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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道早已素知,五毒教主一露面,玉手钟馗必在左右,所以曹寒峰一听“五毒教主在这里”七个字,马上惊悸万分,打个呼哨便当先逃去。
月光如水,灯火依旧,微风轻抚,夜阑人静。
一阵刀光血影过去后,含烟园里静的好像只有摇曳的灯光和扶疏花木。江湖群雄仿佛余兴未尽,又好似噩梦初醒,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一个人出声。
一直坐在草坪东边的五毒教主,缓缓抬起两手解下遮面丝巾,灯光下露出一张俏生生瓜子脸,双瞳剪水,樱口凝丹,容光照人,仪态万方。江湖上久闻天魔女美绝当世,迄今绝少有人识得庐山真面目,今夜有幸一见,无不惊为天人。
无邪微启朱唇,轻声细语地说:“我夫妇远来关中,只为歼灭东厂鹰犬,今夜此举,先为本教叛徒荀萧泄密,后又被东厂爪牙荆宏识破,以至建州鞑子与东厂鹰犬漏网,未竟全功。尚幸西来倭寇奚数就歼,尚差强人意。”
无邪声音不高,却字字送入众人耳内,在场群雄才知道这位摄服武林的五毒教主,非独以毒制胜,其内力深厚亦很少有人能望其项背。无邪嘴角微现笑容说:“诸位远道西来,多为马妖阴煞秘笈。据外子讲,内家确有一种助阴功法,虽偏于一端,但得之不易,修之也不易。愚夫妇均与马妖交过手,外子曾用通灵指伤过马妖,而马妖始终未施展出此种功法。三年前马妖毙命于二云庄,乃被外子师兄穷神点破丹田,其自身阴毒泄出全身结冰而死。死后理葬时并未发现任何秘笈,此事江庄主伉俪在场绝无虚假。”
在场群雄此前只闻谣传,并不洞悉始末,听无邪这一说,才知道前因后果,不由得长吐一口气。
无邪静静地向群雄扫视了一眼,继续说下去:“外子师兄曾说过,那马妖练的是一种古怪功法,似西域毒功,又似以毒自制,功力颇深,却绝非正宗内家功法。愚夫妇认为,马妖果真持有此秘笈,则终其一生未练成否则,即其从未有此秘笈。自古以来,稀世珍宝有缘者得之,有德者居之,如马妖确曾有此秘笈,诸位各凭机缘,德者得之,失者失之,顺其自然,无可厚非。但无邪有一言相告:“东厂鹰犬暗通建州鞑子,乘武林群雄西来寻宝之机,暗害正义之土,诸位之中也有与其暗相勾结,不管他为了得到秘笈而借重东厂势力也好,也不管他为了独吞秘笈妄想排除异己也好,倘敢从中滋事,强取豪夺,或乘机作恶,伤害无辜,我夫妇绝不坐视。”
说道这里,无邪美目微睁,声色俱厉,冷冷地向全场扫视很久。一群飞扬跋扈的江湖豪客,竟凛然肃坐,鸦雀无声。
无邪慢慢站起身来,看了看桌上那座火熄烟消的赤金香炉说:“方才为防东厂鹰犬暗中用毒波及无辜,命侍儿点了些许佛心香,此香清新宜人,遇风不散,百毒逢之立消,但其自身也剧毒无比,一沾丁宁露立即毒发而死。本教天龙堂阮副堂主当为诸位解毒。”纵目四望,微一颔首:“言尽于此,诸位好自为之。”
说完,由小丫鬟陪伴姗姗而去,宛如惊鸿一现,倏忽即杳。
一直侍立在旁的年轻人立即吩咐那两个花信少女持桌上银壶,挨桌向在座的群雄们每人酒杯里倒一滴晶莹绿液,和酒服下。众人才知道那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竟是五毒教内三堂之首,天龙堂副堂主飞天玉蟾阮冲,乃名震江湖的五毒教天龙堂主一手遮天雷南阳的得意高足。
无难和沈非一出西安,便知道已经落于人后了。咸阳古道上时有江湖人纵马而过,无难遥望西天,大有望尘莫及之感。
二人沿渭河北岸一路西行,第二天中午,在洛庄西一片小树林边打尖时,从东边大路上奔来两匹马,马上两个横眉立目的壮汉,青衣青裤青头巾,肩上宝蓝披风扬起多高,好像张开两扇翅膀,掠过二人面前时,黑脸咦了一声,已经跑出七八丈远,突然一勒马缰,两匹马又转了回来,在无难面前转了两个圈儿,黑脸壮汉呲牙一笑说:
“假丫头,我们有缘啊,又见面了。”
无难怒目而视,并不答话。
黄脸壮汉淫邪地嘿嘿两声说:“几月不见,不认老相识了?”
沈非问:“这两个东西是谁?”
无难说:“王屋山路上遇过的恶棍。”
沈非听无难讲过在王屋山南麓路遇恶棍错认他女扮男装的事,看着两个恶棍挤眉弄眼的丑样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眼皮一麻耷,先哼一声才说话:
“你们两个活腻歪了吧?”
无难知道沈非的脾气,半点也看不上这种粗俗无行的坏蛋,怕他出言斥责,惹起事端,还未来得及阻拦,沈非话已出口了。
黑脸壮汉一听沈非的话,像听见什么稀罕,仰天一阵狂笑说他是假丫头,你是假小子。大爷正想逗逗你们玩儿,来吧。”
沈非小声在无难耳边说:“这对恶棍是作孽作到头了,趁此四下无人我们把他俩料理了。”
无难说:“我们没有内力,打不伤他们怎么办?”
沈非说:“你不好攻其必救击其致命之处吗双龙抢珠,叶底偷桃,击鸠尾、命门、至阳……”
话还未说完,黄脸壮汉一旁直催:
“怎么样是一个对一个,还是一箭双雕,一床三好”
沈非脸上红晕骤生,狠狠地说了一句:“你们两个坏蛋,这辈子只能喷这一回粪了!”
说完话站起身,提着包裹,一拉无难向林中走去。
两个壮汉被骂得火冒三丈,跳下马便向林中追去。黑脸壮汉边追还一边喊:“老二你从左面堵,别让他俩跑了。”
追进林中一看,愣了,两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书生,竟从容不迫地并肩站在树下,静静地看着他俩一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