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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前世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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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清明雨上…”湖边传来清幽的歌声,一个白衣少年撑着油纸伞在湖边漫步。清秀的面容、干净的寸头、略长的衣服透着股古风,雨天间散落的银针相映。少年随着雨打的节奏沿湖前行。雨越下越小,少年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面对着雨打点点的湖面,悠悠抬起那时常低沉的头,眼上架着的眼镜透出深邃的光,无奈、深沉、叹息在幼嫩的脸上浮现。
  少年轻叹着:“又是清明雨上,我却在人间彷徨。唉…”叹息声轻轻散落,湖边的杨柳被微风吹浮,与雨相衬如纷飞的翠翎。
  1800年前,东汉末,颍川。“奉孝真愿出仕曹公?”面若缟素的白衣公子饮了一口酒将手中的酒壶放下,盘于一少年前。
  “哈哈…志才邀我如今又劝我何为啊?”少年嬉笑两声后,盘腿而息。
  “你啊,还未加冠便要出仕。如今你才十六,可还有四年时间才到时间呢。”白衣公子劝解道:“望你在考虑,考虑。”
  少年笑答:“甘罗十二拜相,吾十六出仕,以我之才还晚了四年呢。”
  看着少年,白衣公子摇了摇头叹了句:“唉…罢了,罢了!不过你得答应我,我死后若你未满二十四可不能乱用头脑,知道吗。”
  “安啦,安啦!大兄才二十过点,怎说这昏话。”
  白衣公子看了少年一眼:“你我同学一场,我大你四岁有余,赏你之才与你为友相交数年。我这身子骨你还会不知道?”说完白衣公子挥袖而起,独自离开。不久少年也随之而去。
  颍河旁,白衣公子望着眼前的河水,看了看远在身后的少年不禁长叹:“天生悲鬼才,乱世一祭酒。十计平袁公,二计灭辽东。得来曹公喜,自在酒丹中。十六早出仕,三四成挽公。唉…奉孝,望你谨记今日之言啊。”说完闭上了眼,似在沉思着什么……
  帝都洛阳曹府,一个面貌平常却英气逼人的华服青年站在曹府大门前向城门方向眺望着。“少爷,回去吧!今天戏公子他们怕是到不了了…”一个门吏躬着身向青年劝道。曹家少爷,原来青年正是曹操,曹阿瞒。曹操撇了门吏一眼,轻喝一声“滚!”又看向城门方向。门吏确是知趣的站在一旁躬身陪同。不时远方林巷传来马蹄声响。曹操听声笑了笑,看向一旁的门吏道:“这不来了么,下去吩咐一下。”
  “是!”门吏应声而去。‘踢踏’声越来越近,一辆素色马车出现在不远处。一位青年和少年从车上走下,正是数月前颍川河畔地戏志才与郭嘉。“志才你终于到了。”曹操满脸喜悦搂向戏志才,又看向旁边的郭嘉道:“这位就是颍川寒才郭嘉吧。”
  “嘉,拜见曹公。”郭嘉拱手一礼,曹操点头示意问道:“有字否?”
  “上奉下孝。”郭嘉恭敬而答,“不错,有志气。你今才刚满十六吧?”
  “正是。”
  两人一问一答,郭嘉虽年幼但行事稳重惹得曹操连连点头。“好…好…啊哈哈…志才你给我寻了个鬼才回来喽!”曹操大笑,提步入门而去。
  “奉孝,你觉曹公如何?”戏志才走至郭嘉身旁望门问到。“果有奸雄之姿,不愧洛阳曹阿瞒。”说完郭嘉玩味的轻笑一声也入门而去。看着前方的郭嘉,戏志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年后,洛阳曹府。四面挂白,院内一红木棺椁置于中庭,路过之人无不疑曹家有人过世。此时曹府左室,一个着阴阳道服,面若冰霜的青年躺在床上。观其虚弱无力的样子,可看出他已命不久亦。床旁,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闭目哀叹、眼泪盈眶。床头又有一个三十来岁壮年不停叹息。
  床上的青年眯眼看着痛惜的二人安慰道:“孟德兄,奉孝请勿为我悲痛。人固有一死,何须伤悲,吾戏志才有你二人做友,虽死无悔了。”床边的青年和壮年正是郭嘉与曹操,床上将死之人原来是戏志才。
  一旁的曹操看着面若哭丧的戏志才心里很是无奈,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数年的相处让他与这位幕僚亦师亦友,如今师友将去,他是有语难言啊。曹操踱步至门前,面容苦涩不停的叹息着。
  “曹公何时变得如此忧愁了。咳咳…”戏志才强颜欢笑却禁不住病痛折磨满头大汗的说:“曹公,吾有一事相求,你应否?”
