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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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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06年2月14日21:00,小岛沙滩。
  一个小型军用帐篷旁边,熊熊燃烧着一堆篝火,猫巡正举着铁叉跟一堆半生不熟的小牛肉战斗,满脸都是愤愤不平的表情。篝火的另一边,亚历山大、弗莱尔躺在舒适的沙滩椅上,一边喝着冰镇杜松子酒,一边欣赏着波罗的海美妙的星空。
  “我还是在思考时空同步的问题,阿力,你说如果时空同步的话,那么传送过去的接收机就跟目标时空里的其它物质一样,会随着时间前进而延续下来,也就是说,今天的我们会在传输机的同一位置看到一台从目标时空流传下来的接收机,可是事实上并非如此,上次我们观摩传输机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种时空重叠现象,这怎么解释呢?”弗莱尔一边接过猫巡递过来的烤小牛肉,一边随口问道。
  亚历山大楞了一下:“菲儿,我不喜欢你跟猫儿这样叫我,你可以叫我诺维斯基!”
  “得了吧!你也不一样跟着猫儿叫我菲儿么?我觉得这么叫挺好的,至少比大灰熊啊,巧克力公主什么的好听一点,你完全可以把它当成你的新昵称!”弗莱尔微笑着答道。
  “我其实也挺喜欢你们叫我猫儿的,听起来多亲切啊!”猫巡递给亚历山大一块烤得黑糊糊的牛肉,弯腰在他耳边轻声道:“亲爱的诺维斯基先生,你要烤小牛肉吗?不过善意地提醒下,刚才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为了有效灭杀可能感染上的病菌,所以我多烤了两分钟!”
  亚历山大回头看了一眼猫巡,满脸恶心:“开什么玩笑?给我另烤一块来!”
  猫巡哈哈大笑:“当然是开玩笑的!你不要我可不客气咯!”
  “如果接收机没有流传下来,说明两个时空有可能不同步,那么接收机在目标时空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只出现在那个固定的时间点么?下一秒它会在哪里?凭空消失么?我们是不是也跟接收机一样只存在于一瞬间?那不是等于目标时空的时间是完全停止的!我们的旅行只是回到过去浏览一幅静态的时空画卷?或者时间仍在前进,但目标时空与本体时空就此脱离,变得毫不相干,我们只是在一个断裂的时空或者平行空间里旅行而已,这样子有什么意义?”弗莱尔仍在孜孜不倦地探讨她的学术问题。
  “应该会同步吧?”亚历山大不知道怎么回答,随便附和了一句。
  “同步的话会发生重叠现象,换作是人,就会出现时空旅行者与传送前的本体在同一时空里相遇的问题;不同步的话,按照时间的永恒前进性,时空的连续性就会出现问题——我们只要一传送,就对目标时空造成不可逆的影响,要么使时间停止,要么使时空断裂,要么生成平行空间,那可不是我们传送的目的!又该怎样解释这种现象呢?难道两个时空不完全同步,为了延续和重合,目标时空会被压缩以满足本体时空?也就是说目标时空的时间会比本体时空的时间走得更快一些,但最终会实现同步。如果这样的话就有点像星际旅行,当越接近光速时间就会越慢,不过此时应该正好相反,两个时空跨度越大,则目标时空就会走得越快!可这又引出了新的问题,到底是我们的时空旅行使原本正常的目标时空时间加快了呢?还是只是传送者的感觉变快了?”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或许只有白头教授能解答清楚!”亚历山大挠着头道。
  “不用瞎想了,两个时空是完全同步的,但绝对不会重叠!接收机根本不会流传下来,时空旅行者对时空也会造成扰动,但它的影响对整个时空来说微乎其微。根据时空旅行三原则,任何可能影响时空的举动都会被时空自身缓冲或被规则制止!这是我曾爷爷百年前就预言了的!”猫巡说道。
  “怎么缓冲?又怎么制止?谁去制止?何时制止?”弗莱尔问。
  “谁知道呢?或许某一天,当人类发觉我们的本体时空已经被蝴蝶效应搞得一塌糊涂时,说不定又会派我们三个前去把那台接收机砸烂!”猫巡煞有介事地说道。
  “接收机不会流传下来,那黑匣子是不是也不会流传下来?真出了问题没有黑匣子他们怎么找我们?接收机被砸烂了我们又怎么回来?”弗莱尔已经把亚历山大遗忘了,专心致志地同猫巡讨论了起来。
  猫巡:“谁知道呢!也许黑匣子扰动小,能流传下来也说不定!万一没有流传下来他们还可以满时空去找!砸接收机只是我随便说说而已,替代办法有很多,比如可以找几个古人,等我们完成传送以后再砸嘛,他们会很乐意解救他们子孙的!”
  弗莱尔:“阻止蝴蝶效应的前提是你必须赶在效应发生前!可是一旦我们到达效应发生前,又可能引发新的蝴蝶效应,你曾爷爷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猫巡:“控制效应作用到最小,目标时空会自行缓冲,就像湖面的波纹和沙滩上的脚印,只要旅行者退出,影响自然会消失,池塘还是池塘,沙滩依然是沙滩!”
  弗莱尔:“如果效应已大到无法缓冲,就像池塘被填平建成了住宅,沙滩被挖开建成了港口一样呢?”
  猫巡:“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任何改变一旦被探知,则会有相应的力量回到事件发生前进行阻止。”
  弗莱尔:“什么样的力量?”
