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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站在卡车前脸上旋转着数米长的电光四叶刀,引动空气和电流发出滋滋的响声,弯曲的刀片旋转起来就像个盖子,只有接近地面的部分才露出一点点空隙,但那些自爆机器人根本就不会绕路,所以那点空隙等于没有。
十几分钟后自爆机器人们到来,它们自高空而降,像一颗颗炮弹一样砸向卡车头,然后瞬间电光刀绞碎成一团火焰,整个机体都等离子化飞散在空气中。一台两台还看不出有什么毛病,但是成千上万台砸下来,很快空气中变得明亮起来,沙地接触到这些炽热的等离子体之后开始熔化,再加上空气的虹吸作用,大量的岩浆和钢水顺着地面涌了进来,灌进那个装着卡车的坑里。
观察车上看见这一幕的维加觉得颇为可惜,明明算是不错的办法,却还是防不住数量太多的自爆机器人。“如果能用魔眼就好了。”他这样感叹道,如果能使用超导魔眼将周边冷却下来,就没这个问题了。
但幻夜博士却在一边唱起反调,点头对此结果表示很满意,若让她这样子成功守住,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
随着雪儿脚下的卡车被倒灌的钢水摧毁,天上的自爆机器人们也不再冲撞,继续飞向下一个目标。不过雪儿也仍然没有放弃,她再次放弃掉第4辆车,飞向第5辆卡车,然后停在上空问到:“能搬走吗?”
“不能吧,卡车只是个形式,代表不能移动的守护单位,你可以想象他们是来不及逃离的吃瓜群众。”幻夜博士想了想回答到。
“吃瓜群众哪里得罪你了……”维加忍不住发问到。
“太闲了,给他们找点事做。”
这回雪儿先是在周围挖了点坑,大概是想做个沟渠防止岩浆灌进坑里。但很快她发现这种沙丘上根本挖不出复杂结构,之前那个坑要不是及时把车扔进去填住肯定也得塌,于是她真没什么好办法了。
“守不住无所谓,毕竟神裁之光形态跟闪电力量不匹配,有这种成绩算不错了。”幻夜博士翻看了一下那片明亮的熔岩湖,摸着下巴说到。
但维加听到这句话后一愣,心想也对啊,雪儿一直在用闪电力量,而这层力量的控制结构就只是两个手环而已,那她这种完整状态的神裁之光本身的力量到底有多强?自己只见过她的天罚攻击,不会神裁之光就只有那种攻击模式吧?虽然威力的确很大。
维加看了隔壁一眼,发现主动出击的U-K战机早已将自爆机器人横扫一空,换句话说,隔壁已经打完收工了,這么明显的对比,貌似人造天使也不算有多可怕,这些战机才是太夸张了,明显战争太少使人们忘了它们的恐怖。
在观察车里大家都在等着防守结束了,可雪儿依然没有放弃的迹象,她停在半空挥舞了一下腕刃,然后又旋转了一阵雷击螺旋,最后凝聚出闪电球又掐灭,然后忽然问到:“只是不用魔眼和天罚吗?”
“没错。”幻夜博士点点头。
不过却听见雪儿问到:“是不是想看次元风暴和极昼之星·创世纪?”
维加一头雾水,怎么雪儿突然说了2个他没听过的词儿?
“呀哈,我就说嘛,果然还是有的,”幻夜博士一拍手,说到:“用用看吧,让我了解一下,之前在脑域天波探索里没有那些信息,应该是属于神裁之光的插件内容。”他对此并不做掩饰,坦率承认到。因为他是知道艾丽娅的灵魂之井形态内容的,在那边有个极夜之星·圣法印,那做为拉西瓦博士复刻的雪儿,怎么可能没有相对应的攻击编译呢?
