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新式学堂 备受肯定

　　第095章新式学堂备受肯定
　　中华医学院虎门镇附设医院，就在营区之北侧，吴六奇帅帐之后，系原军门大人的后衙。
　　现在吴夫人住在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铜山分校，吴六奇干脆把后衙让出，自己住到前衙帅帐，家里的用人也都留给虎门镇附设医院使唤。
　　明、清时代官衙的规制，一品大员的官衙，东西广约400尺，南北深700尺，以两条南北向的更道将建筑群分割成东、中、西三路，主体建筑在中路。
　　其总面积占地约三甲，所有房舍都用青砖青瓦建成，其柱采用黑色，其廊虽有彩绘，却无豪华装饰，整个建筑群质朴美观而又浑然一体。
　　后衙比前衙大，依官衙的规制，一品大员的后衙，除了接见重要幕僚的花厅外，另有住房20间，二品官员住房15间，三品官住房12间。余往下类推，七品县官住房4间，而且许多官衙中都有园林式的庭园建筑。
　　一进入后衙，庭园中没有一般武官爱摆显用的练武场，而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木假山，错落有致。两旁是杨柳垂垂，后面则竹林片片，曲径通幽，绿树繁荫，空气清新宜人。
　　我突然想起吴仪、吴芊两姊妹，住在这么优雅、宁静、舒适、有精心造景的庭园中，却比不上住在学校快乐。
　　就如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的李清照，在南渡后却一直郁郁寡欢，写下一首传诵千古的《临江仙．庭院深深深几许》，我现在似乎有些体会到，她当时的心境了：
　　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常扃。
　　柳梢梅萼渐分明。
　　春归秣陵树，人老建康城。
　　感月吟风多少事，如今老去无成。
　　谁怜憔悴更凋零。
　　试灯无意思，踏雪没心情。
　　在吴六奇的引领下，我们十个人很快就到了花厅门口，门口已有六位温文儒雅的长者在等候着，花厅很大，光是中堂，就可以容纳四十张太师椅，而不嫌挤，两侧还有厢房，似有不少的病人，正由年轻的医师看诊中。
　　吴六奇呵呵笑着指着前面一人说：「这位是汪机先生，其他几位我不记得了，真抱歉啊！是否请汪先生为我们主公介绍一下。」
　　汪机先生看了我一眼，愣了一下，说道：「我听侄儿汪昂提起主公，说很年轻，是玄苦大师的俗家弟子，入门时他已离开少林寺，所以没见过面，无法为我们描述。
　　今天一见实在是远超乎想象啊！一个少年的样子，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匡世济时之志啊！」
　　汪先生一面赞叹不已，一面为我们介绍其他五位长者。分别是程敬通、程应乐、程应旌、郑重光、程云来，都是隐居丽水著书立说的大医家，现在除非碰到疑难杂症，否则基本上是不看诊了。
　　我请大家先入内安坐后，也为几位大医家介绍其他八个人，接着我说道：「汪先生是我国医学界，首先提出『调补气血，固本培元』医学思想的祖师，是开创了新安医学『培元派』的大宗师，几位大医家也都在这个领域钻研多年。
　　我们几位首长，都是在这个朝代更迭的大变动期间，经历了几番生死磨难，往往早已种下病根而不自知，今天趁这个机会来拜访，也请诸位大医家特别为他们看诊。」
　　几位首长都在几位大医家的引导下，进入花厅两旁的问诊室，我与吴六奇则在正堂，向汪机提起开设中华医学院虎门镇分院之事。
　　我说道：「广开医学院的目的是为了减少我军战损、提高国民医疗服务水平。我军战士受伤如能及时获得良好的医疗。抢救一位战士的生命，就等于增加了三名战士，因为有经验的战士，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不再受伤，比起新兵，其战斗力何止两倍。
　　而且提高国民医疗服务水平，有病者能获得及时救治，健康就有保障，生产力提升。寿命增长，奉献社会的时间拉长，又有足够的经验，可以传授给后辈，整个社会就蒸蒸日上了。
