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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景隆出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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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定定地看了一眼李景隆:“九江,你替舅外公到北平走一趟,一则是替咱探望燕王,再则是将北平行都指挥使周兴给咱碎砍了!那些在北平的周家人、火者、成丁男子都砍了,妇女配军!”
  
  一听这咬牙切齿的话,李景隆心里倒吸一口凉气,面上却丝毫不露神色。
  
  “臣遵旨。”
  
  这场杀戮必定不会小,自己手里不知会染上多少血腥。但李景隆这些年也见得惯了,丝毫不以为异。
  
  “另外,周兴诛了,那北平行都指挥使……”老皇帝皱着眉头,在斟酌合适的人选。
  
  太子朱标一直垂首站着,此刻才插言道:“父皇如何忘了,平安正在北平,就让他兼领这差事罢。”
  
  老皇帝一拍额头:“老了!真是忘性大!怎么就忘了平安,就这样罢,九儿,你去传旨的时候一并将这事给办了,也省得再派一个传旨官。”
  
  吩咐完李景隆,老皇帝继续跟朱标谈起被打断的话题:“标儿,你那妹夫,我已经叫刑部将他下狱了,你去晋地之前,先去瞧瞧他罢。”
  
  老皇帝的口气不善,听起来,竟似是让太子与欧阳伦决别!
  
  朱标一惊,立刻取下头上的金丝善翼冠,伏地替妹夫求情:“父皇,求您看在安庆的面子上,放他一条生路!”
  
  李景隆大吃一惊,没想到舅外公竟如此决绝,赶紧取下帽子跟着跪下。老皇帝已经从牙齿缝里迸出几句话:“是安庆自己定要嫁予这红漆马桶,现在做出这等事来。祖宗三代的脸都要给他丢尽了!挟妓出游、花天酒地,现在胆子肥了,走私的事情也做得出来了,还要父皇看在安庆面上?”
  
  激动之下,老皇帝说话便有点粗俗,连“红漆马桶”这样的字样都说出来了,足见他对欧阳伦的愤恨。
  
  朱标伏地,一味磕首。
  
  见此情景,老皇帝暗地里叹了口气,“标儿,你起来罢,不杀一儆百,这大明的江山,就会像前元一样崩坏,这天下,又要陷入无穷无尽的战乱中去,你可忍心?你可想做前远一样的太子?”
  
  “儿臣原不敢为欧阳伦分辩,只求父皇看在母后面上,疼疼安庆吧!”
  
  一提起仙逝的马皇后,老皇帝顿时悲从中来。
  
  “父皇何尝不疼安庆!是这该死的欧阳伦!标儿,上有祖宗社稷,下有黎庶百姓,天下不止我朱家一姓!”
  
  “父皇!”朱标大恸。
  
  老皇帝转头看向李景隆:“九江,你去罢,差事办好后,便在北平多住些日子,和你几个表弟多亲近亲近。”
  
  这是要将李景隆打发走了,父子俩显然还有话要说,自己在这里多不不便。
  
  李景隆心里微觉奇怪,不明白皇帝为什么特意让自己在北平多住些日子,来不及思索,立刻应下。
  
  “是!微臣告退!”
  
  待李景隆走后,老皇帝才转身对朱标说道:“标儿,你也是太过心慈手软了,像蓝玉,我已经忍他很久了……要不是他对你还算忠心耿耿,咱早就一刀将他砍了!”
  
  说着,老皇帝重重地叹了口气。
  
  朱标不敢再劝,只是磕求不止。
  
  “标儿,天下虽然是咱朱家的,但也有律法管着,若是咱们家自己出了败类,上行下效,如何管治天下?咱们皇家威严何在?你父皇我,如何面对天下臣民?”
  
  一行眼泪扑簌簌从朱标的眼睛里滚下来,他哽咽着说道:“儿臣,儿臣只是心疼父皇,心疼安庆妹妹。”
  
  老皇帝的眼圈也红了:“各人有各人的命!自找的,父皇也救他不得!”
  
  朱标越加悲伤:“儿臣这一去,又得数月,父皇一定要保重龙体,否则,儿臣出门在外也不得安心。”
  
  “父皇省得,不碍事,这么多年,父皇什么没经历过?这么点事,算不得什么,以后再给安庆另觅良配便是。标儿,你这便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就启程去晋地罢,一路上要小心饮食,不要中暑,也不要着凉了。”
  
  老皇帝的语气充满歉疚,其他儿子犯的浑,一向都是朱标这个做大哥的帮他们擦屁股。
  
  朱标心里五味杂陈,父皇心疼他不假,很多事情也非常倚重他,尤其是三弟,只能由他去善后,而听父皇的口气,只怕欧阳伦保不住了,安庆只怕要伤心多时了。
  
  “父皇,儿臣都多大年纪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您放心!”
  
  “只有你和老四让父皇省心!那几个,咳!”
  
  朱标赶紧劝道:“父王,弟弟们都挺听话的,你瞧十弟,他可惦记父皇了,这不是送了满满几大车贡品来了么。”
  
  老皇帝一听,禁不住捶了一下御案:“你还说咱还忘了,你道你十弟贡上来的是什么?丹药!年纪轻轻的,好好一双眼睛给弄瞎了不说,还给咱进贡!嫌父皇命长?”
  
  朱标万万没想到,十弟竟会这么荒唐,竟然向父皇进献丹饵,心里暗暗后悔提起此事。
  
  “风度翩翩一个少年郞,你吟风弄月也好,舞剑弹琴也成,却要求仙问道!还有他媳妇,对了,还有他媳妇,着内管拿进京来,给我碎剐了!”老皇帝愈发愤怒。
  
  朱标万万没想到,自己想找点事情安慰父皇,竟惹得他如此震怒,赶紧喏喏说道:“弟妇也没犯什么大错,如何能拿回京呢。他二人年轻,若是有点错处,也是常事,父皇……”
  
  老皇帝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年轻?你父皇这个时候在做什么?想必你也知道,你可知道那贱妇撺掇着你十弟做什么?死有余辜!”
  
  见朱标一幅茫然的样子,老皇帝顿了顿足:“咳!鲁王长史有奏,这对夫妇时常将民间七八岁大的小孩儿留在宫中玩耍,三五日才放出来,有的则干脆不放,擅自阉为火者,令一境人民怨怒……”
  
  朱标悚然而惊。
  
  “此夫妻二人,死不可逃!”
  
  “父皇,想必是长史弄错了……”朱标都不知道该如何措辞替鲁王遮掩了,只好推说是长史弄错。
  
  “长史如何敢诬陷亲王!况且锦衣卫……”老皇帝立刻转变话题:“如此教人难过!这夫妻两个,死罪绝不可逃。”
  
  “父皇息怒!纵使弟媳有错,重重责罚也就是了!儿臣定当劝谏弟弟弟媳,毕竟年轻……”朱标慌忙劝解。
  
  愤怒也是一件很耗精力的事情,老皇帝也明显觉得自己的疲倦:“标儿,你去罢,父皇要歇一会。”
  
  子媳、女婿不长进,竟将一世要强的父皇气得这样,朱标心里十分难过。况且自己又要出巡,父皇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得多孤单啊。
  
  等朱标回头看时,只见父皇穿着一袭简朴的粗布袍子斜靠在御座上,而神情又悲伤又茫然。
  
  朱标不忍再看,一甩袖子,大步走出武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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