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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黑之竞拍会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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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支援科四人意外在米修拉姆遇到瓦吉,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
  不管什么地方,都存在着花天酒地,一掷千金之所;对应存在的,是或被人遗忘,或被人嫌弃的“垃圾地方”——在社会金字塔底层徘徊的人所聚居场所。
  不晓得是女神的捉弄还是其他原因,罗伊德四人至今为止解决的大事件无不与【鲁巴彻】扯上关系,比如说第一次解决“旧城区两个帮派纠纷”,里面就含有黑手党的影子,紧接着就是“狼型魔兽袭击事件”,甚至连“无名古玩店纵火事件”,在后来罗伊德几人擅自调查走访后,不难查出双方的藕断丝连。
  在克洛斯贝尔扎根许久的【鲁巴彻】,其触手伸及多个领域。说得好听一点,作为正义的一方,只要【鲁巴彻】一天没有解散,他们结下的梁子只会越来越多。
  特别任务支援科能得到市民的认同,与每天完成委托有关;而获得警察局同事的逐步认可,则是与识破身为地下世界龙头的阴谋挂钩。
  而认识瓦吉,正是通过第一次的事件。
  不过再怎么说,身为旧城区不良团伙的首领出现在这种地方,未免太奇怪了吧?而且还穿得这么……清新脱颖的帅(sao)气(bao)!
  这是众人的发自内心的第一吐槽。
  令四人掉眼镜的,是他谈起来到这里的目的:“在冰冷的上流阶级世界中有许多迷失了爱,美丽而寂寞的贵妇人,为她们营造短暂梦境就是我的工作。”
  艾莉瞪大眼睛,好似知晓什么。
  “这……”
  “这不是‘男公关’的工作吗?”罗伊德的下半句被缇欧抢先说出。
  兰迪强行忍住要抓住这个令人羡慕家伙的衣领冲动,并改了脱口而出的言辞:“可恶,你竟然做这么令……不对,是不知廉耻的工作!”
  下一秒他就收到恨不能当场捶胸的话:“毕竟一直被她们纠缠也不是什么好事,无奈之下我也只能稍作奉陪。这次是陪一位夫人出席有点隐情的宴会。”
  或许是精神因为不久到来的竞拍会绷得太紧,也或许是前几天连续的高强度工作使得警惕心下降,这个瞬间,瓦吉确定他们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可思议。
  欲要百般狡辩的嘴,在对方的手横档在唇前诧然停住:“反正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地下社交宴会,你们无需遮遮掩掩。坦白说,就算你们得到证据想要揭发,我更倾向认为第二天看不到你们四人在克洛斯贝尔活跃的身影。”
  “我们当然知道,”科长多次叮嘱的话语在罗伊德脑海中回响,搜查一科对多年“毒瘤”咬牙切齿但无可奈何,此事归不到代表市民利益的游击士协会的管辖,他们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力量的确太弱小了,“虽然不甘心,但这次我们更多是想了解一下,代表克洛斯贝尔扭曲现状,我们需要跨越的壁障到底有多高。”
  罗伊德那具有代表性的话说出,其他三人顿时没什么补充,特别是艾莉,已经不自觉地将头撇到一边。
  受他的影响,她不打算在对扭曲的事态视若无睹,如果说自己的队长总是将克洛斯贝尔各种各样的“壁障”挂在口中,那么作为市长的外孙女,两人在谈及潜伏在这个城市的黑暗总是格外积极。
  新生的部门成立短短两个多月,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到处碰壁,壁障接连二三横档在前进的道路。不是他们选择的路太过崎岖,而是脚下这块土地早在多年前就陷入扭曲的怪圈,政治体制古怪,社会机制令人麻木,壁障油然拔起。
  沉默的空间,被爽朗的笑声打破。绿发少年把玩胸前项链,饶有兴趣的眼神接连打量为首的棕发少年,在后者感到不自在前,金属碰撞的声音也落下帷幕:“有意思。作为去过一次的‘前辈’,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些有用的建议哦~”
  “感激不尽。但为什么你说话要拖长尾音?”从刚才到现在,年轻的搜查官表示身上的恶寒一直未减,鸡皮疙瘩倒是掉了一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喂。
  “嘛,这是我对人产生兴趣时才会有的表现,你就不客气接收好了。”自带生人莫近气息的瓦吉,外貌本就是让人留步瞩目的级别,若是有微笑加持,必然吸引很多女性的目光,虽然不包括他罗伊德就是了。
  只是这抹微笑下的意思,真的只是欣赏这么简单吗?
  ***
  【拜托,大男人可不要扭扭捏捏的,你就诚心诚意的接受吧!】
  【对于这次事情,最介怀的就是罗伊德前辈,你去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也很想亲眼看看吧,克洛斯贝尔那“扭曲”的实态。】
  ……
  “罗伊德,时间不多了。你准备好了吗?”沉浸在队友之前对自己的鼓励,不设防的罗伊德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扰,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转身面向这次同行的搭档时,鼻梁上多了一副平光眼镜。
  少了警察人员的干练,多了一番书生气质。
  按照瓦吉的建议,手持邀请函的人最好和第二个人结伴参与。权衡之下,罗伊德最终选择与年龄相近,双方默契度比较高的艾莉,二人打算假冒情侣混入竞拍会。剩下兰迪和缇欧则在外面候命,一旦有紧急情况发生,双方艾尼格玛联系。
  “愿女神庇护我们。”说着罗伊德前脚还未踏地,旁边艾莉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迫使他收住脚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捕捉到艾莉转瞬即逝的眼白。
  见一向精明的罗伊德在这个时间犯糊涂,她忍不住提醒一声:“罗伊德,你忘记我们今天的身份是什么了吗?”
