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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维现在还没回来吗?”李忠轩坐在客厅的桌前,一脸掩饰不住的焦虑。
“情况不对,情况不对……”陆秋托着腮小声说道,“爱丽丝城现在已经全面戒严了,整个市区内一切外出活动强制取消,他不可能到处瞎跑的,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据说这涉及到组织内部的政治斗争……该不会是政变吧?”珮琪心里有些害怕。
“我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政不政变的!”杨歌直接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只关心我们406的人到底哪去了!”
“不,或许有关系。”小惠马上接道,“还记得考试时冲进来抓人的那群士兵吗?他们连考试秩序都不顾,直接抓走了好多人!虽然不是我们考场的,但是他们抓人的动静我们都听见了这事想掩盖都掩盖不了的。”
“他们抓的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司维也在其中?”李忠轩马上有了个可怕的联想。
“很有可能……”珮琪咬着手指说,“我不知道你们那边怎么说的,我们考场考试结束后监考员说,根据临时命令,所有人考试结束后立刻返回宿舍,不得在外逗留,然后我们基本是在那群士兵的看守下被送回来的,这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但是我们也是。”杨歌回道,“司维该不会真的被……但是组织内部的事情关他什么事?他肯定是无辜的啊!他来这才几天,一个新人能牵扯到什么?这说不过去啊!”
“扑朔迷离……”小惠捂着脸说道,“他被抓住之后不会出什么事吧,现在该不会正被严刑拷打……”
五个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组织都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什么残忍的一面,但是这种涉及到权力斗争的局面下一切都不好说,毕竟你死我活的斗争中谁也不会在乎什么人不人道,更何况他们也是新人,对组织内部的运行一无所知,谁知道他们对待自己人这么好,对待敌特就就也一定会优待俘虏呢?
虽然相处不过一周,但是整个406都是朋友了,一个朝夕相处的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他们现在担忧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某些抗日剧革命剧里面,日本人或是军统严刑拷打地下党的场面,辣椒水、老虎凳、烫烙铁……
这想法一旦生出来就不容易打消了……
他们现在浑身都起了漆皮疙瘩……
……
如果司维知道他们这么关心自己估计肯定要感动得哭出来,可是他现在一点都不知道爱丽丝城现在是什么样子,不过他现在一点被严刑逼供的样子都没有,因为他正在欣赏飞机窗外的景色。
驾驶舱现在有三个人,整架飞机上也只有这三个人。在司维闯入驾驶舱用枪指着两名飞行员改变航线后,他立刻收走了二人身上的配枪,确保他们两人此刻是手无寸铁的状态,然后大摇大摆地到后面的机舱里,一个个地把所有的尸体全都从打开的舱门扔了出去,实在是一个称职的清洁工。
从万米高空抛物的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即使是尸体也没什么。连司维自己都很惊讶,虽说是间接杀人,但是他此刻一点负罪感都没有,没有新兵第一次上战场的恶心呕吐,战场恐惧症,一点都没有,他左思右想,把这归结为神经毒气杀人不见血,没有血肉横飞,没有血腥味十足的场面,所以也就没有对他的感官产生太大的刺激。
扔下去尸体的同时,他还不忘把那些长枪短枪连带弹药一股脑全扔下去,陪它们的主人一起玩了把万米高空抛物运动,现在整个机舱空无一物,只剩下一个腰间别着把小手枪的插着腰站在那看着空荡荡的机舱,就像个很满意自己大扫除成果的家庭主妇。
主要是他担心在这里留下太多武器,万一那俩飞行员铁了心要和他刚正面就麻烦了,来一个人拖住自己,另一个跑去捡了把枪那形势可就立马逆转了!
“所以说,一个智者的行事准则之一就是排除一切可能的隐患,即使这个隐患再微小也要考虑到,根据墨菲定律来看,一件坏事即使发生的概率再小也会发生,所以就直接把概率变成零就好了嘛!直接从萌芽状态扼杀我看看你们怎么办?”
