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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得梯车,何信宁有些疑惑地说:“这触地这么猛,就不怕别人发现吗?”
白翎闻言张手就要抽何信宁,何信宁立马抱着头说:“对不起师姐,我激动过头了,都忘记世人是感觉不到地府事物,也看不见我们这些鬼魂的。”
白翎这才放下手,来到病床,指着病床上的植物人问何信宁:“你再背一次这人的身份资料。”
何信宁扫视了那病人一遍,背道:“夺舍对象宋之衡,年龄二十九岁,宋家皇朝集团有限公司太子爷。父亲宋飞遥,继母陈芝兰。宋飞遥同时交往着两个女友,一个是成衣加工厂千金,一个是护士。这货与父母不和,两年前在酒吧与人斗殴,被重击后脑,一个星期内做了两次开颅手术,因脑组织被高压挤逼坏死,彻底昏迷成为植物人…………!”
何信宁还想说,白翎却朝他摆了摆手,道:“记得个大概就行了,其它见机行事吧。”
周樵也说:“夺舍吧,这种植物人最容易附身了。”
白翎点了点头:“怎么夺舍我也教了,要是不成功,你就早点滚蛋别在搜缉局混了,咱们可丢不起这人。”
何信宁深呼吸了一口气,说:“看我的。”
何信宁说完,收摄心神,條忽间他的魂魄像波纹一样晃荡起来,然后化成一股青烟,钻进了病床上的宋之衡的鼻孔。
进入到宋之衡体内的何信宁感觉自己仿如处身在一片海绵的包围中,四周有无数毛绒绒的触手将自己往外面推,何信宁知道那是宋之衡的身体在排斥自已。但那排斥力非常弱,比他之前估计的要弱上许多。看来是宋之衡昏迷两年,神识痪散,故排斥力弱。何信宁稍一发力,便接收了宋之衡的身体与神识,完成了夺舍过程。
“soeasy!”何信宁睁开眼,用一把陌生的声音叫了出来,可那已经不是他的声音,而是宋之衡的声音了。
何信宁想从床上坐起来,却发觉身体丝毫动不了,他脑袋还一阵肿痛。
“怎么回事?”何信宁忍不住高声朝白翎二人问道。
白翎二话不说甩了他一大嘴巴,骂道:“发神经呢?我跟周樵只有鬼魂与你这种鬼上身的人看得见,你吼这么大声干嘛,生怕病房外的人听不见?”
周樵也接着骂何信宁:“就是,要是让护士听见,只会觉得你自言自语,到时估计得把你转出这脑外科,转入到精神科了。”
何信宁被二人骂了一通,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压低声音说:“师兄,师姐,我怎么动不了?”
白翎没好气地说:“你脑细胞坏死,又瘫了两年,能动才怪。”
何信宁懵了:“这不能动,我夺舍干鸟?”
白翎骂道:“少废话,张嘴、吃药。”白翎说完,把一瓶药丸灌到何信宁嘴里。
药丸入口,何信宁只觉头昏脑胀,身体生出一股强大的拉扯力,他咬牙忍着,却还是忍不住双手抱头,哎哟哎哟的叫出痛来。
“师姐,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不是毒药吧?”
白翎笑着说:“你没发现你已经可以抱着头喊痛了吗?”
何信宁一激灵:“对哦,我手能动了。”说完试着一蹬腿,腿也能动了。
白翎又说:“刚给你服下的是孟女药业生产的第二春回本丸,可让你的身体焕发第二春,恢复健康,但只针对身体,不针对意识。所以那宋之衡的意识还是处在痪散状态,不会对你造成排斥。”
何信宁坐了起来,一拍手,叫道:“牛呀!”
白翎却突然面露难色,说:“不过,这药丸有个副作用。”
何信宁吓了一跳,连忙问:“师姐你别吓我,啥副作用?”
