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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吃完饭,满意地往出走,已经是晚上的十点了,老蛇家葫芦头都快要关门了,那来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几个人就跟着戚子绍往隔壁的驴鸣街“骡马情缘”走去打麻将了,就把车放在了老蛇家的门口了。
一路上戚子绍还在给那三个说那天晚上在这里耍出了十四个幺鸡的事,几个人就喜的笑了一路。
走着走着,到了。上了二楼,老板娘自然是一下就认出了戚子绍的,就高兴地招呼着,戚子绍让那三个先进了包间,自己在柜台和老板娘耳语了一阵,悄悄地贴近老板娘,用包挡了挡,说:“老板娘,昨天晚上,那个给我们服务的女子呢?就那个听说话声音像南方的那个女子,在哪?”
老板娘一想,说:“奥,你说到是林子瑜啊,咋了?”然后就恍然大悟,露出一个坏笑,就说:“行行行,我明白了,你进去吧,我给你安排,你这一天,呵呵。”然后就一直冲着戚子绍使眼色。
这戚子绍一愣,心里想,“子瑜,子瑜,好啊,我是子绍,他是子瑜,哈哈,妙,这是啥缘分呢?”然后又听老板娘说的话,就羞涩的笑了,然后就往包间走了。
进了包间,何康生说:“哎呀,你倒是干啥去了,慢的。来来来,横事。”
戚子绍没说话,光笑笑,要换座位,就说必须要坐到靠门口的地方,说那地方是他的幸运方位,几个人没办法,就依了他。然后戚子绍就坐下,几个人就开始打牌了。
一会有人敲门,戚子绍赶紧抬头一看,进来送茶的便正是那林子瑜。
林子瑜还是像昨天一样的,温柔可亲,脸上刻着两个深深的酒窝,然后一直冲着戚子绍微笑着,弯着腰就把茶壶和杯子放好了,说:“你们慢慢用茶,打扰了。”然后低头含笑,娇滴滴的又看了戚子绍一眼,戚子绍也沉迷了,就呆住了,直到何康生拍了拍他,说:“唉,老戚,你咋了,喝大了?”戚子绍这次回过了神,林子瑜也已经都走了。
后面的几轮牌,戚子绍老是心不在焉,好几次该碰的,没碰上,该杠的,没杠上,都轮过他了,他才反应过来,赶紧要追回来,还有一轮是那廖中才都给他放胡了,他都没反应过来,过了两圈,才发现。
过了好一阵,戚子绍就说他要去上厕所,出了房子门,房子里面的三个人都奇怪,这戚子绍今天是咋了。
戚子绍出了房间,到老板娘那,问老板娘林子瑜在哪,老板娘就把林子瑜招呼了过来。戚子绍一看就立马紧张了起来,把林子瑜叫到了一边,看着林子瑜怎么那脸也红的跟桃花一样,就开口了,说:“你好,我叫戚子绍,昨天看见你感觉很有眼缘,交个朋友吧。”
林子瑜就害羞的低下头,说:“你好,我叫林子瑜。”
戚子绍也被弄得有些害羞了,就连忙掏出手机,说:“咱留个联系方式吧。”
然后林子瑜就连忙也掏出手机,两个人互相存了电话,戚子绍才忐忑的进到麻将房子里去了。
四个人一直忙活到十二点多,才收拾了。
叶之狐去老蛇家葫芦头门口取车,戚子绍说你喝酒了,不行就不要开车了,叶之狐说没事,就还是去取车了,戚子绍说他自己要往回走,不想坐车,叶之狐三番两次说要送戚子绍回去,戚子绍一直都回绝,很坚定,说是自己要走回去。那几个没办法,然后廖中才,何康生就跟着叶之狐走去取车了,戚子绍一看那三个走了,自己也朝着屋里面走去了。
戚子绍走在路上,心里一直是不能平静,那个心就老是忐忑不安,好像是害怕啥,又突然觉得不像,又觉得像是高兴和喜悦,但是又为啥是个这感觉,感觉自己走在路上,眼里面都没有了路,自己的意识全部在“骡马情缘”里面了。
戚子绍抬起头,看了看路边的树,那一个个干枯的树枝,一个挨着一个在那里站着。突然之间,戚子绍感觉好像起风了,一边的绿化瑟瑟作响,风就把几个枯萎的树叶吹到了戚子绍脚底下,还把戚子绍吓了一跳。明明刚刚路上还是有些人的,怎么现在眼前突然一个人都没有了,眼前就光是两排黑色的树干,还有路边暗黄的路灯。然后忽然间,戚子绍感觉怎么像是起雾了,暗黄的路灯慢慢地就变得更暗了,都被一层雾蒙蒙罩住了,而且风也有些凉了,声音还凄凄惨惨的呼呼呼地吹着,戚子绍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就加快了脚步。雾就变得越来越大了,前面的路似乎都快看不清了,只是在一团暗黄里面摸着往前走。然后突然,一个东西出现在了戚子绍面前,戚子绍立马站住,吓得一跳,那个雾蒙蒙的影子,越走越近,轮廓越来越清晰,直到,走到了戚子绍的面前,戚子绍才看清,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昨天那只白底花背的狗!
