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快眼看书 / 筮界 / 二十一、我与我的对视

二十一、我与我的对视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暂停了!?真的暂停了?!
  就在筮界将要被未知的力量打包带走的时候,我毫于自信也是穷途末路的祭出了“小R”这个杀手锏,竟然成功了!
  筮界屏幕上鲜红的进度条停在了一半,只听到毛球大喊一声:“找到啦!”
  随着他把那个入侵程序的外接设备拔下来,屏幕上的进度条瞬间退回到了原点,接着屏幕一黑,停了几秒,那个如烟雾升腾般的“筮”字再度出现,我拉过键盘输入“自测筮界系统运行情况”,10秒钟后,机器回答“一切正常”,我又输入“是否将主系统上传输至其他网络节点。”,机器很快回答“否”
  我和毛球跌坐到地下室的沙发上,毛球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把手伸到我眼前,只见他手里捏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透明立方体,我接过来,把它放到掌心,问毛球:“这就是那个外接设备?”
  毛球点点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小心点儿,我好不容易才捉到的。”
  “捉到?”我对他用的这个动词有点诧异,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解释,那个立方体的两侧突然各伸出四条极细的腿,象个小蜘蛛一样迅速的爬起来。这突出其来的变化,吓了我一跳,本能的把它扔到了地上。
  幸亏毛球眼极手快,不知从哪抄起一个铁制垃圾桶把这个立方蜘蛛给扣住了。
  “都叫你小心点了,这玩意儿跑得可快了!”毛球抱怨到。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惊魂未定,只听见垃圾桶里传来窸窸窣窣的仿佛昆虫爬动的声音,让人听了身上发毛。
  “我也没见过。不过真够牛*的,它可以自动寻找接口,估计还能不断的变化接口,所以机器很难捕捉到它的位置,也无法阻止它的入侵。绝对是个黑科技,刚才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就象个蚊子似的,从肚子下面伸出一根针,插在机器上。”毛球绘声绘色的说着,帮助我脑补当时的场景。
  我的脑海里盘旋着各种问题,霍的站起身,冲出地下室,骑上“嚣”向西奈川脑科中心奔去。
  入侵程序、吉米、阿曼达……这之间必然存在着联系,但要想知道是什么样的联系,现在只有吉米才是突破口。
  西奈川脑科中心的门口停着几辆警车,我走下通往病房的电梯,看见卡森正站在走廊里,和几个警察说着什么,而他的太太则在一旁嘤嘤的哭泣。
  看见我走过来,卡森十分的惊讶的问:“你,你怎么来了?”
  “出什么事儿了?”我也同时发问。
  “吉米,吉米他不见了,失踪了。”卡森焦急的说。
  “什么?一个昏迷不醒的重症患者怎么会失踪?”我说,“会不会是绑架?”
  “绑架?“卡森使劲摇摇头说“不可能呀,他是一个清洁工,我也没什么钱,绑他干嘛呀?”
  这时一个警员走过来对卡森说,“卡森先生,我们调看医院大门的监控录像,发现有一个人很象您的儿子,麻烦您到监控室确认一下。”
  “什么?是有人把他抬出去了么?”卡森连忙问。
  “不是,是他自己走出去的……”警员回答,卡森瞪大了眼睛,什么也没说出来,带着太太赶忙跟着警员去监控室。
  走廊里又恢复了正常与宁静,我走到吉米的病房门前,看见一个清洁工正把旧的床单、枕头扔到装脏衣物的推车里,等她离开后,我溜了进去,仔细的环顾四周,也许只是徒劳,但我期望能发现些什么有用的线索。就在我即将无功而返的时候,突然发现在床头一角的地上,有一点血迹,我趴下身,在床底下看到了一小滩血,中间是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我伸手把它拿了出来,竟然和我们在筮界身上发现的那个外接立方体一样,只不过这个已经碎成了几半。我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抽出张纸,包裹住这个破碎的立方体,揣到口袋里。
  我怒气冲冲的走进阿曼达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贝蒂竟然也在。因为不想让贝蒂搅到这些烦心复杂的事里,我只跟她大致说过筮界的事,但关于阿曼达和我之间的矛盾,戴维斯、阿曼达和我的利益纠葛,都未曾向她提起。
  “哎呀,准新郎来啦,我们正在讨论婚礼的细节了,你来的正好!”阿曼达热情的招呼我。
  我强稳心绪,坐到了贝蒂的身边。桌子上摆着和婚礼相关的一些杂志、照片、资料,贝蒂正认真的看着一张餐厅摆位图。
  阿曼达边给我倒茶,边说:“刚才我们正说伴郎伴娘的事儿呢。你的那两个合伙人应该会当伴郎吧。”她把茶杯放到我面前,“哦,对了,听说康纳瑞(七普的姓)先生好久都没露面儿了。”
  “哼,那还不是拜你所赐。”我冷冷的说。贝蒂察觉出我的异样,抬起眼不解的看着我。
  阿曼达好象没听见一样,继续似笑非笑的说:“我还听说布莱克(毛球的姓)先生正在和一个电视剧明星交往,他会不会也带她来婚礼呀?”
