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种下梧桐 引来凤凰

　　第070章种下梧桐引来凤凰
　　与方军长谈好了老近卫军成军后的组织结构，时辰已近午时末，战士们纷纷走出宿舍，方军长要求各队仍依原编制，迅速整理队伍。
　　只听得脚步杂沓声、队职官的低吼声、及队友之间的低声提醒声，但见整个广场庄严肃穆，充分展现了平日的训练素质。
　　只是这个年代，军队喜欢用一字长蛇阵，其优点是长蛇阵运转，犹如巨蟒出击，攻击凌厉，两翼的机动能力最为关键。
　　其缺点很多，最重大的缺点是首尾不易呼应，容易被敌方冲散，如果用现代化的方阵，是以小编制的步兵小组，由班而排、连、营、团，互相独立又可协同作战。
　　但如果用现代化的方阵，则需要有强而有力的指挥体系，旗语系统就必须要快速建立起来。
　　不到一刻时间，近万人的队伍就整顿妥当，个个神情肃穆，站得笔直，如锋利的剑，脸上微微露出笑容，显出充满信心的光彩。
　　我以佛家狮子吼的内劲，丹田内气外发，发声吐气之功法，说道：「你们是我军成立的第一个直属部队，称为老近卫军，将以少林寺武僧及天地会众好汉为主组成。
　　首任军长请方舵主大洪担任，其余干部，由方军长会同各位队职官提出建议，送到随军参谋部审定。
　　但是老近卫军并不是躲在后方的护卫队，它将是我军的一柄利剑，无坚不摧的攻坚主力。
　　将来对敌正面交锋，将以刺杀术之合搏战术为主，但我军还是要尽量避免陷入正面交锋，以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名义上是己方获得胜利，其实是双方两败俱伤。
　　所以我现在要推出一种全新的战术——游击战术，这将是一种全新的战争方式，它有一个十六个字的真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在执行的过程中，以快速的运动，避开敌人的主力，迂回打击敌人的弱点，以坚忍不拔的意志力，拖垮敌人的士气。
　　要达到这个目标的最高境界，就必须有快速运动的能力，因此我要求各位从今天开始，每天必须以跑步为主，晨练、晚练各半个时辰，先把脚力练出来。
　　换句话说，游击战术一般来说没有标准的制服和武器，通常是以能自给自足的小单位如伍或班最多到排，利用地形作为掩护，在自己所熟悉的地形里四处出击。
　　用少量部队在一个点上创造局部优势，也就是虽然你有一万人我只有一千人，但我用时间可以慢慢消灭你的力量。
　　总之就是零敲零打，让敌人一开始不会损失很多，一时也不知严重性，但这个数字会慢慢累积，直到敌人发现问题大了，军队士气会迅速崩溃、而且粮食已经不足时，我军再发动致命的总攻击。」
　　接着我用了半个多时辰，详细地阐述游击战术的七个原则：绝不可扰民、绝不正面对抗、以疲敌拖垮敌人的士气、运动中藐视敌人、迂回中重视敌人、集中兵力迎头痛击、及补给尽可能地取自敌方。
　　我继续说道：「以上所说的毕竟只是理论，必须要在实际的战斗中，才能深切的体会这个战术的奥妙之处，所以我要各位在每次的战斗中先求保命。
　　不熟练没关系，失败一、二次也没关系，只要能保住性命，参加过几次实际战斗，熟练之后就天下无敌了。
　　预期再过十五天，就可能有一次实际战斗经验的机会，我会陪着大家一起去。清廷有可能派出此次风灾的勘灾钦差大臣来闽，不管来的是谁。
　　请老近卫军穿上耿继茂战士的军服，带上耿继茂战士的武器、盔甲，至浙江温州平阳县南雁荡山、玉苍山一带的森林山区扮强盗，并让其有来也有一些可以回去，但财物、资源、及一切有用之物都要留下。
　　届时耿继茂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时辰已到申牌时分，我告辞了方军长及老近卫军众将士，与三位传令官前往金门城北老街。
　　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金门分校明天就要报到了，也不知是否已准备妥当。
