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金藻群英会 历史转折

神龙历67年末，尸怪大军大范围入侵神雅各处。终于，李玄礼坐不住了，于是紧急召集各处的掌权者，赴金藻城议事。以求达成联盟，共同对抗异族。
　　梁鸣荼收到书信的第二天，便同公羊嗣一起，朝金藻城进发。而碧海城的大权，则暂时交付于申屠柳的手上。
　　他走了没几天，四方山的大军，就到达了碧海城。这是安华城洪城主，直接受命于李玄礼而调的兵，以防梁城主不在，又给尸怪给钻了空子。
　　果不其然，梁鸣荼一去就是二十多天。而早在十天前，柱熥鬼王就带着尸怪大军，浩浩荡荡地压了过来。
　　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同它一起的，正是不久前铩羽而归的浮笙鬼王余党！这次它们卷土重来，唯独不见了浮笙，而是突然冒出来一个所谓的“屿鬼王”！
　　这是后话，暂表不提。再详尽，难免冗长，所以在此一语带过。
　　这次柱熥和屿鬼王，领了数十万大军过来，来势汹汹。但好在碧海城早已做好了准备，加上各方强力外援的支持下，一时间倒斗了个旗鼓相当。
　　那屿鬼王以为这次会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夺下碧海城，没成想，最后还是形成了鏖战……
　　此话不多说，先就聚焦于梁鸣荼:他仗着腾浪驹脚力好，出了城不过一两天，便告辞于公羊嗣。先行一步，于五六日后到达了金藻城。
　　之前，金藻城有西巫国援兵相助，本来也是能够阻挡尸怪大军的。怎料想领头的几个鬼王，见久久不能拿下金藻城，便兵分几路，包抄向西巫国！
　　西巫国这下腹背受敌，两头不能兼顾下，只能退缩回自己的地界。那金藻城，却是爱莫能助了。
　　就在金藻城岌岌可危的时候，幸得李玄礼当机立断，果断出兵增援曹师爷。就在梁鸣荼到达碧海城的当天，联军刚好将尸怪大军击退，将之逼至金藻城北边的仙坛山。
　　言归正传，此时在金藻城城北外十里处，有一座临时搭盖的指挥所。指挥所坐落于一道丘陵顶，那里是视线最好处。从敞开的布帘处望出去，正好能看见十里外的一片小山群。
　　那里便是仙坛山了，虽说相距甚远，看不真切，但那边的尸怪大军一有动向，还是一目了然。
　　此刻，这座看似简易的帐篷四周，包括丘陵下面方圆一里内，都被里三层外三层的重兵把守着。从这份阵仗，便可看出帐篷内的人物很重要。
　　帐篷可容三四十人，牛皮所制，能避雨防火。除了进出的那块布帘，其余三面均开了窗，由木棍支起来。里面陈设不多:一张桌子、桌子上的行军布阵图，桌边还围了一圈凳子，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此时，有一人站在门口处，倚靠门柱。望着仙坛山的方向出神，看起来心事重重。观此人：器宇不凡、仪表堂堂，所穿衣物干净得体。衣物紧紧裹着高大伟岸的身子。全身上下，没有过多的饰物着身，看起来很干练。
　　仅穿着来看，就能感觉出，他属于那种做事雷厉风行的人。此人相貌不凡:细长的剑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嘴唇边留有浅浅的胡须，给他增添了一丝略显沧桑、沉稳的味道。看年纪，也就四十来岁，正当壮年。
　　看了一会儿，便回身看向帐篷内。那里此刻正有几人指着行军布阵图，小声议论着什么。
　　其中一人端坐于凳上，很认真地看着前面的布帛，时不时颔首沉思片刻，再向一旁的人询问、或吩咐着什么。
　　这人岁数不小了，满脸沟壑，连发丝也都全白。虽说是个老头，但他满面红光，不怒自威，自身还犹带着几分威严和霸气。从旁人唯唯诺诺的神情来看，此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议论了片刻，那坐于布阵图前的老者，抬头看向门边处的人。朗声道:“曹城主，就我们刚才议定的方法，你觉得怎样？
　　这些畜牲不通情理，我们没法同它们打交道。如果一味死命打压，说不定还会将它们逼急了，到时候多的事都来了。依朕之见，咱们当循徊渐进，兵分三路。”
