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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兵分三路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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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弦、寻融乘舟,经过长江到达了润州。下了船,便是“待渡亭”。
  镇龙书院,位于润州的西津渡。东边是象山,北面是邗沟,东边便是扬州。
  “金陵津渡小山楼,一宿行人自可愁;潮落夜江斜月里,两三星火是瓜州。”写的便是这里。
  书院占了西津渡约一半的地界。里面有七祠、七门、七殿、七台、七阁、七桥、七亭之名,令人叹为观止。
  七祠为:圣人祠、老聃祠、庄周祠、子舆祠、荀卿祠、墨翟祠、韩子祠,又叫“先秦七子祠”。每个祠堂均有这七位圣人的石雕像。
  七门为:天枢门、天璇门、天玑门、天权门、玉衡门、开阳门、瑶光门。方位正对北斗七星,与七星四季分时而转动,斗杓东指,天下皆春;斗杓南指,天下皆夏;斗杓西指,天下皆秋;斗杓北指,天下皆冬。七门的正大门名为,北极门,门高五丈,祥云雕花。
  七殿为:遣云殿、五明殿、弥罗殿、云罗殿、彤华殿、紫霄殿、玉清殿。每一座殿收罗各门类的古学典藏,天文、地志、阴阳、医卜、僧道、技艺、诗文。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册,手工抄写,每行二十八字,楷书抄录而成。有诗云:括宇宙之广大,统会古今之异同。七殿又叫“镇龙藏书殿”。
  七台为:贪狼星台、巨门星台、禄存星台、文曲星台、廉贞星台、武曲星台、破军星台。每座台依山而建,均为整个书院的最高处,书院内的先生讲学所用,与星辰同辉。
  七阁为:朝会阁、凌虚阁、宝光阁、通明阁、天王阁、披香阁、凌霄阁。每间楼阁,均为七层,供书院内的人饮食起居所用。远眺可见长江,江雾漫起之时,犹如仙岛耸立,浮云直上。
  七桥为:蓬莱桥、寿仙桥、福神桥、禄神桥、紫微桥、玉清桥、太乙桥。各桥亲水而立,仙气袅袅,如天上的宫殿一般。
  七亭为:醉翁亭、陶然亭、爱晚亭、湖心亭、五亭桥、流觞亭、沧浪亭。全部是仿建中原名亭,几乎一模一样。
  这座“镇龙书院”是当年南宋中主被废流放之前,在西津渡花了二十年所建,七七四十九,正好是中主的在位时间。只可惜当年书院建成之后,金人南下,书院易手。
  七弦、寻融二人在路上走着。
  寻融边走边看,东张西望,说道,“姐姐,这西津渡果真是个好去处。不比我们丹霞宫差呢?”
  七弦笑出了声,逗她说,“那将来事成了,让宫主把这里交给你我二人打理,你看怎么样?”
  “那好啊!到时候我们在这里弹琴授学,多么一件好事。叫她们姐妹五人也一起过来。对了,把蓝先生师徒二人也叫过来,让他们在这里说书。”寻融憧憬着。
  “看你发痴的样子,等回去我就禀明宫主。”
  寻融噘着嘴,认真的说道,“姐姐就会取笑,此生我都不愿离开丹霞宫。”
  ............
  两人正说着话,跑过来一个孩童,在她二人脚边摔倒,寻融欲扶起他,孩童立马爬起身,交给七弦一张纸条,“有位少爷让我把这给你。”说完撒腿跑掉了。
  “诶......”寻融没来得及拉住他。
  七弦拿过纸条,打开一看,上面一行字,“子时披香阁西侧的竹林见,祝平安。”落款是一个印章,印着一个“洪”字。
  寻融问道,“姐姐,这是谁交给我们的?”
  七弦看完,思索了一番,“原来是他。”
  寻融摇了摇七弦,“姐姐.....姐姐......”
  七弦这才回过神过来,“噢,这是洪安府的侍卫头领洪泉,原来是他已经被大皇子派到了这里。难怪宫主只派我俩来镇龙书院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原来他早就知道洪泉来到这里了。”
  “他来这里做什么?”寻融纳闷的说道。
  “不用问,肯定是大皇子已经盯住‘镇龙党’多日,在这里潜伏人马策应。这最好了,我们在这里有了帮手。”
  “姐姐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姓洪的人?”
  “去年我去洪安府,送那份七十二人名单,正是这位洪头领在洪安河边接的我。这便认识了。洪安府侍卫全是高手,武功不在你我二人之下,这次他能亲自过来,看样子,这次要提前对‘镇龙党’动手了。”
  “那宫主也没交代我们要除掉‘镇龙党’,只是刺杀那个抚王呀?”
