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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松涛神神清气爽地进了七侠镇赌场。牌坊比剑赢了一点红,让他坚信今晚他一定能大杀四方。赌徒的狂欢、咒骂、叹息,骰子、牌九、麻将等赌局清脆的声响,更让他感觉亢奋。
他特意挑了那个位置坐下,轻抚牌面,心想暗暗叹息,那个人当年就是在这里赌完了最后一局。周围的赌徒见他气度不凡,身背长剑,想必是个江湖中人,纷纷停住手。
岳松涛抚须笑道,“哈哈哈,既然诸位想让,那这把我来吧。”说着便伸手拿过筛盅,双手晃悠悠地摇动起来。众人见他如此老练,听着清脆地筛子声,把最后一丝疑虑也抛在脑后。赌场无父子,任你是天王老子,也得照规矩来!众人便都吆喝起来,买定离手,笑骂声很快便淹没在喧嚣的赌场中。
岳松涛直赌了一夜,输光了身上的银子,才无奈地走出赌场。他停在大门口,抚摸着手上的宝剑,踌躇了许久,才断了用这把剑去翻本的心思,朝同福客栈走去。
昨晚白展堂观完战后,本想立刻将消息通知佟湘玉和莫小贝。只是天色已晚,他便挨到第二天一早,才通知众人。莫小贝听说华山掌门要来,高兴不已,嚷嚷着要和他比试比试。
佟湘玉心里却非常担心,她问白展堂道,“岳掌门有说是啥事吗?”白展堂摇摇头,“不过,我觉得来着不善。”白展堂便将岳松涛比剑胜过一点红的事情说了出来。
郭芙蓉赞叹道,“厉害!难怪能一个人单挑岭南七剑,刷刷刷,便结束战斗。”莫小贝却不服道,“他是华山派掌门,我还是衡山派掌门呢。他来了,我一个平山落雁,看他服不服。”
“胡闹!”佟湘玉用纨扇轻拍了她一下,莫小贝轻哼一声。佟湘玉沉思道,“岳松涛没当掌门的时候我就见过……”吕秀才插话道,“他年轻的时候啥样?”佟湘玉摇头道,“跟以前的展堂一样,赌鬼一个,老是到汉中赌钱,输了钱就跟人打架!”
莫小贝、吕秀才和李大嘴闻言大笑,郭芙蓉反驳道,“谁还没有一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对吧,老白?”白展堂见众人都看过来,点头道,“他的内力很强,咱们还是先看看情况。”
众人正商量着,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大笑。岳松涛笑着走了进来,向众人抱拳道,“诸位有礼了,在下华山派岳松涛!”众人连忙回礼,说明了身份。佟湘玉赶紧请对方坐下,白展堂上了一壶新沏的茉莉花。
莫小贝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事吗?”佟湘玉见她如此无礼,生气地瞪了她一眼,笑道,“岳掌门,小贝还是孩子,不要见怪啊。”岳松涛却不答话,只是看着杯子里的茶叶。众人面面相觑,岳松涛抚须道,“杯子里连胚带芽,一共是44片,意头不太好!。”
佟湘玉连忙向白展堂使了个眼色,白展堂起身笑道,“没事,我去加。”岳松涛叮嘱道,“阴数加阳,奇数逢偶……再加22片,六六大顺,大吉大利!”佟湘玉笑道,“岳掌门还很讲究啊。”众人看了暗暗称奇。
白展堂重新倒了茶,岳松涛才看向莫小贝,抱拳道,“莫掌门,可有收到我寄过来的信?是否赞成此事?”莫小贝看向佟湘玉,问道,“啥信啊?”佟湘玉沉思一会,猛省道,“上月初我收到一封鸡毛信,我以为里面说的是鸡毛蒜皮的事,所以就忘了拆。我现在去拿。”
佟湘玉便要起身上楼拿信,岳松涛喊着她,抚须道,“我直接说吧。莫掌门,两个月后,我打算约请五岳剑派的各位掌门在华山论剑,一起推举五岳盟主。不知莫掌门到时候是否能大驾光临?”
莫小贝从椅子上跃起,拍掌大笑道,“好啊,到时候我一定去!我还要打败所有的人。”佟湘玉生气地拉着她坐下,莫小贝却身子一闪躲开,蹦蹦跳跳地进了后语,嘴里嚷嚷道,“我要当五岳盟主!”
