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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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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23年3月4日晚/地点:丧钟镇小教堂门前
  前面就是教堂了,我远远看着【摩尔多】顺着几层石头台阶快步而上。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十分古怪,而且他一身酒气,一定是喝多了。酒精对一颗不太完整的大脑的麻痹作用更强,所以亡灵容易喝醉,这是我的医学推论。
  我悄悄地跟在后面,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蹑手蹑脚地躲在正门旁的窗户底下,由于是夏天,而且又在殡仪馆,所以窗户是打开的,以便于通风。我能清楚听到里面的好几个声音。
  其中一个是【送葬者摩尔多】:“嗝~~您怎么到我这寒酸的小地方来了?”
  另一个声音要比摩尔多苍老得多,沙哑的嗓音仿佛是在用肚脐眼儿说话:“这孩子是我的故友在这世上留下的遗孤,身世可怜。我现在教他法术,这孩子继承了好几种伟大的血统,恐怕再过个三年两年的,我也就教不了他什么了。现在我得带他游览各地,结交一些朋友,以便将来能成为新的守护者。”
  摩尔多:“冬风爷爷,您这千年的法力他竟能全都学会么?”
  “你也知道,他父亲是那个神棍,父亲拥有那般恐怖的魔力,儿子有这样的能力也是理所当然的。我怕耽误了这孩子,所以这次我要带他见见这世界。”
  “您都教不了的话,恐怕世上无人可以再教他什么了吧?”
  “不是只有魔法是需要学习的,复仇者坚毅的品格,建国的魄力都可以给这孩子上一节重要的大课。”
  摩尔多还没答言,那苍老的声音清了清嗓子,以一种平和又带有杀气的语气小声说道:“门外的小朋友请进屋来,偷听不如进来围着火炉喝点酒。”
  我吓得呆愣了一下,他显然是在说我,就在一打愣的功夫,我脚下的砖石突然耸起,化为一把椅子的形状,我被一股不可见的力量压住肩膀,按在了石椅子上,随后椅子像是沿着轨道前行的矿车推着我滑到了圣台旁的酒桌前。
  屋里的灯并不明亮,大概因为角落里的床上睡着一个小孩子,这孩子大概也就比我小个几岁,他拥有人类的面容,长得十分俊秀,但肤色却是绿的,一小颗虎牙从他下唇呲出。在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他的圆眼镜儿还有一个大书包。这孩子两眉头间凝着一股英武之气。
  再看坐在文件堆里的两人,摩尔多自不必细说,刚才我已经见过酒醉的他了。
  另一个人此时正面对着我,这人普通农夫打扮,一头霜雪般的白发梳得一丝不乱,他长脸无须,眼窝深陷,皮肤皱巴巴的,至今为止我见过的僵尸都是白色的皮肤,但这老人的皮肤竟是蓝中透紫,以我的医学常识来看,我推测在我眼前的老者是死了上千年的干尸。
  老人挖了一勺青豆,放进嘴里,并不咀嚼,直接就咽了,他的目光扫过我的脸,紧盯着我胸口的大洞,然后不慌不忙地问:“你是杰斯吧?”
  “没错,我就。。。。嗯??你怎么知道我生前的名字?”
  老人:“你自己还不知道呢?预言之子。不要问我是什么预言,那已经是八百年前的事儿了,或者更早,我记不大清,但在预言中艾泽拉斯会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灾难,而胸口上有个伤口的亡灵就是这场灾难的拯救者,他将世界重组,融合为一。”
  “我?您确定?我只是个无名小卒,甚至连朋友都没有。”
  老人皱起了眉头,随后将眉头用手抚平了,又双手揉了一下脸颊:“抱歉,年龄太大的人需要注重保养,表情太多会产生皱纹。。。不用怀疑,预言中说的人就是你。我本不该泄露这个秘密,但难得今天咱们碰上。你也不必心里有什么包袱,随心而行就可以。预言就是既定的事实,不会被改变的。对了,我可是养生达人哦。几点了?(看了一眼大座钟)都已经这么晚了?我得睡个美容觉,恕我失陪。哼!呼!哼!呼!哼!呼!”
