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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幽径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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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外岛虽然名义上在缔约国度的领海范围之内,但由于零散的孤岛没有任何经济或战略意义,早已被那些热衷于功利的政客们所遗忘。就在几年之前,科学家们把一些短期间内难见回报的实验室建在了这里,久而久之,群岛上也渐渐地有了商店,有了集市,有了一些在岛上长期居住着的普通人。
  东外群岛分为内、外群岛两部分,正因如此,才有了东外?外群岛这样拗口的名字。内外群岛之间隔着一条浅浅的海峡,坐船的话只需十来分钟就可渡个来回。外群岛是生活区,那里的人们一直过着平静安宁的日子。相比之下内群岛的人烟则更为稀少,岛上丛林密布,保持着大自然最为原始的形态。只有在丛林的最深处,你才能偶尔地找到几栋苔藓遍布的建筑,那就是东外群岛引以为豪的实验室。
  内群岛到了夜晚总是显得有些阴森恐怖——茂密的树林遮蔽着月光星辰,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原始生物匍匐在脚下齐膝高的荒草间,不断地发出奇怪的声音;当你的视线稍微抬起,你就会发现周围并只有黑暗——野兽瞳孔闪烁着或是幽绿,或是暗红的光芒,那是比黑暗更加让人感到恐惧的色彩;不时你会发觉有东西从你头顶落下,然后伴随着“兹兹”的声音,从你的脚下蠕动着,消失在黑暗之中——那可能是一条吐着红信的青蛇,也可能是一只巨型的花纹蜘蛛,当然也可能是一些其它的,你我都难以想象的生物。一条柏崎岖的泥泞小径蜿蜒着,从实验室蔓延到海边,将密林切割成两半。哪怕魁梧的男子,也很少能够毫无怯意地夜晚独自行走在这条幽径上。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一个阴森的夜晚,有两个人正在这条幽径上行走着。
  令人惊讶的是,那两个身穿白衣,正在信步闲游的人,竟是两个年轻的女子!尽管你的理智让你的内心感到难以置信,但当你看到两人玲珑曼妙的背影之后,所有的怀疑都会烟消云散。你难免会想,在这样的夜晚还敢出来溜达的女性,肯定长的凶神恶煞,乃至可将狒狒吓走,与其产生“一见终生遗憾”的苦痛,倒不如凝视背影独自YY,留下点美好的回忆。最后,你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好奇心——你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两人前面,然后和你预计的一样,自己的鞋带恰好松掉了。你弯下腰来摸着鞋子,心里却在暗暗倒数。“还有三步……还有两步……还有一步……”终于你用尽那原本与黑夜抗争的勇气,抬头向两人望去。怀着与美杜莎对视般的决心的你,于是乎再度震惊。
  两人的面容竟与她们的身材同样地曼妙。
  年纪较小的那个,手中拿着一种奇怪的照明工具。她长发随意而又恰到好处地披散在身后,额头上面别着一个蝴蝶形的发卡,即便是在夜晚,双颊也不断泛着粉红圆润的光泽。长长的睫毛,深黑的眼珠,简直像洋娃娃一样惹人怜爱。
  与她并肩的另一位女性年长一些,却有着另一种风度的美。她弯曲的卷发扎成长长的一束,绕过左肩,盘在胸前。表情恬静,优雅,还总是带着一副浅浅的微笑,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又像是在嘲笑着什么。
  这时,年纪较长的卷发女子开口说话了。“阿彩妹(InmemoryofACM),这么晚了你还敢一个人在这条路上走,真让我有点吃惊呢。”
  叫做阿彩妹的娃娃脸女孩嫣然一笑,“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遇到淑芬姐你呀。不过也没什么敢不敢的问题,人们的恐惧往往只是源于他们的无知。”
  “哦?”
  “东外群岛上已知的生物大概有310种,其中293种对人类完全没有威胁,14种中型的食肉动物都不具有主动攻击性,只有3种有毒的昆虫有点防不胜防——不过它们的毒性也根本不足以致命。所以晚上在路上散散步,比在家里看电视还要安全呢。”
  淑芬今天还是第一次了解到,自己居住了五年半的孤岛上,居然还有这么多其它的生命。“阿彩,你不是专攻脑神经科学的吗,怎么会对岛上的生物这么了解?”
  “唔……我妈妈研究的是生物学,前几年她来岛上做了一次考察,我还是她安排来岛上做研究的呢。对了,看到我手上拿着的这盏灯吗?”阿彩妹托起手中那盏外貌奇特的灯原地转了一圈,路旁的树木随着灯影流转,映出浅浅的紫色,在夜晚当中显得既神秘,又美丽。“这盏灯就是妈妈发明的——它可以发出我们看不见的警戒色和一些合成的特殊气味,大多数昆虫都不敢接近。”“只要了解之后就会没有恐惧了吗……”淑芬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个人喃喃地自语道,“可为什么,我了解的越加透彻,心中反倒越是害怕了呢……”
  阿彩妹最怕的就是看到别人一脸凝重的样子,赶紧转开话题。“其实我还有一个秘密武器,所以才敢一个人出来呢!”
  “哦,秘密武器。”这句话果然引起了淑芬的注意,“是什么呀?”
  “嘻嘻,淑芬姐也应该买一个哦,这个秘密武器就是——防——狼——喷——雾——剂!”
  淑芬果然被逗乐了,揪住阿彩妹胖嘟嘟的脸颊扭了一下——她有时候真的把阿彩当成自己的小妹妹一样。“哼,小小年纪就不学些正经的……”
  “淑芬姐,你弄疼我啦!”阿彩笑着揉了揉脸,又问道,“淑芬姐,你平时实验室的工作不是很忙的吗,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散步呀?”
  淑芬无奈地摇了摇头。“实验进行的很不顺利。得到的结论和卡姆的预测值相差的太大了,完全不能接受。现在卡姆还在实验室里修正他的理论——他很信任我实验的技术,说一定是他的论证中出了某些错误。遗憾的是,在理论领域,我完全帮不上他的忙,他的许多理论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淑芬姐和卡姆大叔到底研究的是什么呀?”
  淑芬“扑哧”一笑——这么多年来,她只听说过“卡姆先生”、“卡姆博士”。而“卡姆大叔”这个称谓还真是闻所未闻,也只有阿彩妹叫得出来。
  “算了,”淑芬说,“我们研究的都是一些很理论化的东西,正常人都理解不了。”
  “淑芬姐,说说嘛!”淑芬的话反而勾起了阿彩的阿彩的好奇心。“说不定,我就不是正常人呢!”
  “恩……好吧,我尽量用浅显一点的语言跟你解释一下吧。我们这几年在发展‘麦克斯韦妖’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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