  “活跃的资产家小姐和平民出身的男友,”他琢磨了一下,却忽视了眼底下女伴早已伸过来的手臂,“有什么问题吗?”
  她没好气的扯过他的臂膀,捉住对方想要逃避的右手。十指相连,一冷一暖,也代表心心相连,这是双方温度传递的中枢。于此刻,他能感受到对方手掌已然失去冰冷,但握住他的力度是非常强烈。这是艾莉紧张的表现,同时不缺乏进取意思。
  罗伊德恍然大悟,反握之时掩护艾莉时不时表现出颤抖的小手。
  殊不知艾莉的紧张不是因为竞拍会,而是她身边的人。
  两人表现的亲密无间,此刻艾莉开句玩笑打破两人的拘谨:“有时候真怀疑你是天然还是怎样,希望你不要祸害你未来的女友。”
  “老实说,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他装作一副不知道她说什么的样子。
  双方的默契配合,很快蒙过在门外查核身份的黑手党。在被向导告知九点才开始进行竞拍活动,两人对视一眼,利用“第一次参加宴会”的理由,尽可能先将这座建筑逛上一圈,确认里面存在的魑魅魍魉。
  一切都很顺利,不管是不熟悉的人前来攀谈,还是巡逻的黑手党例行访问,两人都能游刃有余,一方结舌,另一方就会适时补充,或者不作声色的转移话题。演技虽未达到天衣无缝,但不至于被人三两句就拆穿。
  然而他们祈祷的女神庇护,终究不会持续一个晚上。
  正在小声讨论关于刚才路过放置拍卖品地方的两人,浑然忘记背后有一个巨大的人影朝他们逼来。待到身影恰巧遮蔽一部分客厅上明晃晃的灯光,两人原本还有一段距离的影子,中间忽然被某物填充。
  “打扰了,两位客人,”仅凭简单的七个字,罗伊德恍然间有种心脏快要跳出胸膛的幻觉,“你们是第一次参加竞拍会吗?”
  “没有错,难不成这里不欢迎新人吗?”罗伊德对问题一表不耐烦,仿佛触及他的底线,旁边女伴看似“好心”地扯一下他的衣服,不许他冲动。
  加尔西亚摇头否认,视线停留在这对小情侣状若亲密的拉手行为:“还请原谅我的冒犯,我叫加尔西亚·罗西,作为负责会场保安工作的人,我要确保每一位客人的安全和会场的秩序。客人,如果可以的话,能否告知您的尊姓大名?”
  他非常信赖与生具有的直觉,在战场上,它为他躲避了伤及生命的危险,几年从事【鲁巴彻】工作,为他抢夺“商场”上的先机。这一次他也不例外,甚至身体也做出需要警觉的反应。
  总觉得以前,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两个人。
  那是近在咫尺的寒芒,熊的双眼仿若穿透两人虚伪的身份,只差对方点头确认的答案,熊掌毫不犹豫将两位撕成碎片,用来饲养在官邸附近的军用犬。
  不能后退,后退就是伪装揭穿的一刻;
  不能犹豫,犹豫就是谎言编织的认定;
  “哼,可以啊。盖伊·班宁斯,这就是我的名字。”
  所以罗伊德保持之前的语气,试图利用兄长的名字蒙骗【杀戮之熊】的认知。
  然而他似乎忘记,作为优秀搜查官,他的兄长盖伊曾经在几年前,几乎在任何领域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这其中包括了地下世界。
  “唔,盖伊?”魁梧的男人在他说出名字的时候显然楞了一下,看破一切的视线非但没有离开,更是添加两分气势,三分疑惑,五分寒芒。加尔西亚尝试在他的记忆长河里搜寻有关这个名字的踪迹。
  罗伊德不敢有所表示,只能不着痕迹的深吸一口气,猎兵的气势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握住艾莉的手渗满冷汗。
  他知道对方已经锁定己方,外面黑手党和军用犬一声令下就会蜂拥而上。
  逃,是不可能的。
  可恶,怎么能够在这里交代!哥哥的死因尚还蒙尘,兰迪缇欧科长还在等着他们,他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
  他,不能让好不容易走出阴影的塞西尔姐姐,再次遭受失去至亲的痛苦。
  破镜不能重圆,心碎,亦不能回到最初。
  今天的运气,还真是够背啊!
  不,应该说自己进去前早应该有这样的觉悟。如果这样的话,就先保护好艾莉。罗伊德迅速给了个眼神,然而收到的只有手握得更紧的回复。
  对方的眼中,赫然透露出与自己相同的意思。
  唉,所以说不愧是与自己默契最高的人吗?连觉悟都一模一样。罗伊德下意识感慨,他甚至感慨女神今晚给予他们的运气未免太少。
  然后,爱德丝给予了他回应。
  “晚上好,‘盖伊’先生,怎么过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俏声在阶梯转角黑暗处响起,两人看到徐徐下来的救星——曾在IBC提供技术帮助和咨询,亦是艾莉的朋友,玛利亚贝尔·库罗伊斯。
  令两人,应该说艾莉惊讶的双目放大,甚至放掉罗伊德的手,抛弃自身危险都要关注的,赫然是她挽着手的男伴。
  贝尔,居然瞒着自己找到了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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