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真相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啊？”唐嘉都被整蒙了。
　　“你还没有察觉到吗？”胖子有些无奈，也不避讳光头男人直接开口，“真正有问题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妻子。”
　　“啊？我觉得他妻子挺正常的啊？”唐嘉还没反应过来。
　　“你觉得正常是因为你以妻子的角度处理问题，一味地同情心泛滥。”胖子眯眼，“事实上你得从大局出发来看待这件事情。”
　　丈夫的无奈，妻子的歇斯底里，恐怖小说作家……
　　唐嘉仔细回忆每个记忆中的细微之处，真相如同水鬼般隐藏在现实这方平湖之下，令他隐约有所发现，但又不敢确定。
　　“精彩，厉害。”光头男人突然鼓掌，表情夸张，像是在看一出惊人的表演。“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我妻子说的全部都是谎话的。”
　　“从她开始歇斯底里那一刻。”胖子撒了个谎，其实自从他从开了灵视以后就觉得光头没问题，“你妻子，是精神问题吧。”
　　“差不多吧，是精神疾病。有一定的被害妄想症。”
　　原来是这样，唐嘉明白了过来，原来一切都不过是妻子的幻想。而丈夫还一直顺从着她的意思。
　　“看的出来您很爱她。”胖子客观的评价这件事。
　　“那又能怎么样呢？一开始我还竭尽所能的适应她，后来她的症状越来越严重。甚至有一天晚上趁我睡着剃光了我的头发和眉毛。”
　　“听起来很惊悚……”
　　“更惊悚的还在后面呢。”男人继续说着，有些苦恼，“有一天晚上我起来，发现她不在床上，我担心她出事就去找她。结果发现她在厨房里翻动着刀具……”
　　“你没把她送精神病院调理治疗吗？”唐嘉有些疑惑
　　“没有……我实在下不了这个决心。”男人抱着头很痛苦，“她今天说要带我来这里看看，为我驱逐寄生灵，看着她预订成功很辛苦的样子，我也没忍心拒绝。”
　　“我理解我理解。就像我女儿要求我做什么的时候我也不忍心拒绝。”胖子在旁边感同身受。
　　哈？女儿？唐嘉朝着胖子挤眉弄眼，传达的意思是：你这么骗顾客好吗？
　　胖子在桌子底下的手摆摆，意思叫他不要管。
　　“您这么有钱，一定请过上门服务的专业医师吧？”胖子像是饭后闲谈般的随便问去。
　　“有的，专家以治疗我的名义上门服务，然后他们通过我妻子的言行来判断症状和病症的恶化情况。”
　　“检查结果怎么说。”胖子好奇的追问。
　　“就是我刚才告诉您的，被害妄想症，精神出了状况。她这个症状还有些特殊，只在我的身上发作。”
　　“意思是在别人那里都没有问题吗？”
　　“没有。”光头男十分肯定。
　　“有些难办啊，我们姑且先说对你施加过驱邪咒语，已经赶走了恶灵，然后观察你的妻子怎么样？”胖子提议了下。
　　“那样是再好不过了。”
　　光头男和胖子在屋内聊着，唐嘉被差遣去一楼大厅把齐四和女人再喊进屋。
　　唐嘉绕过弯曲的走廊回到大厅时，妻子和齐四坐在大厅等着。两位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场面似乎有些尴尬。
　　女子看到唐嘉走了过来，拿起了包站了起来。“好了吗？”
　　“好了，小姐。您的丈夫体内的邪灵已经被驱逐了。”唐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丝毫不见半点破绽。“现在您先生和我们的大师请您上去。”
　　“好的好的，我这就上去。”女人把手机塞进包里跟着唐嘉上楼去，齐四也紧跟在女人后面。
　　三个人回到包厢的时候胖子和光头男聊的正欢。隔着门都能听到爽朗的笑声。
　　唐嘉敲敲门，好让胖子有个心理准备。
　　“请进。”
　　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女人跑到了丈夫面前，激动到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老马，你没事了吗？”
　　“没事了没事了。”男人摸着妻子的头，“你说的确实对，我确实是被邪灵附体了。这次多亏了你给我找的这位大师，我现在感觉真的好多了。”
　　女子哭泣着，好一会才被丈夫安慰了下来。
　　既然没事了两个人就要商量着回去了。
　　“大师？怎么付款呢？”光头男问了句。
　　胖子指了指桌角的二维码，意思很明显。
　　“我记得是2000是吧。”男人扫码准备转账。
　　2000？这么一下子就2000到手了？怪不得老板舍得工资一月给我两万。唐嘉忍不住腹诽。他今天可是又重新认识到店里的黑了。
　　男人扫码完正要付款，胖子突然拦住了他。“慢着。”
　　“嗯？”男人有些疑惑。
　　“你转两万吧。”胖子平平淡淡开口。
　　......
