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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心如死灰,绝望地闭上双眼。
时间仿佛变慢了,一切都静下来。
图爷冷眼旁观,心知大事已成,不由得窃喜。
张甲失势,扶持孔乙上位,能成气候的李白即将血溅当场。
在这汉中郡中地位彻底稳固,垂涎已久的雅儿已是囊中之物。
图爷想到这里,望向雅儿,只见她面色憔悴,不禁犹怜,心中一阵荡漾。
孔乙抽出匕首,抵在李白脖颈,心脏狂跳,大事成了。
张甲这个迂腐之人虽然失势,但李白与张家来往过密,这个隐患不除,怎能踏实。
孔乙也曾想过与李白交好,巩固地位,排挤曹丙。
但图爷深夜拜访,问了一句:“贤弟甘心么?”
这句话彻底改变了孔乙。
“可惜了雅儿姑娘。”想到雅儿姑娘平日对自己和善,不由得心里一紧。
“怪就怪这世道吧。”孔乙为自己开脱,弥补良心不安。
“哼,更怪你父亲,太过迂腐,在乱世中,习武之人竟要受百姓差遣,着实可笑。”孔乙如此一想,心里顿时好受。
“除掉李白,就轮到你了。”孔乙心中一狠,向张甲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大惊失色!
被铁链束缚的张甲拖着椅子,疯了似地猛扑过来。
他面庞青紫,双眼暴突,血管外显,正是尸化前兆。
孔乙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猛回身躲避。
但张甲来势凶猛,怎能躲开,一口狠咬下去,借着惯性横撕下一块血肉。
顿时孔乙鲜血四溅,倒地不起。
张甲绷紧面庞,像是在进行着极大的克制。
他满嘴是血,瞪大眼睛,含糊不清地朝李白大吼:“答!应!我!”
一切太突然,李白只觉头部一松,心中一惊。
他猛然翻滚,后撤。
然后望向满嘴鲜血的张甲,心中大骇,这张甲浑身皮肉腐烂流血,竟已尸化。
它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铁链的束缚,啃向它所见到的一切鲜活生物。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李白拾起匕首,去寻图八爷,他恨不得将图八捅成马蜂窝。
图八爷见李白疯了似的持匕首向自己冲来,顿时惊慌失色,抡棒便砸,一身横肉颤动,如一头暴走肥猪。
雅儿见到父亲尸化,不由得一声惨叫,她难以接受这事实,失去理智,向张甲扑去。
李白听到雅儿的惨叫和脚步声,猜出一二,暗叫不好。
他转过身,将背后留给图八,三步并作两步,将雅儿一把抱住,说什么都不松手,雅儿用力地挣脱、嚎啕着。
“他不是你父亲了!快……”李白苦劝,话未说完,就觉头部传来剧痛,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图八爷手提木棒,气喘吁吁地站在雅儿面前,望着倒地的李白,狠狠吐了个口水。
“跳梁小丑,敢在我图八面前耀武扬威。”图八爷端着棒子,兴奋极了。
“哼,雅儿,只要你从了我……”图八爷瞧着雅儿清秀面庞,一脸猥琐地说道。
他丢了棒子,慢慢逼近雅儿,摩拳擦掌,开始撕扯起来。
接下来,图八爷听到了他这辈子听到的最后声音;从自己后背传出的闷响,他的脊柱被铁锤轰断,瞬间瘫软,死得不能再死。
雅儿倒吸一口凉气,抬头望去,来人正是曹丙。
“大哥,我来晚了。”咣当一声,曹丙撂下铁锤,靠近在地上挣扎的丧尸张,满面不甘。
“雅儿,曹叔回来了。”曹丙不忍直视尸化张甲,转过头,对雅儿满面关切,但见雅儿衣冠不整,又不能直视。
“曹叔,你若晚一步……”雅儿哽咽,慌乱整理衣襟,将详情说与曹丙。
“孔图二贼着实可恨,如此看来,恐怕李兄是被奸人算计。”曹丙熟虑后说道。
“恩。”雅儿想起父亲曾要将自己托付于李白,不由得一羞。
她俯下身子,仔细观瞧李白的面庞,“倒也清秀。”想到被他抱住,不由得面色羞红:“原来是错怪了人家。”
就在这时,一连串无节奏的脚步声打断雅儿思绪,一个小老头颤颤巍巍地上了楼梯。
老人慢慢悠悠,默不作声地来到孔乙面前,拿过胳膊轻扣脉门,若有所思。
“曹壮士,我看这脉象,倒也没有邪毒外溢的意思,只是外伤,他受到惊吓,三两服药下去,也就无碍了。”老人缓缓地说道。
“贾神医,我大哥在这儿呢。”曹丙擦了擦泪,无奈地说道。
“什么啊?听不清,都说让你说话大点声。”老人喊道。
雅儿看此情景,不由得眼眶红了,看来曹叔请来的神医老眼昏花,耳还背,父亲是无救了。
“唉。”曹丙叹息道。
随即他心中一惊,暗叫不好。
刚才说脉象,死人怎么会有脉象?