司维得意地坐在两人身后,手里转着一支枪,这是整架飞机上唯一的一支热兵器,此刻牢牢掌握在他的手上,现在的他才算是高枕无忧了。
他一边炫耀着自己的行动一边欣赏窗外的景色。
“那个……借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啊。”飞行员小心翼翼地回道,生怕一个字说错了惹恼这架飞机上拥有最强暴力工具的人,“我们就是开飞机的,格斗什么的根本打不过专业的,更何况这飞机是不能离手的,这要是坠毁了绝对是十死无生,您……您可千万别想不开……”
“是是是,我们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啊。”另一个飞行员也赶紧陪着笑脸说道。
“知道就好,行了,我们现在到哪了?应该快了吧。”司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俩。
“快了快了,还有半小时就到了,我们现在的坐标是……”
他看了一下地图,报出了一个坐标地址。
“正合我意……”司维心里说道。
“我现在出去坐会儿,这么个小驾驶舱简直都要闷死我了,窄得不行,我家厕所都比这个大,我去后面吹会儿风,你们给我找准了航线,别给我耍什么花样听见没有!”
“好的好的,我们明白了。”
司维撇了撇嘴,走出驾驶舱,然后砰得一声关上门。
两个飞行员长出一口气,抹了把汗。在一个狭小空间内和一个分分钟能置你于死地的疯子待在一起,对人的心理压力那简直无法言语,就这么会儿功夫他们感觉心脏像是被千斤坠压着,大气都不敢出,现在总算稍微放松点了。
“哎,你说,等到了目的地,咱俩怎么办?”一人开口说道。
“这……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为难我们吧,我觉得应该是把我们招纳入他们那个阵营去给他们办事,这政治斗争都是上层大佬的事,关我们这些基层的什么关系?给哪边办事不是卖命拿工资?有什么区别?”另一人皱着眉头想了想回道。
“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唉,后面十几个人啊,全死了!尸体都扔下去了,找都没法找,更何况这高度找着了也是一滩肉酱了……”
“还好这家伙没疯,要不然直接把我们俩崩了往哪说理去!”
“幸好他说了他不会开飞机……要是他会开,指不定咱俩真要被灭口!”
“那到了目的地会不会也被灭口……”他忽然害怕地说。
另一人也被这猜测吓到了:“应该……不会吧,后面那帮家伙被杀是迫不得已的,咱们这……都足够配合了……”
驾驶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那什么,快到了,你……你去提醒他一声。”
一人站起身来,哆哆嗦嗦地打开舱门,想告诉司维可以做好降落准备了,但是打开舱门后,他只看见了空无一人的机舱。
“卧槽……人呢?”
“什么人呢?你告诉他我们快到了啊!”
“他人呢?没了!不见了!”
出去的哥们转过头来惊慌地大喊道。
“你特么的逗我吧!万米高空人说没就没啊!你当他会幻影移行……卧槽真没了!”
开飞机的那位正想转过头来骂他两句,没想到透过打开的舱门一眼看去机舱内真的是空无一人!
他们俩此刻成为了飞机上唯二的活人!
眼前诡异的一幕简直要颠覆他们的三观了!
“等等!”其中一个冷静下来想了想,“这后舱门是不是从最开始就没关?”
“是啊!要不然他怎么把尸体扔下去的……话说,你该不会是以为他掉下去了吧?”
“放屁!你看他会是那种失足掉下去的人吗!”
“难不成是他背上降落伞自己跳下去的?”
“现在这个不是重点,我们已经到目的地了,准备降落……且慢……这好像没有机场啊!”
“你脑子进水了吧!忘了我们这是军用运输机吗?本身就能在野外起降的,基本功都忘了?”
“你特么告诉我怎么在海上起降!来来来,你给我表演一个看看!海上降落那特么是迫降!”
“什么?”那人跑进来定睛一看,司维告诉他们的坐标已经到了,但是在这个位置上,只能看见汪洋大海!
周围连个岛都没有,四周全是海!
“这不科学……”
两人在一脸懵逼中陷入了震惊。
接下来的事情,和他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
回到十分钟前。
在刚从驾驶舱中出来的瞬间,司维就直冲到机尾,抄起一个降落伞包立刻背上!他从没玩过跳伞,对跳伞的一切知识都是作为军迷自己搜集来研究的,但是亲身下河才能知深浅,亲口尝梨才能知酸甜,书上看见多少次都不如亲自尝试一把,而司维今天就要亲自玩一把高空跳伞!
没有教练,没有指导,一切都依靠他自己的心理素质和知识储备!
