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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至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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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黑门23年7月21日/地点:银松森林—未亡之路—瑟伯切尔
  “那个混蛋染指了我的女人,完事后还扼死她,我的主啊!医仙,如今的我已体会不到当初有多么伤心,我只知道对于可怜的老塞弗伦来说宰了那个人和宰了巫妖王同等重要,而且迫在眉睫!”瑟伯切尔小镇的【亡灵执政官塞弗伦】冲我低吼道。
  “抱歉,帮人寻仇的活儿我们暂时不接。您妻子的这枚婚戒要怎么处理?”
  塞弗伦的独臂在身侧蹭着裤线,手指头摩挲上面的褪色纽袢:“和她的残骸葬在一起吧。我。。。会去看她的。”
  一天之前,我们乘着马车抵达了位于银松森林北部的亡灵镇{瑟伯切尔},在这里我们遇到了牛头人德鲁伊【茉拉·符文图腾】,她是著名的大德鲁伊【哈缪尔】的侄女。牛头人首都坐落在位于{金色平原}的{雷霆崖神山}顶峰,【茉拉】不远万里前来{银松森林}是因为她叔叔希望有人能治愈这片惨遭瘟疫污染的土地。
  不死瘟疫对于常人的效果就是将死者复生为僵尸,而对于动物同样如此,这直接导致麋鹿等寒区食草动物纷纷开始攻击其他生物,并吃掉受害者的尸体。野果和小草现在是没动物愿意去碰了,到处可见疯长一人多高的灌木。食草动物开荤还有个后果就是本来没有感染瘟疫的狼群和狗熊捕食的难度越来越大,虚弱的食肉动物和杂食动物逐渐灭绝,在它们死后也加入到僵尸动物的行列,使整条食物链完全崩溃。
  这永恒诅咒的弱点在于无法感染海洋,海水中的某种物质或者管理海洋的神播撒的祝福直接阻断了瘟疫传播,亦或是瘟疫本来就怕水。【茉拉】从雷霆崖带来了一大群【卡利姆多大海龟】还有{预言之池}的神水,她相信两栖类杂食动物的介入可以有效地逐步恢复这里的生态环境。可只是迁居新生物也不算什么好办法,这种方法有可能带来的是单纯的破坏。我读到的一些书籍上详细描述了人类【航海家迪伦】在黑门前541年,首次踏上蛮荒的卡利姆多大陆时,船上的田鼠出乎意料地带给{贫瘠之地}和{杜隆塔尔}毁灭性灾难,直到近代,这种灾荒才在部落萨满祭司和德鲁伊的净化下有了些许好转。
  【茉拉】不只是【塞纳里奥议会】的德鲁伊,还是牛头人氏族大使,她与幽暗城外交官【金·霍恩】的会晤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老金爽快答应了牛头人的请求:复仇者会在她的研究与治愈过程中给予全力支持。我和艾比到达瑟伯切尔以后,茉拉就带着复仇者的几个纵队前去捕猎受到感染的一切野生动物了,也没捞上跟她多说几句话。
  在日落前,茉拉回到了镇子,但跟去的鬼众卫士折损大半。
  通过前日简短的交谈,能看出茉拉是个坚强的女性。可回到驿站时,她仍有些失魂落魄。
  虽然从幽暗城到达目的地影牙城堡的路程只有一天,但我和艾比如女王所愿,要进一步体会亡灵们诡异外表下流露的一些吸引我的东西。这是此次布道中最重要的部分,我对自己的要求甚至比女王还要高一点,我希望在一切可以让我们进驻的城市留下脚步,甚至联盟城镇。
  茉拉住在驿站的底层豪华型墓室里,晚上九点左右她派随行的小母牛侍婢邀请我们去她那里做客。