佟湘玉气得跺了一下脚,对岳松涛勉强笑道,“岳掌门,你也看到了,小贝就是个孩子。比剑之中事情,她就不用参加了。”她向白展堂使了个颜色,希望他能开口表示支持。白展堂却闷不做声,倒是郭芙蓉正想反驳,却被吕秀才拉了下手,也只好沉默。
岳松涛却不生气,他喝完杯子里的茶,起身笑道,“此事事关重大,佟掌柜还是好好跟莫掌门商量商量。岳某还要去通知崆峒、恒山、嵩山的三位掌门,就此别过。两个月后,还请莫掌门大驾光临华山,不然,岳某只能再次登门拜访了。”说着便向众人抱拳告别。
众人送他出了客栈,佟湘玉生气地指着白展堂,埋怨道,“展堂,你刚才怎么不帮我说句话呢?”白展堂赔笑道,“湘玉,再怎么说小贝也是衡山派的掌门,华山论剑事关重大,咱们不能替她做主。”郭芙蓉也甩开吕秀才的手,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再怎么说也是人家衡山派的事,掌柜的,你不能因为担心小贝就枉顾衡山派的基业啊!
“可是”佟湘玉叹气道,“小贝还是个孩子,展堂你也说了,岳松涛武功高强,小贝那小胳膊小腿上去不得受伤啊。”吕秀才在后面连忙插话道,“情况不对,咱们可以扔白毛巾,重在参与嘛。”
李大嘴却起哄道,“说不定咱小贝能当上武林盟主呢!到时候,我也跟着长脸。”众人闻言都大笑起来,心里都当这件事是笑话。莫小贝却从后院进来,嚷嚷道,“你们还别不信,我真就当一个五岳盟主给你们看!”
佟湘玉生气地推了她一把,催促道,“还不快去上学。”莫小贝无奈地背起书包蹦蹦跳跳地走去白马书院。
又过了一会,蒋毅鑫走了进来。他见没有岳松涛的身影,问白展堂道,“老白,岳掌门呢?”白展堂给客人倒完茶,抬头应道,“他走了,说是要去通知其他门派的掌门。”
蒋毅鑫急忙将他拉到一边问道,“他来找小白有什么事?”白展堂便将两个月后华山论剑的事情说了一遍,他摇头道,“小白就是一孩子,岳松涛还专门过来一趟,也真是闲的。”
蒋毅鑫拍了他的肩膀,笑道,“岳掌门是在下一盘大棋啊。老白,你们让小白别去,等他上门,到时候恐怕有好戏看咯。”白展堂见他信誓坦坦,以为他听到什么风声。然而不过他怎么问,蒋毅鑫却不再多说一句。
白展堂无奈改变话题,问道,“一点红咋样了?小六和小道好点了没有。”蒋毅鑫笑道,“还是多亏了你,一点红已经死了。今早,大夫来给小六和小道换药,说是已经没有大碍了,再躺两天就好了。这不,我才有闲心过来啊。”
“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白展堂便去招呼客人。蒋毅鑫则从怀里掏出那张洗面奶的秘方,扬着走进了怡红楼。
小翠见他进来,暧昧地向赛貂蝉扬了扬眉毛。赛貂蝉脸上微微一红,连忙用纨扇遮脸,笑道,“你这次来又要多少钱?”
“原来你是怎么看我的?”蒋毅鑫假装生气道,他将手上的秘方放进怀里,叹气道,“看来这张秘方我只能托付给别人了。”
“秘方?!”赛貂蝉眼睛一动,试探道,“啥秘方?”蒋毅鑫双手抱在胸前,摇头道,“我不告诉你。”小翠上前拉住他的手,赔笑道,“小蒋,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是不是你之前说的啥洗面奶秘方,快拿出来。不然小姐可以急咯。”
赛貂蝉听到小翠取笑她,别过头去赌气道,“我哪里着急啦?”小翠捂着嘴笑道,“那是谁昨晚说起这件事,还着急得睡不着觉呢?”