  曹操看着床上的戏志才闭目言道:“你说吧,我会尽我所能。”
  戏志才听后满意的笑了笑,递给了曹操一个锦囊,安然闭目而息。嘴角的微笑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渐渐消逝。
  十八年后,许昌洧阳亭侯府。郭嘉卧坐在庭院里,十八年前的风流公子此时也如他大哥戏志才一般病入膏肓离死不远了。
  四处无人,周围的黄叶纷飞,躺在靠椅子上的郭嘉正对着一个白衣青年喃喃自语着:“大哥没想到死前还能看你一眼,悔不听当初你死前留下的警言啊!这丹药和酒还真是害了我哟哦!”说完郭嘉仰天长啸,不久院子静了,郭嘉也去了。看着靠椅上的郭嘉白衣青年站了起来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一步挪移,消失在院中。
  又过数十年。此时,当年威名震天的曹刘关张已经皆尽死去,天下三国并起。就在这冷风八月,蜀章武十三年,五丈原蜀军大营中只有寥寥数人,其余兵士都追赶魏延而去。然而蜀军大营中央的营帐内,四面书册凌乱。营帐中心,七盏烛灯本应按北斗七星方位摆放现却被逐个打翻。北极星位处一具苍老的身躯危危正做,双目紧闭,嘴角血痕渐固,看来刚死不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国名相——诸葛亮。一阵秋风吹进军帐,四面书册翻飞,还未熄灭的烛光摇曳。忽然,本已死的诸葛亮双眼猛然一睁,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副与其一模一样的躯壳,使之盘坐其位,而后迅疾离开蜀军大营。
  诸葛亮离开不久,一个白衣青年出现在军师帐中,环视了一会转眼又消失不见。只留一缕清风在帐外吹拂。
  数月后,定军山下,一对军马迎着一口棺椁向勉县城外走去。棺椁前两位侍女举着孝旗、撒着纸钱,刘禅走在侍女前方,脸上写满了不愿意,可还是无奈的向前走着。自诸葛亮死后,随其遗嘱寻游龙之地,代棺带断裂方是下葬之地,送葬队的目的地正是定军山下。
  送葬队不远处,一座草木茂密的山丘之上,诸葛亮站在悬崖边扶着一棵树,看着为自己送葬的队伍一步步走向武侯祠,心里一阵好笑。一阵清风吹过,树叶片片落下,不时响起沙沙声。“你来啦。”诸葛亮苍老的声音响起,此时其身后的树林中叙叙走出一个白衣青年,真是数月前蜀军军师营帐中那位。
  听了诸葛亮的话青年笑了笑,“怎样?看自己的葬礼有什么感触。”说着缓缓走向诸葛亮身旁。
  “唉!感触良多啊!”诸葛亮望向前方叹了口气答到。
  “那为何又要假死脱身,弃这你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于不顾?”青年转过身看了诸葛亮一眼。
  诸葛亮没有回答,反问道:“你觉得这蜀国现状如何?”
  “若你在文有诸葛、武有魏延,虽仍惨喘但不是没有回天之力。”
  诸葛亮听后笑道:“哈…哈…你太看得起我了。”接着又道:“三国大局已定,天命所指三国无一国称尊。蜀国最可能最早消亡。曹魏雄踞北方,曹丕心机比其父更甚。司马懿机智、运道当世奇佳,且此人鹰视狼顾,平三国者必出其一脉。又看东吴一方,孙仲谋身体安好,心智、阅历渐厚,又有吕蒙、陆逊等年轻一辈的人才辅佐。反观蜀中,四面围困,无将之势渐露。阿斗防我,智计内藏,朝中党争不断,阿斗不欲调和一味平衡,我不死他是不会放心的。我非你一般,有不老不死之身,牵涉其中怕是要心力憔悴而死。”说完,眼神中充满了无奈的愧疚。
  “下得一手好棋,谁曾想‘出师未捷身未死’。”青年话语中的不屑与嘲笑甚是刺耳。
  诸葛亮没有理他继续说着:“魏延行为强硬又无远见,为保刘氏血脉,我也不得不把他逼走。”
  青年并没继续纠缠转而问道“那你以后要怎么办?”