  猫巡:“时空管理委员会、时空监察员、时空警察之类的!”
  弗莱尔:“我怎么没听说过?谢谢你的烤肉!”
  亚历山大:“不用谢!!!”
  猫巡:“还没出现呢!等我们旅行之后若干年或许就有了!你没在我的烤肉上吐口水吧?”
  亚历山大:“你他×的知足吧!老子大老远的弄来这些东西不说,还要亲自动手为你服务,真是倒大霉了!”
  弗莱尔、猫巡:“咦,阿力,怎么你在烤烧烤?”
  亚历山大痛苦地道:“我他×的受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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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06年3月15日9:00,总部主席办公室。
  塞勒站在兰道斯的办公室桌前,面红耳赤地吼:“不可能,你这样做是草菅人命,接收机又一次死机,原因仍然没有查明,这个时候你非但不终止计划,反而还要提前,你把志愿者当作什么?出了事故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兰道斯静静地说道:“我亲爱的亚当,难道你还不明白么?那些大佬们威胁再不送人过去就要终止计划,难道你忍心我流浪街头靠救济金度日?难道你忍心你多年的努力变为泡影?难道你希望疯子莱尔来坐享其成?他完全不可理喻,更加不会在乎志愿者的死活,他只会把志愿者的生命当做他疯狂计划的垫脚石,为什么你不主动一点,让志愿者更多一点希望呢?还有,不是已经派机器人过去更换了一组轻核电池了么?问题还没解决吗?”
  塞勒:“电池的问题还没得到证实,可能造成死机的原因很多,目前正在一步步地排除,但是我发觉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按理接收机死机后,还没开始的传送会被自动终止,已经开始的传送会造成传送丢失,可是数据显示,两次死机后的传送都完成了,传送到了哪里却一无所知,我怀疑是虫洞的问题,这两天我正在查证,是不是虫洞自主选择了连接点,这样的话,对于志愿者来说也许是个好消息!”
  兰道斯:“嗯,你是最优秀的时空科学家了,要解决死机问题你最短需要多久?”
  塞勒:“最快也需要三个月时间!还需要半年的观察期!”
  兰道斯:“我只能给你三个月时间,七月份必须把人送过去,否则你我都会有麻烦!什么也别说了,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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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06年5月20日19:00,总部员工酒吧。
  “亲爱的菲儿,我的巧克力公主,你对于不同肤色人种通婚有什么看法?比如黑种人嫁给黄种人?”猫巡手拿酒杯,诚恳地问。
  “那得看谁跟谁了!如果是我和你——想也别想!”弗莱尔笑着回答。
  猫巡:“嘿!难道我不优秀吗?我是当今最受欢迎的华人网络名人,无数女孩子期盼着能跟我共度良宵呢!你不再考虑考虑么?”
  “猫儿,黑人男子都很优秀,你当然也十分优秀,但是你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那就是话太多了!我不喜欢满嘴大话却没有任何实际行动的男孩子!你清楚了么?”弗莱尔抿了一口酒,正色答道。
  “你就这样拒绝一个优秀男子的示爱么?”猫巡垂头丧气地说。
  弗莱尔笑笑:“你这是示爱么?我以为你在开玩笑!看吧,你的态度一点也不像示爱的样子,如果你认认真真地跪在地上求爱,或许我会考虑考虑的!”
  猫巡一本正经地道:“我会的,我会拿出实际行动来证明,我还会手捧玫瑰跪在地上向你求爱!不过现在我们先喝酒,大灰熊先生过来了,让他听到他会搅局的!嗨,亲爱的阿力,让我们来干一杯!”
  弗莱尔:“也许还没等到那一天你已经改变主意了呢!”
  亚历山大走了过来,刚好听到最后一句,奇怪地问道:“什么改变主意了?”
  弗莱尔:“没什么,来,我们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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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06年6月20日20:00,总部大礼堂,新闻发布会现场。
  兰道斯:“各位新闻媒体界的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欢迎大家参加时空旅行计划新闻发布会。今天我们很高兴请到了时空旅行计划官方发言人和三位专家,下面我来介绍一下:时空旅行计划官方发言人雅思.韦伯先生;时空旅行计划首席科学家亚当.塞勒先生;传输系统总设计师凯瑞.莱尔先生;时空理论研究所副研究员桑贾伊.阿贾尔耶先生。今天新闻发布会的主要内容是通报时空旅行计划前期准备情况,公布首次传输预定时间,并就大家感兴趣的一些问题进行解答。下面有请计划官方发言人雅思.韦伯先生。”
  雅思.韦伯:“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很高兴与大家见面。今天我将与几位专家一起,向大家通报时空旅行计划的最新进展情况。在三十六个发起国家的亲切关怀和全世界各行各界的大力支持下,时空旅行计划取得了阶段性成果,我现在宣布,我们将在格林尼治时间2106年7月4日上午9时进行第一次传送……谢谢你们!下面我和几位专家愿意回答大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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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06年7月4日8:30。
  弗莱尔:“马上就要传送了,你有什么想法么?”
  猫巡:“说实话,我很担心,万一未来的时空管理委员会派人关掉了我们的接收机怎么办?我们会变成时空幽灵的!等等,那个谁谁谁,我上次说的降落伞准备没有,什么?没有?告诉烂到死,他不给我弄来降落伞,打死我也不进传输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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