蒋毅鑫恍然大悟,他还以为是因为和一点红的打斗声吵醒了赛貂蝉,原来她根本就没睡着。他见赛貂蝉已经取笑得微微脸红,便也不再去逗她,上前将那张秘方递给她。
赛貂蝉连忙接过来,仔细查看,心里默念道,“玫瑰花瓣榨汁,二滴,芦荟榨汁,三滴,黄瓜榨汁,三至五滴,鲜奶半瓶……洗脸、护肤、去黑头,合而为一!”
赛貂蝉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感受到手上传来的真实的疼痛感。她眉毛一皱,疼痛又迅速被内心的狂喜覆盖,她拉着蒋毅鑫的手,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小蒋,这秘方是从何而来?有没有效果?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蒋毅鑫也为她高兴,当下笑道,“我只能告诉你,这秘方只有你手上这一张,只有有没有效果,你要自己去测试了。”
“这样啊……”赛貂蝉的喜悦顿时去了一半。蒋毅鑫见她有些沮丧,把他这个恩人冷落在一边,心里暗暗叹道,“这个女人事业心也太强了,要是放在现代社会,恐怕又是一个女强人。”他轻咳了几声,赛貂蝉这才反应过来还没有谢过对方,又想对方送来如此珍贵的东西,自己又要怎样报答呢?
小翠看出赛貂蝉的窘境,调笑道,“小蒋,你如此情深义重,将来我们小姐岂不是要以身相许?”蒋毅鑫嘿嘿一笑,挠着头道,“也行啊!”赛貂蝉白了他一脸,却又脸红着低下头。
蒋毅鑫见时候不早,也就不再调戏她,正色道,“赛掌柜,我把秘方给你了,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几个条件。”赛貂蝉抬头道,“你尽管说,我一定答应。”
蒋毅鑫伸出三根手指,“我希望你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件,这个东西以后就叫一点红吧。”
“可是……”赛貂蝉又看了一遍秘方,迟疑道,“这洗面奶做出来应该是乳白色的,一点红这个名字似乎不符合啊?”
蒋毅鑫沉思了一会,赛貂蝉说得确实有道理,若是叫一点红,别人可能会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东西是红色的。再说平谷一点红是黑道杀手,朝廷侵犯,叫这个名字,万一别人追查起来,恐怕又要惹出事端。
“那就叫一点白吧。”
蒋毅鑫让了一步,又说出第二个条件,“不管将来你生意做到多大,这间怡红楼永远都不要搬走。”这个条件其实是要保护同福客栈,杜绝恶性进展的发生。
赛貂蝉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心想,“他不让怡红楼搬走,难道是希望我永远留在七侠镇?”她看向蒋毅鑫,迟疑了许久,终于点头道,“我答应你。”小翠在一旁拍手笑道,“好啊,大家都不走,永远生活在这里。”
蒋毅鑫敲了下她的脑门,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怕你展堂哥哥将来要走呢?”小翠双手叉腰,摇头晃脑道,“他要是走,我就跟他走,不会让他孤身一人。”赛貂蝉推了她一把,“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事吧。”
蒋毅鑫又道,“第三个条件,我希望你将来赚了大钱以后,能每年捐出一部分的银子做做善事,像白马书院、西凉河的河提、东街的老弱妇幼……都出点钱帮帮忙。”
赛貂蝉万万没想到蒋毅鑫的三个条件,居然没有一个和他自己有关!她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问道,“没有其他的条件了吗?”蒋毅鑫摇头道,“就这三个,你都答应了就行。”
赛貂蝉急忙道,“我都答应,只是你就没有别的条件了吗?”小翠见她吞吞吐吐,开门见山道,“我们是想问你,你就没打算提一些跟自己有关的条件?比如你每年要拿多少分红?”
“唉,原来你们是在说这个啊!”
