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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谁的爸爸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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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奈川脑科中心,窗明几净的会议室里,脑科中心的院长带领5、6个医生向我解释说明戴维斯脑部芯片的情况。戴维斯写的那张救命字条让我不寒而栗,觉得必须要把这件事搞清楚。
  坐在院长周围的都是直接参与手术的医生,各种专业细致的说明都导向一个答案:医院已做到最好,戴维斯的一切异常都属于正常。我提了几个问题,得到的也都是极具“官方”色彩的回答。
  我无意间发现坐在这群医生的最后面,也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个,似乎在哪儿见过。对了,他也是吉米的主治医生,名字记不起来了,好像是姓麦恩。总觉得还在别的什么地方见过他。一个画面跳入我的脑海:模拟世界里“我”的葬礼上,麦恩情真意切的为“我”致悼词。看来在模拟世界里他与“我”感情颇深,这是不是说明现实世界里的他也值得信赖呢?
  会议结束后,我跟每个医生握手表示感谢,在和麦恩握手的时候悄悄把一张写有时间地点的小纸条塞到了他手里。他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一间不起眼的咖啡厅里,零零星星的坐着几个客人。我点了杯咖啡,望向窗外,霓虹闪烁的夜色中飘落着小雨。一个带着棒球帽的男人走进咖啡厅,坐到了我对面。他摘下帽子,深棕色的头发,墨绿色的眼睛。“詹姆斯.麦恩”他向我自我介绍,然后单刀直入的问:“你想知道什么?”
  “给戴维斯芯片里输入的是不是我给的‘数字灵魂’?”我也毫不含糊。
  詹姆斯笑了笑说:“我是研究团队中资历最浅的,你怎么肯定我会知道内幕呢?再说,即使我知道,这可是能毁掉整个西奈川,甚至也毁掉我自己的大秘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我把写有“救命”的那张纸放到餐桌上,推到詹姆斯的面前。
  “这是戴维斯写的,他应该是写个电话号码给我,结果落笔写下的却是这个!”我说。
  詹姆斯面色凝重的看着这张纸。
  “一个人的身体里被强行塞进另一个人的灵魂,这是真么样的感受?难道我们就坐视不管么?”我认真的说。
  詹姆斯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下了决心,俯身向我说:“我之所以选择医生这条路,是要救人,不是杀人的!‘永动机’实验必须终止!”
  “‘永动机’实验?”我不解。
  “就是治愈戴维斯的那个研究项目,最早是要利用植入芯片帮助患者恢复部分脑功能,但不知什么时候就突然变了味儿,要用芯片代替整个大脑的活动,他们管这种芯片叫仿脑芯片,也就是植入戴维斯脑子里的那种…”詹姆斯眉头紧皱的说。
  “你刚才说‘杀人’是什么意思?”我问。
  “在戴维斯之前,我们做过多次芯片植入的实验,都失败了,虽然实验对象都是植物人,虽然那些人的亲属为了高昂的酬劳都签署了同意书,但实验失败的结局就是患者的死亡,彻底的死亡。更离谱的是,从去年开始,实验对象扩展到了正常人身上,吉米就是其中之一……”
  “吉米?怪不得你是他的主治医!”我说。
  詹姆斯苦笑了一下说:“我就是用来跟你们做做样子的,是院长亲自给他做的手术。”
  “什么手术?”
  “吉米脑子里的芯片是另一种,叫做互联芯片,主要是用于脑机无线互联的,它对未来的仿脑芯片是种补充和支持。在吉米之前已经有3个或者更多的实验对象,都是些身体健壮的年轻人。我虽然没有见过这种互联芯片,但它好像对人体损伤很大,吉米之前的实验对象都失败了……”
  “失败了?难道他们都……?!”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他们的资料我看不到,但根据我的分析,实验失败的结局不是死亡就是终身残疾。”詹姆斯痛苦的把脸埋在双手里,过了一会又抬起头接着说:“有一件事非常奇怪,永动机项目是4年前开始的,研究进展一直非常缓慢,人类对大脑本身还知之甚少,想造出一个可以代替它的机器又谈何容易。所以在3年多的时间里,我们研究出来的芯片仅仅能成功的控制癫痫发作,离真正的仿脑还相差甚远。脑机互联从原理上讲相对简单,它只需要完成人脑与机器之间的信息交互即可,所以互联芯片进展较快。但是自从吉米成功植入互联芯片后,仿脑芯片的研发工作就突飞猛进。我一直很好奇,他是在和哪个机器互联。我想那一定是台超级机器!”