“周樵你来说吧。”白翎把球踢给周樵。
周樵有些为难说:“也没啥,就是,那个……,会阳痿。”
何信宁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你俩这是存心整我是不是?走,咱们回三号口岸去,我再报备一个夺舍对象。”
周樵摆了摆手,说:“你急啥?我话又没说完,这副作用只会维持半年左右,半年后你又是一条好汉了。”
何信宁闻言这才缓了口气。
周樵又说:“出于人文关怀,你现在有七天时间可以处理自己的私事,包括接触你的亲人。但根据《地府保密法》,你不能泄露地府的一切事情。从即日起你再也不是何信宁,而是宋之衡。七天后你得到驻阳间办事处报到,我再跟你复述一遍,办事处的地址是沿江路288号,防空洞超自然研究会。现在你记下我与白翎的阳间电话号码,有事联络。咱们也时候回到办事处的皮囊去了。”
周樵说完,示意白翎准备离开。
白翎把一个便携包扔给何信宁,叮嘱说:“摄魂机与勾魂竿什么的都在里边,你可放好了。”
何信宁接个便携包,把它放到病床旁的柜子里,说:“师姐放心,可不敢弄丢”。
白翎二人于是走回黄泉特快梯车,不一会那梯车“粟”的一声,消失在何信宁眼前。
待到二人离去,何信宁急不及待的拔掉了身上的监测仪器,穿上拖鞋,风风火火的往病房外走去。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住院区内大部分病人已经入睡,过道上也是人影稀少。何信宁摸到住院区一楼,他在搜索一个区域一一吸烟区。
好不容易找到吸烟区,只见一个六十来岁的大爷正坐在凉亭上施施然的抽着烟。
何信宁硬着头皮凑到那大爷身旁,没皮没脸的问道:“大爷,能赏根烟吗?烟瘾犯了。”
那大爷瞄了何信宁一眼,递给他一根烟。
何信宁接过烟,笑着说:“大爷,这送佛送到西,再借个火呗。”
那大爷乐了,说:“你这小伙子,烟不带,火也不带,干脆戒了吧。”大爷说完,扔了个火机给何信宁。
何信宁把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忍不住叹道:“呀,还是活着好呀。”
那大爷也吐了口烟,说:“怎么?才那么二三十岁就感叹活着真好?你这年纪,我看还没活明白呢。”
何信宁嘿嘿了两声,说:“大爷说得透彻,我就是没活明白,所以才希望活久一点,等什么时候活明白了,这人生就没遗憾了。”
大爷有些意外:“你这小子说话还挺有禅机。”
一老一少相见如故,就这样在吸烟区东拉西扯足足聊了一个小时,期间何信宁频繁讨烟,没一会大爷半包烟就被消灭了。
二人正说着,突然吸烟区的过道上传来一声呼叫:“不得了,408病房的病人不见了。”
接着过道上相向迎来一高一矮两个护士。
“姐,看把你急的,怎么回事?”矮个子护士问。
“408病房的病人不见了,小柔呢?你赶快通知她一声。”那高个护士喘着气说。
“小柔今天不轮值,估计在宿舍呢。”矮个子护士答。
“那你快打电话给她,我去跟医生和保安说声,得把病人找着。”那高个护士又说。
“姐,得通知病人家属呀。”矮个子护士提醒道。
高个子护士点了点头:“对对对,差点忘了,那各自行事吧。”那护士说完,又风风火火的跑到外面通知其它人去了。
何信宁看着那焦急的护士忍不住乐了:“哎,这三甲医院大晚上的还能丢病人,大爷你说搞笑不搞笑?不过话说回来,这408病房咋听着这么熟呢。”何信宁想着,突然灵光一闪,408病房的病人?那不是自己吗?
何信宁立马扔掉烟,跟那大爷道了声再见,就往病房跑去。
何信宁刚跑回病床躺下,房外便传来一阵医生与护士的对话声。
“怎么一个植物人也看不住?你们这班是怎么值的?”这话应该是医生说的。
“正因为他是植物人,所以没多大留意,谁能想一个躺了两年的植物人能跑掉呢?”
何信宁正听着,房门被人打开了。
那医生往病床一看,只见床上的宋之衡正静静地躺着,顿时怒了,冲护士抱怨道:“这宋之衡不是在床上躺着吗?”
那护士一脸不可思议:“不可能,我查房时他明明不在的。”
医生不乐意了:“那是我眼花还是你眼花?”
那护士急了,哽咽起来,说:“我,我……。”
看见护士因为自己被骂,何信宁不忍心了,在病床上侧过身来冲那医生说:“你俩别吵了,医生你没看错,护士姐姐也没看错。我刚才烟瘾犯了,跑到一楼吸烟区问人讨烟去了,所以你俩都对,就我错,好不好?”