蒋毅鑫摆手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就这三个条件。我还可以保证,将来你们把钱还给我,就可以赎回卖身契。”
“真的吗?”小翠高兴地跳了起来,拍手大笑,又担心地问道,“小蒋,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蒋毅鑫一拍胸膛,斩钉截铁道,“你们放心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完转身就走。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赛貂蝉终于开口了,“小蒋。”蒋毅鑫转过身来,赛貂蝉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他,一字一句道,“我答应你。”蒋毅鑫笑了笑,给她伸了个大拇指,便走出了怡红楼。
赛貂蝉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默默叹息。小翠拉着她道,“小姐,你看他对你多好,这么贵重的东西说给就给。他淡泊名利,还想着那些穷人,这样的奇男子你可以不要错过啊。”赛貂蝉却不答话,推着她去准备制作洗面奶的材料。只是她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句,“我刚才已经答应他了。”
……
又过了几天,燕小六和江小道终于能下床了。燕小六身体刚好,便跪倒在地,给蒋毅鑫和江小道磕了三个头。两人连忙将他拉起,燕小六泪流满面,愧疚道,“师兄,这件事都怪我!都是我自大贪功,让一点红钻了空子,杀了那些人犯。还连累小道身受重伤。师兄,你打我吧!”说着又跪下磕头。
蒋毅鑫叹了口气,这件事的确是燕小六的错,若不是有白展堂和岳松涛,一点红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乱子。他已经决定要严肃教育燕小六。
江小道见蒋毅鑫沉着脸,连忙也跪倒在地,为燕小六求情,“蒋哥,六哥也是为了教我,你就饶他这一次吧。”
蒋毅鑫猛哼一声,“小六,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那我就罚你捐出三个月的月钱给白马书院的学生,另外你还要扫两个月的大街,就衙门口那条。你服还是不服?”
燕小六连忙点头道,“服。师兄,我现在就去扫。”刚走出几步,身子便一个站不稳,江小道连忙上前扶住。蒋毅鑫叹了一口气,挥手道,“你先把伤养好了。小道你也躺着吧,这次你伤得更重,多休息几天吧。”两人听话地躺回床上。
江小道问道,“蒋哥,同福客栈的白展堂到底是何方神圣,他的武功怎么会那么高?”燕小六其实心里也早有怀疑,只是蒋毅鑫不发话,他也只好闷在心里。见江小道问了,连忙附和道,“师兄,老白的武功飞刀门、五毒教的人都打不过,他到底是谁?”
“我可以告诉你们他的真实身份,但是你们要答应我暂时不要说出去。”蒋毅鑫看向两人,两人见他一脸严肃,心知事情不简单,又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对视一眼,终于点了头。
蒋毅鑫这才轻声说道,“老白就是当年的盗圣白玉堂!”这句话石破天惊,江小道年纪小,还不知道盗圣是何人,他挠头看向两人。燕小六已经是副捕头,他失声道,“老白是盗圣!”他大叫道,“那咱们赶紧抓他,别让他跑了!”
蒋毅鑫心里默默为白展堂叹了一口气,一日是贼,想洗白谈何容易。他摇头反问道,“小六,你来七侠镇这么久了,有见过老白再犯案吗?”燕小六迟疑道,“没有。但是,他是盗圣,是贼,咱们不能不抓他啊。”
蒋毅鑫正色道,“他曾经是贼,但是他现在已经退出江湖!我实话告诉你,当年要不是他帮忙抓住姬无命,我跟师父早就死了。”
燕小六闻言一怔,他倒是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江小道点头道,“看来他却是想改过自新。”
蒋毅鑫见燕小六脸上阴晴不定,料到他一定是在琢磨到底要不要去抓捕白展堂,连忙补充道,“小六、小道,我让你们保守秘密,并不是要袒护老白。其实,他是盗圣的消息,我已经让六扇门的追风通知郭巨侠了!”
“啊!”燕小六失声道,“师兄,这是真的吗?”蒋毅鑫点点头,“嗯。上次追风大人来七侠镇,我就将老白是盗圣连同他帮助抓住盗圣姬无命、飞刀门美丽不打折、五毒教孝敬二老、天残派上官云顿等事情统统告诉了他,并且拜托上报郭巨侠,请求他看在老白的功劳上,发一块免罪金牌。”
燕小六急道,“后来呢?”
蒋毅鑫叹了口气,“还没有消息。这两天,我还会把他帮忙抓住平谷一点红的事情书信报告追风。我相信,郭巨侠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一定会给老白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其实,蒋毅鑫之所以敢泄露白展堂的身份,完全是因为他知道,老白的娘亲白三娘是六扇门的秘使,又和郭巨侠关系密切。如果没有这个依仗,白展堂的身份一旦泄露,只怕就要亡命天涯了!