戚子绍身体开始抖开了,他心里已经越来越不安了,就直接跑了起来,朝着家里面的方向,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回去。
一路跑了回来,戚子绍回到了家,开了门,看到了白冰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的心也就突然的安稳了下来。他没换鞋,跑去窗子跟前一看,外面来来往往的人,而且根本就没有什么雾,路灯也清晰明亮地照着。
白冰清一脸纳闷,她本来想等戚子绍回来狠狠骂他一顿,问他干嘛这么晚才回来,但是一看戚子绍浑身是汗,一脸狼狈地回来,就愣住了,问戚子绍怎么了,戚子绍也不说,白冰清也就不管了,就让戚子绍洗澡去了。她一想到毕竟戚子绍给她今天把白腾工作的事情办成了,让她在牛月娥和白玉洁面前好好炫耀了一番,就再也没有想着去骂戚子绍了。
***
一出年关,该工作的人工作,该上学的人上学,城市,又恢复了那高速的运转,这时间,过的也就更快了。
大年二十,一大早,白腾就早早的开始收拾了,昨天一夜,他自然是难以入睡的,一想到自己就要面临工作了,一想到会遇到新的同事,新的环境,会发生许许多多有趣的事,他便开始辗转反侧,想着想着,自己就在床上笑一下。然后又转念就心生了一种对于戚子绍的感激之情。
早上梳好了头,穿上了他早早就准备了的西装皮鞋,和方丽,白宏伟,牛月娥打了招呼,就去好猫学校了,一家人高兴地都走到了门口送他,好像是送一个革命军人上战场一样,又像是乡里村里人在那十送红军,所有人脸上都写着骄傲,就连邻家门口窝的那老牛,看见了白腾上了车,都要冲着他哞哞几声。
这一路上白腾看着背着书包往学校走的孩子,看见了大妈大爷骑着自行车从菜场回来,看着买早餐的铺子冒着热气,一切都让白腾对未来充满了向往,开始憧憬起来自己赚了工资,要给家里人买东西,要给牛月娥买补品,要给白宏伟方丽买衣服,要给白飞买球鞋,要给二姑买化妆品,要给戚子绍买烟等等,就是唯独,没有想到白冰清。他也想到了以后娶个媳妇,有一户自己的房子,也会自己亲手来创造出自己的家,还会有一个儿子,不对,一个女儿,不对不对,都要都要,一儿一女,如此甚好!他就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是再好不过的了,自己,是再幸运不过的了。越想,白腾就越激动,就不禁在出租上笑了起来,惹得司机师傅一脸纳闷的看了白腾一眼。
坐了十几分钟的车,终于到了好猫学校的门口了,下了车,白腾长舒一口气,带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走了进去。
一打眼,就瞧见了“好猫学校--市重点学校”的招牌,可没想到出现在他幻想世界里的第一个人,竟然是那个秃头的门卫,直接就挡住了他的路,粗声沙哑地就问:“唉!你干啥,你不想学生吧,你找谁?”边说就边拿手把白腾往外撵。
白腾连忙解释,说:“我......我找叶校长,我叫白腾,他叫我来找他。”
门卫从脚到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翻白腾,就去了门卫室,打了一通电话,边打就边瞅着白腾,意思示意他不要动。
最后挂了电话,脸上就立马带了笑,说:“奥,我和叶校长说了,果然是你要去找他,请进,请进。”