护士看着在床上自如说话的宋之衡,吓得一下瘫在地上:“你怎么醒了?”
那医生说话的声音也颤抖起来:“这不可能,你不可能醒的。”
何信宁撇了撇嘴:“两位别惊讶了,这丢了病人不重要,饿死病人问题就大啦,能先给我弄点吃的吗?药也行,忒饿了。”
一个半小时后,408VIP病房塞满了人,分别是三个专科医生,一个年轻护士,加上宋之衡父亲宋飞遥,继母陈芝兰。
何信宁坐在病床上大口的喝着白粥,那边三个专科医生拿着一堆病历和图片在给宋飞遥和陈芝兰分析。
“我说宋总,令子当年在酒吧被人用玻璃烟灰缸重击头部,造成了严重的颅内出血,在紧急进行了开颅手术后,没几天又出现了再出血导致的颅内高压。结果一星期内做了两次开颅手术,可脑组织还是遭到了损坏,这能醒来已经是奇迹了,可他居然还能跑到一楼吸烟区问人借烟抽。我在脑外科干了三十年,还是头一遭碰上,这得多强的求生欲与烟瘾呀?”
宋飞遥又是惊又是喜,连忙问:“老范呀,我家之衡现在倒是什么情况?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
那范医生拿着新鲜出炉的检查结果,对宋飞遥说:“咱们刚给之衡做了检查。你看,他坏死的脑组织居然神奇的恢复了。这是怎么做到的我也想不通,这绝对是医学甚至是人类历史上的一个奇迹,是一个非常有研究价值的病例。”
宋飞遥还是不确定:“就是说,之衡康复了?”
范医生说:“就检查结果来说,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只是有点奇怪,就算他的脑组织再生恢复了,可毕竟卧床两年多,四肢必然麻痹,身体协调能力也定然差,正常是无法下床走动的。所以他是怎么跑到一楼去问老大爷讨烟的我是真想不通。”
二人正说着,何信宁突然插话了,冲宋飞遥说:“我说宋总,你能给我整点牛肉呀烧鸡之类的么?这白粥不扛饿呀。”
宋飞遥连忙来到何信宁身旁,说:“衡呀,只要你想吃,别说牛肉,就是一头牛,爸也能给你拉来。可你现在刚刚醒转,只适合吃些清淡点的食物,你就忍耐一下吧。”
何信宁叹了口气:“行吧宋总,那你有烟吗?整根烟抽抽总行吧?”
宋飞遥被何信宁问得一脸懵:“衡呀,你之前不抽烟的,怎么在医院躺了两年,还学会抽医啦?”宋飞遥说完,一脸奇怪的望了望何信宁,又望了望三个医生。
“吸烟对身体不好,之衡你现在需要休养,这烟可不能抽。”说话的是宋之衡继母陈芝兰。
“行了妈,牛肉不吃了,烟也不抽了,我只吃素,得了吧?”何信宁赌气说。
陈芝兰闻言一脸惊讶,差点没哭了出来,哽咽着说:“之衡,你刚才叫我什么?”
何信宁有点意外:“怎么,不能叫妈?那应该叫啥?宋太太?陈大姐?”
陈芝兰终究哭出声来:“行,叫妈总是好的,只是你之前非常讨厌小妈,总是叫我妖艳货,说我跟你妈抢男人。你亲妈死后,你就从来不正眼望我一下,更别说称呼我一声妈了。”
何信宁这才明白过来,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要说你错,我爸也有错,他要抵受得住诱惑,就没你什么事了。不过男人嘛,我懂。”
宋飞遥听着一脸不可思议,连忙拉着范医生的手,说:“老范呀,我儿子这脑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后遗症之类的?”
“都出去聊吧,让之衡休息一下。”范医生朝宋飞遥与陈芝兰招了招手,示意二人跟他与另外两名医生到病房外聊。
待到众人出去后,房间内的小护士凑到何信宁身边,说:“来,把药吃了吧。”
那小护士说完,把药捧在手心,递到何信宁面前。
何信宁放下粥,刚想伸手接药,却见那护士已经用纤细的手指夹起药丸,伸到他嘴边,温柔地说:“来,张嘴。”。
何信宁有点尴尬,却见那小护士晶莹的双眼流出了两行同样晶莹的泪水,抽泣着说:“你可终于醒了,真是担心死人。”
“什么情况?”何信宁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