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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驱逐者提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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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的死亡对于提克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是妖魔的根除对于村子来说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人们在歌颂大剑的同时也在庆幸自己没有受到妖魔的毒害,而对于费勒夫妇以前的好和对村子做出的贡献,人们已经选择性的遗忘了。
  他们是妖魔,这就够了!至于说妖魔的善良,可以理解成杀戮前对于身份的掩饰,剩下的关于掩饰时间过长的问题,人们自然不会去纠结太多,毕竟他们是人类,可不会关心妖魔在想些什么。
  当然,唯一没有被遗忘的还有提克,人们总归还知道他是费勒夫妇的儿子,只是这并不能换来些许同情或者怜悯。尽管灭杀妖魔的大剑亲口保证提克身上没有妖魔的气息,但是人们对于未知的恐怖依然让他们做出了驱逐提克的决定。
  “虽然他现在不是妖魔,但万一以后变成妖魔了呢?他的父母之前也没有任何妖魔的迹象,谁知道妖魔的血脉会不会遗传?没有连他一块处决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难道还要我们冒着风险收留他不成?”
  驱逐提克是全村大多数人的决定,就算偶有那么几个狠不下心想要反对的,在听到提克以后有可能变成妖魔的话后也都收了替他说话的心思。
  不过,经过老约翰的斡旋,终归是同意让提克在村子里再留一个晚上,毕竟那位消灭妖魔的大剑这会也在村子里,就算提克变成妖魔也翻不了天。
  冰冷的地面,被血腥覆盖的家,尽管布满青色鳞片的样子看起来阴森恐怖,但是面容上多少能看出几分从前的容貌。自从老约翰和萨恩.莎尔走后,提克就这么抱着父母的头颅在地板上躺了一整天。就像以前他小时候总喜欢挤进父母中间睡觉一样,感受着他们的拥抱和温暖,总能驱散所有的不快和烦恼。只是现在,冰冷的地板冷不过提克的心,父母的尸体早已没有了温度,往日里温暖的家变得像地狱一样森寒。提克感觉自己好像在慢慢被这个世界遗弃,就像这即将到来的黑夜,连他最喜欢的阳光也准备抛弃他了。
  时间不会随着人们的意志停留,清晨的阳光驱不散人们心底的阴霾。尽管只过了一天,但是塔布罗村却好像已经经历了两个世界,无论是对于提克,还是对于那些村民来说都是一样。
  可能唯一例外的,就只有那位光明之剑萨恩.莎尔了。不管年龄是不是真实的样子,至少从外貌上萨恩.莎尔的样子还停留在十七八岁的少女时期,也许她挥剑斩杀妖魔的时候可以杀气凛然,也许她面对任何人的时候都能做出连最严苛的礼仪训练师也挑不出一点毛病的完美礼节,但是这依然改变不了她有着年轻少女都会犯的一样通病,而且是越漂亮的女孩子就越会犯的一样毛病,那就是睡懒觉。
  萨恩.莎尔酷爱睡懒觉,极度酷爱!尽管心中的理想是让世界上所有人都能生活在温暖的阳光下,不被恐惧和罪恶支配,但是对于美丽世界的幻想也许不会让萨恩.莎尔停下手中的剑,但是却也绝不会让她自觉的从床上下来。
  维护和平、战胜邪恶什么的当然是要为之奋斗终生的,但是那也得在睡饱了觉以后才行!大剑组织中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据说光明之剑萨恩.莎尔本来是同期训练生里实力最强的存在,偏偏因为睡懒觉错过了大剑排位的比赛,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只有NO.47的排名了。
  不过,对于这一点,每当有人询问时萨恩.莎尔总会毫不在意的摆着双手,反而对于这个垫底的排名自得其乐。靠近极东部的47区历来都是妖魔事件最少的存在,加上处于人类统治下最靠近无尽山脉的地方,能出现的妖魔也不会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工作量少,还很轻松,能用更多的时间来睡觉,对于萨恩.莎尔来说简直再美妙不过。至于排名什么的,很重要么?
  只是今天,平常即便是在耳边敲锣打鼓也不会醒来的萨恩.莎尔居然失眠了!准确的来说,是早上九点她迷迷糊糊听到了那个名为提克的名字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让他再留一晚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那位大剑随时都会离开,如果大剑走了提克在村子里变成妖魔,我们该怎么办?”
  “就是,提克本来也就不想待在村子里,费勒夫妇还在的时候他就一直嚷嚷着要出去闯荡成为战士什么呢,现在不是刚刚好满足了他的心愿?”
  “什么费勒?那是妖魔!妖魔知道么,会吃人的!父母是妖魔,儿子怎么可能一点问题没有,要不是村长和那位大剑不让大家动手,我看就应该连那个小妖魔一起除了!”
  萨恩.莎尔是斩杀了妖魔的大剑,塔布罗这样的小山村里自然不会有什么旅馆之类的存在,一般偶尔有个外来人也都是借住在村民的家里,像萨恩.莎尔这样的存在也只有条件稍微好一点的村长家才有招待的资格了。大清早,吵醒萨恩.莎尔的正是那些来找村长驱逐提克的村民。
  法不责众,何况众人的意见昨天就已经统一了。于是,老约翰也没有别的话说,只能带着人来到提克的家里敦促提克离开塔布罗村。
  村民们来的时候提克已经准备收拾出门了,费勒夫妇的尸体被提克埋在了后院,上面挪了一颗不大的金桂树幼苗,那是爱丽丝年初的时候刚种的,只因为提克从小就爱吃金桂糕。可惜的是,没想到树还没结出果子,家却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家了。
  家里的地板什么的都已经收拾过了,提克也没有带什么随身的行礼。塔布罗这样的村子里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收益,费勒和爱丽丝偶尔有些积蓄也大多因为照顾教堂里的孤儿而用掉了,再说了,即便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对于现在的提克来说,也已经不重要了。
  临走的时候,提克只带了一个不大的木箱子,以前那里面装着爸爸送给妈妈的首饰,还有一堆病患痊愈后写给妈妈的感谢信以及费勒年轻时写给爱丽丝的情书。现在,里面装的只有费勒和爱丽丝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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