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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术界,两人早已成名开外,获得过许多荣誉。非张雨婷这个初出茅庐的小辈可比。
“我说的是真的,他们错在脾气暴躁,遇事冲动,爱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幸好我及时赶到制止,才没酿出惨剧,希望以后能好好改改他们的臭脾气。我的一点小伤不要紧,他们也是无心造成的。我就没想过要追究什么责任,只要能给我的同伴们诚恳地道个歉就行,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出于对两人的尊敬,不想演戏过头与他们弄僵了关系,张雨婷擦干眼泪,点到即止地阐述了己方态度。
“那怎么行,小姑娘你是因为他们受伤,不管是不是故意,错就是错,没什么好讲。该我们负的责任我们会承担,不会逃避。”胡宝林略觉讶异,但还是再次强调了这一点。
“一会儿来了担架,我们先陪你上医院看腿伤,其它事情怎么处理,交由我们教练来决定。”李海燕深深地盯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与胡宝林站立起身,等待救护器具的到来。
张雨婷老气横秋地说话方式令初次接触她的人有点不习惯,心态成熟的人也就罢了,不是个事儿,但周围武术队的那些青少年则不同,有的人反感,有的人觉得有趣,心思各异都写在了脸上。
几个少女原来多多少少都怀着同情心,不因自己队友的立场而改变。现在对她没大没小教训人的口吻又有些鄙薄,嗤嗤轻笑。
“师姐,这女孩说话很古怪,不看她样貌,我还以为比我们年纪还大呢,给我的感觉她才是她们几个人领头的样子,真是怪事。”其中一个少女对身边另一个娃娃脸清丽的女孩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是爱装大人,喜欢吹吹牛皮而已。”
“她的同伴刚才都没怎么说话,只她一个人在讲,看样子就是猪鼻子插葱-装象。”
“我都怀疑她的腿伤是不是真的?会不会装的骗我们?”
娃娃脸的女孩也一直在留意张雨婷她们几个,若有所思未开口,两旁的其她少女就叽叽喳喳地先出声展开群嘲模式。
“不能这么想,她的话很可能是她身边的那几个同伴教她说的,不代表是她自己的意思。”娃娃脸的女孩浅笑着异议了一句。
胡宝林、李海燕与张雨婷短暂地聊过后,又分别找苗星晨他们几个交谈,尽量不遗漏每个当事人,做全面地调查分析,另外,成年人之间的沟通协商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张雨婷之前的表态除了她们自己,根本没人当真,谁会认为一个稚龄少女的话可以作主。
短跑组的女教练蹲在张雨婷身畔,一边照看,一边闲聊,提及她的天资,试探性地询问待身体康复她有无进云省田径队训练的意愿(试训)。
云省体训队与国内其它省体工队一样,以往招生通常是在省市的各大体校里挑选成绩突出的学生汇集来试训,试训一两个月考核通过则以实习生身份正式留队,享有与正式队员同等的食宿与训练条件(国家全包),但无薪水与补贴。只有表现得好、成绩不错的(比如以后在几省联合赛或全国的大赛中拿奖)才可以转为正式队员,纳入编制,开始领发工资与计工龄。
象现在这样由非“统招”的渠道主动让某个学生来参加试训的,往常也有,但很少,比如教练的子女之类的,对项目有兴趣且本身具有一定的基础水平,也是由这种方式以非正式队员的身份先留在省队训练,能否转正为专业运动员同样得凭以后的成绩。
张雨婷是之前的出色的表现加上她在东南省获得的成绩为几位教练所知才获此机缘,只是现在她已不想在体育的大众项目上早早扬名,成为焦点人物。田径对于她,自然有所选择的被放弃了。
敷衍地回应了几句,表示会对老师的建议做郑重考虑,其余的再未主动地去搭话茬,注意力都放在了周围。
她的听力极好,少女们的小声议论一字不落都收入她耳中,不动声色地扫了那边一眼,目光停在了娃娃脸女孩身上。
云省武术队的所有人里,她的记忆中只包括她在内的三四个人有视觉印象信息,其他人差不多都是闻其名未见过其人。
“那位姐姐,麻烦你过来一下。”张雨婷未喊名字直接招手,那边几个少女确认了是谁,她才点点头重新叫了一遍,方把娃娃脸的女孩请了出来。
“曾老师好。”女孩走近前来,先礼貌地与女教练打了个招呼,然后蹲下身,面对着张雨婷善意地微笑道:“小妹妹你是在叫我吧?腿好些了么,还疼吗?”