“嗯。”雪儿点点头,不再纠结于闪电力量,冲天而起直接飞向第4辆卡车的位置,尽管那辆卡车已经被摧毁了。
当路上再次遭遇到自爆机器人群之后,这回维加看到了让他合不拢嘴的一幕,那个他所熟悉的天使此番仅仅是向前一挥手,光翼抖动,便有一条诡异的光线发射出去,与其说用手,倒不如说是用光翼放出去的。
那一瞬天都为之一亮,并非是打雷,而是自天使身前放出的光线,在出现之时便爆发开来,形成一条由无数曲折并来回反射的光线所组成的死亡剑气,并且剑气似慢实快,人们还未回过神来,才发现它早已飞出视野外,而空气中竟然还留下了慢慢消散的余迹。足有几十米粗的剑气柱所过之处,无数自爆机器人皆消失不见,形成了一条空旷带,然后才有隆隆的气爆声传来,告诉人们这里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不过数秒之后,诺伊斯紧急叫停了雪儿发射次元风暴,因为她的攻击余波打到一百多公里外,把观光回廊上的加厚版防弹玻璃给打裂了,里面好多观众都吓得屁滚尿流。幸好后面的余波已经是纯粹的空气冲击了,如果仍然包含奇漩涡流的话,回廊就不是玻璃裂开那么简单了,而是像自爆机器人那样,消失不见。
并且这些肉眼可见的光线还有着严重危害,因为它们是宇宙基础单位奇漩的表达式改变后,产生的其中一部分逸散能量,包含了极重的各类辐射,如果人类被放在附近,无异于被直接暴露在有超新星爆发的太空中,这也是雪儿在星尘时不使用次元风暴攻击艾丽娅的原因,如果那样做的话,维加就被辐射杀死了,周围十几千米范围的城市居民全部要得辐射病。
见过次元风暴之后,幻夜博士想了想问雪儿道:“你估计极昼之星·创世纪的杀伤范围有多大?”
“不能用,球形爆发半径接近100千米,会打穿地壳,环形爆发半径大于150千米,会打掉观光回廊。”雪儿看着漫天的自爆机器人从身边飞过,面无表情答道。
维加感觉自己表情已经木然,反正他现在心里起伏的厉害,前面才刚觉得人造天使没多恐怖,现在马上被打脸。原来不是不恐怖,而是不能用。
“原来如此,那就算了吧,这次任务就这样,我通知他们让自爆机器人返航了,能省一点算一点。”幻夜博士想了想,回应到。他原本想让雪儿去太空试试,看看神裁之光的真实威力,因为那是未登记的项目,但现在听到有那么大范围,造成的辐射风暴恐怕和太阳风暴也没什么区别了,绝对会让全世界都知道雪儿的存在,那就免了吧。
至于现在?直播只播了隔壁的景象,远处人们只能通过望远镜来查看这边,上百千米外呢,根本看不清雪儿长啥样。
见维加嘴巴微动,幻夜拍拍他肩膀说到:“不要觉得有多厉害,核爆伤害一点也不比这个弱,为什么你们觉得核弹理所当然,人造天使就不应该啊。”
“……也是吧。”经幻夜博士這么一说,维加觉得确实差不多,无非等于给核弹上面装了个脑子和几条腿,让它活过来而已。看之前雪儿扔出20多公里爆炸范围的闪电球就有点精神萎靡了,释放极昼之星的话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她从一出世还什么都不太懂就已经知道克制了,那么随着了解越来越多的人情世故,思维也会变得更为严谨吧。
最终测试就这样结束了,虽说雪儿完全被U-H轰炸机和U-K强击机比了下去,但维加并不觉得她算输,至少,她学会了灵活运用雷霆方舟手环,闪电球的出现让她除了魔眼再多一个远程攻击手段,并且闪电球与魔眼不一样,它是可以击毁神之环的。
“不过闪电球这名字总是不太好听,要不起个名字吧?”事后,回程的时候维加在死亡领主号飞船上说到。
幻夜博士眯着眼睛躺在椅子上回到:“你想叫什么啊,你还想打架的时候喊出来吗?”,然后他坐正了突然狰狞着脸,作出捞袖子的动作并喊道:“我雪儿今天要用‘闪电球’打死你!”