  走过长长的墓道,母牛侍俾不自觉的抱住双蹄,从鼻孔射出两股寒气,鼻环上的铜铃随气浪左右摇摆,敲奏声十分动听。
  她显然不喜欢这里,来到亡者的土地会令生者恐惧、鄙夷、厌恶。即使互称盟友,但他们仍在用窃窃私语和深邃神色来步步屠杀亡灵一族。
  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杀死,而是主观上的否定和拒绝。与女王不同,在我心中最为恐惧的事情不是亡灵们的生存和延续。我最害怕的是这些已经开始初露端倪的无血屠杀会促使亡灵同胞们的内心出现扭曲,如果我们开始仇视生者,那么不难预期幽暗城会因此化作一座巨大棺材将好不容易复苏的意志和文明埋葬。
  但现在还不需要去想这个,牛头人对亡灵一族目前体现出更多的还是好奇,而我又是神秘亡灵中除去将军大臣之外最出名的一个,也是最容易见到的一个。
  主墓的石门轰然被两只分瓣的蹄子推开,为了让居住在这里的客人能够呼吸,在石门上一左一右有两个出气孔,烛火微光从气孔中射出,染了两道悬浮积尘归于金色。
  这间屋子里安装了一架炭炉,炉架上烤着西瓜大小的土豆,一根通到穹顶里面的排烟管反射着银色的光,更加使豪华套房平添一丝温馨,亡灵们用的棺材床显然盛不下两至三米高的成年牛头人,好在她们自带松散的干草,在角落做成地铺。墙上挂的果体画表现出旅馆老板【拜特斯】的低俗趣味,而牛头人显然看不出其中的激情,要知道几百年前他们本来也不穿衣服。
  茉拉的牛脑袋上缠着一圈白色头带,树叶做成的法袍包裹着她紧实的肌肉,女性牛头人的强壮程度远超其他种族的男性,可能除了那个浪漫小说的男主角—马库斯之外,没有外族敢跟牛头人交配。艾泽拉斯世界并不流行种族隔离,爱情至上是大伙的情感准则,但由于种族特性等原因,很多跨国之恋有始无终。
  茉拉坐在白色绒布的劣质沙发里,松软的坐垫将她的半个屁股都陷了进去。看到我们的到来,她似乎想要起身,但挣扎几下之后又再次坐稳,随即说:“亲爱的客人,恕我无礼了,我可没坐过牛皮沙发,这有点可怕,不是吗?”
  大胆刚才在我们的房间睡着了,他的睡前甜点是一条熊腿,来这里做客也没必要带着他。我俩被侍婢引着坐在茉拉对面,也陷入了兔绒的坐垫,难以自拔。
  艾比揪了揪白色的绒毛,一边看着这间屋子的陈设一边说道:“还挺舒服的。”
  “我们可比不了你这阔小姐。”我嘲弄道。
  艾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嘟着嘴抱怨:“哼!嫉妒!”
  茉拉挥了挥握着牛奶杯的蹄子,提醒我们旁边还有个陷入坐垫麻烦的德鲁伊:“噢!你们小两口儿请别再纠结沙发的问题了,这已经是最漫长的一天了,哈德利兄弟。”
  “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暂时不是。。。”每每被周遭的人旁敲侧击得询问我和艾比的关系,我都无法招架。艾比还是个不谙世事的精灵少女,很多人看到我俩就会主观上判定我的诱拐罪,另外一些人会因为我是僵尸而鄙视艾比,就好像她有恋尸癖似得。
  茉拉好像看出了我的种种担忧,她抖了几下头顶两侧垂着的耳朵,豪爽得安慰我:“管他的!看看你们周围,像这样的鬼地方有个人相互依偎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啊!我可以给你调制一些纯天然的药草,让你冲破某些障碍。”在说道冲破障碍时,她偷偷冲我眨了下眼。
  我急忙解释:“大姐大姐,不是。。。我。。。我并没有您说的那种障碍,我圣光护体,您忘了吗?我们只是还没发展到那个程度。”
