安庆是他姨母,在他们面前,这个愚蠢颟顸的周兴算得了什么?就让他一个人将罪名都背了罢!
这些箱子装起来怕不有几百抬,李景隆便叫北平都司行都指挥佥事周倬带兵将这些罪证押往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