  “唉!得听天由命了。自商周封神以来,历经春秋战国至楚汉双龙斗的第二次大封神时期,如今三国即将收官,封神到三才圆满之时,众星归位。商周有姜尚持大气运与封神榜封神,延绵姜姬两姓八百年江山。可现在天机紊乱,天地元气不稳。三国合并时怕是难以有我练气之人一方净土了。”话毕诸葛亮双眼望向远方,神情中充满了无奈。
  “诸葛兄何必如此悲观。成事在天,行事在人。只要尽力总会有办法的。”青年安慰了两句心中却已是叹息不断。
  诸葛亮听后昂首向天,双手负背的说道:“我本以为,你自商末活至当今渡过两次封神却身躯羸弱,应是大气运加身之人可如姜尚一般代天封神镇压天地。可你却是时外之人…”诸葛亮无奈的笑了笑又道:“至使我推洐你的身世时气机反噬,命星受损。本来可顺天身死得获神位,现也不得不逆天而行了。”
  “没想到却是我害了你。”
  “你也不必自责,这本就与你无关。”诸葛亮摆了摆手又满脸愁苦的道:“我现在坦心的是封神大任无人可担,元气四散,我练气一脉怕是无延续之可能了。”
  “难道別无它法?”青年皱了皱眉。
  “想要在地星之上像先秦时修练有成是不可能了,除非有鬼谷子王诩般的天资,要知道老子、孔子等诸子也不过元神飞升罢了,只有王诩白日升仙连代凡胎而去。”说着诸葛亮拂了拂须眼中说不尽的向住,心中却是在叹息生不逢时。
  “地星不行,那域外可行喽?”青年望向诸葛亮。
  “嗯!不过…”诸葛亮点了点头言语息停。突然与青年四目相对,两人双眼如炬争风相视,四周气势骤发两人身后的密林树叶散落,冷秋之节,枯黄的叶子落在地上响起沙沙声声音良久才停,不远处的参天大树上几只飞来过冬的候鸟被惊起,翅响鸟鸣,气氛显的十分萧索令人闭息。
  “咳咳…”青年的咳声打破了这死寂的画面。闭目养神青年扶着胸轻叹到:“唉!这具身体都修养了近千年了还是羸弱至此吗?”
  诸葛亮看着脸色苍白扶胸微叹的青年,略显婉息:“你这身体竟…唉!可惜了你这不老的体质。”
  “没什么好可惜的。人有生老病死,我虽身体羸弱但有这不老之躯,接近不死。已是享别人所不能想了。”青年苦笑着挥了挥袖又道:“说吧!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传国玉玺和赤霄剑。”诸葛亮此时到是毫无摭掩。
  “我有什么好处?”青年睁开双眼,戏虐的看了诸葛亮一眼,同时从腰间取下一物颠了两下。诸葛亮转过身撇了青年一眼,摇了摇头同样从腰间取下一物递给了青年,说道:“看一下吧,若是满意,这就是我们对你的补尝。”
  青年接过物品“还挺重。”说着揭开了物品上的灰布,一看竟是数本书册“《九丹金液经》《太清丹经》《九鼎丹经》《遁甲天书》《正一经》《三皇内文》《五斗经》《太玄经》《洞极经》”青年念叨着书名不时还翻看下内容。“不错皆是正版,这三本丹经若是早让我寻得,我郭嘉兄弟也不会听信那普通方士的假练丹之法早死喽!”说着拿起最头上的三本丹经摇了摇头。
  “你也不必太过悲伤,第三次封神不毕天命不全,其余应劫之人我看除关公云长受人间香火得以成神外,其他人怕是逃不掉重入轮回之苦,你还有与之相见之日。”诸葛亮应声安慰了句。
  “但愿如此吧!”青年回声应付了句。
  诸葛亮看了青年一眼又道:“怎么样,九本经书还合你意么?”
  青年望向诸葛亮道:“不止如此吧!”嘴角向上微斜,语气很是平淡。“
  “你呀!王贫之号还真是名付其实。”诸葛亮虽然这样说但还是从腰间取出四本书递了过去。青年接过书翻看起来,边翻边说道:“人有三毒,我王嗔被人称为王贪可不止是因为贪。”说完合上书又对诸葛亮道:“你们还真是下了血本啊!九本道门至经,左元放的《房中术》正宗的《太平清领道》和张道陵的《老子想尔注》还有你的八陈图,不错嗯不错。”连续的两个不错道尽了王嗔心中的喜悦。
  “那这玉玺和宝剑…”诸葛亮却是没忘了正事。
  “哈!给。”王嗔哈了一声扔出一个抱袱,飞出时裹布掉落露出其中无瑕玉色,玉色中伴着几分金黄闪耀,此物正是和氏璧。诸葛亮顺手去接,回神时王嗔已消失于远处,远方传来啸声“下月十五泰山取剑”声音延绵恒久。诸葛亮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和氏璧,只见一方璧几近完美无瑕,不时溢出莹光。一半圆环下被刻成方形与圆环为一体,可见是同璧所成。整体一玉玺状,方形玺面底刻八个篆字,正是当年秦相李斯亲手所刻的‘奉天承运,暨寿永昌’,方形一角却是有一不完美处,一龙边金角镶于其上,虽与之不同却如夺天工般浑然天成,不负金镶玉之名。
  验明正身后诸葛亮转头看向了声音来源处呢喃道:“逃跑功夫到不错。”随后纵身一跃,同样消失在山丘。只剩清风扶作,秋叶沙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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