　　酉初时分，我与传令官抵达金门城北老街，但见教育长陈兴、刘祥，男生宿舍舍监李谋、杨奉先，女生宿舍舍监董重民，营千总黄志强等均在金门分校大厅，应是准备用晚餐了，我是到得有些晚，黄志强一看到我，马上起身行礼后，匆匆出去吩咐厨房加饭。
　　我与几位教职员见礼后，我问大家准备情形，兼任金门分校主任陈兴说道：「我军现有书包，除满营及铜山分校各留十个，主公处有36个之外，其余572个现在都集中在此，应足敷使用了。至于教室、宿舍、跑道等事宜，建议主公趁此空档巡视一圈如何。」
　　我与五位教职员及黄千总一起巡视校区，到了教室，但见屋顶是用茅草盖的屋顶，陈兴解释因为教室比较大，以茅草加固的屋顶质轻，结构上比较安全，现在正值盛夏，茅草屋顶通风，因此也比较凉爽。
　　两间教室依据之前的经验，各设140、160个座位，但保留各可增加20个座位的空间，教室内已有一半以上的座位有人，我大略看了一下各约有100、120人在场，现在都正在用餐，我也不打扰他们。
　　男生宿舍可容纳220人，女生宿舍可容纳140人，暂时应该足够了。
　　跑道只铺整金门分校至中华医学院之间一小段约200余尺，其余则利用中华医学院和中华兵工厂的原有的跑道，自金门分校至水头渡头来回有12里路，中间随时可以折回，届时将视体能状况，能跑尽量跑，两刻时间一到即折回，晨练、晚练各做足半个时辰。
　　这次建校的安排比前两次有条理，我也没有进一步的意见，显然金门分校的教职员，已用心地吸取之前的办校经验，也显示分校主任陈兴领导有方，是个人才。
　　晚餐过后没多久，教职员就准备带领先来报到的学生晚练，陈兴等教职员整好队伍，由陈兴领队开跑，并开始带动唱九九表，我在队伍中间随着同学们唱，唱完九九表接着唱注音符号表，令人惊喜的是咬字发音都很正确，看来金门分校暂时不用助教了。
　　跑到半路碰到中华兵工厂的晚练队伍，他们听到我的声音，惊喜的大叫「厂长好！」，我也回应「大家好！」。
　　还没看到中华兵工厂的眷属宿舍，陈兴就带头回转，我想也对，先让同学们习惯运动，慢慢再加重份量，免得大家对晚练视为畏途。
　　晚练完毕，我与传令官告别金门分校众人，踏着皎洁的月色，返回中华兵工厂时已是亥初时分，整个厂区一片安静，我与传令官，轻手轻脚的各自回到宿舍就寝。
　　次日晨起，我又回到金门城北老街，先到中华医学院医师村，在附近转了一圈，整个周遭好像个工地，约有近五十个单位，就围着原医师村同时施工，显然后面两批人马，比第一批的人还要多。还好原医师村的围篱未拆，施工的影响虽大，应该还在可忍受的范围。
　　到了金门分校，同学们正在纷纷起床漱洗，隐约听见有些同学们，在低声唤醒赖床的人，这就是团队精神啊，这个声音听起来就是悦耳。
　　晨练时我仍在中间大声随唱，有些同学认出我了，细声地告诉旁人，不一会儿，大家都指指点点的，原来昨晚声音大得吓人的大叔，就是校长，看起来年纪不大呀！
　　早餐我与中华青年营的同学一起在教室用餐，同学们都好奇地看着我，其实有许多位同学，是与我一起从铜山乘船来的，我都还认得。
　　厨房准备的饭量不少，同学们还是把它全部吃光，饭量是比前两个班次的同学大，前两个班次的同学，应该多数是干部的儿女或近亲，这个班次的同学，看起来多数是田庄来的，手脚也显得粗壮一点。
　　家人舍得少了一个干活的人力，肯放他们出来念书，一方面也显示大家已认同了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的教育方式。
　　早餐后是自由活动时间，同学们看我还没走，也都好奇地看着我把饭吃完，我擦擦嘴后，问同学们，来这里生活几天了，可还习惯吗？同学们都向我微笑着点点头。
　　我说：「既然都能适应团体生活，大家有缘聚再一起求学，平常就要互相照顾，早上我就听到，有许多的同学在唤醒赖床的同学，这是一种友爱的表现，就是团队精神，请大家维持下去。
　　今天将有许多的新同学来报到，你们先来的同学要把刚刚学到的东西，尽快的教会新来的同学，好吗？」同学们齐声叫：「好！」我点点头，请同学们自由活动去吧。
