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欧鲁士机甲

　　对于一个人来讲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第一次是一种绝对无法忘却的体验之旅，尤其是对年轻人来讲更加珍贵。
　　张灿生这些天体验到了许多的第一次，其中有两项恐怕会是他今生最深刻的第一次，分别是第一次工作与第一次的工作是牛郎。
　　就像光头老板说的一样，客人们迫不及待的等待着这样的一道新鲜菜，而张灿生的表现也着实让罗圣杰大跌眼镜。
　　原本像是只小鹌鹑般被几个大龄女客人围在中间，战战兢兢的动都不敢，可当几杯酒下肚之后，这厮完全变了一个人，就如觉醒后的脱缰野马要多狂有多狂。
　　看着不远处火辣辣的一幕又一幕，罗圣杰捂着脸向旁边的光头说道：“老板，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放得开，今晚的提成你可要结给他啊。”
　　光头点了根烟，嗯了一声说道：“放心吧，只是你能先过去把内裤给他从头上拿掉吗？还有下面那玩意该遮上点就遮上点。”
　　罗圣杰点了点头，心想希望这小子今晚断片，明天啥也不记得为好。
　　于是便听到一声大喊：“天不生我张灿生，你们今晚能爽吗？”
　　丰收城的早市是采购新鲜食材的主要场所，早在很久以前这里就建造了一大块人工海域用来养殖各类海鲜。
　　张灿生狂欢了一夜，似乎是将积攒了十多年的负面情绪都发泄了出来，整个店都险些被他掀翻，但是那些女顾客们又不知道着了什么邪，一个个都非常乐意陪着他闹，还不惜砸下大把的钱买光了店里最好最贵的酒。
　　一夜过后，老板便给罗圣杰和张灿生放了几天假，因为他觉得年轻人就算是入了这一行也不能迷失自己，按照张灿生昨晚的表现来看没有几天时间肯定难以恢复，当然这也是老板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现实是什么，现实就是罗圣杰与张灿生在早市上吃了一顿堪称豪华的早餐，张灿生跟没事人一样说道：“哥们我昨晚表现的不错吧，就这样我还是极力在克制着自己体内的那条猛兽，其实吧我们张家人继承了一些古老神秘的血脉，不光是生来俊美，天资卓绝，而且在饮酒之后身体还会释放出一种体香，女人闻之心醉神迷言听计从。”
　　罗圣杰鼓了鼓掌，敷衍说道：“好，厉害，牛笔！”
　　“真的，我说的可是真的。”
　　“嗯真的，我相信，我也中二过。”
　　“我去……你。”
　　“别急，别急，今天咱们没事干，老哥带你去凑凑热闹。”
　　张灿生还没表示自己想不想去，便被罗圣杰一巴掌拍在肩上，又是那种兴不起丝毫反抗之力的感觉，只好闷闷不乐的跟在了后面。
　　“啥？你想混进使团队伍离开五邦？想离开这里用得着那么麻烦？直接走不就行了吗？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瞎说什么，我只是没有ID卡，是个没有身份的黑户，而且我本身就不是这个地方的人，出了事跑路跑来的，估计现在风声过了，也该回去了。”
　　两人走着无聊，罗圣杰便将自己一些无关紧要的秘密说给了张灿生听。他的身份ID卡早就随着被杀后在海中毁坏了，之所以去做牛郎也不无这方面的苦衷。
　　“避风头？你是杀人了吗？”
　　“放屁，老哥是被人追杀。”
　　张灿生摇着头道：“你这样的也能被追杀？可四大联盟国的使团他们来这里是要收学生的，会带走的人也都是有天赋的学员啊，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争取五邦联盟国将其纳入自己麾下，只是我想不通啊这个国家有什么值得如此大费周章的地方吗？”
　　看着张灿生那股劲儿，罗圣杰一乐道：“呦呵，你对这些事很有研究啊。”
　　“那当然，我可是张灿生，黄川张氏的嫡子。”
　　“你是龙居洲人？”
　　“是啊，标标准准的土生土长的龙居洲黄川人。”
　　黄川之名享誉全世界，罗圣杰自然是知道的，如果说龙居洲联盟国的特产是银河大剑士，那么黄川于龙居洲而言就是盛产银河大剑士之地。
