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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腿…”张雨婷抽开双手,紧紧地揉住右腿膝盖,哽咽地抽着冷气,泪流不止,似乎疼痛异常。
身边的白金宇、江小菲两人只道她是真的受伤了,大为吃惊,慌乱不已,虽然不解在狼群的围攻下都安然无恙、身手高明的她为何会出现此意外,还弄伤了腿。但事情既已发生,看上去又比较严重,他们就没往这方面多想。
“小婷,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江小菲心里难受,着急地快要哭出来。
白金宇同样愁眉不展,打断她的话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但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我们得赶紧送小婷上医院。”
“我来吧,这里到附近的中医院或延安医院都有一段路,我力气大,我背小婷去。”已摆脱纠缠,汇合过来的苗星晨得知了情况,与二人相同的心情,蹲下身俯低了腰,准备背负。
泪眼婆娑的张雨婷抬头,瞥了眼重新聚在一起,还未靠近过来的武术队那些人,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星晨哥,我没事,腿上也没伤着,只是吓唬他们。先不要动我,尽量拖延时间等他们老师过来解决。”
“没事?”苗星晨闻言直起了腰,看向她的脸,兀自不信,现在轮到了他有些愣。
身畔的江小菲、白金宇听到了他们对话,也都惊疑不定。
“嗯。”张雨婷舒展开眉头,翘着嘴角,对着他们轻轻地点点头。
“小婷,你说你没受伤,故意骗他们的?是真的吗,连我们都被骗,让我白担心了这么久,你这坏丫头。”江小菲心急口快,不满地责怪道。
“嘘,没事了就好,你们俩说话小声点。”白金宇在旁提醒。
看着梨花带雨到雨过天晴,转眼间又阴云密布,脸上的表情比早春的天气还变幻莫测的张雨婷,大家又有了新的认识:“这小丫头挺会‘演戏’的,一不小心就可能着了她的道,外表乖巧,其实就是只小狐狸。”
知晓了她的用意,三人放下了心,或蹲或站,围成一圈,商议如何处理这件事,苗星晨还打算过去看住他们,防止他们溜走。
这种担心看来是多余的,武术队这边,几人窃窃私语一番,那位女生就主动过来探视。
“小姑娘没事吧?”站在苗星晨面前,女生柔和的语气问道,前后的态度发生了天壤之别。
“你们把人打伤了,还有脸问有没有事?我如果把你的腿打断,会怎么样?”苗星晨讥讽道。
女生的脸色微变,有些恼怒:“你不要胡乱诬赖人,我的队友没打她,她是自己跌倒的。”
“去nm的,打了人还敢抵赖,刚才我就在场,看得清清楚楚,你们别想跑得了!”在旁的白金宇怒火又升腾上来,开口就骂。
“谁要跑了,你们都是一伙的,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但是想栽赃门都没有!”女生不甘示弱地针锋相对。
“滚,我不打女人,也不和你废话,让你队友来,要么和我们一块去医院验伤,要么我们再打一场,我把你们腿打断一条就算扯平。”苗星晨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女生与张雨婷这边的人争执,武术队的那些男生也随后跟过来,立于她身后,闻言心里颇为不爽,尤其先前与苗星晨交手的两人很是不服,其中一个昂着脖子粗声应道:“打就打,我还怕你们两个无赖啊!”
几句口角让刚平息下去的纷争又起了波澜,双方又开始七嘴八舌的争吵对骂,若不是张雨婷还“受伤未愈”,近在他们眼前,使他们不敢重蹈覆辙,眼下非得爆发新一轮的激烈冲突不可。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与低低的说话声,围栏外汇聚来了一大群人,有男有女,大多是年龄十几与二十几的少年与青年,身上穿着的运动服制式与这边武术队的五人差不多。少数几个年龄稍大的为三十到四十几的中年人,着装不尽相同,边走边低声交谈。
依服装与彼此间交流,少年与青年应该也是武术队队员,而那几个中年人看起来不象是武术队的教职员。两者虽混杂着走在一起,却显得有点“泾渭分明”。
还未靠近围栏,人群中有一男一女两个青年率先越过身边的队友与前方的中年人,疾步而行,通过了入口,最先抵近了场地里已经停止争吵的双方。
“蒙挚真、姚斯离、董志衡,你们刚才在吵什么?又惹事了吗?”
“孟子矜,你来说,怎么回事?”