江小道拍手大笑道,“原来咱们七侠镇还有这样藏龙卧虎的人!”燕小六却若有所思,终于开口道,“既然上面已经知道此事,师兄,我保证守口如瓶。其实……”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老白帮了咱们这么多忙,就算他是盗圣,我也不会去抓他的。”
“六哥你说谎了!”江小道捂着嘴在一旁偷笑,燕小六被他拆台,红着脸解释道,“我是说真的,老白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两人一人一句笑骂起来,蒋毅鑫担心他们伤口还未痊愈,连忙叮嘱他们好好休息。
而此时,一个和蒋毅鑫、白展堂关系密切的人物也出现在了七侠镇,他就是盗神姬无命!自从那日京城地震将刑部大牢震坏,他侥幸从大牢逃出,东躲西藏、昼伏夜出,躲过了六扇门的追捕,终于又来到了七侠镇。
姬无命从巷子走了过来,抬头看向同福客栈的招牌,朝里面忘了一眼,见白展堂满脸笑容地招呼客人。他生气地握起拳头,见对方看过来,连忙压下斗笠,快步离开。白展堂擦了下头上的汗水,奇怪道,“这人的身影好眼熟,不会是我认识的人吧?”然而旁边的客人一招手,他只得放下思绪,迎了上去。
当天晚上,白展堂在大堂铺好铺盖,正想躺着睡觉。突然,屋顶上响起了脚步声。白展堂心想,哪里来的小毛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也不惊动其他人,悄悄的走到后院,右脚往地上一蹬,整个人便飞到了屋顶上,果然看见一人穿着夜行衣站在屋顶上。
白展堂笑道,“我数到三,你立刻离开,并且保证以后不再出现。否则,跟我衙门走一趟。”那人轻哼一声,也不答话,低声道,“跟我来。”便施展轻功往西街去。白展堂沉思一会,还是决定跟上去瞧瞧,便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白展堂追着那人,一直追到了西街万里当铺后巷的那条死胡同口。白展堂笑道,“你轻功不错,跟谁学的?”那人转过身来,冷笑道,“跟你!”
白展堂闻言一怔,心想,“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啊!”他上下打量那人,来回踱步沉思了一会,还是理不出头绪,无奈问道,“你到底是谁?”那人摇摇头,摘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了真容。
“小姬!”
白展堂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姬无命,忘乎所以地要冲过去,姬无命却抬手喝道,“你别过来!”白展堂失望地停住脚步,强忍着脸上的泪水,高兴道,“小姬,太好了,你真的从刑部大牢逃出来。”
姬无命冷笑道,“我没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白展堂!”这三个字如同三把利刃插进了白展堂的胸口,两人明明相隔一步之遥,却像隔着天涯海角。白展堂叹了一口,苦笑道,“小姬,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白展堂,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姬无命大吼道,他扯开上身的衣服,露出里面的伤痕。那伤痕密密麻麻,一条比一条深。白展堂见了更加愧疚。
姬无命怒吼道,“我是谁?我是堂堂的盗神姬无命!他们在里面折磨了我快三年,但是我没有感觉。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死在了我最好的兄弟手里。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出卖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生死兄弟!”
姬无命仰天大吼,白展堂默默地任他斥责,突然,姬无命大声咳嗽起来,身子摇摇欲坠。白展堂连忙上前扶住他,姬无命大口大口的喘气,无力地伸手要将他推开。白展堂却岿然不动,神色紧张地为他把脉。
白展堂大惊道,“小姬,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姬无命无力道,“我在里面呆了三年,身上积了一些旧伤。这次逃出京城,六扇门的黑皮一直追我。我硬撑着和他们对了几掌,才终于逃了出来。”
“不行,你得好好养伤!”
“我不跟你走!”
白展堂不由分说地抱起姬无命,便往同福客栈赶去。他对姬无命充满愧疚,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再被人抓回大牢。白展堂将姬无命安顿在客房里,又用九九还阳掌给他运功疗伤。直忙到三更,见姬无命睡去了,才满头大汗地下楼睡觉。他准备明天一早,将这件事告诉湘玉她们,他再也不想重复当年的错误。他发誓,这次一定不伤害任何一个人!
然而,等到白展堂出去,姬无命却睁开眼睛,他握着怀里的那瓶东西,咬牙道,“老白,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