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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再踏冥土7——黄驹过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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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黑门23年8月6日凌晨/地点:冥王的灵车
  黄发巨魔的怒火都发泄在手中紧攥的空瓶上,但他的力道太小,玻璃器皿的表面连个裂纹都没出现。迅猛龙骑手也在此时,突然浑身颤抖了一下,一口来自几分钟前的久违长喘自他蓝色大鼻子里倾泻出来。他明显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这种时候的吐露心声使得红铠将军暴怒至极,高举的长刃全力劈下。
  黄发巨魔早有准备,早就掏出了一瓶淡绿色的液体,任凭其在自己的口鼻下挥发。当巨刃砍进地表的时候,黄发巨魔的身体奇迹般的缩小,最终变成一个七、八岁孩子的体形,屠刀贴着他的发梢扫了过去。
  红铠斩空,反手又是一刀,可黄发的头部已经彻底被迅猛龙的爪子挡住,红铠立刻意识到这一点,赶忙收住刀势。可迅猛龙的反应比起主人要慢了好几拍,为了不让残暴的主人砍掉自己的脚爪,它猛地抬起后腿。这一动作让黄发得以轻易逃脱。
  只见顶着一张成年巨魔脸的幼年巨魔在月下狂奔。他腰间的大药包被拖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真不明白长袍下摆都裹在双腿上的时候他是怎么做到不摔跤的,但他确实是凭着自己的本事从屠刀下逃了出来。
  红铠见状,由怒转喜,瞬时发出轻蔑的大笑,他对迅猛龙的速度有着绝对的自信,毫不慌张地摆动缰绳,当然也少不了回手一鞭。
  两人的速度差距实在太远,之间的距离在几秒内就缩短了一多半。黄发巫医的优势在于这里是自己的家乡,方向感自然比骑手要强。但他逃亡的方向却直奔雕像群,那里的甬道正因两股力量而节节崩碎。
  远远的可以看见:布莱尔高高跃起,一爪落下,将巨魔左臂的纹身彻底破坏。巨魔后撤一步,用尽全身力气猛击地面。这正是刚刚冥眼镜头离开时的情景。布莱尔被震得几乎仰面跌倒,幸好她的脚爪死死地抓紧了地面上的青砖。正在这时,五个身影一齐冲进了略显冷清的画面,第一个抢镜的是高空中飞来的发髻高綄的阿塔莱巨魔,她被一只浑身浴血的狮鹫用尖利的鸟喙刺穿了胸膛,鸟喙的尖端甚至已经从她后背的中心刺了出来,两片鸟嘴之间挤满了错综复杂的血管还有凭空悬吊的内脏。
  但如血雨倾盆的场面并非她一人之血就可完成,这头狮鹫被女巨魔用长笛短杖洞穿了右眼,整条短杖都被插进了颅腔,只在眼窝外面露出一小部分。现在两具死尸从天而降,如陨石般在战场的一角砸出一个深达数米的血肉大坑。
  突发的状况使敌我皆惊,布莱尔和大个子一同愣了几近数秒。可他们没有发现还有个东西紧随着两具尸体跌跌撞撞地从天空中飞来,它是这场战斗中仅存的一只巫毒巨蝠,它的双翅上布满了大孔,估计是被狮鹫啄的,一只尖耳被齐刷刷地咬断,满身爪痕,但它仍旧凭着最后的疯狂循迹而来。
  它自踟躇之时正赶上布莱尔被坠落的狮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张流着毒液的血盆大口已然对准了自己的后颈。仅仅是短暂的一秒,狼女的两个肩井上分别被插进了一颗毒牙,痛苦的哀嚎响彻山谷,在祭坛与群山的阻隔下,这声惨叫持续回荡。布莱尔回身就是一肘,正打在蝙蝠的胸腹之上,将那残败而又巨大的身躯击飞起来,紧接着狼躯疾转,一记利落的回旋踢将蝙蝠硬生生从肩膀上扯了下来,但带有倒钩的毒牙没那么容易被拉出,它们完全断在狼人的肩井里面。
  恶风袭来,只听一声闷响,半米直径的拳头一下打在布莱尔的后背上,她咬紧牙关,可喉管中爆出的血浆还是顽固地从牙缝里迸出不少。
  以布莱尔的身手,这一击本不难躲避。可那两颗毒牙的毒性显现之快比我目测预估的还要加了数倍。几年前我曾在塔伦米尔见过这种剧毒,所以有一定了解。布莱尔已然表现出了中毒后第一阶段的生理反应:神经麻痹!