　　过去医师的社会地位并不高，主要是主政者没有体会到，医疗对社会的重大贡献。将来复兴大业成功之后，医疗体系将是士农工商之外的一个高尚职业，其首长将等同于六大部会尚书，其编制也将与六大部会相同。」
　　汪机说道：「主公提起开设中华医学院虎门镇分院之事，我是无条件赞同的，只是希望地点不要离开附设医院太远，究竟医师是离不开病人的，学医者也要多接触病人，死抱着书本是无法成为良医的。」
　　我问吴六奇，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虎门镇分校离此多远，吴六奇说也在营区内，但在另一侧，离此约有三里路程。
　　我说那好极了，我往后三天都会在虎门镇分校亲自上课。我听汪先生说「死抱着书本是无法成为良医的」，非常认同。
　　过去人们都以为死抱着四书五经、背熟了朱熹《四书章句集注》就可以参加科举，做官、治国、平天下，我认为只是造就一群书呆子而已。
　　这三天汪先生和几位大医家若有空，欢迎来试听。若认可新学，则中华医学院虎门镇分院的学生，也可以每天上半个时辰，我会请一位助教来上课。
　　愉快的交谈结束，几位问诊的首长也完成看诊，每个人都面露喜色，显然都没有重大问题，由于我对医疗及预防保养的重视，几个应在这一、二年内去世的人，现在都精神奕奕，看来还有许多年可以扑腾的。
　　晚餐是在花厅中堂席开二桌，我与汪机等人一桌，东道主吴六奇则在另一桌，我特地站起来，以水代酒感谢远道而来共襄盛举的诸大医家，愿大家事事如意，复兴大业能在减少杀戮之下，早日成功。
　　饭后告辞诸大医家，我特地再邀请汪先生和几位大医家这三天若有空，欢迎到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虎门镇分校来，试听新式学堂的上课情形及内容。我将亲自上课三天，早上在中华青年营，下午在中华少年营。
　　晚上我仍与黄公爷同住一个房间，上床后，黄梧建议我，既然佛门龟息大法没有极限，与你同去的两位战士是否能得救，各安天命。不要因为协助两位战士维持生命，而失去自己的生命。
　　我听了之后，先谢谢黄公爷的关爱之心，但是如果我自己得救，而同去的两位战士未能安全得救，我将一辈子不得心安，无法面对他们的家人，我军将士也会对我留下不安的阴影。
　　而且我又想到一个法子，可以进一步确保能够安全得救，就是在背心里面前后各缝入两个竹筒，一出航就将背心当作外衣穿上，水上安全背心的形式我都想好了，回去马上请人试作。
　　穿上安全背心后，若有人落水在水里，可以不用费力而不下沉，获救的机会将大增。如果试作后效果良好，我还想广泛推广，以保障我军军民将士在海上的安全。
　　次日我仍在鸡鸣前即起，看黄公爷经过昨天的谈话，安心多了，睡得很安稳，呼吸匀称、稳定。我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就着满天的星光，到中华医学院虎门镇附设医院转了一圈，附近还有不少空地，要扩建医学院分院应该不是难事。
　　之后我顺着昨天吴六奇指点的方向，想象着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虎门镇分校的晨练路径，往虎门镇分校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但见两旁都是密集的营垒，显然是护卫提督衙门的配置，道路还算宽广但似乎有防卫的用意，九弯八拐的，还时常碰到死胡同。
　　有位巡逻的战士注意到我，特意过来问我，需不需要他带路，我说不用，谢谢啦！我还要在此停留三天，现在正好有空，熟悉一下环境也好。经过一番折腾，总算到了似乎就是虎门镇分校的校址。
　　我问门口警卫，这里是不是虎门镇分校，警卫有礼的回答：「是。」我问那他们平日晨、晚练的路径是哪里，警卫回答：「都是沿着护墙往西，到了河边再绕回来。」我想怪不得都没看到适合晨练的路径，原来跟我的来时路，不是同一个方向。
　　我看天色时间差不多了，谢谢警卫，就回到宿舍，黄公爷刚起床，正在梳洗。他告诉我，安全背心可以找方菊试作，他的女红非常好的。我谢谢黄公爷，说我记住了。
