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因材施教 有教无类

　　第056章因材施教有教无类
　　今天是月底休假日，回到中华兵工厂后，我开始仔细的描绘人体骨骼图、人体血管分布图、及人体主要器官分布图，准备明天送给汪昂做为礼物，感谢他的深厚情谊。
　　刚画好第一张图，看时辰正准备出来用午餐，却见周公信匆匆进来报告，汪昂等六人前来拜访，我觉得有点好笑，这些世外高人，都不太管礼数，哪有吃饭时间拜访人的，分明是来白蹭饭的。
　　我请周公信找人通知厨房，再准备六份午餐；随即前往迎接，汪昂一改一向的冷静作风，神色匆匆的要我带他们入内详谈。
　　至大厅，汪昂掏出我请他指正的「紧急救护训练手册」问道：「你怎么能够对于人体的血脉、骨骼、呼吸道等的构造，有如此深刻的了解，还有你设计的止血带、夹除异物用的镊子、缝合伤口的方法等，都让我们叹为观止。」
　　我说：「师兄请先坐下，请你们稍后片刻。」随即转身入内，将刚刚画好的人体骨骼图拿出来，摊在桌子上，指着头盖骨开始解释，额骨、顶骨、颞骨、枕骨、颧骨……至趾骨，细细地说明了一遍。
　　同时表示，另外有人体血管分布图、及人体主要器官分布图，正准备下午把它画好，明天送去给师兄，做为见面礼呢。
　　汪昂问道：「师弟身具如此精湛的知识，师从何人或从何而来，在稗官野史，小说笔记偶有一鳞半爪，但欲知其详，则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愚兄甚为好奇。」
　　我只好答称：「小弟于佛法甚有心得，尤其对于内观，虽未能以眼见其形，但可以六识而知其形，因而于彼细微之处，均能让其无所遁形，甚至比亲眼所见，还能更清楚地知其运行之细微处。」
　　这也是内观至深时，能够做得到的事，并不算有所欺瞒。汪昂说道：「佛法无边，果非吾等凡人所能臆测，唯佛与佛，乃能究尽诸法实相。谢谢师弟了。」
　　我说道：「将来战争势所难免，战场死伤也在所难免，师兄可以用死者大体，进行细致的解剖，进一步确认小弟之认知，只要我们以恭敬的求知态度，面对大体，这样就不算是亵渎死者。
　　反而是让死者在死后，仍能为后人做出最后的贡献。届时我中华医学定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促进医学发展，嘉惠医林，造福全人类，功莫大焉。」
　　这时杂工们已将午餐备好，我邀请汪昂等人先用餐，同时将刚画好的人体骨骼图拿给汪昂，汪昂居然用颤抖的双手捧起，恭敬的一拜，我赶忙避开，以示恭敬，口称：「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厨房这次不是用便当，而是摆上满满一桌，我请六位大师上座，我和周公信坐在下首作陪，众人互相谦逊一番，我也饿坏了，只好移座与汪昂并排共坐上位。新安医家排名仅次于汪昂的金正希，他于明崇祯元年成进士，选庶吉士。表示一生从未吃过，如此丰盛的海鲜大餐，你们住金门的人真幸福啊。
　　周公信说你们可能不相信，就在几天之前，我们想吃海鲜也只有小鱼小虾；是这几天，公子教我们竹网捕鱼技术，才有大鱼吃，真是能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啊。
　　餐后我请汪昂考虑，只要教室容纳得下，来多少人就收多少，都是慕名远道而来，诚心学习的人，若被遣回，恐打击不小。汪昂说他从未想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既然来了，总要让他学点东西才能不虚此行。
　　对于汪昂宽广的心胸、有容乃大、厚德载物的情操，足与孔子「因材施教，有教无类」前后呼应，我只有赞叹不已。