  茉拉放弃挣扎,不再抵抗恼人的坐垫了,她往后一靠,似乎又矮了一节:“唉~~男人哪!废话不多说了,今天在外面的林子里,我们发现了可怕的东西。”
  艾比用法杖指了下我的脸,打断茉拉的话:“亡灵和狗狗人之外的东西?”(艾比说的狗狗人是指豺狼人)
  茉拉往大嘴里猛灌几口牛奶,声音仍旧有些颤抖:“是的,那些东西比憎恶还要高大,和牛头人一样强壮。我带领的亡灵士兵在大白天被他们拖走,而幸存者竟然连是谁干的都没看清。”
  “动作这么快?难道毫无线索?”对于驻扎在瑟伯切尔的鬼众,我有些了解。像罗伯瑞克那样的中阶爆破法师都仅仅是个队长,可想而知军中不乏强手。
  茉拉在回忆白天的情形时显得有些不自在,她像农舍里的普通耕牛似得甩着头上的虱子(实际牛头人经常洗澡,没有虱子):“我们在石头缝隙里发现了谢菲尔德的尸体,而他的手里攥着一把狼毛。”
  “不可能是狼干的,狼群可不敢突袭荷枪实弹的卫队。”我质疑道。
  茉拉的睫毛有小手指那么长,很明显作为医者和圣职者,我们考虑的东西是一样的,她随即确认两人想到了一块儿:“我当时也这么想,于是就利用自然的力量召唤了世代生活在这座树林中的银鬃狼,起码当作一条线索,好歹询问一下。那些可怜的生物说种群快要灭绝了,他们的头狼也失踪多日。而且近来他们也发现丛林里有强大的未知生物出没。”
  艾比再次打断牛头人的话,而茉拉显然完全不会生气:“等等,等等!你可以跟狼说话?”
  茉拉谦虚得解释:“这是大自然对她信徒的恩赐,不过我主修植物学,并不擅长兽语。”
  “它们话中的强大生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茉拉定了定神,从喉管里挤出一句话:“直立行走的狼族!”
  “狼人?”我立刻联想到《午夜传说》的怪诞内容。
  艾比再次好奇地问:“可我只听过豺狼人。”
  外面现在起风了,屋里的蜡烛被通气孔射进来的气流吹得摇曳起来,茉拉突然提高了声调,好像她喜欢配合这种气氛来讲一个鬼故事:“和豺狼人是天差地别的东西,虽然豺狼人直立行走,也会使用简单的工具兵器。但豺狼人是鬣狗进化而来,即使感染了不死瘟疫,它们也就是智力更低,皮肤更烂罢了,根本不可能袭击正规军还全身而退!”
  “有可能是不死瘟疫催发了狼族的进化么?”
  茉拉非常严肃,她接着说:“有这个可能,但我更倾向于这是一场人为的阴谋,因为他们在捕杀亡灵。而对我却不下杀手。”
  “您叫我们来,是想让我们去查清这种未知的威胁?”
  茉拉恢复了平静,将牛奶一饮而尽:“没错,士兵们对你交口称赞。你曾只身捣毁血色十字军的据点,平息阿加曼德磨坊的幽灵事件,给孤寡老亡灵抓蝌蚪,在诅咒恶犬口中救下士兵,驱散南点哨所的食物中毒。。。等等。”
  “还真是多谢他们的宣传了。不过我名不副实,其实每件事都有朋友们的无私帮助。”
  茉拉又抖抖耳垂,换了一种担忧的语气:“唉,我现在无暇顾及那个东西,今天采集的感染熊心足够继续开展研究。我相信预言之池的水能逆转银松森林的生态,但这需要时间,所以请你们帮我查清这个威胁。如果狼人也是被不死瘟疫转化的,那么就说明病毒已经开始进化了。我需要解析的双螺旋就又多了一种。”
  “乐意效劳,夫人。而且我们绝不会计较什么报酬。只是线索太少了,我们接下来要去攻陷影牙城堡,我怕时间上不太来得及。”
  茉拉:“狼群们说神秘生物捕到的亡灵都被拖进了{埃利姆矿洞},你们只需沿着{灰鱼码头}旁边的小路上山就可以找到洞口。”
  艾比从垫子上弹了起来,爽快地说:“包在我们身上了,作为交换,能不能把你的法杖给我?”
  “不不不,艾比。自然之力跟你的魔法不兼容,而且你要那么多法杖干什么?”