然后白腾就走进了好猫学校,踏出了他幻想生活的第一步,这会正是上课时间,学校安安静静,他本想要潇潇洒洒,气气派派地走好这第一步,可谁曾想,地上不知道谁丢了一个瓶盖,他一脚踩了上去,滑了一个正着,差点人仰马翻,头上的头发也乱上,幸好年轻反应快,拿手在地上撑了一下。起身站稳后,回头看了看门卫,门卫却拿手捂了嘴,呵哧呵哧地笑着,然后就赶紧躲到门卫室,就从门卫室传处来了哈哈大笑的声音。
白腾拍了拍手,摸了摸头发,脸色一下就红的像是喝醉了一样,最后站在原地舒缓了好久,便顺着学校里面的路牌,去找叶之狐了。
找了很久,上了行政楼,找到了一个门上面写着“校长办公室”几个字,白腾在门口站了很久,深呼吸了许多次,就还是抬起手,敲了敲门,咚咚咚,门竟然是虚掩的,没有关,敲了几下,门竟然自己开了。
白腾一开门,探了一个头进去,然后整个人都跨了进去,看见办公室里挂着各式各样的锦旗和奖状,面对着门,有一张办公桌,上面放了一台电脑,电脑旁边放着一盒硬红塔山,面对面坐着个人,带着个眼睛,眼睛都掉到了鼻尖处,然后那人看了看白腾一眼,白腾走了过去,稍微做了个鞠躬状,说:“叶校长好!我叫白腾,那个,那个,戚......戚子绍叫我来的”
叶之狐摘了眼镜,看了看白腾,就笑了:“哎呦,你就是那个老戚的大侄子啊,长得这么精神!来,往这坐。”就招呼白腾往一边的沙发上坐。
白腾坐在了沙发上,叶之狐起身去把那门关严了。
然后回来坐到座位上,说:“你是啥大学毕业的?”
白腾一惊,他以为直接就来上班了,怎么还弄得跟面试一样。他说:“羊驼师范大学。”
叶之狐哈哈的乐了,说:“那不是刚好,师大毕业的来我们这里不刚刚好,不过奇了怪了,听说你找了几年工作了,你姑父是教育局的科长啊,你刚好是师大的,毕业了为啥不去找你姑父呢?”
白腾被问得说出不话了,他心想要不是那天吃饭二姑白玉洁关心了他一下,白冰清就不会听见,也就不会突然冒出来说要给我找工作,为啥之前不说呢?
叶之狐看见白腾愣住了,就又乐了,说:“来,过来,给你把东西都弄好了,你过来拿。”
白腾就赶紧起身走到了叶之狐身边,低下头,却没想到第一眼只是看见那叶之狐腿旁半开的抽屉,里面有一个盒子,里面装全部装着散烟,是有黄色烟把上面写“九五至尊”字样的,也有褐色的写着“和天下”字样的,最不行的,他都看见了那个深蓝色的烟把,上面写着“芙蓉王”,然后突然把注意力放在了桌子上那几份纸上。
叶之狐说:“你把这拿回去,看完了字一签,现在教务处有个空位置,你来先让冯老师把你带一带,我给冯老师把招呼也打了,今天回去把啥都弄好,就明天就来报到吧。”然后话音刚落,就突然再接上:“奥对了!别忘了回去第一件事先给你姑父说一声,就说你这事办妥了。”
白腾情不自禁的笑了,拿起那几份决定他命运的白纸,手止不住的颤抖,就又鞠了一躬,连道谢谢,谢谢,就出了门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坐在车上,白腾把刚刚来的时候的幻想再一次的幻想了一遍,又呵呵地乐了,然后抱着那些白纸就亲了一口。
到了家后,家里人都围了过来,白腾就把那纸拿给他们看,一家人开心得不得了,就是当年白腾拿到录取通知书都没有这般开心。
家里人在轮着看那几张白纸,白飞上学去了,没回来,方丽就在自言自语地说:“白飞,看你以后还说啥呢!你个把工作找下了,你再不好好学习?”