　　大厅里已开始有新来的同学们来报到，我请三位传令官留下来帮忙，晚餐之前我会再回来。我则回到中华兵工厂，看大家的实际作业状况。
　　我首先到火枪组，副组长陈东正在组立膛线单点钩切法的铣床，我提醒他铣床的冲程不要一次就固定住，应以可拆卸式的夹扣来固定，今后才可以依实际尺寸调整。
　　接着我看火枪组组长林源和几个技术人员，正在调整燧发装置的部件，林组长说，现在他们做出来的燧发装置，成功点火率只有五成不到。
　　我把样本拿来仔细观察，燧发装置的部件并不需要特殊材料，只是各部件的相对位置，要求的准确度要高。
　　我很快发现是燧石的固定不够确实，因此点火时，火苗经常未能准确的着床，其他应该是没问题了。
　　我要林组长改善我所看到的问题，之后再试试，如果点火率可达八成，请估计每月量产500个燧发装置，所需之人力及材料，并立即回报给我。
　　接着我到机械组，组长蔡顺及组员3人正协助木工组，将刺刀、刺刀卡榫及血槽设计的规格精致化，不得不佩服现代人的敬业精神。
　　我要他们制造三千只木枪，是要供训练刺枪术之用，只要重量、长度、配重差不多即可，他们居然仿造得微妙微翘。
　　我请木工组组长周吉立即将量产每月一千只，估计所需之人力及材料，并立即回报给我，我希望在闰六月初能先有211只备用。
　　并要周吉指派专人，协助火枪组副组长陈东，组立膛线单点钩切法的铣床。
　　至于机械组，现已掌握刺刀、刺刀卡榫及血槽设计的规格，可利用现有的钢材先以我所说的金属热处理、金属锻造技术先行试做，并不一定要有现成的合格钢材才能做。重点在规格必须严丝合缝，刺刀才能卡得稳固。
　　中午我们三十个人一起在大厅用餐，用完午餐大家都不走，我问教育长兼队长周公信，代数及几何学教学有无困难，周公信说，有厂长编写的课本，多做例题，熟能生巧，大家都学得很起劲。
　　我说四则运算也很重要，书本上的例题很多，大家都要勤做例题，碰到问题时就可以应用自如了。
　　之后各技术人员又开始问一些实务问题，我也一一为他们解决问题。
　　下午我首先到投弹组，组长史政及组员四人，正在进行苦瓜型手榴弹及磁瓶汽油弹的爆破试验，现在新式火药及延时火绳已研发出来，爆破试验结果成功率几乎是在九成以上，而且威力惊人，尤其是苦瓜型手榴弹，敌人若被脆片打到，几乎是整整一片立即失去战斗力。
　　我请投弹组组长史政立即将量产苦瓜型手榴弹每月一千只，磁瓶汽油弹每月一百只，估计所需之人力及材料，并立即回报给我，我希望在中秋节前能先有苦瓜型手榴弹二千只，磁瓶汽油弹二百只备用。
　　接着我到化工组，组长李大及组员二人，正热火朝天地制造新式火药、延时火绳，质量组组长林深正在一旁紧紧地盯着。我检查他们的制程及产品，都已符合我的期望。
　　至于石油炼制，制程是没问题，只是产品的分流不够精细，石油的质量尚未达标，我把问题点出来，希望化工组继续努力。
　　我请化工组组长李大立即将量产苦瓜型手榴弹每月一千只，磁瓶汽油弹每月一百只，估计所需火药及石油之人力及材料，并立即回报给我，我希望在中秋节前能先有苦瓜型手榴弹二千只，磁瓶汽油弹二百只备用。
　　最后我到炼钢组，组长陈夫及四位组员已将热处理、锻造设备组立好，正在组立一座炼铁炉，我把五个人一起叫过来，告诉他们，我一开始没说好，是我的不对。
　　因为我认为闽铁暂时已够好了，所以没有讲授新的炼铁术。我们在此成立中华兵工厂，只是要用一小段时间而已，将来到了复兴基地才要正式成立大型兵工厂，届时才需要新式的大炼铁炉来炼钢。
　　由于闽铁系使用木炭炼出来的精铁，以精铁加以锻造，增强其韧性，即可达到防治炸膛的目的。
　　以精铁加以适当的热处理，增加其硬度，就可以制造出质优的刺刀、刀剑及各种切削工具。
　　我安慰大家，现在你们组立的炼铁炉并没有白费工夫，将来搬到复兴基地，可以做为建造大型炼钢厂的雏型。
　　我看时辰以近申时正，就辞别中华兵工厂众人，回到金门分校以了解报名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