“噗……”几个助手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维加真是服了,但又反驳不了,幻夜说的的确没错啊,谁打架还喊出来啊,他脑补了一下那种场景:他站在机器人面前捞袖子,喊到“我维加……”然后就被对面机器人一枪爆头了。不对不对,应该连名字都喊不出来,甚至嘴巴刚动还没发声就死了。
奶奶的,就让名字见鬼去吧。
回到家里,乔伊按照以往的惯例扔了个木瓜给雪儿让她去切,她刀法既快又准,每次都能刚好切出个六等分来,三人平分非常公平。岂料这次雪儿直接亮出一把一米多长电光闪耀的腕刃,吓得乔伊一个哆嗦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只见雪儿把瓜一抛,右手挥动,上撩、斜拉、下劈一气呵成,瓜被左手一托落进盘子里,六等分完成了。
在维加和乔伊充满怀疑的眼神中,两人啃下去,发现与以往用小刀切成的没什么区别,瓜肉并未像想象中那样烧焦,甚至还是凉的,只能说人造魔法包被,很巧妙。
接下来的日子与过往并没有太多不同,每天上班雪儿依然还是提着那个大剑箱,维加问她为什么,她说可以当成盾牌。除此之外,米莉蒂亚那边还发生了一件小案子,维加所在这组得知消息时事情已经结束了。
案情发生在10号中午,当时米莉蒂亚正在1区一间餐厅中吃饭,那是位于米拉大厦第113层的观光餐厅,没错,那栋207层的大厦与飞蝗部队的米拉同名,但其实与他毫无关系。由于周围摩天楼较多所以四周都被挡住了没什么风景可看,于是向内打量的米莉蒂亚在偶然间看到一个拖着行李箱的男子,她以惊人的视力发现该男子衣服兜里露出来很小一截手帕,奇怪的地方就在于那条手帕外竟包了层保鲜膜。
一般来说,手帕被包起来很可能说明它是湿的,出于警察的直觉,米莉蒂亚观察了一下行李箱的震颤和惯性,发现它应该是空的。然后她在吃完之后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坐在原位上等了会儿,因为她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餐厅出口。
之后过了十几分钟,米莉蒂亚再次发现了那名男子,此时观察行李箱在拐弯时的惯性,明显感觉出里面加重不少,于是她就跟了上去,在对方进电梯之前截住了他。那名男子在听到米莉蒂亚要调查行李箱时,一言不合就想动手,但他实在是找错了人,拳头还只挥了一半就被米莉蒂亚用电击器捅在腹部,于是僵硬地倒了下去。
那后面米莉蒂亚打开行李箱,里面果然是个昏迷的小孩子。抓住绑架小孩的男子之后,米莉蒂亚就地审问发现对方只是受人所托,被要求随便捉个小孩带到附近公园的老榕树下,对方会出五万卢卡带走。
不过米莉蒂亚埋伏在附近观察了半天那颗老榕树,也没发现周边有什么可疑人员,于是案件就这样结束了。仔细想来,应该是在抓住那名男子的时候就已经被周围眼线发现了,委托人似乎相当机警。由于没掐到关键线索,最后只能当作一桩小案处理,至于那名受委托想发横财的男子,后来被架到局里好好教育了一顿。
每天都有一些或大或小的案子,自维加入警以来已经习以为然了,这几天他还遇到了以前的老同学,但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因为……那位同学是个女同学,不仅如此,当维加在酒吧里遇到她时,她正坐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陪酒,看起来很可能还兼顾做皮肉生意。
由于实在看不下中学同学堕落的样子,维加摇摇头上去和对方搭话:“哟,泽蓉,这是你的新工作吗?至于吗?”
对方看见维加显然也有点吃惊,不过两人在中学可没什么交集,那时候维加是众多同学羡慕的对像,无论是家境还是自身实力都红极一时,而她只是个稍微有点姿色但依然普通的女生。尽管有点想不通为什么维加会来这种地方,她还是翻了个白眼回到:“关你屁事。”
此时旁边几个男人也吹起口哨起哄到:“怎么,小朋友这是要来英雄救美吗?”