抵达现场的两人表情肃然,不理会聚拢过来的那几个武术队员问好,而是扫了眼他们衣服上沾着的泥渍印迹,左右巡睃一圈,皱起眉头分别出声质询。
之前桀骜不驯的这几位少年留意到场外来人时,与对方的口舌之战便立马偃旗息鼓,动作迅速地避开几步远,与张雨婷的一方保持了距离,仿佛先前未与她们发生交集产生冲突似的。
此刻接受眼前青年男女的斥问,显得安分规矩的几人面面相觑,心里发虚,谁都不敢先应答,磨蹭了片刻,总算有人开口。
“师兄,我们几个早回来,见到场里有外人进来玩,便上前清场,好言要求他们离开。可无论我们说什么,他们就是赖着不走,还和我们吵架。”蒙挚真讪讪地解释。
名叫孟子矜的那位武术队女生嚅嗫地插嘴道:“我们有跟他们说明情况,劝说离开,他们不听反而开口就骂,又与我们打架。我们不得才还了手。师姐,我错了,我们不该动手的。”
“地上坐的女孩是后来才到,她自己跑过来跌倒的,不关我们的事。”
蒙挚真与孟子矜为了袒护己方队员,都心照不宣地尽力把锅甩给了苗星晨、白金宇他们,摘清己方的责任。尽管与事实有出入,也顾不得那么多,能瞒就瞒。
就近的苗星晨他们自然也听到了两人一边倒的说辞,无非是美化自己贬损他人的伎俩。不过自得知张雨婷无恙且另有主意后,他们就不着急了,懒得再过去争吵,只配合着张雨婷在旁观察形势进展。
空闲冷清的场地随着场外人流陆续的到来,充满了生气,开始变得象围栏外跑道与球场上般的热闹,交织着唧唧喳喳的说话声与游走的身影。
栏外更远一些的人,大概得到了消息,也正朝这里而来,也不知他们想做什么,莫非以为又发生了事故?毕竟严重的踩踏事件刚过去不久,人们对安全事项特别上心,一有异况引起集体关注很正常。不管大家怀着何种目的,可以预料的是,因为张雨婷他们的乱入,拓东体育场很可能又将迎来不平静的一天。
武术队少年犹在辩白,随后而来的三个中年人却对他们并不关心,脚步不停,走到了苗星晨他们几人那边去。
“你们要干什么?”打量着不速之客,脸色不善,警惕的苗星晨挺身拦阻道。
另一边的白金宇也站了过来,立于他旁边配合支援,隔开身后的两女孩。
两人的举动并没有引发对立的紧张气氛,几位中年人神情不改,瞅了他们两眼,其中一人平和道:“小伙子,你们几个不常来这里玩吧,我瞧着你们很面生。”
“放心吧小伙子,我们是过来看看那个小姑娘,不是来和你们打架。”
“那个小姑娘是你们的同伴吧?她怎么了?
另外两人也各自出声,表明来意,以消除不必要的误会。
苗星晨与白金宇暂时不知道对方身份,见他们年龄稍长,身着正式的运动服,猜测可能为体训队的教员,言词也客气,公共场合想来不会出现什么闪失,便简单地回答了自己几人来此晨练及与武术队发生了纠纷一事。边说边指着两女孩衣服上大片的泥水作为证据,又愤愤不平陪同他们探视“伤者”,把己方遭遇暴力欺凌,受到伤害的戏给做足。
中年人本是为挖掘有运动天赋的苗子而来,张雨婷之前的表现已不足用璞玉来形容,是已磨去了石壳,呈现出来无瑕的美玉。谁碰着了,都会见猎心喜,拿过来好好雕饰。然而现在目标却受了伤,至少在短时间无法恢复健康,不禁令几人颇为遗憾。
“右腿一动,膝盖就剧痛,不动弹疼痛感还能忍受。”这是脸上沾着泥污与泪水的小女孩经过他们的初步察探、交谈所了解的情况。三人倾向于判断是膝关节的韧带受损,具体的伤情,症状的严重与否、有无伤到软骨还得到医院的骨科去做检查。
与他们“诚实”交谈时,她的身份引起了更多人的关注,包括也过来探望的青年男女与几个刚来的武术队队员,一群人围着她唧唧喳喳的议论不嫌事大。
对方没有恶意,苗星晨、白金宇也就由着他们去。
中年人离得很近的一男一女为田径队短跑组教练,边上另外一名男性为今年年初刚成立的云省女子足球队教练。几人弄清了张雨婷的来历与名字,尽管脸上被湿泥涂抹又脏又花,遮掩了一半的原貌,短跑组的男教练还是迅即把她与新一期的《新体育》杂志登载的那个新秀联系了起来,并很快就从她嘴里的只言片语得到了大体的证实。
过来的那些武术队员也有人觉得名字耳熟,不过因为看不清真容,张雨婷也未泄露自己更多的底细。谁都记不起对她有印像。大多只是表达了同情的感受与提出一些建议,没有往其它方面多想。
田径队的男教练偕同女足教练离开现场,去往保健室拿担架。青年男女则近前与张雨婷沟通,除了探望,还想听听她的说法,综合双方的言辞查究事情的真相。
“我是武术队的李海燕,他是我的队友胡宝林,我们都是省队的老队员,小姑娘,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若没说谎,等会儿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青年男女中名叫李海燕的女子柔声道。
她身边名叫胡宝林的男青年也郑重道:“我们老师一会儿就到,小姑娘你放心,如果你说的是事实,我们肯定会担当责任。”
注视着眼前的两位及他们身后的那些青少年,再结合延峰武术队与东南省武术队。张雨婷不由感慨华夏七八十年代的职业武术运动员果然形像大多不差,足以媲美同时代的竞技体操运动员。
两者的比赛都属于表演艺术类的范畴,在选材上应该都有个人形像要求。与后世相比,这年头对外形条件的要求可能要更高一些。否则也真难为了那些武术杂志的封面与一大堆的武术电影。
男的身板厚实,四方脸,显得刚毅健朗,女的身材丰满,瓜子脸,俏丽中带着英气。除了外形条件不错外,据张雨婷所知,两人的经历也是不凡。
胡宝林,14岁入云省武术队,蝉联1979年第四届、1983年第五届两届全运会武术冠军。今年29岁的他即将退役。退役后担当云省省体校武术队教练。九十代末出国传授武术,新世纪回国后改任云省省武术队主教练、省武协主席。
李海燕,彝族,1980年全国武术表演赛八卦掌冠军,登上《武术与健身》1982年第6期与《武林》1985年第12期封面,1984年作为女主角参与电影《太极神功》的拍摄,今年5月上映。今年26岁的她还有三年才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