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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深海,无际的黑暗。
谁?在歌唱?
歌声清越,却又那么苍凉?
这是谁的眼泪?
流在海里。
一条大鱼
在不远的前方优雅而缓慢地游动,
是它在歌唱吗?
它在唱什么?
拼尽了全力,想要追上它,有那么几次,差一点就触碰到它的尾鳍,
可是
差距却越来越大,
它终于越游越远,歌声也越来越渺茫。
为什么不等等我?
想喊,可喊不出。
暗流涌动,旋涡生出
旋转、下沉、旋转、下沉、沉入大海最幽暗、最深处……
陈零——
陈零——
陈零猛然睁开眼睛。
一对毛呼呼、乌溜溜的大眼睛在他的面前忽闪忽闪。陈零吓得一骨碌坐起,拉开了距离才看清是姜芃。
“你梦魇了?”姜芃的脸上满是关切:“摇了半天才摇醒你。”
“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进来的?”陈零惊魂未定。
“实修分配都要开始了,你还不起来?迟到小心岑夫子罚你。”姜芃嗔道。
“我问你怎么进来的啊?”
“你门没拴,我就进来了呗。”
“蛤?”
“蛤什么啊?快点起来,你不是从不贪睡的嘛。”姜芃揪起被角,似乎打算要掀被子,被陈零一把夺回:“行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马上起来。”
“快点啊。”姜芃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陈零跳下床,取下架上衣服的时候,听到外面巫贤的声音:“咦?你怎么从零的房间里出来?”
姜芃回道:“叫他起床。”说着话,就跑远了。
门一声轻响,巫贤走了进来,陈零看见他,一边系腰带一边说道:“别催我,越催越慢。”
“真稀奇,你竟然也会有赖床的时候。”巫贤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
陈零拎起水壶,抓着洁牙刷和手巾走过巫贤的身边,歪了歪脑袋说:“你巫贤都可以倚门而立,我晚起一会儿,又有什么稀奇?”
巫贤立马站直了身体。
陈零笑着走向屋外的水缸。
——
知远堂中坐满了等待分配实修地点的白鸥书院的学子们,一个个喜形于色,叽叽喳喳,像一塘刚下水的鸭子。
陈零和巫贤一进来,就看到姜芃举得老高、拼命挥动的手,姜芃给他们留的是个靠窗的位置,坐在姜柯与水泽珠的前面。
屁股刚落座,负责分配的岑夫子就进来了。他连敲了三回戒尺,学子们才安静下来。
“啊咳~~!”岑夫子清了清嗓子,学子们齐唰唰地起身,又齐齐地大声说道:“夫子好——”
“嗯——。”夫子摆摆戒尺,示意学子们坐下:“吾五族先祖,创白鸥学院,意在为我大琞朝培育英才尽一份力,各位学子须珍重读书身,莫负青春少年时,笃学尚行,止于至善。……”
后排的水泽珠跟着岑夫子一字不落地背诵着。
陈零忍着笑,右手托腮。眼睛的余光瞟向窗外,突然看见远远地走过去几个人,那不是皇甫佳明和佳律师兄?还有姜桐师兄。他们不是去了庆州了吗?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陈零眼看着他们往南园而去,身影渐渐消失在花径的尽头。
他的目光收回,无意识地停在了窗外的大树上。心思转动:“他们回来是因为僵尸案有了进展了吗?那回来干什么?报告?,那用铁羽传书不就行了?再说了,就算是报告调查结果,也不用三个人一起回来啊,肯定是那边暂时什么也做不了。那回来,莫非……”
“今日分配各位学子实修的去处,有几处要点学子们要牢记在心……。”岑夫子的声音抑扬顿挫。
“莫非碰到了什么难题,做不了主,需要当面跟当家的商量?会有什么样的难题呢?难道牵扯到朝中显贵?”
“陈零——.”岑夫子注意到了陈零的神游。
“不对!一定是对手过于厉害,皇甫师兄一向谨慎,不打草惊蛇,悄悄回来制定计划、招人手的。我还有两个多月就满十八了,如果我申请,会不会同意我去?”
“陈零!!”
巫贤用胳膊肘拐了一下陈零。
“啊?”陈零迅速站了起来,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岑夫子看向陈零:“陈零,外面的树上有几只鸟?”
“啊~~什么~鸟?”
“哈哈哈哈……,”学子们哄堂大笑。夫子用戒尺使劲拍了拍桌子,堂里才勉强安静了下来。
岑夫子说:“你盯着窗外的树看了那么久,我以为你不单数清了有几只鸟,连树上有多少片叶子都数清了呢。你说说,我刚才说了什么?”
“额——,笃学尚行,止于至善。……”
学堂里又哄笑起来。
夫子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又用戒尺“啪!啪!地拍着桌子:“行了,行了。坐下。结束后去武场跑十圈。”
“啊~。”陈零无奈地坐下了。
夫子环视了一下堂内,继续说道:“姜芃、乔蜜儿去杏花林。方修平、周濛去听涛园。李光明、陈佑青去聚善堂。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学子们大声回应。
“好,下学!”说完,夫子背着手自顾自地出了知远堂。
“夫子请慢走——!”鞠躬之后,学子们一哄而散。
“啊?这就完啦?我去哪儿?”陈零问巫贤。
“我、你、阿柯、阿泽都去摘星楼。我们俩在外务,他们俩在内务。你一上午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陈零没回巫贤的话,回过身来一把抓着姜柯的胳膊:“你哥回来了,你知道吗?”
姜柯说:“我知道啊,昨天卯时就回来了。”
“那昨天怎么没听你说?”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我们去找他们吧?看看究竟僵尸案查得怎么样了。”陈零站起身来,匆匆向外走去。冷不防被水泽珠勾住了脖子,他笑嘻嘻地说:“走,跑步去!”
陈零一把推开:“跑你个大头鬼。”。
冷不丁身体一滞,回头一看,又被姜柯拖住了:“你赶紧去跑,今天要是跑不完,晚上宁古戏就看不成了。”
“你——,你这个——,啊~,苍天啊!你们还是我的兄弟嘛?”陈零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