　　听这老者之言，倚门而靠的中年人，便是金藻城城主曹师爷！而他自己，竟是和珍国现任天子:李玄礼！
　　曹师爷看着前者，赞同地点了点头，语气不卑不亢的回道:“曹某也是这般料想，那畜牲包围了我月余，差点就得逞了！要不是天子及时来救，曹某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顿了顿，随即走向桌边，指着布阵图。分析道:“现在它们已被我们撵至这、还有这，都属于仙坛山的地域。不才十分赞同李天子之言，将步伐缓一缓。我也怕真将它们逼急了，对方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
　　若曹某所料不假，天子之意，可是要兵分三路:从这里、这里将它们拦住，将之集中起来，防止其四处流窜；正中间留一个豁口，由精锐之师前去接触，这样也免得它们，冷不丁突然杀个回马枪。等到局势控制住，咱们才慢慢将包围圈合拢，务求不放过一个！”
　　看着曹师爷手指所向，正是仙坛山两边的两道山脊。那里地势陡峭，易守难攻，若能快速攻克并死守住，接下来，尸怪大军便只有两条路:一条回老家北域山，另一条，就是金藻城这边。
　　而如曹师爷所言，留下主力精锐在正方，慢慢压过去，尸怪大军是很难冲破障碍、直捣金藻城的。如此一来，那些畜牲要么决一死战，要么直接撤回去。
　　和这些畜牲，犯不着硬拼。如果兵力充足的情况下，稍微使点计策，也比胡乱厮杀一通要好得多。曹师爷的方式，是目前最为稳妥之计，这样一来，就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这与李玄礼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后者微笑着抚须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而是侧头朝身边的人吩咐道:“华师爷，意思你明白了吧，还不快去安排！”
　　李玄礼身边有五六人，其中一人，是增援过梁鸣荼的侯督领。其他几位看起来气宇轩昂，无非是李玄礼手下的大将之类。而前者正对着说话的那位，则是“伏魔师爷军统领”华师爷！
　　小小的帐篷内，竟尽数是神雅疆域内抖抖脚，都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的人物！
　　那华师爷，已近花甲。头发花白相间，身形倒没有想象中那般高大威武。相反的，此人面黄肌瘦，身材并不出众。走在街巷，恐怕也没人会多注意两眼。
　　可就是这个瘦小的半百老头，却正是江湖中颇具争议的“伏魔师爷军”最高统领！
　　华师爷听得李玄礼之言，忙不迭地谄媚道:“是陛下！属下这就去安排！”说完，便领命退身，带着侯督领他们钻出了帐篷。如此一来，帐篷内，就只剩下曹师爷和李玄礼两人。
　　看着华师爷远去的背影，曹师爷全程都是紧皱着眉头。待前者走远了，这才回转过身，朝李玄礼小声道:“天子请恕鄙人失言，这华师爷，比之当年的盘师爷，可不止差了一星半点！久闻天子惜才，怎会留得此人在身边？不然，当今局势也不会这般了……”
　　也当是他俩不为同一阵营，曹师爷才敢如此同李玄礼对话。虽说金藻城没有彻底脱离出和珍国，但它同碧海城一样，曾经也是被尸怪占领。然后被曹师爷带领的散师爷收复，实则已经易主。
　　李玄礼听完，似乎也不生气，而是叹了一口气道:“朕虽为天子，手握神雅半壁江山，实则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当初先帝大业初成，被战火蹂躏过的国土，一切都寰待重建。
　　不料，先帝突然撒手人寰，留下一根基不稳的江山与朕。眼见好不易有了起色，却突然冒出此类异族……些许矛盾，便是在此时萌发的。但这是朕的家事，曹城主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话已至此，曹师爷便不再多言。不过此时，他的心里却装着另一件事，只直愣愣看着李玄礼，也不知在想什么。
