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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乾第一次有了很困却又睡不着的感觉,他好似一条小船漂泊在无依无靠的大海中央,忽然他被卷进了一个很深的漩涡,直到那种令人头晕目眩的感觉消失后,不知哪里又刮起了暴风雨,感受着脸上一点点水痕划过,心里有种痒痒的感觉逼迫他睁开眼,只是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济于事,可令他奇怪的是,他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眼看着手就要碰到那张脸的时候,女奴的指尖突然一颤,只见那双紧闭的眸子缓缓的睁开。
那双绿色的漩涡像是要将她的魂吸进去,她连忙将手收回却被人攥住了手腕,偏是这种不大不小的力让她动弹不得。
被人抓了个正着,看着那张惊心动魄的面容她一向伶俐的嘴也变得结巴起来:“殿…殿下,你醒了?”
谁醒了?这里还有谁?萧乾听着那女人说的话似乎近在眼前。
只听一个磁性而好听的声音冷漠的说道:“滚出去。”
这不是他的声音吗?萧乾心中震惊无比,难道说阿蒙诺菲斯已经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
女奴愣愣的看着那张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殿下你…”
阿蒙诺菲斯的背后仿佛有一双黑色的羽翼,他乌黑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背后,绝美的面容下好似住着一个恶魔,留下仍在原地发怔的奴隶,一个晃神他已起身消失在殿内。
庭院里,奴隶们无精打采的收拾着花坛,本以为这样离那位王子又近了一步,哪成想还没来得及侍奉王子便得知他却病重将死,眼下看来他们又不知会被分配到哪里去,这种人心惶惶的感觉降临在每个奴隶的头上,然而就在今日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人所打破。
一个刷墙的奴隶急忙蹲下身拍了拍脚边另一个奴隶:“你有没有瞧见刚才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被拍的奴隶摇了摇头一脸茫然:“你看错了吧,除了咱们还有谁?”
刷墙奴隶闻言面露疑惑:“我怎么瞧着像是殿下…”
殿外,拉姆正欲进屋探望自家主子却被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定睛一看显些吓了一跳,这不是自家殿下又是谁?那一刻他满腹疑惑却又无从问起,此时的殿下看起来容光焕发,很难想象不久之前他还是个性命垂危之人,看着那双熟悉的绿色眸子他不由自主开口唤道:“诺菲斯殿下…您活过来了?”
阿蒙诺菲斯只是眸色深深的看着他并未多言。拉姆有些不明所以,这种眼神他是见过的,只有他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时小殿下才会如此。
“记住,我是你的主人。”
拉姆见他不想就那个问题多言只得暂时将心中的疑惑咽下。
现下听小殿下如此说难道发觉他其实是法老护卫的事情了?
那怎么可能,容不得拉姆考虑其他,在那双剥视感极强的眼神之下,他已不由自主得跪下:“是,我的殿下。”
萧乾心中疑惑不解,阿蒙诺菲斯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更让他烦恼的是智多星似乎另有打算,而这个打算显然不利于自己。
阿蒙诺菲斯唇角微扬面露满意之色,他那张雌雄难辨的脸庞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愈发俊美,望着斜阳缓缓落下他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一时间两人静默无言,迎着清爽的晚风,拉姆默默站在他身后,若有所思的看向那修长宽阔的背影心中暗道:殿下果然体质不凡。
阿蒙诺菲斯像是没有察觉到背后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母后怎么样了?”
拉姆心中的疑惑更甚,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回答道:“王后醒了…”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了。
阿蒙诺菲斯闻言眉梢一挑:“竟是如此么…怎么不往下说了?”见拉姆一副踌躇不决的样子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看样子和未来那个“他”有关。看样子那个叫智多星的家伙帮了他不少忙,哼…
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傍晚的风吹过竟有一丝凉意,拉姆瞧着自家殿下的脸色愈发阴沉,将七上八下的心塞回肚子,只得故作淡然道:“殿下照顾王后有些累了,不如…”
“说重点。”
拉姆深深得叹了口气终于抛出了心中的疑问:“殿下,王后的苏醒可与你有关?”
果然如此,阿蒙诺菲斯冷笑一声,深邃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惊讶:“自然是无关。”从客观上来讲,自然不是他令母后苏醒的。
听到这里萧乾也有些晃神,救泰伊王后可以说是他下意识的举动,大概是因为他小时候不怎么拥有母爱,所以一时同情心泛滥,只是没想到自己会因为生命垂危而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如果阿蒙诺菲斯不放弃掌控自己的身体,他该怎么办…
殿下虽冷漠无情,却不屑于撒谎于人。这点拉姆是在清楚不过的,不过眼下既已开口,那他便多问一个也是无妨:“殿下,你为何会…”正说到这里,远方忽然传来乐器的袅袅余音,两人同时一愣。
夜色逐渐将天空笼罩,拉姆这才想到此时正在神庙里举行献堂礼的事。
看着最后一丝光芒被吞没在地平线上,阿蒙诺菲斯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难道是祭拜的礼乐…”
祭拜?看来还有专门的仪式用来供奉神,难道是为了王后…萧乾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当初只顾着救人,却忘了事后该怎么说,没想到人们通常把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归功于神,有一天若是别人知道事实岂不把他当做神?
拉姆见状急忙解释道:“殿下,这是陛下为您举办的献堂礼。”说到这里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因为您一直昏迷不醒。”
他本以为自家殿下会兴奋不已,可没想到他只是神色淡漠的点了点头,这让他真的有些不明白了:“殿下你可否还在怪陛下,可是陛下他…”
阿蒙诺菲斯不以为然,冷言打断道:“好了,他喜欢信谁与我无关,吩咐下去,本殿下要沐浴,让他们快些准备。”说完他便向殿内走去。
拉姆心中很是替陛下着急,连忙补充道:“陛下他还不知道您醒了。”
只见阿蒙诺菲斯脚步一顿,殿内燃起的油灯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颜,他薄唇轻启不甚在意道:“那你就去告诉他好了。”
比底比斯夜晚更冷的是殿下的那颗心,拉姆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