白腾就出去给戚子绍打电话说事情已经好了。牛月娥就连连给白宏伟和方丽夸赞戚子绍本事大,方丽也跟乐了,牛月娥还对白腾说:“娃,你赚下钱了,先给谁花?”
白腾就愣住了,说:“给咱屋人花么!”
牛月娥不满意,又问:“咱屋里人,先给谁?”然后就一脸期待。
方丽给白腾使了个眼色,白腾就明白了,对着牛月娥,说:“先给你,先给你。”
牛月娥一听,高兴地脸都红了,说:“第一个月工资,先给婆一点嘛!”
方丽不乐意了,说:“妈,娃刚找下工作,等娃稳定稳定。”
牛月娥就白了方丽一眼。
一家人都乐开花了,可唯独就白宏伟,一直板着个脸,一个字也没说。白腾还抱怨地说了白宏伟几句,白宏伟没理,直接就走了。白腾最后也不管了,又给在鼠尾巷开店的白玉洁二姑打了电话,告诉了她这个喜讯。
***
年味消散,鼠尾巷一大早人稀稀疏疏的,巷子中央有一颗参天的梧桐树,以这颗树为中心,巷子朝东西两头伸展开,这是个背着市中心的一条小胡同,里面都卖些小吃,经营着一些小酒馆,奶茶店,十字绣,美甲,等等。算得上是这高楼群山中的一条静谧的安神所。
白玉洁一大早就来了,看见她饭馆对门那卖饺子的刘婶坐在门口,给她孙女辅导着功课,阳光照下来,小孙女依偎在刘婶的怀里,看着作业。
小孙女长得水灵聪明,皮肤嫩得像刚剥开的煮鸡蛋,两个水汪汪的大眼,扎着两个朝上翘地辫子。刘婶戴着老花镜吃力地看着小孙女写着作业。白玉洁过去后,笑呵呵地打了招呼:“刘婶,早啊,在这看娃呢。”
刘婶一抬头,眼镜差点掉了,一看是白玉洁,也就笑呵呵地,说:“奥,玉洁来了,来开门了,年里面都没见过你。”
小孙女也就懂事地叫了白玉洁阿姨,白玉洁笑着眯着眼点了点头唉了一声。
白玉洁说:“年里面在屋歇着呢,店生意又不咋地,就歇歇。”
刘婶说:“对着呢,人累了就要歇歇,那学武人呢。”
白玉洁说:“学武一早就去上班了。”
白玉洁随后就转过身去开门了,拿了钥匙拧开了卷闸门,吃力地推上去,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后又回头看看刘婶,看见小孙女在问刘婶题,小孙女说:“奶奶,这个题我写的对着呢,老师给我打错了。”
刘婶把作业贴到眼镜上,一看那题上画着副图,是一张动画版《西游记》里师徒四人的合照,然后底下问,该图片中一共有几个人,小孙女填了两人,老师给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刘婶很生气对着孙女说,说:“你好好数!这1,2,3,4,明明四个,咋能是两个人嘞?”