　　李玄礼见前者欲言又止的神情，便嗤笑一声道:“朕知道曹城主心里面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怕～朕此番趁人之危吧……”一语道破其心事，曹师爷顿觉尴尬，不禁微微脸红。
　　李玄礼轻轻摇头，继续道:“说起来，朕也是愧对先人、愧对这些无辜的老百姓。这些年，和珍国遭此大难，与朕无法脱清干系。
　　既然曹城主有缘得金藻城，便好好治理它吧！当务之急，是一致团结起来，对抗异族。我李玄礼老了，只想平静地过完余生，那些江山权利之争的事，就留给后人吧……”
　　话语间，满是无奈之意。曹师爷怔怔看了眼前的老人半晌，也是深有体会:想那数十年前，天栾国末任皇帝杜奎昏庸无道，鱼肉了多少百姓！
　　要不是眼前之人，和他的父亲李柄楼推翻其朝政，也不知道，还要生灵涂炭多久。只可惜～老天爷偏偏要捉弄世人，眼看即将过上太平的日子，却突然钻出尸怪大军这档子事！倒也难为了这和珍国的皇帝……
　　话已至此，曹师爷心头悬着的一块石头，也就落地了。听得前者话语间的意思，和珍国内部也是分歧重重。不过，他没有告诏天下，想必也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既然自己爱莫能助，也只好顺着他的意，不去过问。
　　刚这样想着，门外却突然有探子来报:“圣上！碧海城城主梁鸣荼求见！”
　　两人一愣，只见曹师爷面上突然一喜；而李玄礼，则是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恢复至古井无波的神态。遂朝前者打了个哈哈道:“这梁鸣荼，倒是来得挺快的！也不怕前脚走，后脚就给尸怪大军钻了空子……”
　　话音刚落，突闻外面传来一道朗笑声:“天子的话，咱可听见了啊！若不是李天子，遣了四方山的重兵相助于碧海城，让梁某无后顾之忧，这才敢来赴会的。
　　再说了，梁某怕也有十数年没见过两位阁下。这次就算天塌下来了，咱也得来！哈哈……”
　　郎笑声中，就见一道伟岸的身影，健步跨了进来。曹师爷早已迎了上去，两人顿时一阵嘘寒问暖，看似交情颇深。
　　不过来人可没有冷落起身迎接他的李玄礼，随后非常礼节性地作了一揖:“梁某姗姗来迟，还望天子莫怪……”此人正是梁鸣荼。
　　梁鸣荼和李玄礼就这么互望了半晌，十几年没见，也是感慨万千。这时前者突然一笑，遂继续说到:“李天子，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今日见您老人家，精神气儿十足，还劳费天子亲自坐镇金藻城。那些鬼王什么的，见您这么生龙活虎的，怕是自己都被吓得退避三舍啦！”
　　李玄礼倒是爽快一笑，似乎这句话很中听，当即摆摆手回道:“就朕的这副老身骨，已是行将就木了，梁城主就别瞎打趣！现在的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
　　朕也是趁着还有点号召力的时候，想为天下的老百姓做点什么。若是朕再年轻个三十岁，怕早就与你们争个你死我活的啦！哪里还有闲心在此叙旧……”
　　也当是此处再无他人，没成想，这九五之尊的和珍国天子，也同他们打起趣来。梁、曹师爷相视一笑，均是会心地摇了摇头。
　　真要说起来，他俩也不年轻了。虽说梁鸣荼年长了曹师爷些许，说到底，两人其实也已近不惑之年。但跟面前的李玄礼一比，又着实年轻。
　　李玄礼观面前两人，站在一起，均是器宇轩昂、意气风发。忍不住微微点了点头，当即忙招呼两位坐过去，促膝畅谈。这三人都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英雄人物，谈吐不凡，每至开怀处，便毫不忌讳地纵声大笑。
　　三人就这么不痛不痒的叙了会旧，却听李玄礼突然话锋一转，认真道:“梁老弟，听说，你们同九圣国达成缔盟了？朕在此恭贺城主啦……”
　　闻言，梁鸣荼和曹师爷均是一愣。关于金沙神姑前往碧海城之事，后者毫不知情。而前者想到的却是:碧海城与金藻城、龙鳞城相距何止千里。没想到李玄礼的消息那么灵通，这才几天之内发生的事，就知晓得一清二楚。看来，是什么都瞒不过这老狐狸的啊……