　　两万？男人很是诧异，刚才唐嘉不在的时候他们都谈好了2000啊。
　　“真是麻烦啊。”胖子叹了口气。把架在烟灰缸上的烟重新拿起。“我改主意了，我要去你们家里看看。这事还没完。”
　　“你不是说寄生灵已经驱逐了吗？”女人虽不清楚丈夫怎么和胖师傅讲价的，但翻了10倍放到谁身上都不会接受。
　　“没呢。”胖子说，“这寄生灵比较难缠，我怀疑他还潜伏在你们家中。”
　　“那也行，去我们家再看看吧。”光头男人看着胖子，面色有些不善。“不过等你看完了我再决定值不值两万。”
　　众人下楼时拉开了距离。齐四和女人走在前面，胖子、唐嘉和光头男走在了后面。
　　“怎么回事啊？价钱也谈好了，事情也商定了。”光头男人斜眼看着胖子。
　　“我本来以为你妻子的问题只是精神问题，但我还察觉到了别的不对的地方。”
　　“你不会说其实真的有鬼吧？”男人看傻子似的看着胖子，“我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之所以能上你们这来也是因为我妻子已经预订了的缘故。之前觉得你挺明事理，现在看来你......”
　　“信也好，不信也罢。既有的事实不会因为你而改变。”胖子露出了丝不怀好意的微笑，“再说了你又不是我，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看到鬼呢？”
　　男人不想和胖子再进行无意义的争辩，快步走上前拉着妻子上了他们的车。
　　齐四留下来看店，胖子和唐嘉借了齐四的车跟着男人。
　　两辆车上了环城高速，没多久就从另一站下了。出了站口没多久，东山片区就到了。
　　东山片区因为环境优美，交通便利，所以近几年来一直作为桐城大小富豪买房的首选之地。
　　两辆车子停在一处小别墅门口。唐嘉和胖子跟着光头老板和他的妻子进了屋子。
　　女人倒是很客气去厨房准备茶水。
　　“你不是要查吗？”男人有些不满，见妻子不在在语气都有些不善，“你要查尽管查，我就不信你真的能抓到个鬼，我倒要看看鬼到底是红的还是蓝的。”
　　“谢谢了啊。”胖子不和他置气，也没心情理他，他直接开了灵视带着唐嘉在屋内转了起来。随意的像是在自家花园似的。
　　唐嘉也开启了灵视，整个屋子内的可视空间变成一片灰白。如果有灵体出现的话会异常醒目。
　　两个人在屋内转着，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小别墅也没有多大，不到一会就几乎转完了所有的空间。
　　“你有什么发现吗？”唐嘉小声地问胖子，怕不远处的光头男听见。
　　“我没什么发现。”胖子倒是很坦诚，“追踪搜索这种事店长和齐四更靠谱一点。”
　　“那你不叫他们出来啊！”
　　“齐四要留下来照看店铺嘛。店长有他的事要做。”胖子用很平稳的语速陈述着一见听起来很不靠谱的事。
　　“店铺你不能看吗？”唐嘉想一语戳破胖子的谎言。
　　“来店里的好多人还是买花的，我又不认识花。”
　　理由貌似合情合理，唐嘉又问，“那店长呢？天天抱着本《拧发条鸟编年史》看也算正事吗？”
　　“你不知道吗？”胖子很诧异的看着唐嘉。
　　“知道什么？”
　　“那本《拧发条鸟编年史》是来自镜界总部技术指导的书。”
　　“嗯？那和店长有什么关系？”
　　“技术指导被剥皮者剥皮碎骨……”
　　“都市传说里的那个剥皮者？”唐嘉打断胖子的话问道。
　　“是那个，之前你不是看过《关于叛乱组织荒行众成员调酒师的审问》吗？调酒师就是因为被技术指导惨无人道的剥皮，后来才精神不太正常，也变成了剥皮者。”
　　“嘶！”唐嘉跟着胖子说的联想下去，越想越觉得害怕。
　　胖子接着说，“据店长说《拧发条鸟编年史》中蕴含着一个蒙古剥皮将军的故事。所以断定这本书和剥皮者也有着一定的关系，说不定可以从书中窥探到剥皮者的真正动向。”
　　唐嘉恍然大悟，原来这么久以来店长也是在努力的，只不过被他默认为咸鱼一只。
　　两人真的翻箱倒柜快把家给拆了，从客厅到厨房也没发现问题。
　　“会不会什么问题也没有啊？是你多想了。”
　　“开什么玩笑？”胖子说，“我的能力告诉我，这里绝对存在问题。”
　　“能力？”
　　“对啊？我的魔法书能力是以吸引力为主的。我能从这个事件中察觉到一种吸引力。简单来讲，我就像磁铁一样，能吸引自己想要的东西和线索。”
　　“……仅仅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了，现在没功夫和你讲。”胖子一巴掌拍在唐嘉脑门上。
　　按胖子的意思来说，卧室里现在有东西正在吸引着他，至于是什么，那还得两人进一步探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