“弟兄们,有人要从我们手里抢走小泽蓉,晚上大家就只能独守空房了,你们说怎么办啊?”
“干他!”有人吼道。
不过还有人看到了维加身后的雪儿,眼睛顿时一亮,口水都流出来了,不停拉扯旁边的人示意他看看维加身后。于是旁边的人一看过去,口水也流出来了。
“小子,想要走泽蓉可以啊,把你女朋友留下就行。”一个粗壮汉子鼓着大嗓门喝到。
维加连忙摆手,说到:“你们能安静点不?让我好好说个话?”
“哎哟喂?还挺嚣张!”此时那个壮汉,话音未落就抄起酒瓶往维加头上砸,并喊道:“给我嚣张?”
酒瓶呼呼生风,维加根本不动,左手往腰部一摸瞬间戴上了脉冲手套,然后左手一挡打爆了酒瓶,紧跟着就是一拳砸到壮汉脸上。脉冲手套可是E-700特种钢制品,这一拳下去壮汉顿时鼻子开花,惨嚎不已。
除了壮汉,同时动手的还有另外两人,维加不动声色微让一步,左手极为巧妙地轻拨侧面砸来的酒瓶,把它滑到了肩膀外,然后再往前一探,掐住了那人的脖子拉到身前,于是就听见砰一声,另一人的酒瓶子砸到了同伴的脑袋上,被掐脖子又被砸头,那人立即瘫软倒地不省人事了。
趁对面的人愣神刹那,维加用力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起码踢出去2米,趴在地上弓成了虾形。
“想死就继续动手,试试看?”维加以脉冲手套的掌心对着几个跃跃欲动的汉子,并同时亮出警察身份。他知道乔伊在二楼询问眼线信息,有人本来就知道他们是警察,所以维加根本不怕泄露身份。
那几个男人显然被警察身份或者是枪给震住了,不再多话,但老同学泽蓉看维加神色复杂,见他轻轻松松就摆平了几个黑帮成员,变得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我做什么不关你事,你不要拿你的人生观强加到我身上。”泽蓉想了想,对维加说到。
“就不能好好找个工作吗,别人怎么都无所谓,但看到老同学也如此,我就有点不舒服。”维加这时才仔细打量老同学一番,发现她穿着暴露,貌似还做过隆胸手术,反正映像里对方没這么大胸,或许后来又发育过也说不好。
“切,说话不腰痛,我们家境一样吗?起跑线就不一样好吗,你找你的爹,我做我的事,你管那么宽迟早被人剁了手!”泽蓉不屑地说到,显然很看不惯维加这种拼爹行为。
“哬,我找我爸又怎么了,每个人的条件都不同,使用自身条件资源难道有错?我可以靠我爸的力量进入星尘爆裂大学,也可以靠我自己的枪法天赋进入警局,你口口声声说靠你自己,靠到什么了?难道靠的不是性别和姿色条件?这就是个人条件啊朋友,每个人都不一样的,你看我一个大老爷们如果出来卖,谁敢买啊?”维加有点恼火地对着老同学说到,反正他就随便劝劝,对方要是堕落得深拉不回来就算了,就像他自己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条件和生活吧。
但维加没想到的是,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旁边一个胖子喊道:“我买啊,你脱裤子!”
“我靠!我揍你啊!”维加骂道,浑身感到一阵恶寒。
维加不知道能不能说动泽蓉,他只想在对方心里留下一根刺,也许终有一天她会受不了这根刺,离开这个行业找份正经工作,但也可能这根刺对她来说根本无所谓,过个几天就忘到脑后去了。
之后乔伊回来,也想在这里凑下热闹,但维加并不愿在这种地方多呆,很快拉着乔伊和雪儿离开了酒吧,要不是今天发现老同学在这里,他平时都不说话的。
对于这些小事情,没几个人放在心上,但是几天之后,1月15号,仅仅只是一个上午,警局就接到了4起小孩失踪案的报警,这还不算什么,有两个先行出发调查的警探,当天下午就发现被杀了,尸体装在袋子里被扔进了垃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