　　梳洗后，大家在吴六奇的引导下，前往渡头，今早除了吴六奇与我，其他人都要返回驻地了。
　　我再次提醒大家，不论是此次闽、粤之间台风的可能受灾区，潮、汕、揭扬、梅州、大埔、平和、南靖、龙溪等地及其附近地区；以及上次浙江台风的可能受灾区台州、宁波、绍兴、杭州、温州等地及其附近地区，我军的原则是尽力救灾但仍以接人为第一要务。
　　请依原分配的责任区尽力而为。也请敦达部设法了解，朝廷对于最近三次风灾的因应措施，以及对上次杰书事件的处置。
　　互道珍重之后，八位首长及他们的传令官一一上船，交通船在三艘哨船的引导下，缓缓地驶入江心，循即快速向东航去，大家挥挥手作别，不一会儿人影已不可见。
　　我告诉吴六奇，我要去参加虎门镇分校的晨练，之后三天都会留在那里，吴六奇搔搔头赧然地说：「我上次带着妻小去铜山分校，也不以为意，只顾着陪妻子游山玩水，也没注意你们在上甚么课。
　　这次吴仪、吴芊及一干助教等来上课，我才发现不同凡响，短短的时间就可以让人脱胎换骨，而且身体更是倍儿棒，所以我这次不能再错过了，我也要去虎门镇分校陪你三天，一探究竟。」
　　我说那可是欢迎都来不及的事啊，以你的身体，参加晨练肯定没问题，他们恐怕快起程了，我们小跑一下吧！两旁早起的战士，看着他们一品大员的首长，与我一起在营区跑着，让所有人都惊讶到下巴快掉下来了！
　　到了虎门镇分校，同学们正由中华青年营教育长兼任虎门镇分校主任郑宏带领，跑出了营门口，郑宏及助教林毓荣、何之孝看到我，立刻大声喊：「校长好！」
　　所有中华青年营的同学们也跟着喊，可惜并不整齐，此起彼落的，缺少了震撼效果。
　　我与吴六奇一起看着中华青年营的同学们鱼贯而出，约有200人，随后中华少年营由教育长陈涛带领，快走出了营门口，助教杨雄、黄芳度也在其中，这次喊的声音就很整齐，比前面的声音大声多了，人数与中华青年营差不多，约有200余人。
　　出了营门口，郑宏及教职员们就开始带唱九九表及注音符号表，歌声宏亮，附近的战士大概听惯了，也不以为意。我与吴六奇先陪着中华少年营的同学们快走，待中华青年营回转时，我与吴六奇一起追过去，陪着中华青年营的同学们慢跑。
　　时序正处于盛夏，还好虎门镇三面环水，天气并不至于澳热难耐，但这一趟跑下来，也是汗透夏衫，酣畅淋漓。
　　早餐过后，分校主任郑宏先为我介绍，两位男生宿舍舍监分别是蔡毓荣、张宝良，女生宿舍舍监赵进勇及护卫营千总王栋，四人都有秀才功名。我感谢他们加入虎门镇分校教职员的行列，并拜托大家照顾好学生。
　　接着郑宏将学生名册拿给我看，中华青年营报到人数203人，其中女生103人；中华少年营报到人数224人，其中女生101人，合计427人，其中女生204人。
　　现在是农忙时节，也难怪青年营人数比少年营少，女生比男生多，农家有时缺乏人手，家长是很吃不消的。
　　虎门镇附设医院的六位大医家，也在上课前都到齐了，我要郑宏取七个书包给吴六奇及六位大医家，吴六奇一拿到书包马上背起来，看起来还真像是个学生。
　　我也要黄芳度、杨雄这三天内全程相陪，有听不懂时，马上协助。
　　吴六奇及六位大医家这次是玩真的，尤其是吴六奇，一连三天都坚守岗位，寸步不离，有公事除非紧急状况，都只能在自由活动、交谊时间才能找他。
　　三天下来，我也都在两个教室及寝室三个点活动，期间因为刚开始上课没多久，我也不好赶进度，免得学生吃不消，丧失了学习的信心。
　　我在上课时多的是讲故事，尤其是有关建立团队精神的例子，我看同学们都听得津津有味，这也正是我期待的结果，先建立学习兴趣，由浅入深，再慢慢地加重负荷。
　　这次虎门镇分校人数暴增，主要是广东水陆师提督府吴六奇部推出180人为大宗。
　　其他分别是一等海澄公黄梧部42人，闽浙总督府李率泰部53人，承恩伯周全斌部40人，财政部郑部长10人，老近卫军方军长10人，铜陵镇总兵官靖海将军施琅及三位左都督合计86人。
　　特别是敦达部也派了6人，应该是盛京和北京刚来的家属。
　　整体分配合理，各部之间显然也没有任何芥蒂存在，这是相当难得的现象，也让我很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