曹丙抄起铁锤,二话不说,抡锤便砸向孔乙。
孔乙早已清醒,只觉耳边生风,心中一惊,来了个鲤鱼打挺。
他拾起匕首,抵在雅儿脖颈。
这一刻孔乙盘算许久,一招便制住雅儿。
“曹三,你真是一言不合就砸锤啊!”孔乙看着地面碎裂,心有余悸地说道。
“天不亡我孔某人!”孔乙大笑三声。
“孔兄,莫要伤人,有事好商量。”如今张甲凶多吉少,雅儿不容有失,曹丙焦急道。
“哼,好你个曹三,坏我大事,你若想商量,就先自毁双目。”孔乙恶毒地说道,将匕首死死抵在雅儿脖颈上,刀尖划破肌肤,鲜血顺着刀口流了出来。
雅儿望向尸化的父亲,不由得一阵心酸,落了泪。
她又望向李白,不由得破涕而笑,她心中发愿,曹丙可以将孔乙正法。
“曹叔,你替雅儿报仇。”雅儿对着曹丙坚决地说道,心中有了决断。
突然间,一道黑影猛起。
那老人竟迈蹒跚步,直对孔乙贯气提劲。
“啊打!!!”一声长鸣,拳走曲线,发力如虎,直击孔乙肋下。
孔乙猝不及防,肋骨被一拳击穿,拳威冲击心脏。
他顿时惨喝一声,口喷鲜血,飞出三尺开外,这回是死透了。
曹丙看得目瞪口呆。
雅儿也看得目瞪口呆。
老人收起身形,拳回两旁,长舒一口气,老神在在。
“小老儿平日最恨这欺辱弱女子之人。”老人悠然望向雅儿。
“谢前辈出手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雅儿施礼含羞一笑。
“都说了,听不清啊。”老人一叹,摆摆手。
“疼,疼,好疼。”地上传来呻吟声。
雅儿低头望去,只见李白眉头紧锁,醒了过来。
雅儿忙俯下身子,托起他的头,焦急地问道:“你……你头怎么样?能起来么?”
“谁啊!别踩着我的手啊!”李白暴躁地大声吼道,心中万般幽怨,我这手从爬树到现在,遭老罪了。
老人感到脚下异动,然后觉得自己右脚有点高,不由得低头查看,只见一只手被自己踩在脚下,不由得老脸一红,撤了步子。
“来来来,曹壮士,让小老儿看看你大哥。”老人忙打圆场说道。
曹丙将椅子立起,老人移步到丧尸张身前,只见那丧尸张发出呜呜呻吟,浑身青筋暴起,皮肉溃烂,掉下肉渣。
它不停地挣扎着,弄得铁链哗哗作响。
只听咣的一声,李白一声惨叫。
原来雅儿见贾神医诊病,又目睹父亲惨状,不由得潸然泪下,忙到身前,竟忘了双手托着李白的头部。
这一下摔得心花怒放的李白受到二次伤害,不由得捂住后脑。
雅儿关切地回首望去,不由得担心起来。
“我不碍事,张叔要紧!”李白摆摆手,抿嘴说道。
老人拿出一张布巾,垫在丧尸张脉门处,一边观瞧,一边用手轻触脉门。
他眉头紧锁,然后打开丧尸张的衣襟,只见胸口的镖伤溃烂,血管变黑,从中心发散开,呈蛛网状。
老人一叹说道:“这邪毒乃是外染所至,如今邪毒四溢,腐蚀骨髓,五脏六腑也尽是浊气,不久之后就要喷发开来,请恕小老儿爱莫能助了。”
老人收起方巾,无奈地摇了摇头。
雅儿闻听此言,虽然早有准备,但又难以接受。
张甲早知有此劫难,在他拍得铁链时,就对雅儿有所交代。
如果曹丙能寻得名医,根治这丧失心性顽疾,自然是好;如果不成,也莫要伤心,生死有命,怎能怨天尤人。
雅儿已经泣不成声,李白来到雅儿身边。
雅儿扑入怀中,李白不由得轻抚头来,静静安慰。
李白一脸遗憾地望向丧尸张,不由得叹息:未曾与你道一句珍重,你就落得如此模样,早知如此,当日在拍卖台下,应了你,多好啊。
曹丙满脸悲痛,想起江湖岁月,万般快哉,现如今队伍散了,只剩他曹三一人。
“早知如此,就不搞那些勾心斗角之事,也许大哥少受些累,就能多挺一时半刻。”他想到这里不由得悲痛万分,落下英雄泪。
雅儿缓过心神,望向面目全非的父亲,对着张甲轻轻说道:“你说娘是美貌非凡的女子,我现在信了,因为你是大大的英雄。”雅儿淡然一笑,转身望向李白,用力地点了点头。
“快刀张。我答应你。”李白含着泪,对张甲说道。
雅儿背过身,李白将匕首抵在张甲眉心,泪眼朦胧中恍惚看到,张甲在对着他点头。
锋利的匕首刺入头颅,丧尸甲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房屋里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曹丙回头望去,只见老人早已不知所踪,不由得暗叹高人就是高人,正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能窥得一鳞半爪已是幸事。
“李贤弟,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曹丙似乎听到屋外传来异响,但又不敢确定。
李白屏住呼吸,侧耳倾听,暗叫一句不好,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间。
“曹兄,当日严丁尸化,死后是否有丧尸和白光出现?!”李白急迫地问道。
“丧尸不曾有过,白光?当日围观百姓颇多,也不曾注意哪里出现白光。”曹丙自知此事非同小可,忙答道。
李白听罢料想,定是严丁死后,丧尸被传送到某处隐蔽地方,如今爆发,酿成大祸。
他快步跑向窗口。
曹丙、雅儿紧跟其后,三人向楼下望去。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小股丧尸蹒跚而行。
扑倒百姓,惨叫声不绝于耳,汉中郡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