  这老怪睡得这么快??!。。。。。
  一阵沉默,只有摩尔多打着酒嗝,他倒是提醒了我。。。
  “摩尔多先生!刚刚镇上受到了入侵,你为什么不帮忙?”我不好意思指责老者,所以将矛头指向了摩尔多。
  送葬者完全没有思考:“咯!嗝!。。。我。。。我不会战斗啊!”
  “啊?。。。?”我难以置信得看着他。
  送葬者:“恩~~不会战斗并不能阻止我帮助同胞。我就是本地人,生前是打更、看坟的老头。死了之后,我不想背井离乡,所以女王大人就派我在此地迎接新亡灵的出生(挖坟)。刚才的大战,若不是这位老者守住教堂周围,恐怕我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了,教堂里记录着全部亡灵同胞的重要资料也会被损毁。”
  【送葬者摩尔多】的话让我无地自容,妈妈也不会战斗,但这不影响她作为村民委员会理事长的尽心付出:“对不起,请原谅我鲁莽的指责。您知道我为什么死后会被搬到这里么?我记得死在{塔伦米尔}呀。”
  大厅里冷风一吹,摩尔多酒醒大半:“{洛丹伦王国}周遭的尸体都会运到这里等重生。你刚才看到的所有破旧房子里都停满了棺材,他们跟你之前一样在等待复活。你应该是被【尸体回收部队】捡回来的。”
  我又问:“您见没见过我父亲,他是希尔斯布莱德的治安官。”
  摩尔多:“没有,生前有过一定威望的人,【尸体回收部队】都会特别寻找,但在{塔伦米尔},他们只捡到了两具名人的尸体,一个是你,另一个是神父沃迪恩。大概其余尸体都被【天灾军团】带回{寒冰王座}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摩尔多叹了口气,哀怨地说:“你当初的邻居,老乡。现下估计都已经变成了巫妖王的傀儡。天灾军团的通灵师可以复活任何尸体,而且可以同时复活很多人。而复仇者的通灵师只能复活那些刚刚死亡的人,而且拥有这样能力的通灵师前几天还死了一个。”
  “如果没有通灵师,尸体就再也不会复活了么?”
  摩尔多:“不是呀,由于天灾疫病的感染,会有很多自己从墓地爬出来的人。我的工作就是帮他们省去这道工序,在他们醒来前预先把他们挖出来。再者,只要是自己复活的人,都可以拥有自己生前的意志和记忆。”
  “刚刚有两个朋友告诉我在这里可以找到工作?”
  摩尔多:“哦,这个嘛。。。我平时会给新人提供一些工作机会。但今天不凑巧,最近{幽暗城}的邮递员在一个农场偷吃南瓜时被路过的【血色十字军】烧死了。所以现在我手头上没有招工信息。诶?从刚才开始我就只看到你一个人,你说的朋友呢?”
  “他们刚刚又死了,我正在寻找运输蝙蝠,好让{幽暗城}的通灵师帮助他们再活过来。”
  摩尔多:“哦,那就不耽误你了,你到幽暗城可以直接找到工作,顺便领身份证。停蝠场就在镇子东边,如果管理员不在,你就从周围找些田鼠给它们吃,它们就会听话了。”
  我又感谢再三,刚要走出教堂的大门,突然想起我还不知道那个老人是谁,又回过头儿来问:“请教一下,这个老人和那孩子是谁?”
  摩尔多突然改变了自己的说话方式,用手捂在嘴边,小声说:“他是艾泽拉斯第一个亡灵——【梅利·冬风】,那孩子是星界大法师麦迪文的独子——【麦德安】。”
  我心中的世界倾覆了大半,冬风和麦迪文都是【艾星第一法师】的候选人,但这老怪虽然行为怪异,可是貌不惊人,单单听到这些名字,压迫感已经快让我移动不了脚步。整间屋子里的文件似乎都在动,都在包围着我。。。。。。。。。。。。。。。。。。。(兔笔康涕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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