  “我说的动手不是非要打打杀杀。”七仙用玉指指了指寻融的脑门,“这七十二人,全是国家栋梁之才。大皇子去年与我说过,想将他们一举收编。这次我们如果能做成此事,为了大皇子建功立业,也算是功劳一件。”
  寻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走。你我二人依计行事。”
  来到镇龙书院的客人,络绎不绝,每日如此。有来讨口饭吃讨碗水喝,也有来小住几日,也有住下来就不走了。这里混杂了各地江湖人士。
  但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来客必须实报来历,如果谎报被坐实了,直接轰走不说,在江湖上也混不下去了。
  七弦和寻融二人在外,有一个另外的身份,便是“采葛音馆”的音师,七弦化名,卢令令,寻融化名卢偲偲。
  “采葛音馆”位于西域的龟兹,擅传佛音,是多年前,柳吾泉根据佛玥指示,暗地里在龟兹建了这所音馆,由七弦和寻融代为打理,音馆内养了一百零八位十来岁的女尼,卷发碧眼,身材高挑,白衣赤足。自小便学习跟随她二人学习音乐,个个能歌善舞。只不过中原的人士,大多听到采葛音馆的传说,很少有人了解里面的情况。此为后续。
  从北极门进了书院内,人声鼎沸。有人在争论,有人在读诗,有三五成团席地而坐听人说课,有人在亭边泡茶,有人在沉思。
  二人进门之后,几乎没有人发现他俩。
  寻融心想,这地方真是个怪地方呀。
  过了一会,上前一个少年,看着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与蓝如隐的徒弟青童长的有几分相像,只不过脸色通红,辫发垂后,耳饰一对小金环。
  “二位姐姐来自哪里?请随我到凌霄阁稍坐。”凌霄阁是接待女宾专用的地方,少年操着北方的口音,见她二人衣着淡绿素雅,气质不凡,定是有来头的人。
  七弦报上名号,“我二人从西域龟兹‘采葛音馆’而来,我是卢令令,这位是我的妹妹卢偲偲。”
  寻融逗他,“小哥哥姓啥名啥呀?”
  少年是“镇龙书院”的书童,负责来客的接待,“姐姐说笑了,二位姐姐如仙人一般,年轻貌美,但肯定也比我大个几岁。小弟我姓秦,叫我无衣便是。”
  七弦点了点头,念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无衣兄弟名字来自于《诗经》呀。”
  三人边走边说话。
  无衣说道,“我没读过几年书,这名字是几年前一位姓柳的先生给我取的。只可惜,后来再也没见过这位先生。”
  七弦、寻融心想,“这定是宫主给取的名字。”
  无衣又说道,“二位姐姐来到‘镇龙书院’是有何贵干?”
  无衣招呼两人入座,并倒上茶水。头顶上的巨大匾额写着“凌霄阁”三个字。
  寻融说道,“那你猜猜看啊。”
  无衣寻思了一会,“二位姐姐远道而来,定不是直奔书院而来。想必是路过的吧?”他继续说道,“这段时间,长江涨潮,江水汹涌不定,很多西边来的船只停泊在‘待渡亭’,便来到了书院。所以这几天来书院里人特别多。”
  “原来是这样。”七弦点了点头,“你家院主是否在书院,我二人来此打扰,备了薄礼,想来拜访一下。”
  “今日不巧,院主正在弥罗殿会客,外人不便打扰。待我禀明之后,再回来告知二位姐姐。”
  “那你将这带与院主,你提到我的音馆,他便明白了。”
  七弦从随身布袋里拿出一座半尺高的玉座金佛,玉是和田玉,佛是纯金打造的地藏菩萨。
  无衣双手接了过来,七弦见他露出腕口,纹着一行小字,转身便告辞。
  七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双眉紧锁,若有所思的样子。
  寻融问道,“姐姐在想什么?”
  七弦道,“无衣这个人,不像是中原的人。”
  “何以见得?”
  “我见他面色通红,发梢比我们中原人粗,且编成短辫,。”
  寻融点点头。
  七弦继续说,“方才他说,宫主几年前给他起的名字。说明他几年前就来到了书院。我见他手腕纹有字,很像是女真文字。”
  “那这么说来,宫主也知道了?”