然后小孙女一脸委屈,手指头指着孙悟空和猪八戒说:“因为这两个是动物,不是人。”
已经走过去站在一旁的白玉洁噗嗤一下就笑了,刘婶也苦笑,两个人都看着小孙女,说现在这些娃,脑子不得了。
白玉洁打扫完了饭馆,把板凳桌子整整齐齐摆好了,然后去后厨把先前准备的猪后腿肉切好,放到老汤里,熬腊汁肉。然后一边就去弄面,准备烤白吉饼了。
晌午的鼠尾巷人稀稀拉拉,太阳透过那梧桐树,把光都洒下来,在地上流转着,眼见要出了正月了,这太阳可总算是有了点温度的,刘嫂的小孙女也都拿着小板凳坐到梧桐树下,脚底下一只黄猫不停跑来跑去,绕着树喵呜喵呜地叫着,然后又一会打个盹,谁要是稍微有个动静,它就立马地弹起来。
小孙女也在无忧无虑地做着她自己童年的梦,梦里是七彩的,是有着五颜六色,五彩缤纷的棉花糖,是有着拿花生米当炮弹打的坦克手贝塔,是有着芭比娃娃,有着朋友手拉手漫步在柳树下,河水边的样子。
但小孩有小孩的欢乐,大人有大人的烦恼。
人都是反着活的,小孩渴望把自己打扮得成熟显老,好告诉别人自己已经长大,已经开始独立,已经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但这些其实都是没长大的表现。当真的有一天,长大了,才会发现,原来自己的苦难才从长大的第一天真正的开始了。所以为什么大人倒喜欢把自己打扮的年轻,谁说他越年轻他就越开心,恨不得就回到童年,变成一个小孩。
树底下的大黄猫也就进到了自己的梦乡,自己就想着,你们这人啊,太吵,太闹,为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就叽叽喳喳,哪像我们一天安安静静,看破了,就不说了。我们为什么白天找个地方睡觉,晚上才醒来出去活动呢,就是因为你们人类太吵了,简单的事被你们用你们强大的虚构能力,恨不得弄成一场史诗般闹剧。我们懒得靠近你们,经常就说我们没有感情,不像那些狗,跟你们亲近,我们和狗一样,你们人间的事,十有八九我们都了解,可是那些狗是可怜你们的,才跟你们亲近,我们可没那兴趣,我们只想独立于你们那些纷扰之外,保全我们,就好了,毕竟咋过都只是一辈子,可是你们啊,全都是千篇一律,把自己这辈子浪费了,让下辈子好好过,可你们这辈子是苦完了,走了,肯定就看不到下辈子的日子,其实下辈子的日子过的也不好,因为下辈子还要为他的下辈子这么苦下去,你们人啊,永远学不会把自己独立出来,把自己抽离出来。
这白玉洁在店里坐了了整整一个早上,就卖了三份凉皮,四个肉夹馍,然后就闲闲地也在门口打起盹了,一看表,已经十二点过了四十,就看见巷口李学武也过来了,白玉洁就起身,去店里了。
李学武走在鼠尾巷,跟街坊们打着招呼,走到树下摸了摸小孙女的头,然后就进店了,一进去,白玉洁是已经给他夹好了一个肉夹馍,调好了一份凉皮,开了瓶冰峰,在桌子上放着了。
李学武和白玉洁逗了逗嘴,两个人笑了笑,李学武就洗了手,然后狼吞虎咽的把凉皮和肉夹馍全部吃完了,几口也就把冰峰喝完,打个嗝。吃的时候,白玉洁就一直坐在李学武对面,痴痴地看着李学武吃,脸上露着微笑,眼神里散发出的是一种心疼,一种幸福。
李学武打了饱嗝,抹了嘴,说:“哎呀,娶你这么个老婆,真是福气,这凉皮调的,这肉夹馍弄得,美得很。”然后就满意地笑了。
白玉洁说:“呀,你看你,桌子上放纸着呢,拿手擦啥嘴呢嘛!”
李学武嘿嘿地笑着,白玉洁给他递过一张纸,又说:“今天在厂子里咋样,累不累。”
李学武接过纸,边擦边兴奋地说:“哎呀,还想给你说呢,差点忘了,今天领导给我说了,看我表现好,而且是老工人,就说要把我调去办公室,以后可就轻松了,而且工资也高了。”
白玉洁满脸生笑,一脸幸福地说:“是不是,呀,那好得很嘛,那,那,那太好了。”说不出啥高水平的话,就只能一个劲的道好。。
李学武也跟着乐了,说:“都亏有你这么个好老婆,我一会出去给女儿把这学期的生活费一打,我先进去睡一觉,休息一下,你有啥事叫我。”就走去里面的钢丝床上睡觉了。
白玉洁说好,然后就出去了,看着门口鼠尾巷来来往往的人,就开始自己胡想,想起了以前自己那不堪回首的童年,想起了自己的大姐白冰清生活的如此滋润,白玉洁甚至还有些羡慕,但是羡慕仅仅就是羡慕,无能为力改变什么,无能为力的时候,就只好把一切全部都归结于命运了。想着想着,就不自觉地,又打开了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