　　梁鸣荼很快平复过来，也不遮掩，爽快回道:“是有此事。那段时间，适逢碧海城生死存亡之际，而九圣国国主知道鄙人的难处，便特意派遣金沙神姑和大队增援，来了一趟碧海城。
　　本来也仅是人情往来，怎料想，鄙人与神姑一拍即合，就突然冒出了个‘缔盟’之事。早知李天子会随之号令天下，梁某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李玄礼摆摆手，似是没在意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而是抚须叹道:“无妨，危急之时，本就该寻求帮助。以前就是因为人心不齐、各自为战，才落得个哀鸿遍野的局面。哎！后生可畏啊……”最后一句话里，暗藏玄机，倒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他俩怎会听不懂李玄礼的弦外之音，但梁鸣荼却不着痕迹的撇开话题道:“天子所言极是！只是之前，碧海城正逢多事之秋，梁某都处理得焦头烂额的。分身乏术下，也不能顾及金藻城这边。还望曹老弟莫怪！对了，梁某这才刚来，也不知金藻城现下如何了？”
　　曹师爷忙称前者有心，便将现下的局势和刚才他同李玄礼分析的布局，一并讲与前者听了。前者听得金藻城无事，也就放心了。
　　接下来几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至仙坛山的尸怪大军身上。有了梁鸣荼的强势加盟，同他们一起研究战术，也是事半功倍。
　　那梁城主心思缜密，每每提出一个奇思妙想出来，都会引得众人拍案叫绝。命令传达至战场，战士们随即灵活运用，直打得那些畜牲满地找牙！
　　如此这般过了又几日，九圣国国主、双丰国国主、芙丘国国主，以及番外的赤柄城城主、胄国国主、蔺海城城主……相继应约来到金藻城。除了近在咫尺的西巫国国主分身乏术，只派了个辖下的城主，其余能来的各路掌权者，都来了。
　　值得一提的是，赤柄城、胄国等这些番外小国。有些甚至小到——一座城便是一个国度、城主即为国主。这些小国，大多坐落在海湾，或是人口不多且土地贫瘠的地方。
　　这些国度没多少利用资源，且兵力匮乏，构不成任何威胁。于是，当初和珍国开国皇帝李柄楼，在推翻天栾国政权时，刻意将它们保留了下来。而这些小国，则作为附属国，夹存在大国之间。
　　他们也实行世袭制，因为多年来与世无争，歌舞升平下，难免有些颓势。这次尸怪大军，大肆扩张领土，因为没有波及到他们，所以有些掌权者，甚至都懒得来。但迫于李玄礼的威慑力，最后还是极不情愿地来了。
　　李玄礼斜眼看了看这些因生活散漫而变得“臃肿”的所谓城主、国主们。想来这次共商大事，他们也起不到丁点作用，权当做个形式罢了。遂不再理会，而是将目光放至于九圣国、双丰国等国主的身上。
　　这些国度也存在了千百年，虽说领土幅员不是很辽阔，但那也只是相对于和珍国而言。就以九圣国、西巫国为例，辖下数城，而且民风彪悍，自身战力不可小觑。若能将之拉拢，那么，对付尸怪就又多了一份保障。
　　见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李玄礼请众人入座，议事地点，还是在这临时搭建的指挥所内。
　　只听前者清了清喉咙，朗声说到:“事关重要，咱就长话短说。想必各位阁下都已知晓，此次来这的用意了吧？既已知晓，那寡人便不与各位客套！直接切入主题了！”
　　见所有人都凝重地望向他，并没有插嘴的意思，看来均是心中已有了底。
　　前者突然语气一变，沉声继续道:“目前，就寡人掌握的消息:神母江以北、千渡河以西，基本上是沦陷了……还有些地方虽然不能确定，但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我看，我们还是要抱最坏的打算！”
　　说完，指了指面前的行军布阵图。地图很详尽，将整个神雅疆域都囊括在内。李玄礼将巴掌按在一处，道:“你们有些人，可能比寡人知晓得更清楚，但此刻寡人还是要多言几句。