“不动还好啦,张曦琳姐姐,想不到在这里会见到你。”张雨婷回报她一个笑脸。“我看过《岳家小将》,很喜欢电影里的金国三公主银铃子。”
八十年代自《神秘的大佛》(1981年,被称为建国后第一部武打片)起,内地开拍了许多以武术运动员为主演的武打影片。诞生一大批知名的武术明星。这期间有被誉为八十年代的三大武花,其中之一的张曦琳就是云省武术队队员(其余两位为粤省武术队队员陈远霞与苏省武术队队员宗巧真)。
张曦琳,傣族,今年十八岁,擅长双钩,峨嵋刺等兵器,1983年第五届全运会绵拳冠军,同年作为女主演参与拍摄电影《岳家小将》,一举成名,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像,1984年参拍电影《峡江疑影》,今年四月上映,六月份将参与津门电影制片厂与香江合拍的电影《大唐公主西域记》(又名《文成公主》)的拍摄,饰演文成公主的丫环柴紫玉,明年七月上映。
这些均是张雨婷记忆里所带的信息,而非她真的看过那些电影,熟悉她们自己评选出的三大武花。颜值好武艺又出众的美女不多,现在有机会能遇上,她当然一如既往地很感兴趣。
“你也看过么?小妹妹,谢谢你的喜欢。”张曦琳巧笑嫣然,看着脸上已被擦去泥污,眼前娇美可爱的小女孩,增加了不少好感:“对了,你刚才和我师兄、师姐说的话是你同伴教你的吧?”
张雨婷摇头道:“不是啊,姐姐,我也学过武术,虽然不如你练得好,但我可是他们三个人的武术老师,那些话都是我自己说的,他们应该能赞同我的决定。”
“哦,是吗?你也学过武术?看不出来呢。”张曦琳笑咪咪地瞟了眼张雨婷的伤腿,显然不信。
对于这位与自己同姓,年龄大不了自己多少,才刚刚成年的女孩,张雨婷可没有把她与延峰武术队的那群小女孩—自己的师姐们等同起来,人家十六岁就参予了全国大赛,到现在已完成了两部电影的拍摄工作,论阅历与心理成熟,不说师姐们,就是与她同龄的很多人相信也比不上。
人不可貌相,在张曦琳心理年龄上,张雨婷第一次没有小看此年龄段的这位武花。也由此敢生出了个恶作剧的念头。
“我学的是家传武术,也进过我们那里的市体校武术队学习,去年底刚被东南省省武术队录取,但我没去报到,转学到了昆明。”张雨婷大方的坦白,接着开始胡扯,神神秘秘道:“我没去的原因与姐姐有关联,姐姐你靠过来,我把这个秘密偷偷的告诉你。”
“再靠近一些,我想对着姐姐的耳朵说,不让别人听到。”
相比同龄人已算见多识广的张曦琳虽聪慧,也摆脱不了这个年代大环境视野下的局限性,还未接触过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与观念,最多只从性别与个体上考虑,判断小姑娘对自己的人身安全构不成威胁。于是便顺从地贴近了她,想听听怎么说。
“张曦琳姐姐,你好漂亮啊,我喜欢你,嫁给我做老婆吧,我保证不再找云省武术队的麻烦。”张雨婷咬着她的耳朵,轻轻地呵气道,随即嘴唇下移,快速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发出吧唧一声。
“老公”、“老婆”这些词源自华夏古代,但真正开始流行与普及这种称谓还是起于八十年代,随着香江影视剧进入内传播而导致的。
张曦琳自然听得懂,受到突然的“骚拢”,条件反射地闪开身子,重新与张雨婷保持了距离,擦着自己的脸蛋,有些恼怒的模样:“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竟然敢捉弄姐姐,不怕我发火啊?”
“姐姐你才不会呢,我知道你为人随和,脾气比《自古英雄出少年》(与《岳家小将》同为1983年上映的影片)里大丈夫的媳妇好多了,我呢,年纪比大丈夫大很多,懂得如何疼老婆,咱们俩真是很配的一对。”张雨婷“厚颜无耻”大胆地调戏道。
“你们在说什么?”身旁的短跑组女教练插嘴道。
“老师,我说这位姐姐很适做我妻子,我要当她丈夫。”
“啥?”女教练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愕然道。
“小妹妹,你是看电影看得入魔了吧?你以为你是男的吗,一个小女孩还想要当别人的丈夫?等你长大了当别人妻子才对。”张曦琳忍不住失笑,赶紧又板起脸一本正经的教育道。
两人之间的调侃又引起周围人们的注意,武术队的少女们嘻嘻哈哈凑近过来。
“这小女孩胆子好大,居然敢占师姐的便宜。”
“我看不是,有可能脑袋摔傻了,才敢没大没小地胡说八道。”
“对,有点象你疯疯颠颠时的模样,什么话都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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