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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牧看着徐清颜,轻叹一声。对于徐清颜的情感,他也曾在保持距离的同时,表达过了谢意。
他自觉这样,态度已经够明显,为何徐清颜还要如此纠缠不放。
如同紫衫女子之于宁川,情之一字,若非两情相悦,到了最后,多半逃不过悲情结局。
“徐郡主……”
苏牧终于还是决定再拒绝。
除了承受不来徐清颜的情感之外,也因为手中那口墨刀,挣扎得更加厉害了。
故而,此时此刻,苏牧只想回到小榕阁,想办法将这口墨刀镇压收服。
“苏公子这是不赏脸了?”徐清颜柳眉倒竖,宛如两片狭长刀锋立起。
见到徐清颜变了脸色,已经等候多时的一千五百玄铠军,身上盔甲喀嚓作响,手上的矛锋,也扫落风雨,指向了苏牧。
苏牧皱眉。
李青山害怕苏牧出事,赶忙笑道:“郡主,苏牧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
“闭嘴,”徐清颜心情糟糕至极,下意识暴喝出声,“你也配和我说话?”
李青山面色微变,却也没多说什么,依旧笑呵呵,只是眼中带着两分黯然,退了回去。
同时,他对着苏牧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担心苏牧一个头脑发热,就对徐清颜出手。
李青山知道苏牧很厉害,却不知道苏牧究竟有多厉害,一想到一千五百玄铠军,足以让一位八境修士饮恨,他就心底发慌。
所以,自己受一点委屈,那也就算了。
可是苏牧如何看得过去。
一双眸子,顷刻之间覆满冰霜。
徐清颜眼神变幻,刚才那话虽是在愤怒状态说出,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也懒得去装模作样的解释了。
事实上,那话本就是她心底所想。
除了苏牧之外,她厌恶天下所有的男子,包括那位镇南王,她所谓的父王。
再者,苏牧已经拒绝“赴宴”,那就证明和平手段宣告失败,只能动用暴力手段。
既然已经走到这个地步,那她为何还要装出小女人的模样?
一念及此。
徐清颜身上的冰蓝长裙,瞬间盖上了一层寒霜。
她高高地昂着头,一步一步走向持刀的苏牧。
每一步踩下,都会有寒冰突起,朝着四面八方溅射蔓延。
徐清颜眼神高傲得像是一位皇帝。
冰雪世界的女帝。
“这是……血脉之力——千年雪?”
李青山瞳孔收缩,即便和徐清颜还有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苏牧,你知道么,我特意去求过签,说今天是良辰,是吉日。”
徐清颜在苏牧身前一米处停下。
她并不比苏牧高,可此刻静静地看着苏牧,却带着一股子的俯视意味。
就像是王座上的帝皇,俯视着屈膝跪拜的臣子。
只不过,她的眉眼之间,还是流露着些许的温柔。
这是一位爱上臣子的女帝。
因为十三年没接触过男子,对于男女爱恨也极为排斥,所以她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俘虏苏牧这个“臣子”。
所以,她只能去尝试。
她曾低眉巧笑,试图以小女子姿态博得苏牧欢喜;也曾风华绝代,身拥金袍,企图强势镇压苏牧。
可都以失败告终。
现在,她没时间,或者说,没那个耐心,再去尝试了。
只能用最原始的暴力手段,先将苏牧关进明月楼。
“明月楼,将是我们未来的家,我们未来耳鬓厮磨的地方。”
徐清颜轻声说着。
说话的时候,身周风雪飞舞,使得这话只有他和苏牧能够听见。
苏牧眼中寒霜很重。
这是在逼婚么,要将他囚禁于那座明月楼。
就像在南岛镇时,那位化作血尸的大燕状元,也是被公主“爱”上,囚于楼阁中十余年,使得那位名叫杨花的女子,青丝成雪。
徐清颜看着苏牧,和苏牧一样,她也想到了南岛镇。
“囚禁那位状元郎十余年的公主,其实是我姑姑,我以前很不能理解,不过在遇到你之后,我开始理解她的行为了。”
“爱一个人嘛,总是要用些手段的,哪怕牺牲掉一些人,也不算什么。”
徐清颜说得很淡然。
苏牧眼中的怒意则是越来越浓:“这根本不是爱。”
徐清颜柳眉瞬间蹙起,随后又舒展开来:“也许吧,我认为是爱就足够了,不是么?”
说着,她又朝着苏牧迈出一步。
嘴角翘起一丝欢快的笑。
“苏牧,你知道么,那天在南岛小镇看到你,我高兴得快要疯掉了。”
“十三年了啊,我孤独了十三年,和整个世界格格不入了十三年,终于遇到一个你,一个和我同路的你,这是多么让人欣喜若狂的一件事啊。”
苏牧在徐清颜的脸上看到一丝疯痴的味道。
他完全不能理解,徐清颜为何偏偏盯上了他,还疯狂地说什么同路人。
徐清颜伸出手,想要去摸苏牧的脸庞,只是手伸到半空,又被墨刀挡住。
徐清颜笑了笑,将手缩了回去,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等到了明月楼,苏牧的所有,都将被她占有。
她身上的冰蓝长裙随风乱舞。
雪夹杂着雨点,在风中狂乱旋动,将两人包裹其中。
外人除非是刻意用神识进行窥探,完全看不清风雪之中的二人。
即便有好奇心重者,此刻也不敢如此去做。
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谁都知道。
一千五百玄铠军,就站在不远处呢,谁敢放肆?
“苏牧,你不能理解,我为什么非揪着你不放,对么?”徐清颜笑道。
“可如你一般,我也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不喜欢我?”
“难道你不觉得孤单吗,我们都是异类,都是不被世人接纳的人。”
苏牧越发不能理解,徐清颜所说的同路,到底是什么意思。
除了没有灵根之外,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哪儿算得上异类。
徐清颜笑道:“你不用再掩饰,这么久了,伪装得很辛苦吧?为什么不像我一样呢,随心所欲。”
看着苏牧依旧皱着眉头。
徐清颜疯痴地笑着。
伸手,扯落了脖子上那条,一戴就是十三年的丝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