  茉拉在兔绒的包围中回以爽朗的笑:“哈哈,这根杖子可以送你,但不会使用自然之力的话,这就是根普通的木棍儿。如果你们帮我解决后顾之忧,我会支付应有的谢礼。”说着,她张开蹄子,现出掌心的一把种子。
  “这是什么?”
  茉拉:“我们牛头人叫这个东西为魔豆,可以在任何严苛的环境下瞬间种出参天魔藤。”
  艾比:“种树??有什么好处么?”
  茉拉:“它可以遮荫。。。改变室内环境,或者帮助你们从深井中出逃,再不然你们把这东西卖了,一颗大概值卖两万金币。”
  “多少?!”我几乎吼道。
  茉拉则平静以对,她彬彬有礼地重复一遍:“两万,起码在暗夜精灵那可以卖两万。”
  我知道暗夜精灵极度珍视森林,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暗夜精灵和艾比这样的辛多雷精灵不同,崇尚自然信仰的月亮祭司们拉着整个种族加入了人类联盟。部落与联盟暂时是停战状态,但我也不可能跑到泰达希尔去卖种子。
  “艾比,我们是不计报酬的。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人家都展示诚意了,不要也不合适。”嘴里说着不计报酬,可我的手已经接过了魔豆。英雄和贪财可不一定是反义词,我坚定地告诉自己。
  茉拉终于摆脱了坐垫的束缚,她在脸颊上做出V字手势,以德鲁伊的礼节献出祝福:“那就明天启程吧,我期待你们的好消息,大地母亲时刻护佑众生。”
  “感谢你的祝福,但我们今夜就得行动,因为女王只给了我们三天时间,天知道那个疯女人要是发现我们开小差会做出什么事情。”
  茉拉:“半夜里还有许多发疯的野兽出没,请注意安全。”
  对于午夜狼窝的冒险,艾比很是兴奋。她带好武器,穿上全套的法袍。我则叫醒大胆,马车夫瓦尔基里拒绝参与任何危险行动,他一翻身继续睡去。
  茫茫夜色下,月显得格外亮堂,群山中的狼啸比平时更加震撼着我的心。我是个重生的尸体,正和一个一大堆尸体缝合成的巨汉还有时不常暴走的危险精灵去寻找不存在的狼人,这有点可笑,更可笑的是尸体现在有点害怕了。
  银松森林的地势西高东低,我们从瑟伯切尔所在高地往正东的河滩行进,黑暗笼罩的丛荫中时不时产生一阵耸动,我感觉到了一双双吃人的目光在盯着这边看。
  过程还算顺利,发疯的大角鹿和凋零棕熊对我们构不成实质上的威胁。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大胆实在吃不下了,孤零零的码头长桥映入眼帘,还有风筝似的破木船绑在码头上漂荡。
  “那船不太对劲。”艾比望着河滩指道。
  “那是运尸船。”
  艾比:“你怎么知道?”
  “船上明显装满了红白相间的东西,而且我闻到了浓郁的怨气。”
  不一会儿,我们走到了码头前,手中的圣者十字被我牢牢握紧。我的猜测有些不准确,这船里运的不是尸体,而是尸块。
  大量支离破碎的残躯不知被什么人装了整整一船,而码头上还有个相对完整的尸体,他的头颅被扔在一边,泼在地上的血液还未干涸,显是刚刚死的,这家伙是个人类幸存者,没穿血色十字军的金红衬里,只做墓地守夜人打扮,在他手边扔着一副十字弩,银质的弹道旁边刻着这人的名字——范·阿瑟。
  艾比:“这家伙是什么人?”
  “是个很有名气的驱魔人,最近一年里,他经常独自猎杀落单的天灾,也跟幽暗城的部队出过几次冲突。双方都没有什么大的伤亡,所以也就放任他在芬里斯岛附近流窜。没想到孤胆英雄却死在这座废弃的栈桥上。”
  艾比:“他为什么运这么多尸体呀?要运去哪?”
  “我也猜不透。”
  。。。。。。。。。。。。。。。。。。。。。。。。。。。。。。。。。。。。。。(兔笔康涕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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