　　（手指顺着地图）西北的峨岭、风铃曲，还有北面的北、南通镇、华阳村，以及距此不远的琥珀林、红/沙/林、凤窖……甚至天栾城等等，都被占领！局势不容乐观啊！
　　尸怪大军从数月前，开始悄悄扩张，不宣而战。令我等防不胜防！现在我们不能再各自为营了，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这些畜牲给钻了空子！
　　它们也不笨，个别高级的尸怪，甚至比人还聪明。不仅可灵活运用战术，而且功力之深，无法想象。如果小看了这些畜牲，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还有一事，大家不得不好好思索:尸怪最早出现于神龙历二十七年，距今已整整四十年了！当初寡人不以为然，没将它们当回事，于是只让大将军‘重宇’前往查探。不料，重宇将军一去不回，连带着随他而去的一万精兵，至今也都杳无音讯……
　　那些尸怪从何而生、源头何在？寡人无时无刻都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它们看似散乱，实则整体行动收放自如。若没有什么东西在它们身后指挥调度，说出来恐怕都没人相信！
　　凭区区几个鬼王，怕是不能够做到！所以，寡人在这些年间，曾经无数次派人，甚至安排给散师爷‘绑名布’的任务，务求找到一丝线索。可至今，也是一无所获……
　　依寡人之见，一定有一股势力，在尸怪大军背后做着手脚，而且绝非一‘人’！至于它们是人是鬼，就无从考究了。但能确定的是，‘他们’，绝对是比鬼王还棘手万分的存在！
　　尸怪大军是从北域山钻出来的，以前，寡人也认定了它们的总部，就在北域山。但自从上次盘师爷……的意外，让和珍国损失惨重，寡人就隐隐间觉得，它们的老窝，也许并不在那里！
　　直至现在，我们依然对尸怪大军一无所知。那幕后的黑手，也隐藏得太深了，至今未露出过马脚。我想，若是此番在座各位能联合起来，一定能将之逼出来！”
　　“话已至此，就看阁下们如何作抉择了。种种条约，寡人已在书信中写得详尽，不用寡人再说了吧？如果没有异议，还请各位在此立个字，签署正式条约。
　　当然，特事特办，尸怪大军还在的一天，此条约即为有效。若是尔等间还有什么过节和误会什么的，待得胜利之时，条约失效，寡人无权再干涉各位的政事。还望各位阁下，看在情势危急之下，摒弃前嫌，共同度过此难关……”
　　说完，随即从袖子里抽出一卷丝帛，置于众人面前展开。丝帛很精美，质量上乘，看来李玄礼为了这次的群英会，早已做好了准备。
　　所有人不禁伸长了脖子一打量，只见条约当中几个大字:《金藻群英会盟约》。
　　条约内容，和书信内所写，别无二致。看来此番李玄礼很用心，已尽量放低了姿态来拉拢人心。可签署条约之事，不可儿戏。如今时态敏感，此约一签，也就意味着，整个神雅疆域都将联系到一起。
　　但弊端也不少：也许正在同其它队伍并肩作战的时候，被倒打一耙也说不定。特别是弱小的国度，更是担心，被大国当炮灰指使。
　　那些小国还在权衡利弊、举棋不定的时候，却冷不防听到边上的梁鸣荼凝重道:“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无辜的孩子们……这些老百姓受了几十年的折磨和恐惧！难道我们签个约，也这么困难么？这约，梁某签了！”
　　说完，遂提笔于手，很干净利落地，签署上自己的大名。并以手蘸墨，摁上了指押。
　　双丰国国主和九圣国国主，见梁鸣荼如此爽快，只顿了顿，也爽快的签了。跟在后头的，是曹师爷、芙丘国国主……
　　那些小地方的统治者，拿不定主意，正自观望呢。冷不丁瞧见众人冷眼扫视过来的目光。暗暗咽了口唾沫，有些心虚，不过还是咬牙给签了。
　　看着面前被签署得“一片花”的《金藻群英会盟约》，众人均是心中凛然。看来，一场全面的大战，在不久的将来，即将拉开帷幕……
　　<第一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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