他拿起手枪最后仔细地端详着。
这是一把波莱塔m9,枪管短行程后座作用、卡铁下沉式闭锁方式,单/双动扳机设计,美国和意大利军方服役了几十年的老家伙,性能可靠,耐用。
这是他头一次在现实中摸到真枪,之前在梦境中作战的时候用过,也在秦泊瑶的袖口中一扫而过瞥见过,但都不如现在这种感觉。
“如果是几年前的我看到今天我的样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啊……”
一个曾经以为自己和这些永远不会有任何交集的普通年轻人,现在可以布局谋划,运筹帷幄,娴熟地运用战术,甚至杀人不眨眼。
“人都是会变的,走到今天这一步,连我都惊诧自己的变化……”
司维轻声说道。
他微弱的声音淹没在狂风和发动机的轰鸣声中。
司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确认了一下没有会造成阻碍的问题,拉起一副面罩,然后掏出一副防风镜戴上。
这些都是从刚刚士兵的尸体上拉下来的。
他站在机舱尾部,把目光从手上的枪抬起来,眺望下方的海面,海波平静,远方红日西沉,万里无云,夕阳的暮光洒入机舱,照在他脸上。
他此刻内心无比平静。
司维扬起手,远远地把枪抛了出去,在狂暴的气流中很快不见踪影。
这是为了防止落地的瞬间被枪硌到,因为他没有特种作战服,这枪不好安放,万一造成划伤或是骨折就麻烦大了。
他深呼吸了好几口,努力压下了恐高的心理,闭上眼狠狠咬住牙关,然后迎着机舱尾部冲了下去。
跳下的瞬间,他有种随风飞逝的感觉。
“当那两人发现自己消失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他心里打趣道。
湍急的气流迎面扑来,在高空中这样的气流足以把人的肋骨拍断,因为风速远超常人想象。
跳伞运动之所以危险刺激就在于和普通人想的跳下来等到预定高度开伞截然不同,这是非常复杂,需要严格训练的过程。
司维耳边巨大的风声简直震耳欲聋!平民的跳伞几乎没有这么高的,越高的高空,湍急的气流造成的危险越大,他这是妥妥的军用运输机高度,危险系数极高,但他就这么在未经训练的情况下直接跳下来了!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高空的温度是很低的,低到有可能把人冻伤!而他身上只有一件囚服!
“该死……好像比我想象的还要冷!坚持住!”
冻伤已经开始出现了!
他咬紧了牙关,全身绷直成一条直线,直直地往最下方扎过去,像是刺破大地的剑一样!而在他的正下方,有一座小岛,孤零零,就像一叶扁舟,不,在汪洋上,这就是一叶扁舟!
印度洋上的一座孤岛。
这才是他的目的地,这才是坐标所在的地点,而他告诉飞行员的坐标,是错的,如果按照那个目标飞去,这座小岛就成了航线上的必经点,而不是目的点!
他找准了最好的时机。
司维心里很清楚,他进入驾驶舱控制住二人后,不忘破坏了通讯装置,防止被二人告密暴露坐标,但是这只是权宜之计,这架飞机上一定有定位装置,破坏通讯只能顶用一时,地面塔台完全可以通过航线来判断出最终的目的地!
他不会暴露的,因为目的地坐标根本就不是真的!
即使他知道最终的安全屋一定在更隐秘的地方,这个坐标只是临时的,他也觉得这把戏玩得值!
当搜索部队找到他们自以为的目标时,只会对着一片汪洋大海和同样懵逼的队友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想到这,他就感觉心里爽爆了!
“和我司维斗?想得美!就凭你们这群大老粗再来十年也别想斗得过玩哲学的!”
他内心狂笑着,要不是怕张嘴喝一肚子风他早就放声大笑了!
抵达临界点!司维果断地拉开了绳索!巨大的降落伞霎时间张开,让下落速度猛地一减,司维操纵好方向,对准了小岛飞了过去……
此时,他身上已经出现多处冻伤了。
尽管从小在北方长大但是从来没被冻成这样,百密一疏,早知如此应该扒下来一套作战服的!
他咬牙坚持着,降落到孤岛的海滩上,啪唧一下摔在地上,艰难地爬起身来,检查身上的情况。
冻伤让他感觉情况不太好。
但他心中压抑不住欣喜雀跃的冲动!
“哈哈哈哈哈哈!这才叫逃出生天!看见了吗!我司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天不亡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姐,我来了!”
他一边笑着,一边在狂喜中昏了过去。
他的精神再也支撑不住了。
在昏迷前的刹那,他听见了什么,是大型机械运转的,听上去……听上去像是螺旋桨,是直升机吗?直升机来接我了?
一片阴影笼罩了过来,螺旋桨卷起的气流吹起了海滩上的沙子,直升机缓缓降落高度,朦胧中似乎有人在大声说着什么。
他终于闭上了眼睛。