  “你离他远点儿。“我恨恨的说,想要警告她不要对毛球下手。
  ”XIN?!你今天是怎么了?“贝蒂关心的拉住我的手。
  ”哎呀,亲爱的,你要知道,男人也会有婚前恐惧症的。“阿曼达咯咯的笑起来,“要不然就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有些事,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的。”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是不会把它给你的!”我咬着牙说。
  “菲尔德先生。”阿曼达收起了笑容,用尖利的目光注视着我,“我和你一样,很早就失去了父母,独自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打拼。象咱们这种人,怀疑与不相信周围的一切,是很正常的。但是,要记住,如果你成不了强者,就不要去挡强者的路……”
  戴维斯口中的“下下策”终于到来,我站起身,拉着目瞪口呆的贝蒂冲出了阿曼达的办公室。
  “我不知道你和阿曼达之间发生了什么,“贝蒂小心翼翼的说,我们走进了我家的客厅,我把外衣扔到椅子上,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一饮而尽。
  ”但是,她不是个坏人。我认识她很久了,妈妈去世以后,她一直象姐姐一样照顾我。“贝蒂边说,边用手抹干我唇边的水渍。
  ”她也许不坏,但她太危险,没人看得透她要干什么。我不想让筮界落到危险的人手里……“我抱住她,用脸摩挲着她柔顺的头发,心绪不宁的时候,有爱我的她在身边,真好。
  ”我去跟她说,让她不要再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贝蒂抬起脸认真的说。
  ”放心吧,我自己会解决好的。你呀,只要专心当好菲尔德太太就行……“我笑着,低头深深的亲吻贝蒂。
  =============================================
  ”喂,喂,哥们儿,快醒醒!“毛球摇醒了躺在地下室沙发上的我。
  ”你说你,都快要做新郎的人了,在这儿跟机器较什么劲呀!“毛球递给我一杯特浓咖啡,我接过来猛喝了几口。
  过去的一个星期,我都泡在地下室,绞尽脑汁向筮界提各种问题,希望通过筮界的答案,发现抗衡阿曼达的方法。筮界不骄不躁的陪伴着我,符合它的回答条件的冷静回答,不符合它的回答条件的,就不厌其烦的以”无效问题“来回应。我不断的变换问题角度、拆分问题内容、调整问题用语,但是凡是关乎灭绝动物DNA保护基金会的未来、我的工作室的未来以及筮界自己的未来,机器都拒绝回答。而我们植入的病毒小O和小R自从上次经历了外部入侵的风波后,又没了动静,不是被系统消灭了,就是再次蛰伏了。无论我再怎么向小R发出让筮界强制回答问题的指令,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哎呀,有些问题它不回答也是好事儿,万一答错了还不把咱们带到沟里了。“毛球边捡我扔了一地的纸,边说,”你看,当年多少人因为末日预言自杀了,多亏呀!“
  我揉了揉酸痛的双眼,喃喃的说:“也许真的应该停用筮界了。如果小O还是不能找到筮界存放压缩文件的地方,就干脆,干脆把它……彻底消除了吧……“
  ”神经病!“毛球气得用手里拿着的那沓子纸抽了我的背几下:”整天就想着停用、消除!筮界就是咱三的孩子,难道你想把自己的孩子亲手掐死么?!“
  ”再说了,你看看这个,还有这个!“毛球从那沓纸里拿出几张挥了挥,那上面是筮界回答的关于未来股市、投资走向的图表。”咱们最初赋予筮界的任务,它都完成的很好呀!现在连1年内的股市走向都预测的越来越准了!咱们该吃吃,该喝喝,根本不用怕那个叫阿曼达的小娘们儿。我已经升级了地下室的监控和密码系统,明天再给筮界加装一套接口防御器,再也不会出现外部入侵的事儿了!“