　　张灿生眼珠子一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鬼点子，向罗圣杰问道：“你会开车吗？”
　　罗圣杰不可一世的说道：“开车？我没到五邦这个地方之前可干过地下赛车手，知道传说中的决战断碑山，败者留下车标吗？”
　　“有所耳闻，你赢过几场？”
　　“几场？呵呵，我留下过车标。”
　　“……”
　　张灿生无奈说道：“这样吧，我想到一个点子，你就演我的仆人，我呢当你的少爷，咱们去龙居洲的招生地点面试一下，万一我被选上了，那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带着负责伺候我的仆人一起走了吗？”
　　“演你的仆人？不行，不行，我觉得我还是演你爸爸合适。”
　　“我去！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我就是啊，我当你爸爸，不是可以更加名正言顺的陪着你走吗？”
　　“你少开玩笑！”
　　“你还知道开玩笑，你怎么能觉得你会被选上。”
　　“本少爷可是张灿生，十岁时就可以进行剑士修行，现在早都过了三级大剑士的门槛，是真正的天才。”
　　罗圣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一句，有些愣住了。
　　张灿生觉得他是震惊到哑口无言了，便有些得意的继续说道：“怎么？吓到了？这才哪跟哪啊，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们老张家每一个人都能成为银河大剑士，而且都是精英级以上。”
　　这时罗圣杰很严肃的盯着他问道：“你这样的都能成为大剑士，你说我行吗？”
　　张灿生也换成一副正经嘴脸道：“你先说清楚，我是怎么样的？”
　　罗圣杰嘿嘿一笑不再言语，指了指前方，那是一大片临时搭建出来的场地，放眼望去便能看到几台高大的机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锃亮的金属光泽，其上满载的武器模型更是尽显肃杀之气，两人聊着天就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这里。
　　“先去这里看看。”罗圣杰拽着张灿生就进了眼前最近的欧鲁士机甲驾驶师的应试场地。
　　张灿生无用挣扎道：“我靠，我们龙居洲与欧鲁士可是死对头，你带我直接进敌营不是找死吗？”
　　“你不说谁知道你是谁。”
　　“也对。”
　　于是二人便自觉排在了队列后方，这时一名金发碧眼的欧鲁士少年抱着一摞小册子开始挨个分发。
　　这是一本通用文字版的说明书，详细讲解了如何登录机甲的控制系统以及初次驾驶机甲的操作说明和严禁事项。这一本看似简单的小册子需要一定的悟性才能完全看懂，而在实际操作时才是真正的测试，就算没有看过这本小册子，但只要能够驾驶机甲做出一系列考核动作，那就是具有成为机甲驾驶师天赋的种子，也就能够通过考核成为学员。
　　俩人低声细语的讨论着将这本小册子算是研究了个明白，不一会又有一个欧鲁士少女跑了过来，向排在罗圣杰身后的那些人说道：“各位，今天考核的人数已满，请大家明天一早再来排队。”
　　少女回头一愣，看到罗圣杰一双黑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便有些不悦的说道：“你安心等着吧，排到你估计都要天黑了。”
　　少女说罢便又一路小跑的回去了，罗圣杰向着张灿生眨了眨眼道：“欧鲁士的学生妹看着真带劲啊，不知道好不好泡。”
　　“下层人民看长相，上流人士看的是实力，你要是有个七八级的实力像这种略有姿色的妹子还用泡？你随便往哪儿一站她们都倒贴上来了。”
　　罗圣杰摸着下巴沉思道：“说的也是啊，我要是想查清楚自己的事也必须有点本事才行啊。”
　　就像是欧鲁士少女说的一样，轮到罗圣杰与张灿生的时候天都已经快要黑了。考核方式采用最简单直接的机甲操作，机甲对于五邦联盟国的人来讲基本上就是存在于新闻当中的词语，为此欧鲁士方面设定的考核动作也都是最基础简单的，看着那些一个个兴奋不已的五邦少男少女们登入机甲后做出的五花八样的动作，就知道他们的天赋实在不怎么地。当然也有一些人艰难完成了全部指定动作，随后便会有人登入机甲内查看一下操作数据，调取同调率以此来判定驾驶者的最终成绩。