　　另外，我觉得国人体能需要锻炼，不管是战士、文、武官员、医师、教师、技术人员甚或家庭主妇，都应该维持有规律的运动习惯。说罢我将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的课目表，拿给汪昂参考；汪昂点点头，表示他将依据这份课目表来排课。
　　接着我请周公信和厂务长史政，共同引导汪昂等六位大师，参观中华兵工厂。虽然是休假日，却没有一个人在休息，都在自己的厂房，或讨论，或组立机台，或看着图纸深思。
　　我交代去危险物品仓库时，要特别小心，这六个人都是国宝，碰不得、摔不得的。我则要趁着天光亮着，仔细描绘人体血管分布图、及人体主要器官分布图。
　　过了约一个时辰，六位大师由周公信和史政陪着回来了，一路上还兴奋的讨论着。共同的结论是，复兴中华是必成的，只是希望不要用了太久的时间，免得来不及看到，那就太遗憾了。
　　这时我也画好图了，我一一解释给六位大师听，然后交给汪昂，汪昂还是毕恭毕敬的小心收好。汪昂同时将「紧急救护训练手册」交回，说并没有需要修改之处。
　　不过他们已了解人体的构造，如果需要师资，中华医学院随时听候差遣。我说师兄请不要太客气，我正要请中华医学院，派出医师先到泉州满营授课，时间约在下月中，学习对像是中华青年营的女生。但在此之前，我还需要给予心理建设，否则恐怕抗拒力会很大。
　　我看天色已近黄昏，这几位大师走路也不可能多快，留饭则必须安置过夜，这几位大师也不见得方便；因此我提醒他们时间差不多了，走夜路恐扭伤脚，今晚就不留饭了。
　　汪昂等几位世外高人，的确不太通俗务，有人还念念不忘，嘀咕着这里的海鲜大餐呢；我安慰他，这里的食材与中华医学院没两样，要是那边厨房做的不合意，你可以直接指挥，也可以交代安全护卫队长黄度改善，他们都必须听你的。
　　今天虽然是月底休假日，但是依照中华兵工厂的作息规定，休假日第二天的晚餐前必须回营。我到大厅堂用晚餐时，特别注意一下，28个技术人员加上教育长兼队长周公信，及传令官三人，总共32个人，一个也没少。
　　饭后休息片刻，周公信和厂务长史政两人开始整队，准备晚练，一切都自发自动，已经不需要我出面喳呼。周公信和史政两人一前一后，开始一面带动唱，一面就跑起来。
　　由于我有一段时间要离开在即，我还是跑在中间，刻意唱大声点，希望把正确的发音，能做多少算多少，打下更坚实的基础。现在是盛夏，不动都会流汗，又跑又唱的，每人都汗流浃背，却不减热度。
　　晚练之后，多数人又回到厂房；我则回到宿舍，开始研究白磷的制法，白磷是各种燃烧弹的最佳配料，但在这个年代，要提炼白磷可不大容易，制造程序不难，只要将磷酸钙与砂及焦炭，一起放在坩埚炉中，加热至摄氏1600度，再把生成的磷蒸气通到水面下，让其凝结即可得固体磷。
　　问题是炼铁时，将铁矿石直接加热至摄氏1600度，问题不大，但要将一个坩埚炉间接加热到如此高温，就必须使用强力的鼓风炉，现在条件尚未具备，只能等待到了复兴基地，再来想办法了。
　　不过世界最大的磷酸钙矿在昆明，必须设法先取得相当数量储备，否则临时要找，恐怕还不大容易，因此有必要请郑袭部洽五商十行，去云南昆阳买它个二、三千斤备用。
　　主要的问题在运输，另外也有两个地方，湖北襄阳和贵州开阳也有不少，都可以考虑，端视运输成本而定。我将信写好，并将磷酸钙矿石仔细的描画好，待明日用信鸽送去郑袭部。
　　次日，已进入了六月初一，如果出航的日子是中秋前后十五天，最快就只剩六月、润六月、七月三个月了，所以下一次首长军备检讨会议，召开的日程及地点，也该予以确定了。
　　考虑再三，决定先回到泉州满营，与随军参谋部讨论确定后，再通知各部门开会的时间、地点。
　　我先到渡头看水军战士，锻炼以蛙泳兼采仰泳的水上求生术状况，大伙儿都很认真，姿势也没有太大问题，并不需要及时纠正，只要持之以恒，半个月之内，就可以有许多的教练产生。
　　外海有四艘战船正在巡弋中，水手们拿着长棍拍打着海面，捕鱼行动也要开始了，整个渡头朝气蓬勃。
　　今天晨课要教的是四则运算，技术人员年纪较大，承受能力较高，用到的机会也较多，所以我的进度有些超前，新来的木工组四人，都有点吃不消。