  正在画面一隅狂奔而至的黄发巫医这才跑近,如影随形的迅猛龙此时距他背脊仅有三步之遥,如果再近一步,那把恐怖的九曲战刃就能轻松地砍掉他的小小脑壳。巫医再次伸手去掏药水,可脚下一个趔趄,不可避免地踩到了自己的长袍下摆,这个大马趴可摔得不轻,但在倾倒之前他已经摸到了药水瓶,此时药瓶在半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直奔布莱尔和巨魔力士飞去。
  巫医流着两行鼻血,却还高声叫着:“狼妞!那是解药!”
  可现在布莱尔每动一下都要靠难以想象的意志力才能实现,反观面前的巨魔力士,他虽被布莱尔废了一只手臂,但人高马大、行动迅捷,仅一伸手,便将药瓶准确地接在手中。可憨傻的巨魔没有发现脚下的异状,布莱尔正一寸一寸地蠕行,她的双手艰难地交叉够向肩膀,不一会儿,就分别抓住了两颗毒牙的底端,斗大的汗珠从她额角滚落,浸湿了双颊的皮毛,在这种任何人都难以承受的剧痛之下,她的双臂凝聚着全身最后的力气,带有锯齿的毒牙每每从皮肉中拔出一小截,都疼地几乎无法继续下去,她的嘴死死咬着一大块雕像碎片,不发出一丝呻吟。当最终两颗毒牙被她从身体中拔出的时候,双肩的伤口也变成了两个触目惊心的大血窟窿,这头在我眼中有些陌生的坚毅野狼双臂突然抬起,一把将两颗毒牙插进了巨魔力士难看的大脚板上。
  他的哀告是那么难听且无力,就算是这种皮糙肉厚的家伙,也无法忍受这种瞬间割裂肌腱的极度痛楚。他的手一松,玻璃瓶在布莱尔面前碎成了小块。液体遇到空气,立刻挥发,狼女贪婪地吮吸着空气中的解药,还不忘将青砖上的残渣舔净。
  她缓缓站起身来,眼轮中的圆形瞳仁逐渐往中心靠拢,最终化作锥形,眼白也随着血丝的填充而异色。最令我担心的状况还是发生了,她的理智被最终的坚毅与疼痛联手击溃,狼性终于爆发。
  她此刻的样子更加接近狼,半趴半跪的姿势稍稍向后仰,这是狼族发起进攻的信号。我知道这信号保持不了多久,果不其然,就是那么一瞬,黑狼像离弦的利箭弹射出去,一头将力士撞翻在地,他的脚还被毒牙固定在青条石上,身体栽倒的姿势使得两只脚踝被体重压得向后反折,旋即声声碎尽。
  黑狼用两条前腿压住巨魔的躯干,狼牙疯狂地拂过蓝色血肉,每每撕咬,都啃得白骨外露,可巨魔族受到洛阿神守护,所以自愈速度极快,虽然赶不上布莱尔的破坏速度,但也延长了这次凌迟的行刑时间。狼女很快就厌倦了惨嚎与挣扎,于是一爪扣住力士的脖子,将他庞大的血躯拽了起来,不等巨魔做出求生反应,布莱尔又是迅如电闪的一爪,准确地掏出那颗正在跳动的肥厚心脏。
  巨魔力士在人间说的最后一个字是“别”,不等后话出唇,布莱尔已经痛下杀手,一点一点地将掌中的心脏捏爆。
  同一时间,布莱尔发出“呜”的一声长啸,随后瘫倒在地,双眼翻白,完全失去了意识。她的皮毛急速褪化,最终又变成了穿着V领连衣裙的少女,她双肩的血窟窿正在缓慢愈合,因为今夜一直害羞地躲在云彩后面的月光此时终于扫向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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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医刚刚喊出‘药’字,脑后刃锋已到,【还童魔药】的时限也到达尽头,突然之间巫医的身体恢复了常态,锋利的战刃一刀砍进了他的屁股。他疼得大叫,并在地上打起滚儿来,当迅猛龙即将经过他身边时,他突然间站了起来,顺势将一瓶魔粉的敞口按在了迅猛龙后座的伤口上面。红铠骑手只当面前的小丑已经引颈受戮,全然没想到他会蹦起来反击,未曾收势的刀招也再次落空。
  魔粉在数秒内迅速融进了迅猛龙的血液,它还在向前进行惯性运动,但动作频率降到了基点,它只是一帧一帧地颤动,双脚几乎全程都悬浮在半空。