  不知为什么,毛球的这种大无畏的情绪倒是给我了很大鼓舞,我振奋精神,回到办公室。看到贝蒂发给我的婚礼计划,不觉有点内疚,明明应该是两个人一起承担的事,最近却都只是她一人在忙活。
  正在我认真钻研婚礼计划的时候,毛球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又要来教训我么?“我撇撇嘴说。
  ”我哪儿敢教训您呀。是小O传信息回来了!“他兴奋的说,没想到小O这么快就恢复了元气,我也很震惊。
  ”是关于压缩文件藏匿地点的么?“我连忙问。
  ”唔……不是”毛球摇摇头,然后又露出了那种微妙的表情,告诉我:“是关于你的。”
  毛球识趣的离开了我的办公室,我在大屏幕上点击了那个名为“XIN菲尔德”的视频文件。
  画面上最先出现的是一栋漂亮的复式小楼,楼前有着修剪精致的小花园。我一眼就认出,这是我小时候住的房子,只不过现实中的破旧不堪,而模拟世界中的更新、更大也更为有品质。
  不知为什么,小O传回来的视频文件都没有声音,看上去就象默片一样。
  一辆车停在小楼门前,一男一女从上面走下来。女的就是“我”,这次终于看清了她的面目,和我一样,她也有着一张东西合璧的脸,乌黑的长发松散自然的盘在脑后,她的身材象贝蒂一样娇小,看上去比贝蒂更瘦一些。她有着美丽的大眼睛,眼瞳的颜色仿佛是黑色,但从有的角度看又会呈现很深的紫色。跟在“我”身边的也许就是上次视频中在床上缠绵的男人,深金色的短发,有一张很阳光的脸,他应该热爱运动,肌肉紧实,动作灵活。男人看上去有点紧张,“我”甜甜的笑着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两人走到门前,门应声而开,然后,我的心就几乎停止跳动。
  那个打开房门,优雅温柔的东方女性,不就是我的妈妈么?接着迎出来的那个成熟稳重的中年男子,不就是,我的爸爸么?!突然之间,看到早已不在人世的他们,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眼前,令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变成了空白。
  “我”带着恋人走进房门,镜头的视角切换到了一扇可以看到客厅的落地窗外,我忙乱的点击屏幕,把视频放大,以便看清窗内的情形。
  “我”的父母和现实生活中我的父母一模一样,不对,不是一模一样,模拟世界中的爸爸没有一丝一毫的疯狂迹象,完全象正常人一样有说有笑,而且,他一直搂着妈妈的肩,还时不时的用充满爱意的眼神与妈妈对望。而模拟世界中的妈妈,脸上没有了我记忆中的愁苦、忧伤,看上去年轻又有活力。
  接下来出现在客厅的,还有奶奶!她变成了一个慈祥、温和的老太太。完全不象我记忆中的那个愤世嫉俗、动不动就拿枪的彪悍老人。
  这应该是一场经典的“男朋友见家长”的场面,虽然爸爸对可能要抢走宝贝女儿的男人心存警惕,虽然妈妈对女儿的长大感到既高兴又忧伤,虽然奶奶显得有点唠叨和糊涂,但什么都不能冲淡这是一个幸福家庭的事实。
  这是一个幸福的家庭,是一个我曾经幻想过的幸福家庭。我改变不了自己的出身,改变不了家人的命运,我只能在某些伤痛的午夜,偷偷幻想,幻想自己的家变得正常、温暖……
  我不知道筮界是怎么知道我的幻想的,但我对它心存感激,现实生活中的我得不到的东西,它帮着模拟世界的“我”得到了。虽然它把我变成了女人,但也无妨,能看到这样一个场景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我也真的满足了……
  那一滴热泪终于夺眶而出。而视频上的“我”突然走到了窗边望向窗外,不知为什么,她的眼中也滚落了一颗泪珠。
  我和“我”仿佛隔着那一扇玻璃窗户对视。
  我猛的想起那段不知是真实还是梦境的,和筮界的聊天:
  “创造一个世界,做这个世界的主宰,感觉怎样?”
  “我不是主宰,我是窗户。”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