  没错,筮界当然就是台超级机器!我心想,但并没有打算立刻把筮界的事告诉詹姆斯,而是进一步追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每次吉米清醒后,院长和几个研究小组的核心成员都会关起门来跟他聊上一阵子,而每次聊完,研究项目就会有超乎想象的进展!所以,我猜,可能是吉米从哪个超级机器那儿带来了重要的信息。”
  “吉米现在在哪儿,你知道么?”我问。
  詹姆斯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到他逃出去了,还放了他一马。就当时他的情况,再不从实验中脱身,就是死路一条。”
  “好了,咱们先不说吉米,回到我一开始提的问题,戴维斯的仿脑芯片里装的是谁的数字灵魂?”我焦急的问。
  “从仿脑芯片开始研究的时候我就提出过质疑,它可以仿的了大脑的功能,但仿不了感情、仿不了智慧,装上它的人岂不成了行尸走肉?但是谁能想到你竟然真的制造出了数字灵魂!而且就目前戴维斯的情况看,你的数字灵魂是成功的。这真的,真的太不可思议了!”詹姆斯用钦佩的眼神看着我,接着说:“从某种意义上讲,仿脑芯片只是个容器,你想往里面放什么都行。当然有可能放进别人的数字灵魂,但问题是,当今世界除了你还有谁能拿出另一个数字灵魂来呢?”
  除了我,还能有谁?我脑子里掠过一个人的身影,不,不可能是他,他早就被深埋地下了!
  “戴维斯手术前,那个叫阿曼达的女人来过,她是院长的妹妹,永动机实验的资金几乎都是她筹来的。数字灵魂写入芯片的过程高度机密,只有她和院长在场。我们几个医生只负责把他们交给我们的芯片植入到戴维斯脑中。”詹姆斯用手指敲了敲桌上那张写有“救命”的纸接着说“你听说过细胞记忆么?这种现象在器官移植中经常出现,由于细胞囊括了人体整套基因的内容,因而接受器官移植的患者必然会从器官捐献者身体上“继承”某些基因,使得接受者出现捐献者一样的习惯、喜好甚至天分。戴维斯的这种情况非常极端,可能是身体里的细胞记忆与植入的数字灵魂发生了冲突。这个求救信号应该是身体发出的,而非大脑!”
  “归根结底,还是数字灵魂出了问题。”我深深叹了口气,但想想现在还不是沮丧的时候,我要尽一切努力把真正的戴维斯找回来。“听我说,我需要比对戴维斯仿脑芯片里的数据,数字灵魂里包含有DNA信息,我手上也有真正戴维斯的DNA信息,比对之后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了!”
  “那你需要把他弄到西奈川的实验室来!我可以用读取器查看芯片数据。而且,我听说仿脑芯片可以进行固件升级,也就是说如果戴维斯的数字灵魂有问题,我们是有可能修正的!不过实验室设置了复杂的密码,我并没有授权,同时还有严格的保安系统,要想偷偷进去,咱们还需要好好琢磨琢磨…”詹姆斯说。
  “帮我做这些,需要多少酬劳?”我看着他的双眼问。
  “酬劳?如果我是为了钱,就不会帮你了,我在永动机实验小组里拿的年薪简直是个天文数字。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是停止‘永动机’实验,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二是事成之后,你得帮我安排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
  我伸出手,和詹姆斯用力的握了握。他戴上棒球帽,走出咖啡厅,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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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碎的瓷盘散落在地上,和玻璃酒杯的残骸搅和在一起。一场久违的家宴不知怎的竟然演变成出如此暴力混乱的场景:贝蒂跌坐在地上,被玻璃碎片划伤的手臂鲜血汩汩而出;我把戴维斯按在墙上,一只手臂死死的压在他的喉咙上,他的脸憋的通红,而脸上却流露出一种怪异的得意的表情;阿曼达则站在我身后,手里拿着一只微型手枪,枪口直抵我的后心……
  戴维斯康复后一直刻意疏远贝蒂和我,在贝蒂几次三番的要求下,才终于同意和我们一起重温家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和一年前的那场家宴一样,依旧是在戴维斯家,依旧是戴维斯、贝蒂、阿曼达和我4个人,但气氛却完全没有了当年的和谐。
  还没聊几句,贝蒂就忍不住怒气冲冲的质问戴维斯,他现在和阿曼达到底是什么关系,其实我也不止一次见到他俩有过于亲密的举动。戴维斯和阿曼达竟然也不避讳,干脆公开了他们的恋情,反正一个丧偶一个未婚,我们也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
  接着话题也不知怎么就跑到了乌金国的身上,贝蒂质问戴维斯为什么纵容菲乐石油公司在当地搞破坏性开采,现在使用的开采方法不仅会破坏冻油中保存的古生物,还会引起整个国家的地质灾害,到底戴维斯拿了菲乐石油多少好处。
  戴维斯起先还辩解几句,但贝蒂穷追不舍,他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就要走,贝蒂上前拉住他,而他竟然回手把贝蒂推倒在地,从桌上滑落的餐具的碎片划伤了贝蒂的手。我当然就怒了,扑上去把戴维斯按在墙上,而此时阿曼达的枪口也抵到了我的背上。
  “放开他!”阿曼达冷冷的说。
  我手上的力道稍微收敛了一些,一直被压着喉咙的戴维斯不由的咳嗽了几声,脸渐渐从缺氧的紫红中恢复了过来。
  他看着我突然咯咯的笑了,眼神中露出那曾经熟悉无比的疯狂,他说:“怎么?要杀死我么?你这个小土拨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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