　　张灿生登入机甲内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便灰溜溜的出来了，一见面就趴在罗圣杰的耳边说道：“我果然无法启动这玩意，因为我已经成为了大剑士，元素之力自然就不允许我再成为机甲驾驶师。”
　　罗圣杰一脸懵懂的说道：“什么元素之力。”
　　张灿生道：“你先上去体验下吧，以后再解释给你听，这也不是什么机密。”
　　罗圣杰在一名教官的指导下顺利进入到了驾驶舱内，就像是小册子上说的一样，他们这些没有战斗服的人想要进入到操作系统内就必须脱光衣服，因为有些东西需要进入他的身体里才能启动机甲。
　　那是一条条宛如活物一样蠕动着的丝线，被称作“接线员”的一种特殊连接装置，这些丝线能够准确进入人体窍穴连接脉络，然后引导人体内的能量启动并操作机甲。
　　罗圣杰将脱下的衣服随便一扔，也不管这张座椅已经落下过多少个光溜溜的屁股，坦然自若的坐下后，一条条接线员便在罗圣杰同意登入后悄无声息的钻入了皮下，一幅幅清晰的画面展开在他的眼前，机甲正常启动后站立而起，随即就要提供一些自身的能量以供驱动机甲，这是一台普战级的机甲，设计的基础便是训练新学员，在未进行更专业深入的学习前，只需要提供人体本身具有的生物电能就可以满足机师考核时的基础动作的需求。
　　一切步骤都是按照说明小册子上的按部就班，罗圣杰索性便放开了自己对经脉的控制，一股洪流在他不知觉的情况下从体内深处涌动而出，因为他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抱着尝试的心态忘记了一些顾虑，于是这台普战级机甲在站起来的瞬间便发出了一声悲鸣，一股股乌黑的浓烟从机甲后方的装甲下冒出，两颗巨大的赤红的故障灯照亮整片考核场地，就如巨兽发狂时的血红双目。
　　一名维修人员匆忙查探后大喊道：“机甲控制中枢损坏，考核学员安全。”
　　看到罗圣杰只穿了条裤子就从驾驶舱内逃了下来，张灿生捂着肚子狂笑道：“干的漂亮，我也就启动不了这玩意，你一上去怎么就坏了。”
　　罗圣杰一巴掌拍在他肩上，看到这小子老实了才说道：“别瞎说，我可啥也没干，刚启动就坏了，什么玩意啊这东西，就这质量也能打仗吗？”
　　这时几名欧鲁士学员和教官开始疏散人群，那名欧鲁士少女向他二人喊道：“凭你们也有本事弄坏机甲？就算是普战级机甲也只有二级大剑士才能破坏的了，你们赶快走吧，我们要清场了。”
　　罗圣杰对着少女眨了眨眼，挺着自己未着寸缕的胸膛说道：“小妞！天黑了要不要跟哥哥去吃个饭呢？带你去吃只有这里才能品尝到的丰盛大餐，还有饱满多汁的鲜果，包你喜欢。”
　　少女斜着眼不屑道：“这种穷乡僻壤的普通平民真是名副其实的癞蛤蟆，快滚！”
　　少女说罢便有几名男性学员走到他二人跟前，用冷硬的眼神将他俩请了出去。
　　故障机甲的红灯报警已经停止，只有一缕缕黑烟还不时从装甲的缝隙中冒出来，一名满脸乌漆墨黑的技术人员从驾驶舱内钻出来向着一名教官说道：“不应该啊这都是没上过战场的新机甲啊，这种故障只会发生在高等级机师驾驶低等级机甲时才会出现的同调率负荷，驱动能量负载导致的中枢损坏，咱这虽然是最基础的普战级机甲，可造成这种程度的损坏起码要五级以上的机师强行驾驶才会发生。”
　　见到那名教官没有做声，这人便又说道：“教官，要不你也进来看看？这台机甲的故障问题恐怕不小呢，同调率百分之十万哈哈。”
　　那名教官不知在想什么，摆了摆手说道：“那这是真的坏了。”
　　那名技术人员下降到地面后又说道：“今天这地方招的学员最高的同调率才百分之四十五，就是在这台机甲上，现在出了这么大的故障也不知道当时的数据计算的准确不。”
　　教官不耐烦道：“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把这台机甲运走，运回国内去仔细排查吧，先换上备用机甲，招生考核还要持续好些天，我们离任务指标还差的远呢，万一让龙居洲那边招的多了我们恐怕不好交差，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