  “没错。如果从他的名字来看,宫主自有他的用意。只不过这一会我猜测不到宫主的真实意图。”
  其实,柳吾泉几年前乔装独自下山来到“镇龙书院”,就是为了这个少年。他得到暗报,塞北黑水靺鞨派一人潜伏在这里,与少年私下里接触几次之后,这才肯定了他的判断,原来少年是塞北黑水靺鞨的小王子,潜伏在这里,就是为了今后能够起到重要的作用。
  这六个字:只蛰伏,不启用;待战时,见奇效。
  柳吾泉给他起名“无衣”,也是这个意思,便是暗示他将过去全部忘却,将来不要做伤天害理之事。
  只不过无衣并不知道柳吾泉是何人,自然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七弦猜测是对的,柳吾泉没有将无衣的身份告知于她二人,也是想着凭七弦的聪明才智,一眼便可以识破。
  这所谓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去处理事情的时候,可能反而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七弦转动着茶杯,不停的在苦思冥想。寻融则在厅内转来转去,嘴里嘀嘀咕咕。“姐姐,如果无衣是佟穆昆在这里内应,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镇龙党’早已经投靠了塞北?”
  七弦听了,摇了摇头,“我认为乔策不会这么傻,他不会率‘镇龙党’投靠塞北。他们很可能有着不可告人的交易。”
  而此时的当务之急,是约见乔策。
  “怪不得宫主让我们伺机暗杀佟穆昆呢。”寻融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佟穆昆此时正在弥罗殿与乔策商议,他此行带来车马里,装满了黄金珠宝,伪装成商贩,一直藏身在弥罗殿内,外面的人几乎没人知道。
  乔策每日都会被叫到弥罗殿,他心里明白,佟穆昆的如以算盘打的太精明了,买通他,让他做一个傀儡皇帝,而真正统一中原的,是塞北靺鞨。
  无衣在门口敲门,乔策问道,“是谁?”
  “院主,我是无衣。西域来了两名音师,托我问您有没有空,她们给您带来了见面礼物。”
  乔策对佟穆昆说道,“抚王稍坐,我出去一趟。”
  谈判已经陷入僵局,抚王在中原的时间已经拖延许久,他需要得到乔策的同意,并且将立帝的时间确定下来。塞北靺鞨已经筹备兵力,将中原各地称王立帝的皇子们逐个暗杀。
  乔策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一阵怆然,虽说他是一个不被承认的皇族,但毕竟身体里流着中原汉族的血,做一个傀儡皇帝,他心中一万个不同意。
  塞北靺鞨来了之后,一直咄咄逼人,他需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拿到玉座金佛左看右看,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不是西汉燕康王的镇宅之宝吗?她们怎么能得到的?”
  燕康王是西汉燕地诸侯,在位二十三年,励精图治,在燕地建立了赫赫功勋。
  柳吾泉让七弦二人带此宝贝的目的,是为了提示他,希望他能够摒弃前嫌,联起手来,一起创一番大业。
  乔策抚摸着玉座金佛若有所思,尚不知这是柳吾泉的意思。
  无衣问道,“院主,您是见还是不见?”
  乔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别说话,跟我过来。”他把无衣拖到一边,低声道,“你速去将她们二人带到朝会阁的内厅。”
  至于无衣在镇龙书院的存在,乔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不过懒得管罢了。
  这一年多来,摆在他面前最棘手的事情,便是“镇龙党”立权的事情。他也知道如今天下的现状,各个皇子四处称王称帝,唯有大皇子他从心里比较看重。既然他聚拢了七十二名名仕豪杰必定要成就一番大事,那到底是他欲撑起这天下还是辅佐大皇子?他还没有想好。前些日子,他让吴绍普去再去丹霞宫,龙图和天书依旧没有着落。
  很明显,如果他能得到龙图和天书,再加之七十二名名仕豪杰,胜算会更大。
  他来到自己所住的内阁,将玉座金佛妥善放置。正准备出门,见吴绍普迎面走了过来。
  “哥哥,你可知道一事?”
  吴绍普从小便跟随乔策,已经二十多年,算是他贴身最可靠的人,私底下称他为哥哥。
  “什么事?”
  吴绍普贴在乔策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丹霞宫来人了!”
  乔策心中一惊,难道他说的是这二人?“你如何知道的?”
  “前些日子,我去丹霞宫,见到过柳吾泉的七名侍女,今天来的便是其中两人,七弦与寻融。她俩化名采葛音馆的音师卢令令和卢偲偲,正在凌霄阁。”
  乔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绍普你看这是什么。”他将玉座金佛拿了出来,这是他们送来的见面礼。
  吴绍普端了过来,仔细端详,“果真是宝物。”
  “你见过?”
  “前些日子我去丹霞宫,见到巴国闾丘氏来人贺寿,带来的就是这件宝物。柳吾泉将此物相赠,必有他的深意。”
  “依你看呢?”乔策问他。
  吴绍普说道,“燕康王的镇宅之宝能流传到闾丘氏手中,自然是不简单。书中有记载,燕康王封侯燕地,辅佐西汉皇室,从未有过称帝想法,治理一方,按时纳贡,修建长城抵抗匈奴,传为美谈,也成为史上一代明侯。莫非是柳吾泉暗示院主,相助他辅佐新君?”
  乔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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