　　我安慰他们别着急，所有同僚和教育长兼队长周公信，都会帮你们把进度补回来的。我也勉励所有人员，要将团队精神发扬光大，只有大家都成功，团队才能发挥其最大的力量。
　　今天也是中华医学院正式报名的日子，早上的讨论会议中，技术人员问了一些实务问题，我一一与大家讨论后，就带着周公信及陈兴、刘祥两位中华青年营、中华少年营新任的金门分校教育长，以及李谋、杨奉、董重民三位新任的金门分校宿舍舍监，及两名传令官一行九人，前往中华医学院。
　　金门分校的教职员来中华医学院，除了协助办理报到事宜，同时藉以熟悉报到流程，以作为六月十五日，金门分校办理报到事宜之预先演练。
　　到达中华医学院时，时间约在巳四刻，离午时初也不远了，交通船也都到了。原已办完预报到的61人，尚须补办正式报到程序外，新来的学生也不少，现场有点混乱。
　　所幸来程的路上，我已将报到的标准流程，告知同行诸人，所以我们到了之后，马上控制场面，一切显得井井有条，午时一刻全部办理完成，总计报名人数75人。尚须汪昂认可后，才能成为正式学生。
　　我将名单大概浏览一下，名单内有姓名、籍贯、所属部队、婚姻状况、学历、经历等资料，这次倒不分远近，除了满营无人报名之外，其余各部报名人数，都与其部队规模相当。
　　我把名单拿给汪昂审查后定夺，汪昂一看每个人都已略有基础，二话不说全部收下，道：「孔夫子也强调有教无类，我也要学学师弟，心胸放开，不因贫富、贵贱、智愚、善恶等原因，而把一些人排除在教育对象之外，应该对谁都要进行教育。」
　　「至于能学得多少，就要看个人的努力，实在不行的人，我会先禀告师弟裁夺，不会因为个人的好恶，断人生路。」
　　汪昂接着把中华医学院的课目表，拿给我看，基本上与中华青年营、中华少年营的课目表相当，不同的是所有的家属，也都要出来快走，锻炼身体。我建议家属出来快走，先以来回四里为度，一段时间后再视情况调整，以避免造成运动伤害。
　　同时，晚练可以考虑取消，一方面考虑因为还要上晚课，时间太晚，天黑跑步、走路都容易受伤；另一方面中华青年营、中华少年营是以战士规格训练的；而中华医学院的学生，将来是要当医师的，两者体能不必相当。
　　汪昂同意我的看法，不过它感兴趣的是，我又丢出「运动伤害」这个词，他问我运动伤害是甚么？
　　我只好诚实的说：「所谓『运动伤害』是指在身体运动过程中，所发生身体组织、器官损伤、病变或生理障害。包括急性与慢性的伤害，甚至因运动而引起之猝死等，都可称之。
　　具体而言，有因为跌倒、扭伤、挫伤、撞伤、擦伤，而引起的显著伤害；也有因肌、腱、韧带等的机能减退，而影响骨、关节及脊椎之正常运作，并引发伤害。
　　虽表面看不到显著的伤害，但伤害却更严重，最后导致无法行动或行动不便者，均统称『运动伤害』。尤其是已有年纪的人，不宜突然一次做过多的运动。」
　　与汪昂等人共进午餐后，我向汪昂等人表示将离此十天，待中华青年营、中华少年营金门分校开学前才会回来。此外，为求慎重，新安医家后面两批人员，是否宜由天地会众护送，并由承恩伯周全斌部派车马接送，较为稳妥。一方面安全，一方面也较省钱。
　　汪昂爽快的答应了，我马上请传令官问汪昂的管家，有关时间、地点、运量等详细资料后，通知方大洪部及周全斌部配合。
　　暂辞了中华医学院的众人，我又到金门城北老街，金门分校预定校址巡视一圈，现场有二十余人，正在筛选工程材料、清理场地。六月十五日报名前完成，应该没问题。
　　我请两位教育长陈兴、刘祥，男生宿舍舍监李谋、杨奉先，及女生宿舍舍监董重民等，要经常来看，若有异常，请随时通知我。
　　今天中华医学院的晚课，我仍是以教四则运算为主，虽然我已尽可能地慢慢教，大家都还是有点吃不消，尤其是新来报到的人。我安慰他们别着急，新学教育长周公信，都会帮你们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