  我的药学成绩一直不好,并且人类的药学本来就远远落后于森林巨魔,可就这我也能看出黄发是巫医行业中的顶级精英了,他的手段层出不穷,魔药的种类令人眼花缭乱。
  他刚给迅猛龙下的是一种迟缓药粉,立竿见影地让迅猛龙停滞不前。他也不理睬红铠的怒骂,就像平常就被人骂疲了一样,有点滑稽地一瘸一拐朝下一个小战场跑去。这里要说明一点,任谁到了这会儿都能猜到巫医四处乱窜的目的了。他正冒着生命危险去救萍水相逢的矮人、精灵、狼人、蓝色怪物,就是那只小狗的生命他也没轻易放弃,主动取消了能够保命的变色龙饮剂。想到此节,一股感谢和敬佩的情感油然而生,并且他孤身一人,加入我这背负正义之名的小队再合适不过。
  主祭坛与雕像甬路比邻,也最为显眼,老矮人与守护者的战斗已经超越了凡人魔斗的范畴,不大的祭坛周围风云变色,并且由于老矮人是萨满祭司的缘故,还伴随着小规模的地质剧变,现在一条数米宽的鸿沟就横在战场中心,如同大地的伤疤,令人望而生畏。
  黄发巫医想都不想,头也不回地绕过了二人死斗的危险场地。刚抵达祭坛的另一边,便被小米露在土地外面的蓝脑袋拌得一个大马趴。
  巫医爬起身,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引来小米的怒骂:“坏巨魔!你倒是把我弄出来再逃啊!”
  巫医在疾奔之下大声抱怨:“停下?你说得轻巧!后面。。。后面。。。”黄发巨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足见其闪转之下体力消耗殆尽。
  小米的脖子被紧紧禁锢着,除了天空之外,他只能看到一小部分周围的场景。黄发一溜烟地在他眼前不见了,紧随其后的是红色的迅猛龙和巨魔骑士,可笑的是他也没理无计可施的小米,在距离他面前五米左右的地方,一骑绝尘闪了过去,只是瞥了小米一眼,大概是恨疯了黄发巨魔,就想杀之而后快。
  龙族王子难掩心中懊恼,那头被凡人称作‘龙’的东西跟自己可是有天壤之别。迅猛龙是古代恐兽的亚种,体形较小,可速度非凡。巨魔各族都喜爱驯养这种动物作为交通工具使用,但养法不尽相同,这个骑手连主人的资格都不配,整日虐待自己的义肢,竟然还乐在其中。(在后来的冒险中,我知道大多数巨魔与蝙蝠还有迅猛龙的关系都亲如兄弟,残暴的曼多基尔仅仅是个特例。)
  小米的锤子还有抓住锤子的右手被深深埋在地下,以他的力量,想要挣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小米的臂力相较其他几名我认识的近战高手来讲相形见绌,其中臂力最大的要数名将【费恩】,他手中的石质长剑重达六百余磅,能拿起来就已经是超人的范畴,况且他还能轻松舞动。大胆和布莱尔难分伯仲,但两人都没有重型武器护身。最后,当然就是小米了,他的锤子仅有八十余磅,可不要忘了,一岁的孩子发育正快。此刻他的一对眸子中已经挤满了青铜色的时间之光,没有眉毛的两团眉骨紧蹙,额头上爆出无数蓝筋。
  他只挣扎了一会,就气喘如牛了,那些缠住他的沙蟒好似有生命一般,在各个关节位置都积满了黄沙,使他不能动弹。小米的视野有限,他只能靠听去忖度目前的战况。
  不一会儿祭坛周围打斗之声渐弱,最终归于沉寂。
  隔了好一会儿,只听空旷的广场上传来了宿沙守护者有些神经质的沙哑嗓音:“脏胡子!你这老头还像以前一样顽固!”
  紧接着是大领主弗斯塔德气喘吁吁的蹩脚通用语:“病鬼!这不是俚几句客套话就能摆平的事儿!俚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哩?为虎作伥!残害生灵!”。。。。。。。。。。。。。。。。。。。。。。。。。(兔笔康涕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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